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侯府主母,怎会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何况,知忆是我主动为你挑选的良妾。”
其实从前,沈若初对秦楠州的占有欲强得满京城无人不晓。
连他在外多看了谁家女子一眼,她都要吃味半天,叫秦楠州一顿好哄。
但秦楠州似乎忘了,也可能是满心只装着另一件事——
“那,若以后我又心仪其他女子,再纳一房,你也会这般大度?”
沈若初知道他是想把娉瑶迎进府中。
心里像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
她沉默了半晌,淡声开口:“但凭侯爷喜欢。”
她依旧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秦楠州却莫名觉得心慌。
当夜,秦楠州没去前院,洗漱过后就在她身边躺下了。
“前几天公事繁忙没能回府陪你,今晚夫君都给你补上好不好?”
秦楠州将她搂在怀里,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氛围霎时暧昧起来。
可耳鬓厮磨间,沈若初却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是属于娉瑶的茉莉花香。
一股子恶心泛了上来,沈若初皱着眉头推开了他。
“今天不行,我不方便。”
秦楠州头一回被沈若初拒绝,身体僵了一瞬:“你来月事了?”
沈若初含混地“嗯”了一声。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但秦楠州一向记不住她来月事的日子。
此时他虽然奇怪,但也没多问,意兴阑珊地起身。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书房处理些公事。”
沈若初转过身,静静看着他朝文知忆院子的方向走去,缓缓攥紧了锦被。
来熄灯的侍女不解地问:“夫人为何拒绝侯爷?您的月事分明不在这几日……”
沈若初没有回答,心底却不禁苦笑。
心早就偏了的人,还强留什么呢。
翌日,文知忆来请安。
沈若初一眼就看见了她脖颈上的吻痕,目光顿了片刻才移开。
她压下情绪,开始教文知忆插花煮茶。
文知忆出身清流,从前就学过这些,如今沈若初也只是按照秦楠州的喜好稍加调整。
沈若初看着桌案上的花,提议:“后花园中木萧蔷开得正好,不如采一两枝来。”
她喜欢木萧蔷。
嫁进侯府的第一个月,秦楠州就和她一起种了满园粉艳动人的木萧蔷。
于是沈若初带着文知忆去了后花园。
可还未走进去,就见到满地枯枝残叶。
沈若初这才发现,她悉心栽种的木萧蔷竟都被连根拔出,随意丢在地上。
而秦楠州就站在一旁,看着下人们将木萧蔷拔除。
沈若初心头猛地一跳,快步上前去:“侯爷,你这是……为何?”
秦楠州见她过来,眼神闪烁一瞬:“我打算换个花种。”
“这木萧蔷虽然娇艳,可看久了难免觉得艳俗。”
沈若初心头一片寒凉,绷着发涩的声音问:“那侯爷觉得,种什么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