《梧桐囚凤》是沈知予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沈知予萧绝,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
永和六年的冬夜,大雪覆压紫禁城。寒风吹过冷宫,呜咽如鬼泣沈知予裹紧单薄的宫装,
拨弄着炭盆里最后几块黑炭。火苗微弱,映照着她苍白的面容和隆起的腹部。“孩儿乖,
再忍忍……”她轻抚胎动,声音沙哑。五个月前,她还是大燕朝最尊贵的皇后。
如今却成了这冷宫里无人问津的弃后。一切,皆因她那九五之尊的夫君——皇帝萧绝。
“吱呀——”宫门被猛地推开,风雪裹挟着明***身影踏入。萧绝披着玄色大氅,
玉冠下的面容冷峻如冰。他扫过炭盆,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皇后倒是会苦中作乐。
”沈知予垂首不语。这炭是她用最后一只玉镯换的。他冰凉的指尖捏住她下巴,迫使抬头。
“云贵妃旧疾复发,需你的心头血做药引。”她瞳孔骤缩:“臣妾怀胎六月,
取血会伤及龙嗣!”萧绝眼神无波:“那孽种,如何与云柔性命相比?”“孽种?
”她心口刺痛,胜过刀锋。忽然低笑,眼中爱意燃尽:“陛下,这五年可曾有真心?
”他转身避看:“若非太后赐婚,朕岂会立你为后?”是了,当年他初登基,朝局动荡。
是她沈家倾力相助,助他铲除权臣,坐稳龙椅。如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太医端上麻沸散,
药汁猩红似血。她挥手打翻:“不必!朕要亲眼看着陛下杀子!”刀锋刺入胸膛时,
她死死盯着他,字字泣血:“这一刀,恩断……义绝。”鲜血染红素衣,他取血毕,
拂袖而去,未曾回头。沈知予倒在血泊中,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似见当年桃花灼灼,
少年天子执她手。“知予,朕以江山为聘,许你一世荣华。”原来荣华易逝,真心易变。
-------------------------------沈知予在颠簸中醒来,
身下是柔软锦褥。“娘娘!您终于醒了!” 惊喜的声音传来。
是她从沈家带出来的心腹侍女,青黛。“青黛?这是……” 她的声音虚弱不堪。“娘娘,
我们逃出来了!” 青黛眼中含泪,压低声音。原来,那日取血后,沈知予元气大伤,
濒临死亡。青黛买通那位心有愧疚的太医,谎称皇后血崩而亡。
又用一具早已备好的、身形相似的死囚女尸李代桃僵。趁乱将奄奄一息的沈知予偷运出宫。
“他……信了?” 沈知予***小腹,心有余悸。“信了。宫中已发丧,
如今……举国皆知皇后薨逝。”“陛下的心,比铁石还硬!”沈知予闭眼,泪滑落。
不是伤心,是解脱,亦是心死。马车向南而行,离那座吃人的皇城越来越远。三个月后,
江南一座静谧小镇。在一户不起眼的民宅内,沈知予历经艰辛,产下一对龙凤胎。
哥哥先出世,安静乖巧,只有细微的哭声。妹妹晚了一会儿,哭声嘹亮,
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到来。看着怀中两个皱巴巴却健康的小生命,沈知予泪如雨下。
这是她在世上仅存的骨血,最后的牵挂。“从今往后,娘亲会拼尽全力,护你们周全。
”———————————————————五年光阴如水逝去。江南水乡,
化名“秋娘”的沈知予开了间绣庄。名唤“秋水绣庄”,临水而建,青瓦白墙。她绣工精湛,
尤其是双面绣技法,堪称一绝。渐渐在江南绣坊中闯出名气,足以养活三口之家。
女儿月月活泼如小雀,整日叽叽喳喳。“娘亲,爹爹是什么样子呀?”沈知予手中针线一顿,
柔声道:“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儿子星儿沉默寡言,却过目不忘。那眉眼日渐长开,
竟与那人有七八分相似。每每见此,沈知予便心惊肉跳。这日,绣庄忽闯入一队御林军,
手持海捕文书。“缉拿钦犯!闲人退避!”为首将领目光锐利,扫过沈知予的脸,微微一怔。
沈知予垂首敛目,心悬到嗓子眼。御林军盘问半晌,又查验户籍,方才离去。她刚松口气,
却见星儿指着文书上的画像。“娘亲,这个人好像你。”画像女子眉目英气,
下方赫然写着:“钦犯沈氏,谋逆潜逃,格杀勿论!”落款,皇帝萧绝。沈知予浑身冰凉。
通缉令为何突然出现?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夜色渐深,她辗转难眠。忽然,
窗外传来三声轻轻的叩响。一长两短,是她与青黛约定的暗号。她警惕地开窗,
青黛闪身而入,面色凝重。“小姐,京中传来密报。”“云贵妃三日前……产下了一位皇子。
”沈知予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落地。摔得粉碎。
——————————————————紫禁城,养心殿内烛火通明。萧绝揉着刺痛的额角,
批阅堆叠如山的奏章。五年了,自沈知予“去世”,他夜夜难寐。那双冰冷绝望的眼,
总在午夜梦回时浮现。太医署令战战兢兢地请脉。“陛下忧思过甚,五内郁结,
需放宽心静养才是。”萧绝冷笑。静养?如何静养?这五年来,他遍寻名医,
却治不好云柔的“陈年痼疾”。更治不好自己那无药可救的悔恨。或许,
这便是上天对他薄情寡义的惩罚。翌日早朝,内阁首辅出列奏请:“陛下登基六载,
四海升平。当效仿祖制,南巡体察民情。”萧绝本欲推拒,却鬼使神差地想起昨日暗报。
江南某镇,有一绣娘,技艺卓绝,容貌酷似故人。他沉吟片刻,朱笔御批:“准奏。
三日后启驾南巡。”圣旨一出,六部忙碌,龙舟南下。与此同时,江南小镇正值庙会,
人声鼎沸。月月被糖人摊子吸引,悄悄溜出绣庄。等沈知予发现时,街上早已人潮汹涌,
不见女儿踪影。“月月!月月!”她心急如焚,声音发颤。而此时,月月正蹲在街角,
对一只瘸腿的小狗软语安慰。“小狗别怕,月月帮你包包。”她掏出自己的小花手帕,
笨拙地想为小狗包扎。全然未察觉一匹受惊的骏马,正朝她疾驰而来!“闪开!
”马夫惊恐大喝,路人纷纷避散!眼看惨剧就要发生!一道明***身影如闪电掠过,
精准地抱起吓呆的小女娃。旋身落地,龙纹衣袂翻飞,稳稳避开惊马。月月惊魂未定,
抬头看向救自己的人。那是一张极其冷峻的脸,剑眉星目,不怒自威。她却不怕,
反而伸出小手,好奇地摸了摸他衣襟上的龙纹。“谢谢叔叔!你衣服上的小蛇真好看!
”孩童稚语,让萧绝微微一怔。他本欲放下孩子离开,目光却在她脸上停住。
这女娃的眉眼……为何如此熟悉?像极了记忆深处,那个他不敢触碰的身影。
他压下心头怪异的感觉,沉声问:“你父母何在?”“我叫月月,娘亲是绣庄的秋娘!
”月月笑嘻嘻地说。萧绝沉吟片刻,决定亲自送她回去。抱起这软糯的小身体时,
心中竟泛起一丝陌生的柔软。这种感受,
多年未曾有过了———————————————————绣庄门前,
沈知予正欲冲向更远的地方寻找。却见不远处,那抹刺眼的明黄身影抱着月月缓步走来。
夕阳在那人身后勾勒出耀眼光晕,晃得她睁不开眼。待看清那张刻入骨髓的冷峻面容时,
沈知予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指尖冰凉刺骨。萧绝!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巧合?还是……他发现了什么?萧绝也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门口那素衣女子身上。
布衣荆钗,不施粉黛,却难掩绝色容颜。
尤其是那张脸……竟与“已故”的沈知予有九成相似!但细看之下,又觉不同。
沈知予性情温婉,眼神柔和。眼前这女子,虽低眉顺目,眉梢眼角却带着一丝隐忍的锐利。
“娘亲!”月月从萧绝怀中滑下,扑进沈知予怀里。打断了萧绝的审视。
沈知予强压下翻江倒海的心绪,将女儿紧紧搂住。深吸一口气,她屈膝行礼,
声音刻意压得低哑恭敬。“小女顽劣,冲撞圣驾,民妇罪该万死。”萧绝收敛心神,
恢复一贯的帝王威仪。“无妨。稚子天真,夫人日后仔细看顾便是。”他目光扫过绣庄牌匾,
“秋水绣庄……夫人是此地绣娘?”“是,民妇秋娘,略通针线,以此谋生。”她始终垂首。
萧绝微微颔首,却并未离开,反而抬步向店内走去。“朕途经此地,可否讨杯茶喝?
”沈知予心中冷笑,面上却惶恐不安。“寒舍简陋,恐污了圣目。陛下若不弃,
民妇这就奉茶。”店内陈设清雅,墙上挂着的几幅绣品吸引了萧绝的注意。
尤其是那幅《凤凰于飞》,金丝为羽,明珠为目。针法细腻,气势磅礴,
绝非普通绣娘所能及。这风格……像极了沈知予的手笔!宫中无人能绣出那般神韵。
“夫人好绣艺。”萧绝目光深邃,“可愿入京,为宫廷御用绣师?”沈知予心中警铃大作。
他果然起疑了。“陛下谬赞。民妇手艺粗鄙,登不得大雅之堂。”就在这时,内室门帘掀动,
星儿揉着眼睛走出来。“娘亲,妹妹找到了吗?”他刚睡醒,声音带着鼻音,小脸白皙,
五官清晰。在看到星儿面容的一刹那,萧绝浑身猛地一震!这孩子……这孩子的眉眼鼻梁,
简直与他幼时一模一样!星儿见到陌生男子,立刻警觉地躲到沈知予身后。
小手攥紧母亲的衣角,黑亮的眼睛透过缝隙,谨慎地打量着萧绝。一大一小,两张酷似的脸,
隔着五年时光对望。萧绝心中疑云翻涌。是巧合?还是……他深深看了沈知予一眼,
目光锐利如鹰。“朕会在此地行宫暂住三日。”“夫人若改变主意,可来行宫寻朕。
”留下这句话,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星儿,方才转身离去。龙辇仪仗远去,绣庄恢复寂静。
人一走,沈知予强撑的力气瞬间抽空,踉跄一步。青黛急忙从后堂闪出扶住她,
面色凝重如铁。“小姐,陛下定是起疑了!我们是否……”沈知予摇头,指尖冰凉如雪。
“此时若走,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以萧绝的性格,既已怀疑,必会布下天罗地网。
为今之计,唯有以静制动,见招拆招。行宫之内,萧绝屏退左右,召来暗卫统领。
“去查两件事:第一,秋娘的真实身份和来历。”“第二,五年前皇后娘娘薨逝前后,
所有经手人等的动向。”“尤其是太医署的人,给朕一个一个仔细地查!”“属下遵命!
”暗卫领命而去,萧绝独坐灯下,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大婚之日,沈知予亲手为他系上的。
“知予……若真是你,该有多好。”他低声轻叹,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三日后,暗卫回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