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兄出征归来妻为嫂》是作者柳茹月的经典作品之一,主要讲述柳茹月裴鸢陈六的故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
我叫裴鸢,新科状元,本该在今日迎娶青梅柳茹月。可我那个身为武将的大哥裴劲,
却在出征前夜跑到书房跪下求我。他说身为裴府嫡子,边疆凶险,九死一生,他还无后,
不能前去。我心一软,披上他的铠甲,替他去了。三年,我从一个书生,
变成了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玉面修罗”。带着一身军功和伤疤班师回朝。
看到的却是本该等我的柳茹月,穿着大红嫁衣,嫁给我大哥,成了我的大嫂。
她依偎在我大哥怀里,笑得一脸幸福。大哥见到我,像是见了鬼。当夜,他离奇暴毙。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悲痛欲绝。我却看着那个我爱了十年,也骗了我十年的女人,笑了。
一、血染喜堂,新嫂是我妻京城三年未曾落过这样大的雪。我踏进裴府大门的时候,
正堂的喜乐声冲天,几乎要将这风雪都压下去。我骑着马,在裴府大门停下。
门口的小厮看见我,眼珠子瞪得像要掉出来,哆哆嗦嗦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没理他。我穿着一身擦得发白的铠甲,上面还带着刀砍剑伤和干涸的血迹。穿过回廊,
正堂的景象尽收眼底。满堂宾客,高朋满座。我的大哥裴劲,穿着大红的喜服,
正满面红光地接受众人的道贺。而在他身边,那个穿着凤冠霞帔,喜上眉梢的女人,
是柳茹月。我的未婚妻。我跟她定了十年亲,从她还是个跟在我屁股后面流鼻涕的小丫头,
到长成京城第一美人。我高中状元那天,她偷偷跑到我房里,红着脸说:“裴鸢哥,
等我及笄,就嫁给你。”我答应了。三个月后,边疆告急,朝廷点将,点到了我大哥裴劲。
大哥是将军,我是文官,这本是他的职责。可出征前夜,他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
哭得像个孩子。他说他怕死,说他不能死,说裴家不能没有他这个嫡长子。
我看着他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心软了。我脱下状元袍,换上他的铠,
替他去了那个叫“修罗场”的地方。临走前,我告诉柳茹月:“等我回来,就娶你。
”她哭着点头,说她等我。我等到了。我回来了。我带着一身杀气和军功回来了,
却成了这场盛大婚礼上,最不合时宜的宾客。我的出现,让喧闹的正堂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惊愕,不解,恐惧。大哥裴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血色一点点褪去。他看着我,像是活见鬼。柳茹月也看见了我。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只是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她往裴劲的身后缩了缩,这个动作很自然,可却像一根针,扎进了我的心里。“二……二弟?
”裴劲的声音干涩发颤,“你……你怎么回来了?”我没说话,一步步朝他走去。
宾客们不自觉地向两边退开,给我让出一条路。我走到他们面前,停下。身高上的优势,
让我可以俯视着我这位“情同手足”的大哥。我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和他喜服上昂贵的熏香。而我身上,只有血腥味和铁锈味。“大哥,大嫂。”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回来,是想问一件事。”我伸出手,指着柳茹月,问裴劲:“三年前,
你跪下求我替你出征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裴劲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我又看向柳茹月,那个我放在心尖上疼了十年的女人。“茹月,你曾说,此生非我不嫁。
这话,还算数吗?”柳茹月脸色惨白,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求助似的看向裴劲,可裴劲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周围的宾客窃窃私语,
看向我们兄弟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幸灾乐祸。我笑了。
笑声在喜气洋洋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我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扔在地上。那是我出征前,
柳茹月亲手为我绣的,上面是一对鸳鸯,旁边还有个小小的“月”字。如今,
这手帕已经旧了,还沾着洗不掉的血污。“这东西,还给你。”我转身,不再看他们一眼。
“大哥,好好享受你的新婚之夜。过了今晚,恐怕就没机会了。”说完,我大步离开。
喜乐声在我身后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回到我那间尘封了三年的院子,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不在乎。我点上灯,抽出“惊鸿”,用一块干净的布,
继续擦拭着雪白的剑身。剑身映出我的脸。曾经的状元郎,面如冠玉。如今,
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边眉骨划到嘴角,让我的脸看起来像个恶鬼。这三年,
我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想活下去,就得比敌人更狠。
我活下来了。可有些人,似乎并不希望我活下来。当夜,我正在擦剑,
亲兵陈六急匆匆地跑进来。“将军!不好了!大公子他……”我头也没抬,
淡淡地问:“死了?”陈六愣住了,点点头:“是……是……府里都乱套了!
说是大公子回房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刚刚下人去送醒酒汤,发现他……他七窍流血,
已经没气了!”我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擦剑。“知道了。
”陈六看着我平静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将军,现在府里都在传,
是您……是您克死了大公子……”我轻笑一声。克死?太便宜他了。我放下剑,站起身。
“走,去看看。我这个做弟弟的,总得去为大哥上柱香。”二、长兄暴毙,
灵前笑问谁裴府的喜堂,一夜之间,换上了白幡。红色的地毯还没来得及撤下,
就被仓促铺上的白布覆盖,红白交织,显得格外诡异。我到灵堂的时候,
里面已经跪了一地的人。父亲裴正宏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母亲张氏哭得几乎晕厥过去,被人搀扶着。而跪在灵柩最前面的,是柳茹月。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头发凌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脸,
此刻写满了惊恐和茫然。看到我进来,灵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
都带着猜忌和恐惧,落在我身上。母亲张氏一看到我,就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抓着我的衣领,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裴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你大哥!你这个煞星!
你为什么要回来!”我任由她撕扯,面无表情。“母亲,大哥是暴毙,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张氏尖叫起来,“你一回来,你大哥就死了!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嫉妒他!
你嫉妒他娶了茹月!你这个孽子!”父亲裴正宏终于忍不住,怒喝一声:“够了!
还嫌不够丢人吗!”他走过来,拉开张氏,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裴鸢,
你跟我说实话,你大哥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父亲,
我说了,与我无关。我若想杀他,三年前就不会替他去战场。我若想杀他,
昨天就不会只身一人走进喜堂。我要杀他,会用剑,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的话掷地有声。这三年,我杀的人,都是死在我的剑下。我不屑用毒。
父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动摇。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灵柩前,
从下人手里拿过三炷香,点燃。对着大哥的牌位,我拜了三拜。香烟袅袅,
模糊了牌位上“裴劲”两个字。我看着跪在一旁,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的柳茹月。
她也抬起头,看着我。四目相对。她的眼睛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是怨恨?是后悔?还是……解脱?我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大嫂,节哀。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节哀?”她喃喃自语,忽然笑了起来,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裴鸢,你满意了?你一回来,他就死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样,
我就会回到你身边?”我看着她近乎癫狂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冷。“回到我身边?
”我挑了挑眉,“大嫂,你想多了。一个背叛过我的人,我嫌脏。”“你!
”柳茹茹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屈辱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裴鸢,你别得意!
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毁了我的婚礼,害死了你的亲哥哥,你就是个魔鬼!”“魔鬼?
”我笑了,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我的指腹上,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
触感粗糙。柳茹月浑身一颤,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向后躲开。“别碰我!”我收回手,
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嫂,别怕。我不会杀你。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看着我,
如何一步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包括,你当初为了荣华富贵,不惜背叛我,
也要得到的东西。”柳茹月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惊恐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我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父亲和母亲说:“父亲,母亲,大哥新丧,府中事务繁多,
我刚从边疆回来,军务还需处理,就先告辞了。”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人敢拦我。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个他们眼中的“煞星”,从容地走出灵堂。走出裴府,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阳光刺破云层,照在积雪上,有些晃眼。陈六牵着马在门口等我。
“将军,我们去哪儿?”“回军营。”“那……府里的事?”“府里的事?”我翻身上马,
回头看了一眼挂着白幡的裴府大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死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废物而已,
能有什么事。”“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三、一盆冷水,
浇不醒梦中***哥的葬礼办得仓促而压抑。京城里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我命犯天煞孤星,克死了亲哥哥。有人说我因爱生恨,对我大哥下了毒手。
更有人把我三年前替兄出征的事扒了出来,说我如今是拥兵自重,连亲哥哥都容不下。
一时间,裴府成了风口浪尖。父亲和母亲被这些流言蜚语折磨得焦头烂额,
几次三番派人来军营叫我回去,都被我以军务繁忙为由挡了回去。我知道,他们不是想我,
而是想让我出去澄清流言。可我为什么要澄清?这些流言,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保护色。
一个连亲哥哥都敢“克死”的玉面修罗,朝堂上那些想动我的人,才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倒是柳茹月,出乎我的意料。她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到处哭诉我的“罪行”,
反而把自己关在房里,闭门不出,连大哥的头七,都是由母亲张氏代为操持的。
她好像在躲着什么。这天,我正在营中处理军报,陈六走进来,脸色古怪。“将军,
柳……大少奶奶来了。”我抬起头,有些意外。“让她进来。”片刻后,柳茹月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素服,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看起来楚楚可怜。若不是我知道她的为人,
恐怕真要被她这副模样骗了。她一进来,就跪在了我面前。“裴鸢,求你,放过裴家吧。
”我放下手中的笔,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放过裴家?此话怎讲?
”“外面的流言……”她咬着嘴唇,眼眶泛红,“我知道,都是你做的。你恨我,恨大哥,
所以你要毁了裴家,对不对?”我笑了。“柳茹月,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为了你,
毁了裴家?不值得。”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你以为你闭门不出,就能躲过去吗?你以为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模样,就能让我心软吗?
”“我……”她被我看得心慌,眼神躲闪。“我告诉你,没用。”我松开手,
从旁边提起一桶水。那是冬天用来擦拭兵器的冷水,冰寒刺骨。“你不是喜欢做梦吗?
我今天就帮你醒一醒。”说完,我将一整桶水,从她的头顶,浇了下去。“啊!
”柳茹月尖叫一声,冰冷的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
她冷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狼狈不堪。营帐外的亲兵听到声音,想冲进来,
被陈六拦在了外面。我扔掉木桶,蹲下身,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冷吗?”她哆嗦着,
说不出话。“这只是开始。”我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边疆的冬天,比这冷一百倍。
我曾经掉进冰窟窿里,差点就死在里面。那时候,我在想什么,你知道吗?
”她惊恐地看着我。“我在想,我死了,谁来娶你。我在想,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哭。
”我伸出手,抚上她冰冷的脸颊。“现在我明白了。你不会哭。你只会在我大哥的床上,
笑得花枝乱颤。”“我没有!”她终于崩溃了,大声反驳,“我没有!我和你大哥是清白的!
我们成亲那晚,他……他根本就没碰我!”“哦?”我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他说……他说对不起你,他不能碰我……”柳茹月哭着说,“裴鸢,我承认,
是我贪慕虚荣,是我爹娘逼我,我才嫁给你大哥。可是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啊!”她以为,
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她,就会原谅她。太天真了。我站起身,
从火盆里抽出一根烧得半红的木炭。“心里有我?”我把木炭递到她面前,“那证明给我看。
”“用它,在你脸上,刻一个‘鸢’字。我就信你。”柳茹茹月看着那根冒着热气的木炭,
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不……不要……裴鸢,你疯了!”“我疯了?”我笑了,
笑得胸口都在疼,“三年前,我为了裴家的荣耀,为了你的安稳,甘愿赴死的时候,
你怎么不说我疯了?”“现在,你为了保住你这张脸,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敢说心里有我?
”我把木炭扔在地上,火星四溅。“柳茹月,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在我面前,没用。
”“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柳茹月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我的营帐。看着她狼狈的背影,
我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疲惫。陈六走进来,默默地收拾地上的残局。“将军,
您这又是何苦。”我没说话,只是走到营帐门口,看着远处连绵的军营。这里,
才是我这三年的家。这里的人,只认军功,不认身份。在这里,我不是状元郎裴鸢,
不是裴家二公子。我只是,玉面修罗。四、旧时信物,
烧出当年真相柳茹月被我一桶冷水泼走后,老实了许多天。裴府也暂时恢复了平静。
父亲似乎接受了大哥暴毙的事实,开始着手处理后续的事务,并且有意无意地向我示好,
几次派人送来补品和衣物,都被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裴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儿子。我是朝廷亲封的镇北将军,手握兵权。他想拉拢我,
稳固裴家的地位。可惜,晚了。三年前,在我最需要家族支持的时候,
他们选择了我那个没用的哥哥。现在,我不需要了。这天,我处理完军务,准备休息,
陈六却拿来一个包裹。“将军,这是……大少奶奶派人送来的。”我皱了皱眉。又是她。
“扔了。”“将军,您还是看看吧。”陈六犹豫了一下,说,“送东西来的是柳府的老仆,
他说,这里面是您以前……送给大少奶奶的东西。”我心里一动。我让陈六把包裹打开。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打开匣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些小玩意儿。
一支我用战场上捡来的狼牙亲手打磨的簪子,一个我用月俸换来的玉佩,
还有……一沓厚厚的信。这些,都是我当年写给她的。从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事,
到金榜题名后的海誓山盟。每一封信,都代表着我曾经的一片真心。如今看来,
却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抽在我的脸上。我拿起一封信,拆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月儿,见字如面。京城近日酷暑,你切记保重身体,勿要贪凉……”我看不下去了。
我把所有的信都倒了出来,扔进了火盆里。火焰升腾,吞噬着那些曾经的甜言蜜语。
纸张在火中卷曲,变黑,化为灰烬。就像我那段死去的感情。我以为,烧了这些,
就能彻底斩断过去。可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点异样。在最下面的一封信,烧到一半的时候,
露出了里面夹着的一张薄薄的纸。那张纸的材质,和信纸完全不同。
我立刻从火中将它抢了出来,扑灭了火星。纸张已经被烧掉了小半,但剩下的部分,
字迹依然清晰。那不是我的字。那是一个女人的字,娟秀而有力。而信的内容,
让我如遭雷击。“……劲郎,见信安。裴鸢已离京,一切按计划行事。待他***我大婚,
便是他命丧黄泉之时。我已买通军中之人,他此去,有死无生……”落款,
是一个被烧掉一半的“月”字。是柳茹月!是她写给我大哥裴劲的信!原来,三年前的一切,
根本不是大哥一个人的主意!是他们两个人,联手设下的一个局!他们一个假装懦弱,
博取我的同情。一个假装深情,稳住我的后方。他们把我当成傻子,把我送上死路,
然后他们好双宿双飞!“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我一口血喷了出来,
溅在那些燃烧的信纸上。“将军!”陈六大惊失色,冲过来扶住我。我推开他,
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半张信纸,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要冻结了。我一直以为,
柳茹月只是贪慕虚荣,只是软弱,只是被逼无奈。我从来没想过,她的心,可以这么毒!
她想要的,不仅仅是嫁给我大哥,她想要的,是我的命!难怪大哥会暴毙。
他不是被我“克”死的。他是被吓死的!他怕我看到这封信,怕我知道了真相,会杀了他!
而柳茹月……她把这些信还给我,是想销毁证据!她以为我不会细看,会直接烧掉。
好狠的心机!好毒的女人!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那是夹杂着血的眼泪。
我裴鸢,寒窗苦读十年,金榜题名,自认看透人心。却没看透,我爱了十年的女人,
是一条美女蛇。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冷血了,可跟他们比起来,我简直纯洁得像个孩子。
“陈六。”我擦掉嘴角的血,声音嘶哑。“属下在。”“去,给我查。三年前,
是谁接应我大哥,又是谁在我去边疆的路上,动了手脚。”“还有,去查查柳家。我要知道,
这三年,柳家靠着和我大哥的关系,拿了多少好处。”“是!”陈六领命而去。
我看着火盆里即将燃尽的灰烬,缓缓站起身。胸口的剧痛,提醒着我,我曾经有多蠢。也好。
痛过了,就该醒了。柳茹茹月,裴劲。你们欠我的,我会让你们,连本带利,加倍偿还。
一个已经下了地狱。另一个,也快了。五、夜探香闺,帐暖非我榻关于三年前的调查,
很快就有了结果。陈六的能力,远超我的想象。他不仅是我在战场上过命的兄弟,在京城里,
似乎也有一张看不见的关系网。“将军,查清楚了。”陈六将一份卷宗递给我。“三年前,
您替大公子出征,兵部安排的护送队,中途换过一次人。带队的小校尉,叫李三,
是大公子以前的亲兵。您在路上遇到的那次‘山匪’,死伤了十几个弟兄,
其实就是他安排的。”我接过卷宗,一目十行。“这个李三,现在在哪儿?”“大公子死后,
他就消失了。不过属下查到,他老娘还在城南住着。已经派人盯住了。”“很好。
”我点了点头,“柳家呢?”“柳家这三年,靠着大公子的关系,拿下了好几笔皇商的生意,
赚得盆满钵满。柳茹月的父亲柳承志,也从一个正五品的闲官,升到了从三品的户部侍郎。
”陈六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属下还查到一件事。柳家,似乎和三皇子走得很近。
”三皇子?我眯起了眼睛。朝堂之上,太子和三皇子斗得最凶。我大哥裴劲,是太子的人。
柳家,怎么会和三皇子扯上关系?这里面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继续查。
”我合上卷宗,“我要知道,柳家和三皇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是。”陈六退下后,
我一个人在营帐里,坐了很久。一张巨大的网,在我面前缓缓拉开。我,裴劲,柳茹月,
都只是这张网上的棋子。而下棋的人,是谁?是太子?还是三皇子?或者,他们都是。
夜深了。我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军营。今晚,我要去见一个人。
一个能帮我解开所有谜团的人。柳茹月。裴府的防卫,对我来说,形同虚设。
我轻车熟路地避开所有巡逻的家丁,来到了柳茹月居住的院子。她住的,
是我大哥生前的院子。房间里还亮着灯。我像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贴在窗下,
用手指沾了点口水,捅破了窗户纸,向里望去。房间里,暖意融融。
柳茹月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正坐在梳妆台前,拆下头上的发簪。她似乎清瘦了些,
但那张脸,在烛光下,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只是,房间里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背对着我,身形高大,穿着一身锦衣。我看不清他的脸,
但从他的衣着和气度来看,绝非普通人。他们……在干什么?我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
柳茹月放下发簪,站起身,走到那个男人身后,伸出双臂,从背后抱住了他。“殿下,
您今晚……还走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娇媚和哀怨。殿下?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个男人转过身,将她拥入怀中。烛光照亮了他的脸。是三皇子!
我曾经在宫宴上,远远地见过他一面。他怎么会在这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三皇子低头,
吻了吻柳茹月的额头,声音温柔:“怎么?舍不得我走?”“嗯。”柳茹月把脸埋在他怀里,
闷闷地说,“裴鸢回来了,我好怕。我怕他会发现我们的事……”“怕什么。
”三皇子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一个武夫而已。本王要让他死,
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顿了顿,抚摸着柳茹月的长发。“倒是你,做得很好。
裴劲那个蠢货,死了也好。省得他占着你的位置,碍手碍脚。”柳茹月身体一僵,
抬起头:“殿下……裴劲的死,真的和您无关吗?”“当然。”三皇子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