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你如算计》是作者沈惊鸿的经典作品之一,主要讲述沈惊鸿赵元朗周掌棋的故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
我攻略当朝权臣沈惊鸿,一共九步。从在他必经之路烹他最爱的「碧涧春」
的棋盘上布下只有我能解的残局;再到替他挡下刺向主母的那把刀;让他误以为我是他的人。
我步步为营,他眼中的冰雪寸寸消融。我以为他为我拂去鬓边落花是动了情。后来才知道,
那只是为了不让花粉脏了他的官袍。我的九步计划,天衣无缝,只为活命。而他的棋局,
算尽天下,顺手将我这颗爱上他的棋子,弃得干干净净。1茶凉了,人还没来。天刚蒙蒙亮,
我跪在青石台阶上搓药碗。手早就裂了口子,血混着黑乎乎的药渍,像爬了几条烂蚯蚓。
膝盖冻得发麻,冷气顺着骨头往上爬。柳嬷嬷一脚踹过来,我整个人扑倒,额头磕在石头上,
嗡的一声,眼前直冒金星。「磨蹭什么?药晚一息,剜你的眼!」她嗓门尖得刺耳。
我应了声「是」,把嘴里的血腥味咽回去。昨儿就因为洒了主母一点茶水,
我在碎瓷片上跪了两个时辰。今早又赶着煎药——这月第七回了,***都是差点没命。
头晕得快撑不住时,我瞄见回廊那头的小路。那是沈惊鸿去政事堂的必经之路。他是丞相,
也是我现在唯一的活路。雨刚停,地上全是泥水。他知道他最讨厌脏,
穿的靴子从来一尘不染。我忽然想起,前两天听小厮说,沈大人最爱喝「雪顶含翠」,
全府只有西院的老茶婆会泡。那婆婆孙子病了,是我偷偷帮她藏下的,她欠我一个人情。
拼了。我去后厨取炭,顺道拐去西院。掏出贴身藏着的半块玉佩——上面刻了个「安」字,
是我进府前最后一点念想。「嬷嬷,拿去给孩子买药,求您给我一包『雪顶含翠』。」
我声音都在抖。她看我一眼,叹口气,从柜子里拿出一小包油纸裹的茶叶,
还塞给我一把竹勺和一张纸条:「记住,初沸水,三醒三注,心急喝不到真味。」
我攥紧茶叶,手心全是汗,可鼻尖仿佛已经闻到那股清香味——那是活下来的味儿。
回来路上贴着墙根走,冷风灌进裤腿,脚底像踩冰。结果还是撞上了林婉柔。她一身华服,
丫鬟围着,金丝绣鞋踩在地上,脆生生响。一闻到香味,立马冷笑:「哪来的香料?
这么急着勾人?骚味都飘出来了。」我「扑通」跪下,
抖着手把茶叶捧出来:「回夫人……听说这茶能安神,我想着给您当引子用……」
她眯眼打量我,从头看到脚,像看一条狗。我后背湿透,冷汗直淌。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甩手:「行了,滚吧。」可又补了一句:「要是骗我,剥皮都不够。」
我连滚带爬回柴房,衣服贴在身上,还在抖。没时间怕了,辰时快到了。
翻出稻草堆里的破泥炉和豁口陶罐——去年捡的,没想到今天救命。
点火石擦了三次才冒火星,炭半天不着,我边吹边掉眼泪,灰吃了一嘴,又苦又涩。不能输,
再跪一次碎瓷,我真就没了。水终于开了。照着老茶婆教的,温壶、投茶、三醒三注,
手稳着,心不敢跳太快。湿气钻进裙子,冷得牙打颤。茶烟刚冒起来,
远处传来脚步声——沉稳,一下一下,踩在我心上。沈惊鸿来了。墨色官袍,脸像画里的人,
可眼神冷得能结冰。我端起茶,跪下,头压到最低,声音轻得快被风吹走:「大人,路滑,
奴婢备了热茶,暖个手。」他停下。我没敢抬头,只觉得那目光落在我头顶,冷飕飕的。
很久,一只修长的手接过茶盏。他没喝,先看了我的手——裂口、冻紫、全是灰。
又扫了眼我袖子上的补丁。抿了一口,他眼皮微动:「火候不够,但……有点倔。」
我心跳炸了。成了。他放下茶,走了。我瘫在墙角,喘得像条狗。赢了第一步。
可还没缓过劲,柳嬷嬷冲过来,一脚踢翻炉子:「谁让你在这摆这些脏东西?找死!」
滚烫的茶水混着炭灰泼在我腿上,皮肉「滋」地一烫,眼前发黑。我咬住嘴唇,
嘴里全是血味。蜷在地上,雨滴砸在伤处,像撒盐。可就在那一刻,他停住了,
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是怜悯?还是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下次泼在我身上的,
就不会只是茶了。疼,说明我还活着。也说明,我得接着往上爬。2柴房又潮又暗,
伤口早就烂了,脓血黏在粗布裤上。我咬着牙,一瓢一瓢往腿上泼井水——刺骨的冷,
疼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眼前一阵阵发黑。可我没吭声。
母亲被押去刑场前回头对我说:「雀儿,你要活得比刀快。」我不能哭。哭没用,
只会让人砍得更狠。这疼,连着恨,我都刻进骨头里,当饭吃,当力气使。三天后,
府里摆宴,给新来的京兆尹沈惊鸿接风。我腿还没好,走路一瘸一拐,
管事婆子骂骂咧咧地塞给我个果盘,打发我去后堂端茶送水。前厅热闹得很,丝竹声不断,
酒杯碰得叮当响,一片欢笑。我低头穿过屏风,看见棋案前一群人围着看下棋。
周掌棋是爹当年收留的门客,现在也算府里有头脸的人,可他满脸是汗,脸色发白。
旁边那帮人一个劲儿起哄:「周先生,第五局了啊,别让着赵公子啦!」「哈哈,
京城第一纨绔都赢不了,是不是手生了?」赵元朗,吏部侍郎的独子,摇着扇子得意洋洋,
落子飞快,步步紧逼。我走近一看棋盘:黑子围得密不透风,白子眼看要死。
可我心里冷笑——一群蠢货。他们只想着逃,根本看不懂:活路不在守,而在攻。
黑棋大营看着牢,其实有个破绽。只要白子敢「弃子争先」,舍一角,就能直捣中腹,反杀。
这是爹教我的第一课:有时候退一步,是为了砍掉对方脑袋。我端着果盘往前走,
故意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果子哗啦滚了一地。混乱中,指间夹着的一枚乌木棋子,「啪」
一声,精准落在「天元」偏左三寸的位置。「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赵元朗跳起来骂。
宾客纷纷斥责,管事婆子吓得冲上来要拖我走。我跪地磕头,额头碰着地,尘土味钻进鼻子。
眼角却死死盯着周掌棋。全场只有他没出声。他皱眉,目光落到那颗棋子上,瞳孔猛地一缩,
呼吸都变了。下一秒,他抬头盯住我,眼神像鹰。我低下头,肩膀一缩,心咚咚狂跳。
那一落,是光,是火,是唯一的生门。你看懂了吗,周叔叔?当晚,我刚躺下,
他身边的小厮就摸黑来找我,带我去书房。烛光昏黄,影子晃动。他关上门,
不再是宴席上那个狼狈老头,眼神锐利得像刀。「说吧,为什么落那儿?」「奴婢不懂棋,
手滑了。」「手滑?」他冷笑,「天下哪有这么巧的手滑?正好卡在黑棋的气眼上,
盘活白龙,还包抄中腹?国手来了都得叫绝!你说是失手?」我知道瞒不住了。「回先生,
黑棋虚张声势,白子想活,只能『围魏救赵』。东南角丢两子,引他贪吃,
再从天元左三寸落子,断其归路,反杀中腹。这是『反客为主』,但不拘套路。」
我说得平静,像在说今天吃了几口饭。窗外风一吹,烛影乱晃,像一场无声厮杀。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把我看穿。
「好一个『围魏救赵』……好一个『反客为主』……」他忽然大笑,「来,咱俩下一盘!」
我执白,他执黑。棋盘上不分主仆,只有胜负。棋子落盘清脆,像刀碰刀。两个时辰后,
我赢了七子。他拍案叹气:「你这脑子,怎么甘心当个挨打的奴婢?」我收着棋子,
苦笑:「我不求出头,只求一条活路。」他沉默许久,
从书架暗格掏出一本破旧的册子塞给我:「《忘忧清乐集》残谱,早年得的,
一直没人看得懂。如今它等到了你。」顿了顿,压低声音,「看完烧了。我不想为一本书,
害两条命。」我攥紧那本书,纸边刮着手心,指甲掐进掌心。第二天宴席,
秋风吹起红毯一角,赵元朗摇着扇子进来,满脸讥笑。他知道昨晚有人搅局,
但他不知道对手是谁。酒过三巡,他举杯挑衅:「听说沈大人最近忙着内宅吵架,
怕是连棋都下不动了吧?」满堂轻笑,空气里全是幸灾乐祸的味道。我端茶走近,脚步一顿,
袖子里那块写着八字的小布条轻轻滑落,藏在案角阴影里:「弃子争先,反客为主。」
转身就走。余光瞥见沈惊鸿眼神一闪,不动声色地把布条拢进了袖子。他再落子时,
干脆利落地舍了东南角两子。局势瞬间翻盘。赵元朗贪吃入套,大龙被围,十来步后,
脸色铁青,投子认输。宴散,沈惊鸿的侍卫把我带到书房。他背对着窗站着,身影拉得老长,
冷得像冰。「那句话,是你出的主意?」我立刻跪下:「奴婢多嘴,扰了大人雅兴,请罚。」
他没让我起来,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很久才说:「以后每天申时,来书房整理文书。」
我心头一紧——算是过关了?「是,大人。」他挥挥手。我退到门口,手扶上门框。
身后传来一句淡淡的话:「别让人伤你。」门合上了。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手还在抖。
那句话像根细针,扎进心里——不是同情,是占有,是警告,也有一点……说不清的暖。
三天后,夜深了。我抄完最后一行字,望着窗外漆黑的天。我知道了——我不再是雀儿了。
我是把刀,被沈惊鸿握在手里。而赵元朗临走时那一眼,已经写了两个字:杀意。3这三日,
我被破例允许进出沈惊鸿的书房,整理那堆成山的奏折副本。
说来也巧——去年他差点吃下毒膳,是我闻出茶里有股苦杏仁味,拼死拦了下来。从那以后,
他信得过我,让我每天送茶点进去,顺便抄抄写写。他在那边用朱笔批阅,
字写得龙飞凤舞;我就在旁边研墨,一边记他的笔迹习惯,一边琢磨他政事上的态度。
这些小细节,是我在这种深宅大院里唯一能往上爬的路子。那天晚上,
我正熬夜抄一份漕运改革的底稿,突然窗外亮得像白天一样。噼啪作响的爆裂声传来,
一股焦糊味钻进鼻子。我手一抖,笔尖滴下一团墨,黑得像血。冲出门一看,
西角库房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热浪扑面,烤得皮肤生疼。我心里咯噔一下——那里面,
可全是沈惊鸿这次督办漕运的军饷账册!这些账册,
是他拿命从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网里扒出来的证据。要是全烧了,不仅功劳白费,
还会被人安上贪污、毁证的罪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立马反应过来:这不是失火,
是冲着他来的,招招要命。乱哄哄的人群都往火场跑,
我却一眼看见陈阿福——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杂役——正逆着人流,
鬼鬼祟祟往假山后躲。月光一照,他袖口露出半截黄澄澄的铜钥匙,刺眼得很。我心里一紧,
绕开人群,在假山后拦住他。「是不是有人逼你放火?」我压低声音盯着他。
他吓得直哆嗦:「不……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手里攥着的是库房备用钥匙。
除了管事和你,就只有大人有。可管事今夜回乡了。」我逼近一步,语气冷下来,「说,
谁指使你的?」他撑不住了,带着哭腔:「是……是赵少卿的人。他们说,我要不做,
就杀了我娘……」果然是赵元朗。沈惊鸿的死对头。这一手太狠了——不仅要烧账册,
还要把纵火的锅甩给沈府内部,坐实「监守自盗」的罪名。到时候,火从家里烧起来,
账也没了,沈惊鸿百口莫辩。火越烧越大,灰烬扑在脸上,又烫又痒。
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太快了,不像普通巡夜。果然,几个黑衣人骑马破门而入,
带头的是赵元朗的心腹王九,腰上还挂着刑部腰牌。不能再拖了。我撕下一块裙角,
跑到廊下,蘸着砚台里的墨,飞快写下八个字:「账册移存东窖,速救。」
我把布条塞进陈阿福发抖的手心,盯着他说:「你现在马上去东窖,把大人备份的三箱账本,
全藏进第三格暗格。然后冲到地窖口,大喊『账册还在』,喊完立刻装晕。剩下的,
我来处理。」他拼命摇头,几乎要跪下:「姑娘,我不敢啊……要是被发现,
我娘就完了……」「蠢货!」我一把掐住他手腕,「你想救你娘,就得先让沈大人活下来!
你按我说的做,就是护住账册的功臣,没人会查你!信我一次,这是你娘唯一的活路!」
我眼神太狠,他愣了几秒,终于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狠狠点头,转身扎进浓烟里。
我看着他消失,心跳还没平。我知道,接下来每一秒都赌着命。我抹了把脸上的灰,
稳住呼吸,绕回主院,混进慌乱的人群里,等着最关键的时机。官兵冲进来时,火正烧得旺。
我猛地朝火场冲过去,边跑边喊:「账册不能烧!」两个家丁慌忙拉我,我顺势摔倒在地,
膝盖撞上石板,疼得钻心,但还是扯着嗓子尖叫:「有人想趁乱毁账灭证!」
声音又尖又凄厉,所有人目光刷地盯过来,包括王九。他刚要开口训斥,
忽然东边地窖方向传来一声嘶吼:「账册……账册还在东窖!快来人啊!」那一嗓子,
像炸了个雷。人群哗然:「什么?账册没烧?」「怎么会在东窖?」王九脸色瞬间惨白。
就在这时,沈惊鸿到了。一身黑袍,脸冷得像铁。他扫过满院狼藉,
最后落在我满是灰土的脸上。只一眼,他就下令:「封锁现场,所有人控制起来,彻查纵火!
」事后风波暂息。夜里,他在廊下单独见我。月光拉长他的影子,
声音低得像夜风:「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嫁祸?又怎么想到让陈阿福喊那一嗓子?」我跪着,
没隐瞒:「赵少卿最近常召见府里不识字的杂役。能设计这种一石二鸟的局,
肯定清楚账册多重要,也知道怎么抓人的软肋。陈阿福有老母在外,正好当棋子。
让他喊那一声,既能保住底本,又能打乱对方阵脚,暴露他们的真正目标。」他沉默很久,
才开口。忽然伸手,轻轻拂去我鬓边的一点灰。那一瞬,我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指尖有点暖,
不像他平时那么冷。我甚至以为,他是真的看见了「我」这个人,而不只是个有用的工具。
「以后,」他说,「你不用跪着说话了。」我抬头,眼里全是不敢信的光。可紧接着,
他淡淡补了一句:「但你要记住,你我只是同舟共济。」风一吹,
地上枯叶打着旋儿擦过脚踝,冰凉又微痒。我站在光影交界处,终于明白了。
他开始依赖我了。可这份依赖,是刀对鞘的依赖,是猎人对鹰的依赖。不是爱。我站起来,
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有点麻。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我第一次觉得,这沈府的夜,
长得没有尽头。4那夜之后,我果然不用再跪着回话了。每天申时,我准时进书房。
屋里飘着他惯用的松墨味,清冷又沉静,像冬天落在屋檐上的第一场雪,不声不响,
却渗得人心里发凉。烛火微微晃着,照得书案边的铜香炉泛出一点幽光,
砚台里的墨也跟着轻轻颤,像随时要溢出来。最开始我只是整理文书,
把各地送来的卷宗按等级归类。手指划过纸页,能感觉到边关的风沙、江南的潮气,
还有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命悬一线。后来他让我抄密折,笔尖沙沙响,
和外头的更鼓应和着;再后来,干脆允许我在旁边磨墨,看他批军报时的侧脸——眉头微锁,
嘴唇紧抿,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有朱笔落下的那一声「嗒」,像冰裂开,
震得我心里一抖。别人都说我是飞上枝头了。可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宠婢,
只是一把刚开刃、还能用的刀。他给我的「亲近」,不过是想让这把刀更顺手罢了。
我不敢松半口气,把他常提的几个边镇将领名字刻进脑子里。翻着堆成山的奏折,
反复撞见四个字——「盐引勘合」。我心头一紧。
前两天他批江南密折时低声说过一句:「盐路要是被吏部攥住,江淮赋税就全乱了。」
那时我正添墨,听见他指尖敲了下桌子,声音不大,但我记住了。
现在府里连厨房用的盐都改由赵少卿直供,绕开了内务府……莫非,动真格的了?回屋后,
我裹紧衣服,趁着找苏嬷嬷补衣裳的机会,随口问了一句:「嬷嬷,
最近厨房领盐有啥不一样吗?」她头也不抬,针线「嗤嗤」穿过鞋底:「没啥特别的,哦对,
三天前起,盐从赵少卿家直接送来,说是官配新政,不走内务府账了。」我心里猛地一沉。
赵少卿是赵元朗的儿子,林婉柔的表兄。而沈惊鸿曾随口提过一句:「盐利养兵,
盐道就是军道。」当时我以为是闲话,现在才明白,这是命根子。
他们这是要断他的漕运命脉。第二天,我把这事写成一张短笺,趁送《河工图志》的时候,
悄悄夹进书页里。手有点抖,纸角刮过指甲,留下一道浅印。傍晚,他果然叫我去书房。
屋里只点了一盏小灯,影子在他脸上晃,眉间的沟壑显得更深。他把那张纸扔桌上,
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怎么知道盐引的事?」我低头,
声音压得很低:「奴婢记得大人提过盐事关国脉,又听说厨房换了供盐渠道……斗胆猜的,
怕牵连旧政,才多嘴了。」他盯了我好久,久到我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耳朵里全是「咚、咚、咚」的响。就在快撑不住时,
他忽然笑了声:「你比六部那些郎中还细心。」那一瞬,心口像裂开一道缝,暖流涌进来,
整个人都轻了。走出去时脚步虚浮,指尖还留着墨香和心跳的热。可一走到长廊,冷风扑面,
清醒过来:这「细心」,到底是赏识,还是试探?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
院子里脚步杂乱,狗叫、铁链响,还有柳嬷嬷那熟悉的冷笑——我心里一沉,好像早就知道,
昨晚那点暖意,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们冲进来翻我的东西,
把我那点破行李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从枕头底下抽出那张写着「盐引疑云」的草稿。
林婉柔亲自来了,一身锦绣,环佩叮当,妆画得一丝不苟,看我的眼神却像看只脏老鼠。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响,嘴角发腥,脸火辣辣地肿起来。「好个狐狸精,
竟敢替外男打听朝廷机密!」她捏着纸冷笑,「关水牢,十天!看你还安不安分!」
我被按在地上,膝盖硌着石板,冷得钻骨。挣扎中抬头,看见廊下的沈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