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锦凰归破命斩运》的是作家楚语蓉的作品,讲述主角楚语蓉楚语嫣的精彩故事,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
前世刑场血尽,楚语蓉才知自己命格被窃。
重生归来,她紧盯继母嫡姐:“我的命,该还了。”
继母献媚:“大师说,换你富贵命格,楚家才能兴旺。”
嫡姐娇笑:“好妹妹,你的好姻缘也归我享用了。”
楚语蓉冷笑抛出铜钱:“命格?我亲手改给你们看!”
当迟径庭的聘礼误落她院中,嫡姐尖叫撕碎婚书。
楚语蓉却将婚书丢入火盆:“迟将军,这命格换来的姻缘,我要它何用?”
迟径庭眸色幽深,递上真正的凤佩:“偷来的终究是偷来的。”
祠堂审判夜,神像轰然倒塌,迟径庭护她在怀:“别怕,命格天定,而你的天,是我。”
痛。
刺骨的、冰冷的痛,从四肢百骸汹涌而来,最终汇聚在颈间那一道狰狞绽开的伤口上。
楚语蓉猛地睁开了眼!
没有预料中的无边黑暗与魂魄离体的虚无感,入目是熟悉的、略显陈旧的青纱帐顶,上面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针脚甚至有些歪斜——这是她生母留下的旧物。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甜腻得过分的熏香,那是继母柳氏最爱的“暖情香”,前世她曾天真地以为这是慈母的关怀。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颈间仿佛还残留着鬼头刀那砭人肌骨的寒意和皮肉被撕裂的剧痛。
她没死?
不,她死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阴暗潮湿的天牢,散发着霉烂与血腥混合的恶臭。穿着赭红色囚衣的自己,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被两个如狼似虎的狱卒粗暴地拖行在冰冷的地面上。通往刑场的路漫长而绝望,两旁是无数张模糊扭曲、充满鄙夷与唾弃的脸孔,指指点点的议论如同毒针般刺入耳膜。
“看,那就是楚家那个丧门星!”
“呸!克死亲娘,又害得楚老爷丢官罢职,家破人亡,活该千刀万剐!”
“听说还勾引姐夫,谋害嫡姐呢!蛇蝎心肠!”
冤枉!天大的冤枉!她想嘶喊,想辩解,喉咙却像被滚烫的炭块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她挣扎着,铁链哗啦作响,换来的却是狱卒更重的拳脚和更加不堪入耳的***。
刑场高台,烈日当空,晒得她头晕目眩。监斩官冷漠地吐出那个“斩”字时,她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命抬起头,望向观刑台的方向。
她看到了。
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嫡姐楚语嫣,依偎在温润如玉的未婚夫、新科状元周子安怀里,用一方洁白的丝帕,轻轻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姿态楚楚可怜。而她那位道貌岸然、曾口口声声视她如己出的继母柳氏,站在他们身后,嘴角却压不住一丝得逞的、阴毒的笑意。那笑意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楚语蓉濒死的心底。
电光火石间,一个被刻意遗忘的、诡异的场景,如同沉船般猛地浮出记忆的深渊!
那是她及笄礼的前一晚。她因兴奋难眠,半夜去小厨房想找些点心,路过继母柳氏所居的“芳菲院”时,却意外瞥见院门虚掩,里面透出摇曳的烛光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鬼使神差地,她放轻脚步,贴近门缝。
昏暗的烛光下,柳氏与一个穿着灰色道袍、身形佝偻枯瘦如老树皮的道人相对而坐。那道人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浑浊的幽光,如同暗夜里窥伺的毒蛇。案几上,赫然摆放着两个巴掌大小、用粗麻布缝制的简陋人偶!人偶身上贴着***的符纸,上面用暗红如血的朱砂写着生辰八字!其中一个符纸上的字迹,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的生辰!
那枯槁道人伸出鸡爪般枯瘦的手指,指甲缝里满是污垢,点着写有楚语蓉生辰的人偶,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夫人所求‘移花接木’之法,需以此女为‘根’……取其气运命格,滋养您亲生之女……然此乃逆天改命,必遭反噬……需以血亲之命为引,方能稍加转圜……”
柳氏脸上毫无惧色,只有一片贪婪与狠绝,她毫不犹豫地将另一个写着不同生辰的人偶推向道人,急切地问:“那这个呢?这个命格够硬吗?够填那反噬的窟窿吗?”
那道人浑浊的眼珠诡异地转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夜枭般的低笑:“此命格……呵呵,贵不可言,然早夭之相已显,气数将尽……正合用!以其残存之命力为薪柴,燃尽之时,便是您心愿达成、反噬消弭之日……”
当时年幼的她,只觉这一幕阴森诡异,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撞见了什么邪祟之事,慌乱中踢到一块碎石发出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她吓得转身就跑,只当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便刻意将其深埋心底,再不敢回想。如今,在这死亡的边缘,这尘封的记忆却带着淋漓的鲜血和彻骨的恨意,轰然炸开!
原来如此!
什么丧门星!什么克亲败家!什么谋害嫡姐!所有泼在她身上的脏水,所有压垮她的苦难,都是精心策划的阴谋!她的命格,她的人生,早已在她懵懂无知时,就被那对蛇蝎心肠的母女,连同那个妖道,当作滋养楚语嫣锦绣前程的养料和抵挡反噬的祭品,活生生地窃取、碾碎!
那个作为“薪柴”被烧尽的、贵不可言又早夭的命格……会是谁?一个可怕的念头攫住了她,让她浑身冰冷——她那出身名门、却在生她不久后便缠绵病榻最终“病逝”的生母……
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熔岩,瞬间冲垮了濒死的麻木与绝望,在她四肢百骸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将她的灵魂都焚烧殆尽!
“我的命……该还了……”一个嘶哑的、如同砂砾摩擦般的声音,从她干裂的唇间艰难地挤出,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刻骨的怨毒。
“姑娘?姑娘您醒了?”一个带着浓浓担忧和哭腔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打断了楚语蓉几乎要溺毙在仇恨漩涡中的思绪。
楚语蓉转动眼珠,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却布满焦急的小脸,眼睛红肿得像桃子,正是她的贴身丫鬟,青黛。前世,这个忠心耿耿的小丫头,为了替她求情,被柳氏下令活活杖毙在庭院里……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感受到她指尖真实的温热,楚语蓉混乱暴戾的心绪,才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发出“嗤”的一声,暂时冷却凝固下来。巨大的不真实感和劫后余生的狂喜,混杂着蚀骨的仇恨,冲击得她几乎再次晕厥。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尚未完全展开的起点!
“青黛……”楚语蓉艰难地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得厉害,喉咙像是被粗粝的砂纸磨过。
“姑娘,您可吓死奴婢了!”青黛见她终于清醒,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一边用温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她额头的冷汗,一边哽咽道,“您都昏迷两天了!大夫说您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又吹了风,邪气入体……夫人和大小姐都来看过您,大小姐还特意把她压惊安神的玉枕都给您送来了……”青黛指了指床边小几上一个锦缎软垫上放着的、通体碧绿莹润的玉枕。
楚语蓉的目光落在那个玉枕上。前世,她确实对这个“姐姐”的体贴感激涕零,日夜枕着它入睡。现在想来,这玉枕触手生寒,枕着它,她总是噩梦连连,精神愈发萎靡不振。这哪里是安神的玉枕?分明是吸食她精气、压制她反抗意志的邪物!
柳氏!楚语嫣!你们送来的“关怀”,一样一样,都浸满了毒汁!
楚语蓉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虚弱地闭了闭眼,哑声道:“水……”
青黛连忙端来温水,小心地喂她喝下几口。清凉的液体滑过干灼的喉咙,带来一丝真实的慰藉。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带着几分轻快得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珠帘被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纤纤玉手撩开,一阵浓郁的暖情香伴随着脂粉气扑面而来。
“哎哟,我的好语蓉,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母亲担心坏了!”一个故作慈爱、却掩不住矫揉造作的声音响起。继母柳氏穿着一身簇新的玫红锦缎褙子,头上插着赤金点翠步摇,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身月白衣裙、弱柳扶风般的楚语嫣。楚语嫣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青玉小碗,碗中汤药氤氲着热气。
柳氏几步走到床前,不由分说地握住楚语蓉放在锦被外的手,触手冰凉。她夸张地皱起眉,眼中却毫无温度:“瞧瞧这小手,冰得跟什么似的!定是那晚在湖边吹了邪风!语嫣,快,把安神汤端来,喂你妹妹喝下。”
楚语嫣温顺地应了一声,端着药碗坐到床边,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药汁,轻轻吹了吹,送到楚语蓉唇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妹妹,快趁热喝了。这是母亲特意为你求来的安神方子,加了上好的珍珠粉和灵芝,定能压惊定魂,让你睡得安稳些。”
那药汁散发着一股奇异的甜腻香气,混杂在柳氏的暖情香里,令人作呕。
前世,她就是在这样的“慈爱”包围下,毫无防备地饮下了一碗又一碗“安神汤”,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精神也日渐恍惚,最终成了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楚语蓉藏在锦被下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不能喝!这药里,定是加了压制她、削弱她命格的东西!她必须立刻找到能暂时压制这药性、甚至反制其邪气的东西!
她目光急切地在略显陈旧的闺房里扫视。妆台上是母亲留下的几件朴素首饰,书架上是几本常见的闺训女则……都不行!都不是能对抗玄门邪术之物!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枕边!
在青黛刚才为她擦拭冷汗时,似乎随手将一条汗巾和一个不起眼的旧荷包放在了枕畔。那荷包是生母留下的遗物之一,灰扑扑的蓝色粗布,上面绣着一朵早已褪色的芙蓉花,针脚稚嫩。她一直贴身收着,却从未在意过里面有什么。
就在她目光触及那荷包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水,突兀地自心口处涌现!那暖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抚力量,瞬间驱散了那药汁甜腻气味带来的烦恶感,让她昏沉的头脑都为之一清!
是它!
楚语蓉心头剧震,面上却依旧保持着虚弱和茫然。她像是无意识地抬手,恰好“不小心”地拂过枕畔,将那不起眼的旧荷包碰落在地。
“哎呀!”她低呼一声,挣扎着就要去捡。
“妹妹别动!”楚语嫣立刻放下药碗,抢先一步弯腰将荷包捡起。她捏着那粗陋的荷包,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却还是维持着温柔的笑意,递还给楚语蓉:“一个旧荷包罢了,掉了就掉了,妹妹身子要紧,快喝药吧。”
楚语蓉接过荷包,紧紧攥在手心。那奇异的暖流仿佛与她掌心相连,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让她冰凉的身体都感到一丝暖意。她心念电转,脸上露出孩童般天真的依赖神色,将荷包抱在怀里,声音细弱蚊蝇:“母亲,姐姐……这、这是娘亲留下的……我、我想抱着它睡……药……药太苦了……我待会儿再喝好不好?”
她本就脸色苍白,病弱不堪,此刻抱着旧荷包,像个无助的孩子,眼神怯生生的。柳氏和楚语嫣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惯有的轻视与不耐。一个破荷包也当宝贝?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柳氏脸上的假笑淡了几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乖语蓉,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抱着荷包,母亲喂你喝药,喝了药才能好得快,才能像你姐姐一样,出落得亭亭玉立,将来许个好人家呀。”她说着,重新拿起药碗,勺子再次递到楚语蓉唇边,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药汁的气息再次逼近,即使有荷包传来的暖意抵挡,楚语蓉依旧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和恶心。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脱了,否则立刻就会引起怀疑!
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攥在手心的旧荷包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坚硬的、带着棱角的东西,隔着粗布,清晰地硌了一下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