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愿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我看你和黎小姐感情很好,我留在这里,只会碍你们的眼,所以我要搬出去。”...
安知愿回去后便开始收拾行李。
她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所有属于她的痕迹。
当初两家为了让他们“培养感情”,硬是让他们住到了一起。
既然已经到了退婚这一步,一切都没必要了。
她拖着行李箱走下楼梯时,陆柏远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黎夕染贴在他身边,喂他吃着水果。
听到动静,他抬眼,目光落在行李箱上,眉头瞬间拧紧。
“你做什么?”他声音沉了下去,脸色莫名偷着惊慌的神色。
安知愿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我看你和黎小姐感情很好,我留在这里,只会碍你们的眼,所以我要搬出去。”
陆柏远猛地站起身,几步跨过来,紧紧攥住她的手腕说:“谁允许你走了?”
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安知愿沉默的挣脱了他的束缚。
一旁的黎夕染立刻变了脸色:“是我不该继续留在这里惹姐姐不开心我现在就走……”
刚说完,她的眼泪就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
陆柏远心疼的把黎夕染揽进怀里,柔声安慰:“胡说什么?没人让你走。”
说完,他转过头不耐烦的呵斥:“安知愿,你懂事一点!别再说什么离开不离开的话惹夕染难过愧疚!”
安知愿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腕,又看看他怀里那个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黎夕染,只觉得讽刺。
她低头,看着行李箱拉杆上挂着一个很小的丝绒袋,里面装着她最后要处理掉的东西。
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人,只是爱的对象,从来都不是她罢了。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陆柏远的眉头皱得更深:“还有事?”
安知愿抬起头,眼神空洞,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没事了,只是……去扔个垃圾。”
陆柏远伸手想去拉她,一不小心扯掉了袋子,里面露出了那条钻石手链。
他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一把夺过手链,眯起眼质问:“你觉得我送你的东西,是垃圾?”
安知愿抿紧了唇,偏过头,不想回答。
黎夕染故意添油加醋道:“知愿姐,这是柏远亲自设计的心意,就算你不喜欢了,也不能说是垃圾呀……这太伤人了。”
这话无疑是在陆柏远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桶油。
他死死攥着那条手链,手背青筋暴起,盯着安知愿那张苍白却平静的脸,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
下一秒,他猛的一扬手,手链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被毫不留情的扔到了窗外。
“好,很好。”陆柏远怒极反笑,眼底一片赤红,“看来你是真的需要好好清醒一下!”
他朝守在旁边的保镖挥手:“把她带到后院水池边去!”
安知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摇头拒绝着:“不要……我小时候被水淹过,很害怕水……”
陆柏远却像是没听到她的尖叫,只是不耐烦的再次挥手。
保镖毫不留情的扭住她的胳膊,将她粗暴的拖向后院。
后院的水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保镖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狠狠摁进冰冷刺骨的水里。
“唔——”恐惧和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一切。
冰水疯狂的涌入口鼻,她拼命的想要挣扎,四肢却被死死按住。
就在她肺部的空气即将耗尽,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又被狠狠拽出水面。
“咳咳咳……”她瘫软在地上,咳的撕心裂肺,冷风吹过,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陆柏远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痛苦蜷缩的身影,眼底极快的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和慌乱。
但他立刻别开了脸,强行压下了那点不适。
他哑着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像是在掩饰什么:“现在知道错了吗?还扔不扔了?”
安知愿咳的说不出话,只是抬起眼看他,那双曾经盛满爱慕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了失望。
这眼神让陆柏远忍不住感到心烦意乱。
他不再看她,对着保镖下令:“把她关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任何人都不准接触她!”
安知愿没有再挣扎,沉默的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