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底,他们那几脚让婉卿昏睡了些时日,令我心中十分不快,总该受些教训,我便让他们磕了几个响头。”苏婉卿如坠冰窟,浑身力气被抽干,脚下踉跄。...
“但说到底,他们那几脚让婉卿昏睡了些时日,令我心中十分不快,总该受些教训,我便让他们磕了几个响头。”
苏婉卿如坠冰窟,浑身力气被抽干,脚下踉跄。
她死死扶住冰冷墙壁才未软倒在地,艰难地张口喘息。
但这无法缓解心口撕裂的痛楚。
楚凌云轻描淡写的“几脚”,于她而言是濒死的折磨。
她永远忘不了那夜。
那群人蒙了她的头,怕留下明显外伤,用裹了棉布的钢棍反复击打她腿部和腰腹。
送入手术室时,她亲耳听医生说双腿粉碎性骨折,腹腔内出血,脏器受损。
那是实实在在的重伤!
若非抢救及时,她早已命丧黄泉。
病房内的声音仍在继续。
柳依依轻哼一声,带着哭腔哽咽:
“自你走后,谁都能欺辱我。”
“如今,连我的朋友也要因我受罪。”
“楚凌云,你就是个骗子!”
“若非发现我的身份,你是不是永远认不出我,更不会舍命救我,还会为了苏婉卿赶我走!”
楚凌云低笑,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柔声低哄:“我的大小姐,我知道错了。”
柳依依止住泪,嗔怪道:“错了就该受罚!”
楚凌云看她,眼神滚烫:“那大小姐想要如何罚我?”
柳依依娇声道:“罚你把我手指上的眼泪舔干净!”
楚凌云宠溺应下。
“遵命,我的大小姐。”
苏婉卿听不下去,想要转身逃离,余光却透过门缝看见楚凌云单膝跪地,仰着头,极尽虔诚地舔舐柳依依指尖的泪痕,连指缝都不曾放过。
拭净泪水,他又起身,细细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很快,四唇相接。
忘情而激烈。
苏婉卿也看清了柳依依腕上那串沉香木佛珠,与楚凌云方才送她的一模一样。
普陀山许愿需极致诚心,一人一年只能上山叩拜一次。
楚凌云那串,究竟是为她求的,还是为柳依依?
看着两人纠缠的身影,苏婉卿崩溃欲哭,嗓子却疼得发不出声音。
楚凌云,这就是你说的此生唯我一人?
她不敢再听,怕自己会当场呕吐。
回到病房,她呆坐许久。
直至深夜,楚凌云才回来。
他悄悄走到床边,见苏婉卿已经熟睡,喉结滚动,压低声音道:“婉卿,你还欠我一个吻呢,我可要自己讨回来了。”
说着,他俯身吻了过去。
即将触碰的瞬间,苏婉卿骤然转身,将手搭在脸上,背对他。
隐忍的泪水瞬间滑落,浸湿枕巾,藏在被中的另一只手死死攥紧。
他竟想用刚吻过柳依依的唇来碰她......
当真,恶心至极。
耳边传来他无奈地低叹。
“婉卿,这个吻我可盼了许久,睡着了也不让我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