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在恋综营业的天》是沉倦言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沉倦言乔燃,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
我叫乔燃,是个演员。入行七年,爬到了圈里人说的“顶流”位置。外面的人看我,是光鲜亮丽,粉丝千万,走红地毯穿高定,一颦一笑都有人捧着。可我自己都知道,我就是个卖艺的,只是场子大点,赚早点。我这碗饭,是拿命拼出来的。吊威亚摔断过肋骨,冬天跳冰湖冻到休克,发着高烧在沙漠里拍打戏,这些事,我没跟人说过。
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能忍。圈里人说我性子冷,不好接近,像块捂不热的冰。我觉得挺好,省事。
可这世上,总有那么两个人,能让你破功。沉倦言就是那个头一个。
他是个唱歌的,后来也演戏,红得比我还早。圈里人捧他,说他是天才,百年难遇的嗓音子,演戏也有灵气。粉丝更是把他吹上了天,说他是“人间谪仙”,不食人间烟火。
我呸。
不食人间烟火?他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跟他结梁子,是三年前的一个颁奖礼。我俩同时提名最佳新人。后台那么大地方,他非得我撞衫。撞衫连了,还是个特别冷门的子子,男女同牌。我当时脸都绿了,还得装着大度,跟记者笑。
结果呢?他上台领奖,让主持人发表感言。他拿着奖杯,扫了一下台下,目光在我身上停了半秒,然后对着话筒,特淡地说了一句:“感谢各位评委。这个奖,至少证明了,穿对衣服比什么都重要。”
我当时就坐在第一排。周围主人的眼神,“唰”地一下把我扎了。我脸上还挂着笑,可搁在腿上的手上,把那条借来的高定裙攥生了一个死褶子。
打那以后,我跟他就王不见王了。我的团队接活,第一件事就是问:“沉倦演在不在?”
在?那不去。给多少钱都不去。
我以为我这辈子,除了在领奖台上,都不会再跟他同框了。
结果今天,王姐放了一份叫《心动倒计时100天》的合同,把我肚子摔了。
“王姐,你是不是最近没睡好,脑子不清醒?”我把意识推回去,力气大得差点把咖啡杯扫地上。
我当时正在做皮肤护理,脸上敷着一层冰凉凉的面膜,美容师小姐姐的手法轻得像皮肤。可我心里的火,已经烧到了天灵盖。
王姐没理我,她把那杯冰美式当药似的喝完了,然后把空杯子往桌面重重一放。“咣当”一声,吓得美容师手一颤抖。
“我清醒头脑一下。乔燃,我告诉你,这回你没得选。”她点了根烟,烟雾缭绕”绕的,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可那股子不容商量的劲儿,我听出来了。
“为什么?”我从躺椅上坐起来,心都差点裂开了。
“为什么?因为这是张总和李总攒的局。你跟沉倦言,简直公司合拍的那部《风起云末》不是快上了吗?投资八个亿的大制作,谁都赔不起。上面说了,必须爆。怎么爆?炒CP最快。”
“炒CP?我跟他?”我气笑了,“我俩站一块,气场能冻死一头牛,还炒CP?观众是瞎了还是傻了?”
“就吃这个。”王姐吐了个烟圈,“你们俩越是‘王不见王’,越是有看头。这种死对头观众被迫营业的戏码,他们爱看。节目组连宣传词都想好了,叫什么‘世纪破冰’、‘冰山相撞’。”
我听得脑仁疼。
“我不。王姐,你知道我跟他的事。让我跟他演情侣,我怕我忍不住在镜头前掐死他。”
“忍也得忍。”王姐把烟掐了,“合同签了。你不去,违约金九补。你自己掂量掂量,你那几戏的片酬,够不够赔。”
九点。
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一下子就把我给压趴下了。我辛辛苦苦,拿健康换,拿命换来的那点钱,全赔进去都不够。
我半天没说话。
美容师小姐姐看着气氛,突然一声没声地溜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我跟王姐了。
“乔燃,”王姐的声音软了点,“我知道你委屈。可这圈子就这么回事儿。有时候,你得把自儿当个东西,不能当人。忍过这三个月,剧一播完,就解绑。到时候,钱到手了,剧也爆了,双赢。”
我没看她,我看着窗外。外面天很漂亮,云白得晃眼。可我心里,跟阴天似的,乌压的。
我进入这行,是为了挣钱,为了让我妈过上好日子。可我无意到,有一天,我连跟谁站在一起都不能自己选择。
我就像一个货架上的商品,被人贴上标签,备用出售。
“好吧。”我听到自己说。声音是干巴巴的,不是我的。
王“姐松了口气。
“行,那我跟组回话了。你准备好,后天进组。”
后天。
这么快。
我连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两天后,我提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出现在《心动倒计时100天》的录音现场。
那是一栋海边的别墅,三层楼,带个大院子,挺漂亮的。
可我没心情看风景。
我一进门,就看见了沉倦言。
他也刚到,穿着一身简单的黑T,同时,还有一个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他正背对着我,跟着他的经纪人说话。
他经纪人,陈哥,我认识。是个笑面虎。
陈哥先看到了我,脸上立马堆起笑来:“哎哟,乔燃老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沉倦言闻声,转过身来。
他摘下了帽子。
三年不见,他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张脸,帅是真帅,就是看人的外表,冷得像冰碴子。
我俩的眼神在空中撞上。
没有火花,只有冰渣子。
我瞬间感觉到,空气的温度,降了十度。
周围的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喘。
还是王姐有,她笑呵呵地走上去,跟陈哥握手:“陈哥,好久不见。以后这三个月,我们就可以得大家多担待啊。”
“那必须的。”陈哥也笑,“倦言,快,跟乔燃老师打个招呼。”
沉倦言没动。
他抄着兜,就那么站着,看着我,嘴角往上一撇,是个冷笑。
那意思我懂:你也来了?
我心中那股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我告诉自己,忍。为了那九兑的违约金,忍。
我扯了扯嘴角,也回了他一个笑,哭了还难看:“沈老师,你好。”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真诚地回应道。
导演看着气氛,拿着大喇叭跑过来打圆场。
“哎呀呀,两位老师都到了!欢迎欢迎!我是这个节目的总导演,我姓张。两位老师,我们的录制马上就要开始了。按照流程,我们得先把手机和其他电子设备都上交。”
工作人员拿着一个透明的箱子走了过来。
我把手机扔进去了。
沉倦言也把手机扔进去了。
我俩的手机,一黑一白,在箱子里挨着。看着就碍眼。
“好了,老师们,我们的别墅里呢,一共安装了128个高清摄像头,24小时无死角拍摄。除了洗手间和你们各自的卧室,其他地方都在录制范围内。”导演笑得像只狐狸,“所以,从现在开始,老师们,你们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了。请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他说完,打了一个礼拜。
院子里所有亮着红点的摄像头,好像都一下子活过来了,像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掐住我俩。
我浑身不自在。
我看见倦言,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脸上那股子“谁都欠我八百万”的臭脸,突然就没什么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形容不上来的,温柔。
他朝我走过来。
一步,两步。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
他停在我面前,个子比我高一个头,我得仰着脸看他。
他伸出手,很自然地接过了我手中的行李箱拉杆。
他的手指,不小心捂住了我的手背。
跟触电似的,我猛地缩短了回来。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僵硬。
他看着我,眼睛里,竟然带上了笑意。
那不是冷笑,是那样的,让粉丝尖叫的,溺爱的笑。
“累了吧?”他的声音,也跟换了个人似的,低沉又温柔,像大提琴,“进去吧,我帮你拿。”
我呆住了。
我看着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狗东西,演技还真是他妈的好。
沉倦言拉着我的行李箱,走在我前面。他走得不快,想特意在等我。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宽肩缩腰,腿挺长。不得不承认,光看后面,这人确实还行。
别墅的大厅很大,装修得差不多,就是那样的板间风格,好看,一点人味儿。墙壁,天花板上,紫色里,到处都是充气洞的摄像头。我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
沉倦言把我的箱子放在墙边,然后转过身,又用那种温柔得能掐出水的眼神看着我。
“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变成了开放式厨房。
我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王姐走之前跟我说,让我拿出影后的动作,引力当成为我最爱的男人。可我现在看着他,重力重力当构成我最恨的沙袋。
他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温水。
“给。”他递给我。
我接过来,说了句“谢谢”。声音干得像砂纸。
他没走,就站在我面前。我俩离得挺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儿,挺干净。
“怎么了?不开心?”他突然伸手,想碰碰我的脸。
我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躲。
他手停在半空,有点尴尬。
但他反应快,立刻就收了回去,转而揉了揉自己的后颈,笑了一下,道:“是不是赶飞机太累了?我看看房间在哪儿,你先上去歇会儿。”
那语气,体贴得好像我俩真谈了八年恋爱似的。
我心里骂了一句“狗东西”,脸上还得了个笑:“好啊。”
我们的房间在二楼。两个卧室,门对门。
沉倦言把我的箱子提了上去,放在我的卧室门口。
“你先整理一下。一会儿午饭好了,我叫你。”他说。
我点点头,拉着箱子进了屋。
门一关上,我整个人都泄了气。我靠在门顶上,长长地呼***。
演戏比拍戏还累女人。拍戏我还能对着镜头,现在我得对着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还是我最讨厌的人,演一个爱他爱到骨子里的。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把行李箱打开,开始往衣柜里挂衣服。
这别墅什么都准备好了,连卫生间里的衣架都是统一的尺寸。
我正挂着,听见外面有动静。
希望是沉倦言在跟导演说话。
我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张导,这不合适吧?”是沉倦言的声音,听着有点冷,是他本来的调子。
“有什么不合适的?倦言啊,你们是情侣,情侣之间互相帮忙做饭,不是很正常吗?观众就爱看这个,有烟火气。”是导演那个老狐狸的声音。
“我不会做饭。”
“不会做可以学嘛。乔燃老师肯定会,你给她打打下手,洗个菜切个葱什么的,不难吧?这可是你们俩的第一顿饭,得有仪式感。”
我听明白了。
节目组就是要搞事啊。
果然,没过一会儿,我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是沉倦言。
他站在门口,脸上又挂上了那种营业式的微笑。
“燃燃,”他叫我。
我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节目组安排,午饭得大家自己做。你会做什么?”他问。
我看着他。
我也挂上营业式微笑:“我什么都会。你想吃什么?”
他想要噎场景。
估计是意外到我接得这么快。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他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行。那你去把米淘了,把菜洗了。”我把衣服一扔,就往楼下走。
他跟在我后面。
到了厨房,我打开冰箱。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各种食材都有。
我拿了一块牛肉,几个西红柿,还有鸡蛋和青菜。
我回头一看,沉倦言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那儿。
“愣着了?洗菜啊。”我说。
“哪个是菜?”他问。
我差一点没分段里的西红柿捏爆。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他是为了节目效果,他是装的,他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分不清哪个是菜。
我指着池塘边的青菜,耐着性子说:“绿色的,带叶子的,那个。”
他“哦”了一声,走过去,打开桌子,然后拿起一棵青菜,就放在水下面冲。
连根上的泥都不搓一下。
我看到太阳穴突突地跳。
算了。指望他,这一顿饭得到天黑。
“你出去吧。”我说。
“导演让我在里面。”他回了一句,还挺理直气壮。
“那你站那儿别动。”
我挤开,自己开始洗菜。
他倒也听话,就真的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像个门神。
我洗菜,他看着。
我切菜,他也在看着。
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就跟探照灯似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被他浑身难受。
“你看什么?”我没忍住,彻底瞪了他。
这只眼睛,我忘了是在记录节目中。眼神里带了刀子。
他希望也忘记。
他嘴角那抹假笑没了,眼神又变回了那种冷冰冰的样子。
“你刀拿反了。”他说。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我气得脑子都糊涂了,切西红柿的刀,我拿了个刀背。
我脸上“腾”地一下就红了。
我赶紧把刀换过来,埋着头,不敢看他。
我能感觉到,他在笑。
不是出声的笑,是那样,肩膀一耸一耸的,无声的嘲笑。
我气得牙痒痒。
这顿饭,我是在水深火热中做完的。
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清炒蔬菜,一个土豆炖牛肉。
等我把菜端放在桌上,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沉倦言就坐在餐桌边上,一直等我。
桌面摆好碗筷。
我坐下来,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辛苦了。”他突然开口了。
我抬头看着他。
他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男友”的样子。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到了我的碗里。
“快吃吧,都累瘦了。”他说。
那语气,自然得想我俩真在一起过日子一样。
我看着碗里的牛肉,心里五味杂陈。
我告诉自己,这是演的。
可我还是没出息地,心里某个地方,软***。
我低着头,默默地把那块牛肉吃了。
还挺好吃的。
这顿饭,我俩谁都没说话。
但气氛,似乎并没有那么僵化。
吃完饭,他主动收拾了碗筷。
我以为他会去厨房池塘里做完事。
结果,他竟然真的站在池塘边,开始洗碗。
他个子高,站在那儿,得微微弯着腰。
他洗得很认真,一个一个,慢慢地搓。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打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想要也……没那么讨厌。
我一定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