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碎骨的真相》的是作家秦巍沈的作品,讲述主角秦巍沈宁宁的精彩故事,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
淇棠/著导语:电话响起时,我正在为安安削一只苹果。刀锋贴着果皮,
旋出一条纤长而不断的红。窗外是十二月枯索的暮色,城市像一头沉疴巨兽,
在钢筋水泥的骨架下苟延残喘。是秦巍。他的声音穿过电流,没有温度,
像一块被弃于寒冬旷野的铁。“你爸死了。”刀尖一滞,那条完美的红,应声而断。
停尸房的空气,是***与死亡混杂后凝固的冰。那盏悬顶的白炽灯,与其说照明,
不如说是在对尸体进行一场无休无止的、惨白的审判。他躺在那张不锈钢床上,
被一块白布覆盖。我没有勇气,或者说,没有资格去掀开它。法医的报告像一把钝刀,
一字一句地在我脑中凌迟。“……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大面积破裂,
因失血过多及多器官衰竭死亡。体表有长达一公里的拖拽伤,皮肤组织严重磨损,
部分骨骼外露……”胃里像被灌满了铅,翻搅着下沉。那个养了秦巍三十年,一辈子未再娶,
将所有生命熔铸成儿子阶梯的老人,最终变成了一具无法辨认的血肉,
一袋被暴力碾碎的骨殖。他被定义为一场事故,一个冰冷的编号。
秦巍在一家灯火辉煌的西餐厅等我。
他依旧穿着那身价值不菲的Brooks Brothers西装,金丝眼镜后的双眼,
像两口被精心擦拭过、却不见底的深井。他将一份协议推到我面前,纸张轻薄,却重如墓碑。
“五万。签了。”那上面墨黑的宋体字,像一群噬人的蚁虫,
爬满了我的视网膜——“死者秦荣先,因主观碰瓷意图,
横穿马路……”我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像风中残叶。“这不是钱的问题。”他嗤笑一声,
那笑声淬了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一杯柠檬可乐劈头盖脸地泼来。冰块砸在额角,
钝痛。黏腻的液体顺着发丝滑落,流过眼角,像一场酸腐的泪。餐厅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
周围的目光或惊诧、或鄙夷、或看戏,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你爸活该被车撞死!
”他低吼,声音压抑却锋利,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钢针,扎进我耳膜。我没有动,
任由那股甜腻的馊味钻进鼻腔。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称之为丈夫十二年的男人,
如何将他父亲的骨血与尊严,轻描淡写地折算成五万块钱,以及一句“活该”。他不知道,
在我来之前,我去过一次现场。清晨的环卫工早已洗净了路面,
仿佛那一条长达一公里的血路从未存在。但在路边排水沟的格栅上,
我找到了一小片被扯落的红绸带。那是他跳广场舞时,系在手腕上的。他更不知道,
在我大衣的内袋里,一个微型录音器,正闪烁着幽微的红光。现在,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一个失去亲人、被丈夫羞辱、懦弱无能的女人。他们不知道。
魔鬼杀死的是旧我。而从那具碎骨之上站起的,是复仇的修罗。1我笑着签了字。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条冬眠的蛇,在寂静中苏醒。秦巍满意地收起协议,
镜片后的目光掠过一丝轻蔑。他以为这场交易,以我的屈服告终。我转身,
将那支录音笔——那个小小的、储存着地狱之声的U盘——藏进了母亲留下的那双旧布鞋里。
那是一双千层底的布鞋,鞋面洗得发白,边缘起了毛边。母亲去世后,
我把她所有的遗物都烧了,只留下这双鞋。她说,人得脚踏实地,才不会飘。此刻,
这双承载着大地与母爱的鞋,正守护着足以将秦巍打入深渊的利刃。深夜,秦巍睡熟了,
鼾声均匀,像一台精准运行、却毫无生气的机器。我赤足走在地板上,月光像水银,
流淌一地清冷。我拿起他的手机,用我们结婚纪念日的后六位解了锁——多么讽刺,
他用这个密码,与另一个女人交换着背叛的誓言。置顶的聊天框,是“宁宁”。“宝贝,
今晚的烟花好看吗?”发送时间,是公公被撞死的那个小时。我向上翻动,指尖冰凉,
仿佛触摸着一条剧毒的蛇。一张怀孕六周的B超单赫然在目。沈宁宁,那个开车的女人。
照片上,她一头大波浪卷发,红唇似血,笑得明艳而无辜。再往上,是更早的对话。“秦巍,
我真的要这么做吗?我怕。”“别怕,一切有我。他就是个累赘,一块绊脚石。
你想要的名分,我想要的前程,都得先把他挪开。”“撞死他?”“对。一个捡垃圾的老头,
死了就死了,像尘埃一样。我会让一切看起来像个意外,一个他自己找死的意外。”尘埃。
他这样形容那个将他从尘埃里捧起,用一生血汗为他铺就锦绣前途的父亲。我截下所有图,
连同那段“活该被车撞死”的录音,一同存入了另一个U盘。双重备份。
我从不做没有后手的事。这是十二年的婚姻,教会我的第一课。鹰第二天,
我带安安去了郊外的山坡。安安是我和秦巍的儿子,八岁。他还不明白死亡的含义,
只知道爷爷不会再带他去广场上看鸽子了。风很大,吹得人衣袂翻飞。我拿出一个鹰风筝,
那是公公亲手为安安糊的。竹篾作骨,宣纸为翼,墨线勾勒出凌厉的眼与爪。公公说,
男孩子,心里要养一只鹰,才能飞得高,看得远,不被地上的虫豸迷了眼。我逆着风奔跑,
安安在后面欢呼。风筝挣扎着,摇摇欲坠,像一只受伤的雏鸟。我不断放线,不断奔跑,
直到它终于捕捉到一股强劲的气流,扶摇直上,最终悬停在高远的碧空之上,
变成一个沉稳的黑点。“妈妈,你看,鹰飞起来了!”安安拍着手。我望着那只鹰,
它在风中屹立不倒,与云比肩。我轻声对安安说:“真正的苍鹰,疾风劲雨,电闪雷鸣,
也不会掉下来。”安安似懂非懂地点头。我心里却在说,秦巍,你以为你也是一只鹰,
但你早已忘了怎么飞。你被地上的金玉、权势和欲望缚住了双脚,你的天空,
只有井口那么大。而我,将要成为扯断你风筝线的那阵狂风。水我委托了一个叫陈默的人。
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如今是一名***。他的世界,像城市下水道一样,幽深、复杂,
却能通往任何一个被光线掩盖的角落。“帮我查两件事,”我在电话里说,“第一,
事故现场的全部原始监控。第二,沈宁宁的底细。”陈默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像午后的猫。“秦大律师的夫人,终于要磨刀了?”“是磨剑。”我纠正他。
原始监控很快发来。画面清晰,没有丝毫剪辑。公公在路边弯腰,系他那双旧布鞋的鞋带。
沈宁宁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像一头嗜血的野兽,毫无征兆地冲了过来。
秦巍提供给警方的版本,恰恰删掉了系鞋带这一关键的、长达十五秒的片段,
只留下公公直起身子、迈出一步的瞬间,配上精心计算过的车速,
完美地构筑了“碰瓷”的假象。沈宁宁的资料更让我心惊。她不是什么富家女,
而是来自一个偏远小镇,父亲是赌鬼,母亲早逝。她高中辍学,在各种娱乐场所辗转,
三年前,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出入高档会所的名媛。她的第一笔巨额资金来源,
指向一个海外账户。而那个账户,与秦巍所在的“明德律所”背后最大的投资方,
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线索在这里,像一条被斩断的河,潜入了更深的地下。秦巍的布局,
比我想象的更深。他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精准的清除。我将U盘里的证据,
又复制了一份,存进了一个云端加密硬盘。然后,我拨通了秦巍的电话。“协议我签了,
钱呢?”我用一种贪婪而愚蠢的语气问。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识时务”,
轻笑道:“下午三点,老地方见。”我换上了一件最朴素的白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
头发随意挽起。我要让他看到一个被现实击垮、只能向金钱低头的女人。餐厅里,
他将一张十万的支票推过来。“多给你的,算是精神损失费。”我低头,伸手去接,
手指微微颤抖,像一个被施舍者应有的卑微。“谢谢。”他没看见,在我低头的瞬间,
我将一个微型追踪器,无声地贴在了他公文包的夹层里。那是我从陈默那里拿的。走出餐厅,
阳光刺眼得像一片火海。蝉在垂死的枝头,发出声嘶力竭的鸣叫。我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
一条匿名短信进来:“小心,他要让你‘病’了。”我攥紧手机,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他想让我像对付他父亲一样,用一个“合理”的罪名,
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精神失常,多么完美的借口。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
刚踏上台阶,秦巍的车就 screech 一声停在面前。他走下车,
身后跟着两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神情冷漠。“姜以薇,”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你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医生建议你住院观察。
”那两个男人上前,试图抓住我的手臂。我猛地后退,高声喊道:“我没有病!秦巍,
你害死了你爸,现在还想害我!”周围的路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秦巍的表演天衣无缝,
他脸上是痛心疾首的关怀:“以薇,我知道爸的去世对你打击很大,
但你不能这样……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幻觉。”“带走她。”他对手下说。
我被强行拖上车。在车门关闭的瞬间,我用尽全力,将藏在口袋里的那个U盘,
扔向了人群中一个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男人。那个男人是陈默。他接住了U盘,
对我做了一个“收到”的口型,然后消失在人群中。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秦巍坐在副驾,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冷笑。“好好休息。”我闭上眼,
任由自己陷入黑暗。他以为他赢了第一局。但他不知道,我扔出去的,只是一个饵。
真正的杀招,还在那双旧布鞋里,静待时机。2精神病院,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岛。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气味。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护士服,
一切都白得令人窒息。秦巍每天都会来。他带来鲜花和水果,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
对我低语。那些话,在外人听来是丈夫对病妻的温柔安抚,在我听来,却是恶魔的诅咒。
“以薇,你只要乖乖的,承认自己病了,签了这份财产转让协议,
我会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看,外面的人都说你疯了。一个疯子的话,谁会信呢?
”“爸的案子,很快就会以‘意外’结案。沈宁宁会得到一笔钱,去国外开始新生活。而我,
会成为明德律所最年轻的高级合伙人。”他像一个炫耀战利品的猎人,
在我面前剥开他血淋淋的计划。他以为我被药物和环境磨去了所有棱角,
变成了一个任他摆布的木偶。我只是沉默。用一种空洞的、符合“病人”身份的眼神看着他。
三天后,陈默伪造了一份“病情稳定”的诊断报告,将我“保”了出去。走出那扇铁门,
阳光照在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灼痛感。秦巍来接我,他为我打开车门,体贴入微,
像一个模范丈夫。“案子要重新开庭了,”他状似无意地说,“法院驳回了‘意外’的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