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大脑开启保护机制。
我病了,精神恍惚。
或许是处于怜悯。
余颜没有向上级申请撤销结婚登记。
而是休了两个月假,带我去看医生。
心理干预,我一言不发。
药物治疗,我不肯张嘴。
甚至把我绑去做mect电休克疗法。
副作用很大,容易造成脑功能损伤。
导致现在的我,已经不能提笔画画了。
当时的我没打算好起来。
镜子里早就藏好刀片,等爸爸判刑那日,我便解脱。
余颜却很生气。
她扳开我的嘴,逼我吞下药片。
「还以为自己是从前那个大少爷么?能不能别再任性了?」
以往每次吃药,我都不爱吃。
而余颜总是不厌其烦地哄我:
「乖,你一咽下去我就给你喂糖。」
这次,没有糖。
松手的瞬间,我吐了个干净。
余颜没了耐心,居高临下看着。
「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就不该管你。」
「那就别管。」
门被重重摔上,她在客厅枯坐了整晚。
第二天,方颂找上门来。
他们吵得厉害。
「余颜,你是前途无量的警察,他是罪犯的儿子!为什么还要和他扯上关系?」
过了很久,余颜的声音传来:
「我照顾了他十年,就算是阿猫阿狗,也狠不下心立马扔掉吧。」
阿猫阿狗…余颜还真是慈悲。
吵着吵着,二人又吻到一块。
脏了爸爸给我买的新房。
我冲出去,砸了眼前所有东西。
包括一脸幸福的,婚纱照。
余颜将方颂护在身后,如同从前护我一般。
冷眼旁观我的崩溃发狂。
方颂故作害怕:
「我都说了吧,他身体里流着罪犯的血,自私暴力…真可怕。」
提起爸爸,我歇斯底里。
捡起玻璃碎片,刺向二人。
却被余颜一脚踢开。
她话语里尽是失望:
「伍诤,你耗尽了我对你最后一丝仁慈。」
余颜去递交撤销申请那天,
爸爸最后的判决也下来了。
***。
隔着铁窗,爸爸老泪纵横。
一眼便看出我求死的信念。
「儿子,活下去,算爸爸求你。」
他早就替我留了退路。
国外机构一大笔信托基金。
我爸这辈子没说过「求」字。
于是我想,那就活下去吧。
和余颜在警局前见的最后一面,
她送我四个字:
「好自为之。」
故事结束。
车辆驶入隧道,四周暗下来,唯剩温暖的昏黄。
突兀的手机白光却亮起。
一道陌生号码。
「喂,您好。」
是余颜:
「你的身份证落这里了,可以出来见一面吗?」
小说《阴霾下的黎明》 第4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