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是终极审判者》是所著的一本已完结的,主角是江见月沈聿白陆泽,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精彩内容概括:...
宴会厅里的空气都是香的,金钱和权力精心豢养出的香氛,甜腻到发齁。
水晶灯砸下煌煌的光,每一束都精准镀在那些恰到好处的微笑和举杯上。
江见月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冰凉的大理石桌面。
香槟塔漾着诱人的金色涟漪,但她手边只放了一杯苏打水,透明的气泡细密地碎裂,
像无声的嘲弄。“她回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三小时前,沈聿白推开公寓门,没换鞋,
就这么踩着昂贵的手工地毯走进来,将一份协议扔在茶几上。灰尘在光线下惊惶地飞窜。
他甚至没看她一眼。此刻,他站在宴会厅正中央,众星捧月。
纯黑的手工高定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眉眼深邃,是能令在场所有名媛心跳漏拍的模样。
他正微微侧头,听身旁一位穿着珍珠白鱼尾裙的女人柔声说着什么,
唇角牵起一个极淡却足以让周遭空气都升温的弧度。林疏雪。他的白月光,今天真正的主角。
江见月端起苏打水,抿了一口。真酸。司仪试了试麦克风,
嗡嗡的回响掐断了悠扬的弦乐四重奏。满场目光聚焦过去。沈聿白拍了拍麦克风,
确保它能将他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不容置疑地送达每个角落。他目光扫过全场,
掠过江见月所在的那个昏暗角落时,没有半分停滞,像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感谢各位莅临,为疏雪接风。”他开口,声音透过音响显得格外冷感,
却又因提及那个名字而奇异地裹了一层虚假的温柔。一阵恰到好处的掌声。
林疏雪适时地垂下眼睫,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惹人怜惜。沈聿白的视线重新抬起,
这次,精准地、冰冷地落在那处角落。“借此机会,也宣布一件私事。”他顿了顿,
享受着全场屏息的寂静,“我与江见月女士的婚姻关系,今日起正式终止。
”“轰——”地一声,窃窃私语炸开,又迅速被他抬手压了下去。
无数道目光利箭般射向江见月。探究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
间或夹杂一两丝微不足道的同情。她成了被钉在聚光灯下的标本,供人观赏品评。“啧,
果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早就说过,替身终究是替身,上不得台面。” “三年了,
沈总也算仁至义尽……” “正主回来了,赝品可不就得退场么?”议论声低低地缠绕上来,
毒蛇信子般冰凉粘腻。沈聿白隔着人群看她,眼神无波无澜,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者说,
一件用旧了即将被丢弃的物品。“江小姐这三年很‘尽责’,”他勾了勾唇,
那份刻意咬重的“尽责”二字,像淬了毒的冰针,“试婚期满,各自解脱。
”林疏雪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劝:“聿白,
别这样说……”目光却轻飘飘地落在江见月脸上,带着一丝隐晦的、胜利者的怜悯。
沈聿白反手握住她的指尖,语气缓下来:“疏雪,你总是太善良。无关紧要的人,不必费心。
”无关紧要。江见月缓缓站起身。那杯没喝完的苏打水在她手中稳得出奇,气泡早已死光,
只剩一片澄净的透明。她身上是一条简单的黑色绸缎长裙,与满场华服珠光相比,
素净得近乎寒酸,却偏被她穿出了一股峭拔的冷冽。所有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她一步步走向中央,高跟鞋敲击光洁地面,发出清脆笃定的回响,不疾不徐,像某种倒计时。
她在沈聿白面前站定,离他三步远。能清晰看到他领带上价值不菲的铂金领带夹,
和他眼底那一丝毫不掩饰的不耐。他大概在等她哭,等她闹,等她失态地祈求,
成全他最后一场冷酷的戏码。江见月却只是微微抬了下手。众人这才注意到,
她另一只手里一直捏着一个扁平的、毫不起眼的暗绿色小本子。边缘甚至有些磨损。
她手腕一扬,那本子轻飘飘地脱手,划过一个短促的弧线,“啪”一声,
精准地落在沈聿白锃亮的皮鞋前。绿色的封皮摊开,露出里面夹着的那张合影。照片上,
她穿着白衬衫,没什么表情,旁边的男人,眉眼冷峻,却微妙地透着一丝心不在焉的敷衍。
是他们的结婚证。他那本。场间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抽气声。谁都认得出来,
那是沈聿白当年亲手设计、特意让人制作的颜色——他说,红色俗气,配不上他的疏雪,
哪怕只是一个形式上的替身,他也要用另一种颜***分开。这绿色的结婚证,
从头到尾都是他对江见月,对这段关系的羞辱标记。如今,这羞辱被她亲手扔了回来。
沈聿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风雨欲来。林疏雪受惊般往后微缩了一下。
江见月却看也没看那摊开的绿本子,她的目光平静地掠过沈聿白绷紧的下颌线,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穿透死寂。“试婚期满?”她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扬起,
带着一点纯粹的、不带情绪的疑问,“沈聿白,合同履约方单方面宣布关系终止,
按《民法典》第四百九十三条,视为违约。”她顿了顿,
像是给他时间消化这完全超出剧本的台词。“相关解约赔偿金及精神损失抚慰金,
”她报出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天文数字,语气平稳得像在念一份日常会议纪要,
“我的律师明天上午十点会准时联系法务部。”沈聿白的瞳孔骤然缩紧,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周遭的空气彻底凝固了。那些先前还洋溢着嘲讽和怜悯的脸,此刻只剩下惊愕和茫然。
江见月说完,微微颔首,竟像是完成了一个简单的社交礼节。她转身,
黑色裙摆划开利落的弧度,再没停留,径直朝着出口走去。自动感应门无声滑开,
外面夜色的寒凉涌入,将她纤细却笔直的背影吞没。身后是长达十几秒的死寂。然后,
嗡鸣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沸腾和混乱。沈聿白站在原地,
垂眸盯着脚下那本刺眼的绿色证书,脸色铁青,手背青筋暴起。林疏雪挽着他的手臂,
轻声说着什么,他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江见月走出那栋金碧辉煌的建筑,
深秋的夜风立刻裹了上来,带着萧瑟的凉意,却莫名让人清醒。
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到她面前停下。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利落地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首席,”他低声问,“回局里?”江见月弯腰坐进车内,真皮座椅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她偏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宴会厅。“不。”她收回视线,声音沉静无波,
“明天再去。”“通知稽查组,明早九点,目标‘沈氏集团’,一级核查准备。
”车窗缓缓上升,隔绝了外面那个虚伪浮华的世界。她靠近椅背,闭上眼,
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轻轻一点。“让他再安稳一晚。”车窗外的城市流光溢彩,
霓虹灯牌拖曳出长长的色带,模糊不清。
车内只有引擎低沉的运行声和助理陆泽偶尔敲击平板电脑的轻微嗒嗒声。江见月闭着眼,
但并未入睡。
—沈聿***冷的宣布、林疏雪矫揉的怜悯、宾客们毫不掩饰的鄙夷——在她脑中一帧帧闪过,
清晰得令人厌烦。然而奇异的是,心头并无预想中的撕裂痛楚,
只剩一片被冰封后的死寂和平静。三年,她扮演着一个温顺、隐忍、甚至有些卑微的替身,
小心翼翼地藏起所有棱角和锋芒,试图去契合另一个女人的影子。现在想来,
竟像一场漫长而荒诞的梦。陆泽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他跟了她两年,
从她空降仲裁局首席的位置开始,从未见过她如此……沉寂。
哪怕是在处理最棘手的跨国商业欺诈案时,她也是锐利而果决的。“首席,
”他最终还是开口,声音放得极轻,“需要先送您回公寓吗?”江见月缓缓睁开眼,
眸子里映着窗外流转的灯火,却深不见底,没有丝毫波澜。“去局里。
”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有些资料需要提前准备。”“是。”陆泽不再多问,
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操作,更改了导航目的地。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汇入车流,像一尾敏捷的鱼,
朝着城市权力中心的方向驶去。翌日,清晨九点整。
沈氏集团总部大厦一如既往地忙碌而有序。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行色匆匆的职员身影,前台保持着标准化的微笑,接听电话,
登记访客。忽然,旋转门高速转动,
一群穿着深色制服、胸前别着银色仲裁局徽章的人鱼贯而入,步伐整齐划一,
带来一股不容错辩的肃杀之气。原本喧闹的大堂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动作都停滞了一瞬。为首的女人,正是江见月。她换下了昨晚那身黑色绸裙,
穿着一套剪裁极佳的炭灰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鼻梁上架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只露出线条冷冽的下颌和一抹淡色的唇。
她手中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身后跟着包括陆泽在内的六名稽查组成员,人人面色冷峻。
“你们……”前台小姐反应过来,急忙起身,试图阻拦。
江见月墨镜后的目光甚至没有扫向她,径直走向高层专用电梯。
陆泽亮出一份盖着仲裁局鲜红印章的文件,语气公式化:“仲裁局执行公务,这是核查令。
请立即通知你们总裁沈聿白先生,以及财务、法务部门主要负责人配合调查。
”“核查令”三个字像重锤砸下,前台脸色瞬间煞白,手忙脚乱地拿起内部电话。
电梯数字飞速攀升。“叮”的一声,电梯门在顶层总裁办公区打开。
沈聿白的特助赵铭已经候在外面,脸上是强自镇定的笑容,
但额角细微的汗珠出卖了他:“各位仲裁官,不知大驾光临,有何……”江见月直接打断他,
声音透过墨镜传出,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沈聿白在办公室?”“沈总正在开会,
您看……”“会议中止。”江见月脚步未停,朝着那扇厚重的胡桃木大门走去,
“现在是仲裁局一级核查时间,任何阻挠将视为妨碍公务。”赵铭还想再说什么,
却被陆泽和另一名身材高大的稽查官不动声色地隔开。“砰”的一声,
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办公室里,沈聿白确实正在和几位高管谈话,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他不悦地蹙起眉头,抬眼看来。当他的目光触及门口那群不速之客,
尤其是那个走在最前面、戴着墨镜的女人时,脸上的不悦瞬间转化为惊愕,随即沉底,
化为冰冷的怒意。“江见月?”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站起身,
高大的身躯带来极强的压迫感,“你在这里发什么疯?带着你的人,立刻给我出去!
”几位高管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江见月终于停下脚步,站在他宽大的办公桌对面。
她缓缓抬手,摘下了墨镜。那双眼睛彻底露了出来,里面没有昨晚刻意维持的平静,
也没有丝毫旧情,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公事公办。她将墨镜随意别在西装领口,
然后将手中的平板电脑转向他屏幕。上面是一份电子文件,
最上方是醒目的黑色加粗标题——“仲裁局立案调查通知书”,
下方事由栏清晰地写着:涉嫌利用婚姻关系进行商业欺诈、非法利益输送及巨额偷漏税。
沈聿白的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手指无意识地收拢,
指节泛白。“沈聿白先生,”江见月开口,每个字都清晰冰冷,砸在寂静的办公室里,
“接到实名举报,沈氏集团在你实际控制期间,通过你与举报人之间的婚姻关系作为掩护,
进行了一系列违规操作。根据《仲裁法》及《反商业欺诈条例》,
仲裁局现依法对沈氏集团启动一级核查程序。”她微微偏头,
对身后的稽查组下达指令:“控制所有财务账册、电子数据、合同文件。技术组跟进,
冻结核心账户流动权限。无关人员清场。”“是!”稽查组成员立刻行动,
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你敢!”沈聿白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震得笔筒里的笔都跳了跳。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像是要将江见月生吞活剥,“江见月,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凭一个莫须有的举报,就敢来查沈氏?你那个破仲裁局,
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胆子了?!”他试图用气势压垮她,
就像过去三年里每一次她稍有忤逆时那样。但这一次,失效了。
江见月甚至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她平静地回视着他的暴怒,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举报是否属实,核查自有公断。”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沈总现在需要做的,是吩咐你的人全力配合调查。否则,”她顿了顿,
目光落在他因愤怒而攥紧的拳头上,“追加一条妨碍公务,对你目前的处境没有任何好处。
”沈聿白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虚张声势或者报复性的情绪痕迹。
但他只看到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寒潭。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
陌生得让他心惊。这绝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温顺隐忍、可以随意拿捏的江见月。“举报人是谁?
”他咬着牙问,声音里压抑着骇人的风暴。江见月没有回答,只是对旁边的陆泽微微颔首。
陆泽上前一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纸质文件,展开,亮在沈聿白面前。
那是一份打印出来的举报信摘要,末尾的签名处,
赫然是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签名——江见月。沈聿白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一下,
瞳孔骤然收缩。他难以置信地抬头,再次看向办公桌后的女人。“是你?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荒谬和震怒,“你举报你自己?!
”“准确地说,是举报你,以及沈氏集团。”江见月纠正道,语气淡漠得像在讨论天气,
“以你合法妻子的身份,举报你婚姻欺诈及关联***。证据链,
我会亲自提交给仲裁委员会。”合法妻子……婚姻欺诈……这几个字像重锤,
狠狠砸在沈聿白的心口。他猛地想起昨天夜里,她扔在他脚边的那本绿色结婚证,
想起她说的“违约”、“赔偿金”……原来那根本不是气话,甚至不是重点。
那只是一声预告。真正的杀招,藏在这里。用他亲手赋予的、带有羞辱意味的婚姻关系,
反过来成了绞杀他的第一根绳索。就在这时,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陆泽手中那份展开的核查令。文件的封皮是某种特定的暗绿色,
在办公室顶灯的照射下,泛着一种独特而冷冽的光泽。
这颜色……沈聿白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种极其荒谬又惊悚的熟悉感闪电般窜过他的脑海。
他猛地转头,看向自己被扔在办公桌一角待处理的公文包。那里面,
似乎也有一本……同样颜色的册子。他几乎有些踉跄地扑过去,粗暴地拉开公文包拉链,
手指因为某种突如其来的惊疑而微微颤抖,胡乱翻找着。终于,
他摸到了那个硬质的、边缘有些磨损的小本子。他把它抽了出来。暗绿色的封皮,
因为三年的闲置而蒙上一层细灰,但颜色依旧刺眼——和他此刻看到的仲裁局核查令的颜色,
几乎一模一样!不,不是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同一种潘通色卡编号,
同一种他当年带着恶意亲自选定的、象征着羞辱和区别对待的绿色!
他当年为了让这本结婚证足够特殊,足够刺伤江见月,
特意指定了某种昂贵的特种纸和独特的绿色油墨,全市独此一份。而现在,
这种独一无二的绿色,竟然出现在了代表最高级别调查权限的仲裁局核查令上!这怎么可能?
!沈聿白拿着那本绿得刺眼的结婚证,猛地抬头,看向对面那个神色冷漠的女人。
江见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震惊和困惑。她的唇角极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
没有任何温度,反而像冰刃上掠过的一丝冷光。她什么也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沈聿白握着结婚证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坚硬的封皮硌得他掌心生疼。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毫无预兆地,从脊椎骨最深处猛地窜起,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他突然发现,
自己可能从未真正认识过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从未真正看懂过,
三年前他亲手设计的这场婚姻,以及这本他自以为是的羞辱象征,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
核查令那冰冷的绿色,和他手中结婚证灼眼的绿色,在他眼前不断交叠、放大,
最终变成一张巨大而诡异的网,当头罩下。而执网的人,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成了冰。稽查组成员高效而沉默地行动着,技术人员接入公司内部系统,
财务总监脸色灰败地被请去配合调取资料,打印机嗡嗡作响,一页页敏感文件被不断输出。
没人敢大声说话,只有仪器运行的轻微噪音和纸张摩擦的簌簌声,
反而更衬出一种山雨欲来的死寂。沈聿白僵在原地,
手里那本暗绿色的结婚证烫得他几乎握不住。他死死盯着江见月,
试图从她那张冰封般的脸上凿出一丝裂缝。“这颜色……”他声音干涩发紧,
每个字都像是磨着喉咙出来,“你怎么可能……这油墨是特制的!”江见月没回答。
她甚至没再看他,只是微微侧身,对正在拷贝硬盘数据的陆泽低声交代了一句什么。那姿态,
全然是掌控全局的上位者,懒得对阶下囚的无能狂吠给予任何回应。这种彻底的漠视,
比任何嘲讽都更具杀伤力。沈聿白胸膛剧烈起伏,
一股被愚弄、被彻底打败认知的暴怒和寒意交织着冲上头顶。他猛地抬手,
似乎想将那份刺眼的核查令夺过来看个究竟。一直如同影子般守在江见月身侧的陆泽,
几乎在他动作的瞬间就横移一步,精准而强硬地格开了他的手腕。动作不大,
甚至算得上礼貌,但那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冷意,让沈聿白的手臂瞬间僵在半空。“沈总,
”陆泽的声音平淡无波,眼神却锐利如刀,“请配合调查,不要有任何妨碍公务的举动。
”沈聿白的手腕被格开,悬在空中,进不能进,退又显得狼狈。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待遇,
在自己的帝国中心,被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过的女人的下属,像防贼一样防备着!奇耻大辱!
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目光死死剜着江见月,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江见月,你到底是谁?!
”她到底是谁?
那个三年来温顺得像只家猫、被他用一份绿色结婚证就轻易羞辱和掌控的女人,
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为手握仲裁权、甚至能动用他“专属”颜色发布查抄令的首席仲裁官?
这绝不可能!江见月终于施舍给他一瞥。那眼神里没有得意,没有报复的快感,
只有一种近乎厌倦的平静,仿佛在看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无聊戏剧。“沈总,”她开口,
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办公室里,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面,
“现在是你接受问询的时间,不是我的。”她微微抬手,
指向旁边临时清空出来、放置了记录仪的小会议区:“关于举报信中提及的,
利用婚姻关系虚增成本、转移利润、以及通过‘试婚’协议规避股权分割义务等十七项嫌疑,
请你逐一做出说明。”“十七项?!”旁边一位沈氏元老失声惊呼,脸色惨白。
沈聿白的呼吸骤然粗重了几分。这些罪名,每一项都精准地打在他的七寸上!
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些操作极其隐秘,连林疏雪他都未曾透露半分!“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