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顿时浑身冰冷地僵在了原地。

她红着眼眶将秦楠州一把推开，只觉得自己可笑。

吩咐下人将他送去书房后，便直接关上了门。

翌日，沈若初正式开始教导文知忆。

教她的第一项，便是马球。

沈若初看着她那一身红衣，飒爽英姿的模样，不由得晃了眼，想到了自己。

她也曾肆意张扬过。

可自从嫁了人，她便日日守着侯府这四四方方的天。

沈若初垂下眸，想离开的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文知忆见她失神，忍不住问：“夫人，怎么了？”

沈若初压下情绪，转移了话题。

“过几日国公府办马球会，京城世家大多都去，届时我看看你学得如何。”

文知忆笑着应下。

从前夜秦楠州被沈若初丢去书房睡之后，他就鲜少回府，即使回府也不来后院。

似乎在与沈若初赌气一般。

但文知忆入府的吉日已经定下，一切在井然有序地推进。

马球会当日，秦楠州还是和沈若初一起去了。

上场前，他特意问了沈若初：“你今日不上场？”

沈若初听出他话音里主动求和的意思，却只是轻轻摇头。

她已经安排了文知忆去。

秦楠州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换衣裳了。

沈若初坐在席上，看着一身劲装的秦楠州驾马驰骋的模样，一时恍了神。

好像看见了许多年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郎。

可终究是，人心易变。

这时文知忆也穿着一身红衣进了场。

在府上，秦楠州就已经和文知忆见过一回，那时他没什么特别反应。

可今日，文知忆英姿飒爽的模样，却惹得秦楠州多看了好几眼。

比赛开始之后，秦楠州更是有几次，都因为文知忆而分神丢分。

最后甚至故意卖了个破绽，让文知忆赢了比赛。

沈若初看着这一幕，像是吃了颗未成熟的青梅。

这一幕太熟悉了，当年秦楠州就是这样在马球会上给她让球的。

果然，他对文知忆也动了心。

心口酸胀的同时，她也多了一丝释然。

马球会结束后，秦楠州久违地来了沈若初的院子，和她共用晚膳。

可开口第一句，却是问起文知忆：“你那表妹出身清流世家，马球竟也这般厉害？”

沈若初动作一顿，面不改色地说：“她姨娘出身将门，无甚奇怪。”

秦楠州点头，又问了许多关于文知忆的事。

尽管他极力掩饰得如同闲聊，但沈若初还是看出了他眼里的惊喜和好奇。

沈若初渐渐放下了筷子，对他的问题一一解答，没有丝毫不耐烦。

过了许久，秦楠州才看着她平静的模样，神情古怪地问。

“我这般关心其他女子，你不吃醋吗？”

沈若初愣了一瞬，笑得温婉，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