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精彩《遗失的微信消息》本文讲述了顾晚晚林骁的爱情故事,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给各位推荐内容节选:...
第一章 离婚协议民政局门口的风像刀子,从玻璃门缝里钻进来。
大厅里灰白的瓷砖被拖把拖出一道一道水痕,空气里混杂着消毒水和雨味,
冷得人心都跟着缩起来。“顾晚晚,签字。”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冷硬,像钝器敲在她的胸口。
红色座椅对面,林骁把离婚协议书推到她面前,黑色钢笔横在纸上,笔尖明亮,像一双冷眼。
挨着他的是个穿白风衣的女人,妆很精,眉尾一挑便是锋利的傲气,此刻正低头看手机,
屏幕里弹出她跟闺蜜的聊天气泡:——“快了,他当着她面给我买戒指。”顾晚晚眼底发酸,
指腹在纸张一角摩挲,触到纸边锋利的一刹,她忽然记起三年前的自己。那年六月,
她穿着最普通的白裙,站在出租屋窄小的阳台上跟母亲视频,笑得明亮:“妈,
他说会照顾我一辈子。”“我们都成年了。”林骁把话说得平静,“拖着对彼此都不好,
何况你知道我和清清是真心相爱。”被点名的“清清”抬起眼睛,
给了顾晚晚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晚晚,女人还是要懂得及时止损。
林总愿意给你一百万补偿,够你过上好日子了。”“清清。”林骁皱了下眉,
像是在提醒她收敛。可那点皱眉更多像是在场面上留给顾晚晚最后的体面。
顾晚晚的喉咙像被什么阻住,半晌才挤出一句:“一百万,是你们这三年婚姻的价格吗?
”大厅角落的电子号码牌跳到“A-067”,窗口传来“下一位”的呼唤,
有人抱着孩子走过,一串奶粉香甜气息拂过她的鼻尖。她看着那对年轻夫妻把合照递进去,
工作人员翻看、盖章、微笑祝福。那笑容像一汪清水,衬得她这边更像一口枯井。
“感情的事不是钱能衡量,但生活要继续。”林骁言辞斟酌,“晚晚,
你也知道公司现在在谈并购,我没法被私人感情牵扯。你还年轻,会遇到更好的。
”“所以你是在为我好?”她笑了,笑意却凉,“为了我好,
才在我出差回来第一天带她来民政局?为了我好,才把我从婚房里赶出来,
让我住到公司附近的单间?为了我好,才把我们的纪念相册丢进垃圾桶?
”他的面色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冷淡。“别闹。”“我没有闹。”她把指节按在桌面,
逼自己把颤抖的声音压下去,“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一瞬间觉得愧疚?”“晚晚。
”那名叫清清的女人叹气,语气里带着不胜其烦的怜悯,“你要懂得体面。
婚姻本来就是错的,早点结束对你也好。你看你这穿着,这妆容,真的不配站在他身边。
女人嘛,要学会取悦男人——”“够了。”顾晚晚忽然起身,椅子脚在地上划出刺耳的一声。
她把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目光掠过密密麻麻的条款,心像坠在一滩冰水里,
又像在水底终于探到底,“我签。”林骁明显松了一口气,递过来那支黑笔。她接过,
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抖,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细微的颤纹。她强迫自己稳住,
认真地、一笔一画地写下“顾晚晚”三个字。每一笔都像切割过去。盖章,按手印,
工作人员淡淡说:“祝你们各自安好。”那四个字从耳边滑过,轻得像梦话。
出门时雨已大了,屋檐上的水晶串噼里啪啦砸下来,砸在她肩头,迅速把她的风衣打湿。
她没带伞,抬头的时候雨丝密得像帘,她的睫毛上挂满了水,世界被冲刷得一片模糊。
民政局台阶下,林骁撑着一把黑伞,向来沉稳的眉眼在雨幕里显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
他看了她一眼,像是出于礼貌,伞面往她这边倾了倾,却只给了她一小半阴影。另一侧,
清清踩着细跟鞋,站在他伞下,伸手揽住他的手臂,“林总,
戒指的尺寸你是不是应该再看一眼?”“嗯。”林骁垂眼,视线从顾晚晚身上掠过,“晚晚,
补偿款今天就会打入你的账户。”她盯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忽然觉得荒诞。
曾经他也是这样牵着她,穿过夜市人群去吃最便宜的烧烤,喝二十块一瓶的啤酒。
他会替她挑出碗里的辣椒,会在她经痛时半夜去便利店买红糖。那些具体的细小温热,
如今像被雨水一点点冲淡、冲散,最后只剩一张薄薄的纸,红色的印章像一朵艳丽的血花。
“祝你们幸福。”她说,声音稳得出奇,像一扇轻轻掩上的门。她转身走入雨中。
风衣贴在后背,凉彻骨头。她没方向似的顺着人行道走,路边梧桐树被雨拍打得叶叶低垂,
城市被蒙上一层铅灰色,路口的红绿灯在雨幕里像远处的信号,忽明忽暗。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是银行短信:入账1000000.00元。紧接着,
另一个短信弹出——房东提醒她月底要涨房租。再往下,是母亲发来的语音,未读。
她按住耳机,隔着雨声听到母亲温柔的念叨:“晚晚,天气变凉,别总喝凉水。
你和林骁……还好吗?”她停在路边的公交站牌下,雨棚很矮,边缘漏水,滴滴答答,
打在她鞋头,溅起细小的水花。她盯着手机屏幕很久,喉咙堵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想让母亲担心,也不想编造——事实本就冷得像手里这部被雨气打湿的手机。“顾小姐?
”有人从旁边探过来,是民政局里那个盖章的小姑娘,雨披还没脱,脸颊因为奔跑微红,
“你、你的结婚照没拿。”小姑娘递来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那张拍得很匆忙的结婚照——三年前,他们并肩坐着,他微笑,她笑得更用力一些,
因为摄影师不断催着“再靠近一点”。纸袋边缘潮了,照片角上起了细小的毛,
她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忽然觉得那女孩离自己很远,远得像隔了一条河。“谢谢。
”她勉强笑了笑,接过纸袋,塞进包里。公交车来了又走,站牌下的陌生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她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饭,胃在这么一折腾之下开始隐隐作痛。她捂着肚子往前走,
拐进一条小街,街口那家老米粉店还在,她和林骁刚结婚那会儿常常来。老板娘认出她,
热情地招呼:“小顾?好久没来了。还是原来的酸菜牛肉粉?”她点点头,
找靠窗的位置坐下。玻璃上挂着水珠,街景模糊成灰蓝色的水彩。热气很快端上来,
鲜辣的味道钻入鼻腔,她吸了一口,辣得眼眶立刻发热。她低下头,假装是被辣到了,
眼泪滑进汤里,一圈圈荡开。“你看你,还是这么不会吃辣。”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回忆里最温柔的语调。幻听止也止不住,她忽然想笑,笑自己多傻,连味觉都能记错。
她把筷子放下,抽了张纸捂住眼睛,深呼吸几次,
让眼泪在这个狭小的、热气蒸腾的世界里悄悄止住。饭后她去隔壁的小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
又给自己挑了一把最便宜的透明伞。出了门,雨小了些,她顺道走到不远处的公园。
公园里人不多,几只麻雀淋得湿漉漉,蹦在树枝上抖动羽毛。她坐在长椅上,伞柄搭在膝上,
风吹过来带着水汽,凉意顺着衣袖往里钻。她忽然想到很多细节——婚房卧室窗帘的花纹,
是她挑的;厨房水槽下那瓶从来没用完的柠檬洗洁精;三年里她攒下的观影票根。
那些小物件此刻都被定格在另一间房里,与她无关。她把包倒出来整理,
想找个纸袋装好证件。牛皮纸袋从包里滑出来,照片角又多了一丝褶皱。她盯着那对笑脸,
忽然把照片重新塞回纸袋,捏得紧紧的。不是舍不得,
而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她需要一个结束的仪式。也许今晚,回去后,
她会把这张照片放进抽屉最底下,等自己不再疼的时候,再拿出来看看,
告诉那个年轻的她——你尽力了。手机再次震动,陌生号码跳跃着出现在屏幕中央。
她本能地想挂断,可指尖在“拒接”图标上停了一秒,最终还是滑向了“接听”。“喂?
”对方的声音稳重,带着职业性的温度:“请问是顾晚晚女士吗?我这边是易衡律师事务所,
姓周。我们这边有一份关于您外祖父的文件,需要您本人到场签收,最好今天之内。
”雨丝细密地敲在伞面上,像无数根细针轻轻点着她的心尖。她愣了半秒,
才下意识问:“外祖父?我……我没有外祖父了。他很多年前就……”“我理解您的疑惑。
”那人顿了顿,似乎在翻看什么,“文件写明了您的全名和身份证号,确实是给您的。
抱歉打扰,但这份文件与您的合法权益有关,我们已经按程序通知了。”合法权益。
她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觉得它们有点陌生,又莫名其妙地带着一种召唤感。她站起身,
伞下的世界被拉近,雨点在伞边坠下,像一串就要解开的扣子。
她的影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被拉长,瘦得像一支括号,括住了一个未完的句子。
“你们事务所在什么位置?”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现在可以过去。”“好的,
顾女士,我给您发定位。辛苦您了。”电话挂断的一瞬,新的短信果然跳了出来,
附带一枚红色的地图点,像风暴眼。她盯着那一点许久,忽地笑了笑——那笑容不像告别,
更像一种蓄力。她收起伞,从公园出口走出去时雨恰好停了。云层被晚风拨开一道细缝,
缝里漏下一小束光,落在她脚边的水面上,亮得像一枚硬币。她弯腰把那束光踩在脚下,
然后抬头、迈步。她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只知道此刻的自己,终于从“被离开的人”里抽身,
变成了“走路的人”。而命运,也在这一刻,悄悄换了方向。
第二章 陌生的遗嘱易衡律师事务所在城南一幢玻璃幕墙的大楼里,
电梯里弥漫着淡淡的柠檬清洁剂味。到二十七层时,门一开,
迎面是一排简洁的金属字——YIHENG & PARTNERS。前台小姐站起身,
声音温柔克制:“顾女士?周律师已经在等您了。”会议室很安静,
落地窗外的雨正由密转疏,云层缝隙露出一点白光。桌上摆着一壶热水,水汽缓缓升起,
像一条看不见的丝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椅子后站起,面容温和,
穿着合体的深灰西装:“顾女士,我是周行简。先确认一下您的身份。
”办理手续按部就班:查看身份证原件,拍照,按指纹。
周行简把一只黑色密码箱转了两道轮,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箱里静静躺着一叠被红色封条封口的文件,
旁边是一只U盘、两枚银色的密封章和一只旧式怀表,表盖上刻着细小的蔷薇纹。“这些,
都是您外祖父……顾启衡先生,生前留下的。”周行简说话时,
眼神自然带着一层对逝者的尊重,“顾先生今年六月在瑞士去世。根据他的遗愿,
在他离世九十天后,我们才可以联系到您。”顾晚晚听见“六月”两个字,心口微微一跳。
六月,是她和林骁结婚纪念的月份。三年前的六月,
她把头靠在男人的肩上笑;三年后的六月,另一个老人安静地合上眼,临终的怀表里,
是另一段被掩埋的血脉。“我对他印象很模糊。”她如实道,
“只记得小时候听妈妈提起过他。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周行简点点头:“顾先生晚年把主要资产放在海外,国内的顾氏集团由管理层打理。
他晚年的最大心愿,是找回他的外孙女。我们按照他留下的线索寻找多年,直到今年,
才确认了您的信息。”他把那叠文件抽出,指尖极轻,像在触碰什么脆弱的东西:“顾女士,
这是遗嘱原件的译本,我们今天先看译本。看之前,我需要说明,整个会谈会有录像存档。
如果您觉得任何内容不适,都可以立即停止。”摄像头的小红灯亮了起来。顾晚晚直起背,
手心有一层薄汗。她点头:“可以。”红色封条被拆开,纸张翻动的声音清晰起来。
周行简把第一页推到她面前,语速放慢:“本人,顾启衡,神志清醒,
二零二五年三月十五日在日内瓦立下如下遗嘱: 一、本人名下位于境内外的全部合法资产,
股权、瑞士及新加坡的信托财产、持有的多只基金与不动产……将由我的外孙女顾晚晚继承。
设定以下条件: (一)继承人需在遗嘱公示之日起三十日内赴国内接任顾氏集团总裁一职,
独立履职不少于三年; (二)继承人需在一年内完成婚姻登记,
建立稳定家庭; (三)在履约期间,如继承人因主观原因严重失职,或涉及重大诚信问题,
经监护信托委员会三分之二以上成员认定,本遗嘱项下资产将转入慈善信托,
不再由继承人继承。 三、本遗嘱之执行与监督,由‘衡鼎家族信托’负责,
受托人为——”周行简在最后一句顿了一下:“受托人的名字在另一份密封件里,原则上,
要等您确认接受继承后,我们才会共同拆封。”“为什么要……结婚?
”顾晚晚把视线从黑白的字走回现实,声音轻,却不由自主带上了沙哑。
她很少提出“为什么”,这一次,却像被某个锋利的疑问刮了心口,“这和继承有什么关系?
”“顾先生认为,家族企业到您这一代,不能再只有‘企业’,也要有‘家’。
”周行简的回答很中性,“他晚年常说,年轻人需要有人可以并肩。我们理解,
这是他对您的一种祝福——当然,也是一种约束。”祝福。约束。两个词像硬币的两面,
冰凉地贴在掌心。“如果我不接受呢?”她问。“我们仍会按照法律程序通知您,
但资产会进入备选路径:部分划入慈善信托,部分由管理层团队持有,
您可以得到一笔数额不低的安置金。”周行简看着她,“这是您的权利,也是您的自由。
”她沉默了几秒,视线掠过桌面的怀表。那是一只旧式的怀表,边缘被时间磨得发亮,
指针停在十一点五十二分,像有一刻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不知道外祖父的人生停在了哪个瞬间,
也不知道那一刻他有没有想起自己——一个被忽略的外孙女。“还有一个问题。
”周行简打开U盘,笔记本屏幕跃出一个视频窗口,“顾先生生前留下一段视频,
我们通常会在这个环节播放。顾女士,您愿意看吗?”屏幕里的老人坐在靠窗的躺椅上,
窗外是一片白得发亮的雪。老人很瘦,面色却红润,眼神清醒。他对着镜头笑,
笑容里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晚晚。”“我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看到这个,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你外婆走后,我犯了很多错,年轻时的骄傲让我的家变小,
只有公司越来越大。后来,你妈妈带着你离开,我以为是她任性。直到我老了,才知道,
失去的不是一个人,是整条血脉。”老人的手抖了一下,又稳住,“我把我能给你的,
都放在了这纸上。不是为了把你困住,是想给你一把钥匙。至于你要不要开门,决定权在你。
”视频里,老人沉默了一两秒,像在找词:“如果你愿意去顾氏坐一坐,看看那些老员工,
就当……替我看一眼吧。你外婆生前最爱蔷薇,怀表送你。”画面渐渐暗下去,
最后定格在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堆起细碎的纹路,像被风吹过的麦田。
顾晚晚的喉咙在那一瞬被轻轻掐住。她忽然想起小学时的一段画面:夏天,
她在院子里追一只彩色的风车,风车“呼啦啦”转,她跌倒了,膝盖磕破,
血点在白色的袜子上开花。有人把她抱起来,手很稳,掌心很暖,低声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