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景》的是作家天空中的作品,讲述主角天空中央设备的精彩故事,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
第一章 景景EsiL——A镜中的她摸着自己的右脸,直直地望向镜前的她。
她抚摸着自己的左脸,默默地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
“为什么你总喜欢......去摸——我的脸?
”“我对我的左手手感很有自信——”她踮起脚,轻轻把手够到了简单防寒面罩的脸颊上,
“嗯......”“得出什么结论了吗?”“......摸起来,Halo,
你不是——非有机体。”“噗。”“又在发呆了?”那个声音没有变过。她跟随着看去,
比自己稍高一点的红发女孩已经站在了洗漱台的旁边,对着镜中的她笑着。她有时叫她红。
“啊,”她从那个恍惚里清醒,“几点了?”浴室温橙色的背景光下,
身旁那个刷着牙的红发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另一边脸,向着她微笑起来。
她回想着刚刚在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即便冬季的寒风不断地拍打着裹了大半面围巾的脸,
还是有一股暖意从身体里涌出。飘雪落在了她的身上,跟着向上看去,
占据满视野的黑色城市内天空渐渐透亮起来,时而涌起的气流把雪轻轻扬起,
飞向此上或达数千米高的构造上。“等会就能看到它们去了哪吧。”她默默给自己预告着。
走了一小段路后,风停在了那里。她稍微把围巾松开,
看了一下手环——比原预计的时间要晚了一些。她本想随便拿些零食了事,
但红对着她说着“你还是吃些热的再走吧”,她看向她,兴致很足的样子。
“但还是我们的时间不一样啊......”她默默做了一些计划,
但还是把那些临时的想法丢在了去车站的路上。去往工作地点的列车上没有其他乘客,
得以捧着热饮从稍高的地方随意地俯瞰生活的小小世界——淡灰色的雪境在天穹至远处步来,
其下连续百余公里的白色建筑交错如旧时的纺织物,和其上迫近的风雪天交为一体。
“人类创造了神。”她时常会这样想:相似的城市建筑遍布了大陆,
只属于理想中的构造渐由人类手中的机械产出,繁衍生息。
她印象中的人类只是其内世界的过客。而在雪的后边,她会梦见一个模糊的地方,
地平线微微闪动着不会升起的光芒,她和Halo一起走在满是雪和灰土的城市边缘,
在忙间的闲暇眺望人类灯火最后的咆哮,用手轻轻摸向彼此的脸,尝试温暖彼此。
而那些边缘早已消失了。今天的生活好像很丰富,和以前的任何一天都不一样。
“应该去感谢她做了早餐吧。”她想着,
但是Halo好像一直都会稍早一些起来做那些事——或者有可能是在那个时间回到家里。
下车后不久,她到了工作的地方,这个时候依旧没有太多人来。一个宽阔洁白的大厅,
布置上吊篮与植物,其内布置着好像能容纳冬眠的巨大设备。
这些是给没有高义体化的人类准备的工作接口,容纳入人员后,
它会尝试通过身体上细微的动作和其他变化进行辅助上的意识读取与操作作业,
虽然可能效率并不高,但对协助研究而言已然足够。面前写着她名字的设备徐徐打开,
她坐了进去。脱下外套,她的身上预先留着适合设备的小小接口,
虽然她并没有进行破坏性的义体化工程。伸手拉下显示设备接入到眼前,
待做的工作内容出现在了她的全部感官上。
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对初具雏形的智能进行理解、筛选和辅助工作,
好像是和某些理想的幼年存在对话,逐步引导和改造其行为。就像是尝试和空白低语,
创造出一个自己一样。旁边工位的同事曾经问她为何不把这台设备沟通搬回她家,
她思索再三,为了更健康的生活还是决定每天出几次门。她想起Halo说过的话,
“让每一天有所区别”。但是每一天上的区别和可以永续的生命相比——她停了一下,
面前的意识涣散提示已经温和地在了几分钟。“区别大了去了。”她把这个想法封了起来。
似乎从她记事起,面前的动物只剩下了人类和机械,此外的生体仅在限制的场景里出现。
她听过那些生态的传说,而现在仅存下线条的城市内,存在的物种已经不多了。
她清楚生活在这类自己所谓的人类末世远比那些原始的、可见山原的时代要安全、健康,
但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尝试解读视野内的存在。
“要是能有那些规整的思考和处理该多好......”虽然在做的是需求所称理性的工作,
但是她还是认为她实质上是个很感性的人。她会对着运算变量产生人格感,
空和手边被印刷好的纸制品......更不要说自己的工作内和其外真实活动的人形机械。
虽然到了思考的结尾,她大多会给这些猜想划上一个叉叉,
但那些情感依旧会保留在她的表情和呼吸上,积累成和自己以外世界融合的向往。
“但我总归得是外人......”在恍惚间,她还是做完了工作。
分配的任务似乎总是那样抽象,和虚空的交流难有回响,
但她尝试许久后最后拿到的结果还算合格。
“还是想看到他们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样的。”她想起了他们所言的倒悬的树海。
她的工作并不是从初始开始,而是籍由更早先遗留下的工程产物进行发展。
她听过那些不知是否可称为生命的回响所言,他们初见的场景无一不是一处宽广的世界,
灰绿色的树倒悬于空,期间透下些许光束,照在无边无际的地面上。
身旁的同事在几个月前完成了义体化,她很难判定面前的他是否等价于先前的他,
这相当上阻碍了她尝试高义体化的考虑。“你能看到那个场景吗?”她试探道。“嗯。
要我发给你场景拷贝吗?”“不了。”她直直看着面前的辅助设备,他们给过她文件。
切到进程后,无边无际悬于空中倒置的树不断摇摆。和别人不同,她只感到心悸,
她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存在——阻碍又增加了。她把显示器取下,身旁的位置空了有一段时间。
“那样的场景究竟是什么?”她掩面打了个哈欠,走了出来。她穿上外套,
清理了座位后再次审视着这台接入设备,又想起了以前被教唆着申请权限的事情。
关于这台设备的操作权利,从管理部得到的回应里仅有“工作完成权限”一条,
比同事少了许多。“可能是工作内容比较核心吧,”她猜测,不然不会这么片段化,
“但我不能理解是我。”回程的列车还在那里。她登上了车,
入夜时的城市不再是那似原初时代的山脉景观,而是缓慢地呼***,发出星点的光。
再抬起头时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天空没有黄昏的色彩,只有慢慢消沉下的绀色。
她离开了车站,其外空旷的建筑迷惑地指向天空,占据了她的视野。
她逐渐对生活的地方感到陌生了。可能足够复杂度的东西就是不可了解的,
或许这种复杂度就是为了无法被了解而设计出来。她离开了站点,还是捧着温热的可可。
她走到门前,门已经打开了,那个人影只有一只手。“你回来了,”她似乎怀着一点歉意,
“我在调试。”她不记得面前似和自己相仿的人形物该怎么称谓。“灰,或者你叫什么也好,
我先去把它装好。”她确实有一头漂亮的淡灰色头发,也许是灰被这样编号命名的原因。
她关上了门,好像什么都被调整得更加温和,但从外步进房舍前的寒冷仍未消去。
红在那天离开后再未归来,似乎她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
大部分申请调查的需求都得到了通过,但结果全是不尽人意的。
灰在最早的那一天提着她的行李袋入住到了这里:“您好,先询问一下,
服用需要的药物了吗?”“嗯。”她那时恍惚得有点厉害。
她是为了看护与事务而生的人形机械,
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是为了面向如她这样遭受生活变化的人而设计。此后直到这天,
灰都在这协助着她去找到红。
手再和你说一下进展......”她看着外露出的接口面才想起“她是人形”的这一事实。
虽然见面的第一刻她就把手放在了她的脸上。“你是人形。”她站在门前寒冷的风里。“嗯。
”她微笑着回应,推着她把门关了起来。“去最深处的庭院找我。
”那个不知何处的声音使两人停了下来。“要我给你准备吗?”人形问道。“嗯。
”她拿着外套,等到那唯一一只手递过来已经调配好的药剂。“你需要镇静。”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