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殊秦陌小说小说(主角秦陌崔兰殊) 完整版,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故事够曲折,有虐有爱,感情专一,一路悬念不停,看到停不下来,用了两天时间一口气看完的。...
秦陌越走越快,大手用力打开了帐帘,走进了帐中。“郡主在我们身边有人。”祁容临跟进来,压低了声音:“昨日我们才来,她后脚就得到了消息,还知道了王爷身边多了个女子。”“是长公主的眼线。”秦陌拽开披风,随手抛到一边,烦躁地抓起了桌上的茶碗。...
“你一向沉稳持重,便是想找女子侍奉,那我大周国无数端庄贤淑的女子供你挑选,怎么弄回来一个酒铺之女?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还带到皇家猎场,你好大的胆。”
“父皇息怒,她只是通房而已,是儿臣一时兴起。”秦陌沉声道。
“一时兴起、通房而已?行,你既不在乎,那你现在就出去杀了她。”皇帝怒呵道。
“不行,儿臣还没尽完兴。”秦陌抬眸看去,淡声道。
“你这个混帐东西!”皇帝脸色骤沉,过了一会,又软了下来,“阿宴,你是朕最器重的儿子,你的婚事,朕一直纵容你自己作主。但你带着一个民间女子同进同出,传出去,让朝堂之中如何看你?”
“那些大臣家里养的女子不知有多少,他们有何脸面说儿臣。”秦陌抬眸,淡然说道:“儿臣也是凡人,也会偶有想要玩乐的心思。”
“可你是最尊贵的皇子,就算是个小小的侍妾、小小的通房,也得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物,哪能如此随便。”皇帝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儿臣兴致没了就打发她走。”秦陌拧眉,抱拳行礼:“父皇龙体要紧,莫要动怒。”
“皇上,你不要骂宴哥哥,都怪那个女人,是她主动攀附宴哥哥,儿臣已经在罚她了。”丹阳郡主快步跑进来,歪到皇帝的脚榻前坐着,亲昵地靠在他的膝边。
“丹阳做得好。”皇帝拍拍丹阳的肩膀,低声道:“你和你宴哥哥的婚事,朕回宫之后就正式下旨。”
“谢皇上。”丹阳郡主眼中一亮,立刻跪下磕头。
秦陌嘴角紧抿,锐利的视线直刺丹阳。
“行了,等雪小一些,阿宴你和秦归明一起随朕进山。”皇帝挥挥手,低声说道。
“是。”坐在一角的秦归明站起来,朝着秦陌作揖行礼。
几人一同出来,远远的,只见营外跪着一个雪人,雪把她的脸都模糊了,看不清眉眼。
“秦郎,去我帐里吧。”封熙柔走过来,拉住了秦归明的手。秦归明收回视线,扶着封熙柔往旁边的大帐走去。
丹阳郡主眉开眼笑地从龙帐中钻出来,跑到了秦陌面前。
“宴哥哥,现在你拒绝不了我了吧,皇上要给我们赐婚。”
秦陌冷冷扫她一眼,转身走向另一头的大帐。
丹阳想要跟上来,却被秦陌的侍卫拦了下来。丹阳郡主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又回了龙帐。
秦陌越走越快,大手用力打开了帐帘,走进了帐中。
“郡主在我们身边有人。”祁容临跟进来,压低了声音:“昨日我们才来,她后脚就得到了消息,还知道了王爷身边多了个女子。”
“是长公主的眼线。”秦陌拽开披风,随手抛到一边,烦躁地抓起了桌上的茶碗。
“王爷眼睛看不清,
天色晚了再进山,只怕……”祁容临担忧地说道。
“本王看不清,他们就一起变成瞎子好了。”秦陌喝了口茶,转头看向了帐帘外。帘子是半掀起的,正好可以看到大营外跪着的那道纤细身影。
“蠢东西,就不知道装晕?”秦陌拧眉看了一会,突然说道。
“周姑娘身子骨弱,都不用装,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祁容临也朝外面看去,低声道:“到时候,还得另找一个女子来给王爷解毒。”
秦陌握着杯子的长指用了力,沉默片刻,杯底重重地顿在桌上。
“让许康宁把人带走。”他沉声道。
“可皇上让她跪。”祁容临说道。
秦陌五指握紧,大步往门外走去:“我不让!”
雪越来越大了,崔兰殊越来越冷,眼前慢慢地发黑,身子摇摇晃晃,可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倒下。影影绰绰的,她感觉有人朝自己走过来,又感觉是幻想。不会有人救她的,那些人高高在上,杀她父亲,抄她的家,抢她夫婿,拿她当药引……
“姑娘,起来吧。”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搀了起来。
她努力睁了睁眼睛,只见一个陌生的侍卫正看着她。
“五公主让我带你下去。”侍卫小声说道。
五公主?
是秦归明让公主救她的?
呵,她苦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五公主的大帐中,她正给秦归明系上披风的带子,小声说道:“既是九哥的人,总不能让丹阳给欺负死了。九哥难得有个中意的女子,我先救她回来。”
“你何苦管别人的事。”秦归明拧眉,低声说道。
“九哥一向疼我,他的事,我当然要管。”封熙柔嗔怪地摇了摇他的胳膊,说道:“父皇最器重他,以后,你可能也要多倚仗他。他能多为你说几句话,你在朝堂上也能走得顺一些。”
“我自会靠自己。”秦归明握紧她的手,温柔地说道:“熙柔,你信我,我会靠自己搏出一番事业。”
“秦郎,我当然信你。可这人世间讲的就是这些人情世故。”封熙柔弱弱的笑笑,靠在他的怀中,小声道:“你放心,你我夫妻一体,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秦归明轻抚着她的背,视线却转向了大帐门口。一个侍卫正抱着崔兰殊快步走了进来。
“就放地上吧,让她烤火暖暖。”封熙柔看了一眼崔兰殊,说道。
侍卫把崔兰殊放到地上,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不过,她如此丑,到底哪里吸引了九哥?”封熙柔好奇地说道。
秦归明盯着昏死的崔兰殊,视线突然一滞。崔兰殊雪色的脖子上,有好几枚红痕。
那是,秦陌留下的印记。
二人正盯着崔兰殊看时,秦陌掀开帐帘进来了。
“九哥,周姑娘我带回来了,让她在我这
儿歇着,你放心。”封熙柔从秦归明怀中起来,微笑着看向秦陌。
秦陌视线落在躺在地上的崔兰殊身上,面色沉沉,大步过去单腿跪坐到了她面前。模糊的光团里,她僵硬地躺着,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就像别人随手丢的一块破布。
手掌覆到她的额上,冰得吓人。
“九哥,我会照顾她,秦郎晚些与你一同进山,他不会武功……”封熙柔话说半句,突然停了下来。
秦陌压根就没听她说话,他把崔兰殊抱起来,抬步就往外走。
海公公撇了一下嘴角,又翻了个白眼,带着几个小公公往前走。“九王爷不知道什么嗜好,弄了个丑女人在房里。”小公公埋着头说道:“那脸真的丑到阎王来了都吓得原地打滚。”“所以九王爷还是不行吧,所以只能找丑女?”又有个小公公接话。...
“九哥对这丑女子是真上心了。”封熙柔喃喃道,一脸的不解。
秦归明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死死盯着秦陌的背影,嘴角抿紧。崔兰殊有多美,他太知道了。可人的前程只有一条,美色与前程之间,他会选前程。可秦陌不一样,他生而拥有一切,他只需要选美的那个,尽情享用。
秦陌一路抱着崔兰殊,直接回到了他的帐中。
祈容临见他把人抱了回来,无奈地摇摇头,开始着手煮水煎药。
“不过是个通房,王爷未免太上心了。让那些人知道了,会拿她当靶子。王爷别忘了,如今多少人在盯着你,随时会向你下手。”祁容临小声提醒道。
“那本王就让他们万箭穿心。”秦陌冷声道。
“不过短短数日,王爷这是为何?”祁容临不解地问道:“属下打听过此女的作派,她泼辣,蛮横,还不识字,完全是因为体质合适、家境合适,不会有麻烦,料想也入不了王爷的眼啊。”
“你打探得对吗?”秦陌转头看向祁容临,冷声问道。
祁容临怔了一下,说道:“当然,人是我看着抬进去的。”
秦陌冷哼一声,揭开崔兰殊的面纱,手指摸到她的脸上,拧眉道:“她脸上怎么回事?”
“她自己做了伪装,可能是怕招惹麻烦。”祁容临看了一眼,了然道。
“派人把她送回别院。”秦陌放下面纱,低声道。
“我们要在猎场再停七日,万一月殒发作……”祁容临拧眉。
“到时候我下山找她。”秦陌沉声道。
祁容临叹口气,只能点头。秦陌已经抗旨把人抱回来了,现在留她在这儿,也不合适。
很快,祁容临就叫来了两个最得力的侍卫,驾着马车把崔兰殊送回去。
大帐前,秦归明死死盯着远去的马车,眉头紧锁。
海公公从另一个大帐中钻出来,一脸喜色地往秦归明身边凑。
“恭贺秦大人,马上就要成为驸马了。”
秦归明收回视线,淡淡地哼了一声。
“那顾家女是真没福气。”海公公咧咧嘴,笑道:“秦大人这条路走得才真真的好,当驸马,入朝堂,风光无限哪。”
秦归明面色沉了沉,转身进了大帐。
海公公撇了一下嘴角,又翻了个白眼,带着几个小公公往前走。
“九王爷不知道什么嗜好,弄了个丑女人在房里。”小公公埋着头说道:“那脸真的丑到阎王来了都吓得原地打滚。”
“所以九王爷还是不行吧,所以只能找丑女?”又有个小公公接话。
“闭嘴,不要脑袋了,也敢乱议主子。”海公公反手就是两个耳光甩了过去。
两个公公挨了打,再没敢多话。
“三日后才是正式冬猎,皇上来这儿,有他的道理,都打起精神,替太后好好盯着看着。”海公公
训道。
几个小公公深深地弯下了腰,再没敢抬头。
马车一路颠簸,连夜赶回了别院。
崔兰殊在路上就颠簸醒了,她从马车里出来,有些茫然地看向眼前几分熟悉又几分陌生的角门,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别院。
她回来了。
“玉娘,玉娘。”刚要进角门,听到了一声轻唤。
她怔了一下,扭头看去,只见玉娘的爹娘站在暗处,正朝她招手。
“我过去见一下爹娘。”她朝赶车的侍卫点点头,跛着脚,迈着僵硬的腿吃力地走了过去。
“我们守了一天了,总算看到你了。”玉娘爹一把拉住她,把她拖到了暗处。
这时她才看清,原来角落里还站了一个蒙了脸的女子,身形和她差不多高。
“玉娘回来了,多谢顾姑娘。你们可以换回来了。”玉娘娘把那女子推过来,轻声说道。
崔兰殊怔了一下,接着便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没想到玉娘的爹娘这么讲信用,真的把玉娘给换回来了。
“你们把衣服换上。”玉娘爹催促道。
崔兰殊和周玉娘交换了衣裳,周玉娘一脸的不耐烦,闷闷不乐地瞥了一眼崔兰殊,看着她半边乌漆的脸,骂道:“你怎么这么丑?王爷没被你吓到?”
“今日有事,做了伪装。”崔兰殊解释道。
“若不是他是九王爷,我才不回来呢,谁想当个通房嘛。你们都买了便宜人了,非要叫我回来。”周玉娘嘟囔道。
原来他们也知道了秦陌的身份,所以才愿意换回来。
崔兰殊苦笑,不过,这本来就是周玉娘的身份,还给她正好。
换好衣服,周玉娘快步往角门处走去。
玉娘爹小声叮嘱道:“玉娘,要好好伺候主子。”
“知道了,啰嗦。”周玉娘不耐烦地挥挥手,大步迈进了门槛。
送她回来的侍卫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暗处的玉娘爹娘,牵着马车走开了。等到侍卫走远了,玉娘爹娘扭头看向了崔兰殊,干巴巴地挤出了笑。
“你的妹妹,我已经送回了旧宅子,这也免得你跑来跑去,可以少走些路。”
好家伙!这对夫妇可真是做得绝,用完了撒手就丢。
崔兰殊冷下脸,忿然地看了一眼这对夫妇,扶着墙,迈着剧痛的腿脚,尽快地往回走去。
“她还瞪我们,我们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就是,醉春楼的头牌也要不了一百两,呸!给她机会亲近王爷,她还瞪我们。”
夫妇二人骂骂咧咧,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崔兰殊心里着急,她不在家,海公公派人抓妹妹怎么办?可她腿疼,又走不快,强撑了片刻,眼泪开始往下掉。真的太疼了,膝盖钻心地疼,可她又不能停,她得一直撑着,撑到家里找到妹妹。
走了好久好久,她终于看到了那个
小破院子。
门是紧闭着的,崔兰殊拖着剧痛的双腿到了门边,抬手拍门。
“二妹妹,开门。”她虚弱地叫道。
屋里没人说话。
“是姐姐,我是姐姐。”她尽力提高了些嗓门。
可是她的声音像被钝刀割过一般,嘶哑难听,声音还小。
风雪这么大,把她的声音都吞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听到。她拍了好几下,浑身无力地顺着门滑坐了下来。
“二姐姐错了,周大娘说,让你生气的人,你得拿菜刀砍他。”三妹妹摇头,跑到厨房里拿来菜刀,挥挥着嘴里喊着砍砍砍。周氏夫妇果然凶悍。崔兰殊把三妹妹的菜刀拿了回来。可想了会,觉得拿菜刀砍他这句话说得有道理,于是她让二妹妹把家里能找到的铁器都找了过来,统统归整好,做成了武器。...
“姐姐。”突然,门开了,二妹妹看着往后仰倒的她,哭着叫了一声。
三妹妹也跑了出来,她没穿鞋,一双脚冻得跟红萝卜一样,踩在雪地里奔向了崔兰殊。
崔兰殊睁大眼睛,看着穿着单薄,冻得小脸青紫的两个妹妹,心如刀绞。
那对狗夫妇,她们没有善待两个妹妹!
“过来。”她鼻子一酸,把两个妹妹抱进了怀里。
姐妹三个顿时哭成了一团。
到了下半夜,崔兰殊拖着发疼的腿,烧了开水,把家里仅有的被褥都抱到一张小床上来,用瓷碗装了几碗滚水,放到榻上,姐妹三个轮流把手脚搁在碗前取暖。
“姐姐有钱,明日就给你们买袄子,咱们也买炭盆买柴火。”她心疼地抚着两个妹妹冻烂的小脸,眼泪扑嗖嗖地落。她虽是吃了两日苦,可是在秦陌府里还是没冻着的,还吃得好。
可怜两个小的,这才几日,就成了这般模样。
“姐姐,你腿疼不疼啊,你疼不疼?”二妹妹抱着她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晚上走路时,好几回都支撑不住摔到地上,二妹妹想帮忙,但她太弱了,只能抹着眼泪看她强撑。
“有一点点疼,明日我就去抓药,咱们都好好活着。”她吸了吸鼻子,把两个妹妹揽进怀里。
“姐姐,我可以做很多活,以后我也去外面赚钱,我能养姐姐,再不让姐姐吃苦了。”二妹妹紧紧搂着她的脖子,眼泪嗖嗖地流。
“我也能,我也能做很多活。姐姐我给你揉腿。”三妹妹紧紧抱住她的腿,哇哇大哭。
崔兰殊搂着两个小的,暗暗发誓,她得强大起来,绝不让人再肆意欺负她。
一夜无眠,到了天亮时,风雪还是那么大。她把袄裤脱下来,飞快地拆成两条小的给两个妹妹穿上,再用破被子裁成两件小披风,一人给包了一条。
准备做完了,打发两个妹妹去烧开水,她关好门窗,小心地从墙角砖缝里把银子全取了出来。她得另外寻个住处,不能让海公公再寻到她。然后再拿些钱去买点酒糟,酿些冬酒去卖。
她想过了,若周玉娘的爹娘不帮她卖酒,她就威胁她们把玉娘的事说出去。
人是要狠一点才行的,不狠不行。
她打定了主意,拖着两个妹妹上了街。不一会,她就寻到了一处合适的小屋,虽然很小很破,但胜在独门独院,一年只要租金二十两,可以三个月一付。
她爽快地付了头三个月的,带着两个妹妹搬了进去。
等安顿好了,她又去旧衣店买了三身袄子,还割了巴掌大一块猪肉,买了好大一根白萝卜,给两个小的做了一顿萝卜炖肉,把两个小的肚子都撑圆了。
自己的妹妹,还是得自己养。
吃完饭,两个妹妹催着她去医馆看腿。她舍不得钱,自己
采了些草药,打了一点白酒,回去自己用白酒加草药揉腿。
二妹妹找借口出去溜了一圈,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缺了口的瓷酒瓶子。
“酒楼后的垃圾堆里就有酒瓶子,可以装热水,姐姐就这么绑在腿上,暖暖腿。”二妹妹用清水洗干净酒瓶子,装上热水,用帕子包上了过来给她捆在腿上。
“姐姐,我刚刚在酒楼看到嫡姐了。”二妹妹看她包完了腿,突然瞪起了眼睛,气呼呼地说道:“我让她给我一个饼吃,她都不肯。等我长大了赚了钱,买十个饼去她面前吃,馋死她。”
“二姐姐错了,周大娘说,让你生气的人,你得拿菜刀砍他。”三妹妹摇头,跑到厨房里拿来菜刀,挥挥着嘴里喊着砍砍砍。
周氏夫妇果然凶悍。
崔兰殊把三妹妹的菜刀拿了回来。可想了会,觉得拿菜刀砍他这句话说得有道理,于是她让二妹妹把家里能找到的铁器都找了过来,统统归整好,做成了武器。
海公公若再派人来,她就和他们拼了。猎场一行,她算是看穿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海公公不给她活路,她就和他拼到死。
两个妹妹也各自挑了把衬手的,三妹妹就爱菜刀,举着菜刀在院子里杀杀杀地练。二妹妹用木棍绑上了柴刀,往前不停地刺戳。
雪又落下来了,外面隐隐传来马蹄声,听声音是往城外方向去的。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到了秦陌,等他冬猎回来,不知道会不会知道房中换了人?
罢了,这不该是她想的事。
接着一连数日过得很平静。海公公没出现,周家人也没再来找她。
这几日她做了些糕点,在路边支了个小摊卖。
夜色已深,卖完最后一块糕点,三姐妹开始收拾小摊。其实她是想把最后几块给妹妹吃的,可妹妹不肯,非要卖掉再回去。
“姐姐,我们挣钱了。”二妹妹捧着装钱的陶罐,笑呵呵地晃了晃。
“姐姐好厉害。”三妹妹竖着大拇指,崇拜地看着崔兰殊。崔兰殊以前也想过做东西卖,但是她没钱买材料,只能干着急。现在有银子了,她可以尽情发挥了。
“姐姐,你看那个人好威风啊。”突然,二妹妹抬头看向了前面。
崔兰殊看过去,只见一人一骑正快马加鞭地过来,马背上的人正是秦陌!
他怎么回城了?
冬猎不是十天的吗?
她飞快地埋下头,用手里装糕点的竹篮挡住脸。
秦陌很快就从她面前过去了,马蹄踏起的飞雪溅到她的裙摆上,顿时三妹妹就不乐意了,跳起来嚷嚷道:“坏人把姐姐的裙子弄脏了。我姐姐只有一条裙子啊!”
马背上的人扭头看了一眼,手往腰带上摸了一把,手一挥,把钱袋丢了过来。
钱袋准准地落在了崔兰殊的脚边,
她跳起来,拖起两个妹妹就跑。跑出去几步,她扭头看向钱袋,咬咬唇,又回去捡了起来。
这是钱啊,有钱为何不要?
她把钱袋塞进怀里,拖着两个妹妹埋头跑进了小巷。
就在此时,秦陌突然折返回来,他端坐于马背上,拽着缰绳的手背都暴起了青筋,一双锐利的视线死死盯住幽深的小巷子。
他眼睛看不清物,但嗅觉一向好,方才过去时,他闻到了熟悉的香气。脑海里掠过扭头时看到的身影纤细,柔软……倒是很像玉娘。
崔兰殊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就跑。不管他了,她和他没关系。她是人,才不是药引子。可走了几步,崔兰殊又忍不住扭头看向他。若让他死在这儿,官兵一定对这里大搜特搜,说不定住在这里的人都得倒霉陪葬。尤其是她已经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总不能才住上几天就泡泡了吧。不行,还是得把他拖远一点才对。...
不过玉娘只有兄长,没有妹妹。而且她此刻应该在别院,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是他弄错了?
秦陌拧拧眉,掉转马头准备回别院。
因为月殒发作,他的双目已经完全赤红了。这次的月殒来势汹汹,发作得比前两回要厉害。他寻了巡山的借口匆匆下山,路上有祁容临给的药暂时克制住药性,但现在药物已经失效,马上就要暴发了。
他握紧了缰绳,马鞭凌空甩起,啪地一声,抽碎了空气。
骏马高仰起前蹄,正要纵蹄高越时,秦陌心脏处似有尖锥狠狠锥进去,痛楚凌厉地在他胸腔中爆发,高大的身子从马背上重重坠落。
“你怎么晕在这儿,快起来。”崔兰殊从巷子里跑了出来,看到摔在地上的他,顿时急眼了。
她听到马蹄去而复返的声音,折返回来躲在角落里观察他,很害怕他是看到了自己,毕竟自己当替身的事可不能露馅。没想到,竟然看到他坠马的一幕。九王爷昏死在此处可不是好事,万一招来官兵,被海公公发现她躲在这儿,那就麻烦了。
“你快把你主子带回去。”她拍了拍马背,让它跪下,然后吃力地把他往马背上拖。
可他太沉了,根本不是她能搬得动的。折腾了好半天,也只是把他拖到了路边。
就在她累得满头是汗时,秦陌突然睁开眼睛,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崔兰殊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他手腕上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撒腿就跑。
秦陌脑子里现在全乱了,他只知道眼前的是玉娘,他不能让玉娘走。
“玉娘,回来。”他支起身子,蹒跚着往巷子里追去。
眼看就要到崔兰殊住的小破院子了,崔兰殊不敢往前跑,唯恐让他知道自己的住处,索性拐头钻进了另一条小巷中。
躲了一会,只听得外面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倒声传了进来。
崔兰殊犹豫了一下,从藏身之处轻手轻脚地出来,看向前方。只见秦陌又摔在了地上,身体痛苦地拱了起来。
他发病了!
崔兰殊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就跑。
不管他了,她和他没关系。她是人,才不是药引子。
可走了几步,崔兰殊又忍不住扭头看向他。若让他死在这儿,官兵一定对这里大搜特搜,说不定住在这里的人都得倒霉陪葬。尤其是她已经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总不能才住上几天就泡泡了吧。不行,还是得把他拖远一点才对。
思忖片刻,她上前去拖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往前拖。
“玉娘,你怎么在这儿!”低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她抬眸,还未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落到了他滚烫的手心里,被他紧抓着带进了怀里。
秦陌脑子里一阵清醒又一阵迷糊,他知道自己不在别院,但眼前女子定是玉娘没错。两度肌
肤之亲,她的声音和触感都不会假。
“玉娘?说话!”他低哑地唤了一声。
崔兰殊没敢应他。
“扶我起来。”他显然察觉到她的抗拒,双手勉强支起身子,一把将她揽到了身下。
崔兰殊贴到他身上的一瞬,眸子猛地瞪大了。
他这反应也太强烈了,硌得她浑身紧绷,连大气也不敢出。
“别怕。”秦陌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声,手抚上了她的腰带。
袄裙没一会就被他给撕开了,崔兰殊虽然知道他在这种事上不会有太多怜惜,可被他抵在湿冷的墙上时,还是感觉分外委屈。可她逃不开,她整个人都被他给钉在他身上了,只能被他拖拽着,摁揉着,随着他的沉浮而颤抖。
“秦陌,你混帐。”她又被他给弄疼了,呜咽着骂了一声。
很快,他滚烫的唇就堵了上来。
前两回他可没吻过她……
崔兰殊吓到了。
秦陌的吻很深,不止吻过了她的唇,甚至一寸寸往下,腰上小腹上都留下了记号。
崔兰殊真觉得自己要死在这个晚上了,他力气怎么用不完?万一来人了怎么办?妹妹找出来又怎么办?正慌张时,二妹妹的叫声竟然真的传了过来。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崔兰殊死死咬住了他的肩,不敢发出声音。
可他弄出来的动静大啊,没一会,二妹妹显然是听到了动静,往这边寻了过来。
“姐姐,是你吗,姐姐?你怎么不回我?”
“混帐。”崔兰殊抡起拳头,往秦陌的身上捶了几下。
秦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揽住她的腰,死死地抵在了墙角的大树后面。
二妹妹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拐角处,她探过小脑袋往巷子里看,但没胆子进来,只站在那里小声唤了几声姐姐,伸出脚试探了一下,又缩了回去,茫然无助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叫起了:姐姐、姐姐……
“姐姐?”秦陌俯在她耳边,低低地问道:“你怎么会有妹妹?你不是玉娘?”
“我当然有妹妹,你放开我。”崔兰殊哽咽道。
真的不是玉娘?
秦陌呼吸沉了沉,想退出来,但只退了一点,又完全控制不了地重新沉入。
“我负责。”他低哑地说了一声。
二妹妹往另一个方向寻过去了,崔兰殊怕二妹妹遇到坏人,又怕二妹妹到这里看到不堪的一幕,又急又气,又羞又恼,气得不管不顾地往他脸上狠咬了一口。
秦陌闻到了血腥气,那股火蹭地一下,烧得更旺了……
不知道后来怎么结束的,他弄到最后又昏死过去了。
崔兰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往巷子口看,只见他的马正甩着尾在巷子口等他。她把马牵过来,吃力地把他推到了马背上,拍了拍马屁股,让它把秦陌带走。
再别遇上了!这辈子再
也别遇上了!
马儿驮着秦陌到了别院大门口,侍卫看到他回来,赶紧把他从马背上抬下来,抬着往别院厢房跑去。
已经睡下的周玉娘听说秦陌回来了,喜滋滋地起来梳妆,换了一身薄若蝉翼的翠色衣裙,匆匆赶到了秦陌的房中。
周玉娘的脸与崔兰殊真的很像,只是她更丰腴一些,眉眼间更有成熟女人的风情。侍卫们并不是天天看到她,一眼看过去,只当她就是崔兰殊,而她又穿成这样,侍卫眼睛根本就不敢乱看,赶紧埋头走开了。
“昨晚。”祁容临捧上干爽的衣袍,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有几枚清晰的牙印,等下还不知怎么向众人解释。“你看着本王干什么。”秦陌换上衣服,抬头迎向了祁容临的视线。祁容临叹息,递上了一面铜镜。...
“王爷,妾身来服侍你。”周玉娘跪坐到榻前,欣喜地看着秦陌俊朗的脸,忍不住伸手就想摸他的脸。
她还以为是给个老头子当通房,没想到撞了大运,她竟成了秦陌的女人。
手快碰到秦陌时,房门砰的一声推开了,祁容临急步走了进来,手里抓着一只药瓶。
“如何?是不是已经同过房了?”他扫了一眼周玉娘,视线落到她故意露出来的大片肌肤上,神色僵了一下,慌忙转开脸。
周玉娘看了看秦陌,结巴道:“你、你是谁啊?”
祁容临拧眉,闭着眼睛问道:“王爷方才有没有宠幸你?”
周玉娘又看向秦陌,横下心,点头道:“王爷……他,他很勇猛……”
祁容临眉头锁得更紧了,但他不好睁眼,只能说道:“你先下去。”
周玉娘见他一身锦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只好瑟缩着肩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倒是会装。”祁容临脑中闪过崔兰殊蒙着面纱,只露出来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又想到方才浓妆艳抹衣着艳丽的周玉娘,一阵反感。
不过他来不及计较周玉娘的事,一个大步上前,抓起了秦陌的手给他搭脉。秦陌在狩猎时突然发作,祁容临帮他做了掩护,让他匆匆下山找周玉娘。可他们得在天亮之前赶回山里,不然就会引来皇帝的猜忌。皇帝宠他,但也忌惮自己这个能力超强的儿子,尤其是近两年,越来越防备秦陌。他之前的功勋,反而变成了悬在他头上的利剑。
“还好,暂时压制住了。”祁容临把完脉,松了口气,匆匆叫进了侍卫,驾上马车,准备秦陌猎场。
“你们带王爷去哪里?”周玉娘站在廊下,缩着肩膀,一脸疑惑地看着祁容临。
“周姑娘,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再乱跑。”祁容临抬眸看去,只见她衣裳薄到里面肚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赶紧别开了脸。
转念一想,可能也正是因为周玉娘会勾人,才能让秦陌不顾他人眼光,在大营里就幸了她吧。
马车匆匆出了别院,秦陌一直在沉睡,直到快天明时才醒过来。
他揉了揉眉心,支起身子,一脸茫然看向了祁容临:“你何时来的。”
“昨晚。”祁容临捧上干爽的衣袍,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有几枚清晰的牙印,等下还不知怎么向众人解释。
“你看着本王干什么。”秦陌换上衣服,抬头迎向了祁容临的视线。
祁容临叹息,递上了一面铜镜。
秦陌接过镜子,疑惑不解地往脸上照了照,顿时怔住。昨晚的一切记得并不太清,只知道他又抱着玉娘荒唐了许久。那女子看着闷闷的,可是每当那时候,总能激得他热血沸腾。
“她安顿好了?”秦陌放下镜子,随口问道。
“安顿好了。”祁
容临点头,半晌后,又问道:“王爷,当真喜欢这种模样的?还是因为……”
因为刚开荤,所以新鲜?
秦陌扫他一眼,长指勾开了马车帘子往外看。
“太慢了,我骑马进山。”他沉声道。
“眼睛好些了?”祁容临突然反应过来,凑过来问道。
“能看清一点。”秦陌点头。
这毒已经发作了三次,发作时一次比一次凶猛,但过后,人却轻松了许多。
“哎,若周姑娘能为王爷彻底清除月殒之毒,也算功德一件。”祁容临想到昨晚她那艳俗的样子,决定接受那样的她。本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做不得大的指望。
秦陌很快就单人匹马进了山林,祁容临让人把马车赶回城,自己带着侍卫不紧不慢地进了林子。
这场冬猎,秦陌不能出风头,所以猎不到猎物最好。
……
一晃数日。
京城。
崔兰殊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她今天还得做糕点去卖,得趁海公公他们回京之前把糕点名头打出去,起码攒一批爱吃她糕点的主顾,就算不出摊,以后也能送货到家。
忙忙碌碌了两个时辰,做好的钵钵糕满满地装了一篮子,三姐妹推着独轮小车出摊了。
小车是崔兰殊找人买的旧车,央着人修好了轮子,但推起来还是不太畅快,总是往一侧倒。两个妹妹一左一右地扶着独轮车,一路上大声吆喝。
“好吃的钵钵糕,顶顶好吃的钵钵糕。”
“大叔,婶子快来买钵钵糕吧,吃了我姐姐做的钵钵糕,长命百岁哒。”三妹妹小手在胸脯上拍得啪啪响,大声叫卖。
“小丫头还挺会吆喝的。”两个黑脸大汉围过来,不怀好意地打量三姐妹。
崔兰殊为了避免麻烦,头发已经梳成了妇人式样,还故意把脸给抹黑了,点了几个麻子,骤然看去,就像三十多岁的妇人。
“大叔买钵钵糕吧,吃了我家的钵钵糕,身体强壮,长命百岁。”三妹妹捧起一个钵钵糕,期待地看着大汉。
“好啊,我就吃一个,变得强壮一点。”男人居心叵测地大笑起来,一把抓过钵钵糕塞进嘴里。
崔兰殊暗道不好,这是遇到地头蛇了,只怕今日这一篮子钵钵糕全要白做。
“还真不错。就是这娘们太丑了,两个小的又太小。”男人吃完钵钵糕,又来打量崔兰殊。
“小也没关系,长得水灵就行。你看这个大一点的,刘老爷就爱这种嫩姐儿,把这个抓回去就好。”另一个看向了二妹妹。
二妹妹吓得连忙往崔兰殊身后躲。
崔兰殊一把摸出了篮子底下的菜刀,怒斥道:“别碰我妹妹。”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双双朝崔兰殊看了过来。其中一个一把就薅住了崔兰殊的衣领,嘲讽道:“有本事你砍啊。”
“砍他,砍砍
砍。”三妹妹从独轮车里摸出她的那把刀,挥着就冲向了大汉。
二妹妹也不甘示弱,马上拿出了自己做的那把刀,长棍子上绑的砍刀,挥着冲向大汉。
力气虽小,人儿也矮,可奈不住真的是两把刀啊,还磨得锃亮。
“欺负姐姐,我砍砍砍。”三妹妹力气不足,胜在不怕,小细胳膊挥着,朝着大汉的屁股砍。
大汉穿着厚袄子,屁股上那一块楞是被三妹妹给砍开了,棉花在风里乱飞。
二妹妹就用那砍刀去戳男人的背,尖叫不止。
崔兰殊前几日跟着许康宁上山,识得了些草药。她换了衣服,匆匆跑了趟药铺,买来了自己想要的药,煮了一大锅水,带着三个妹妹又喝又擦。没一会,三姐妹身上全起了红疹子,看着很是可怖。“这几日不卖糕点了,我们就在家里绣花。就算他们找过来,我们就说得了瘟疫,他们就不敢靠近了。”她看着不停挠胳膊的两个妹妹,小声说道:“你们别挠,挠坏了就成真麻子了。”...
崔兰殊见两个妹妹动手了,怕她们吃亏,不管不顾地也挥起了菜刀。
两个壮汉平时欺负人惯了,头一回被一大两小三个女子砍得抱头鼠窜,咆哮着往人群外跑了。
“你个臭娘们,你们等着。”
“看爷回来揭了你们三个的皮。”
人群里一阵爆笑声。
但很快就有人婶子过来拦住了姐妹三个,提醒道:“大妹子,你可得罪人了,这两个是刘爷的手下,这一片没人不怕的。你们赶紧走吧。”
“对啊,赶紧逃吧。”又有人点头。
崔兰殊知道讨生活难,但没想到这么难。刚太平了几天,竟遇到了地头蛇。
但祸已经闯下了,刚刚若没反抗,说不定两个妹妹已经抓走了。
“我们走。”崔兰殊心里有了主意,把钵钵糕直接分给了围观的人,带着两个妹妹,推着独轮车回去了。
“姐姐我们怎么办?”二妹妹红着眼睛问道。
“没事,姐姐有办法。”
崔兰殊前几日跟着许康宁上山,识得了些草药。她换了衣服,匆匆跑了趟药铺,买来了自己想要的药,煮了一大锅水,带着三个妹妹又喝又擦。
没一会,三姐妹身上全起了红疹子,看着很是可怖。
“这几日不卖糕点了,我们就在家里绣花。就算他们找过来,我们就说得了瘟疫,他们就不敢靠近了。”她看着不停挠胳膊的两个妹妹,小声说道:“你们别挠,挠坏了就成真麻子了。”
“那我就当真麻子。”三妹妹吸了吸鼻子,哭道:“我才不要被抓去给刘老爷。”
崔兰殊搂过两个妹妹,小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们可以撑过去,等冬天过了我们就离开。”
现在太冷了,她怕两个妹妹在路上冻伤冻坏,只能等开春再走。而且海公公的眼线一直在城门口晃悠,万一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那才叫惨。
“可是好痒啊,好痒啊。”三妹妹挪着肩背,难受地嘟囔。
“我给你摸摸。”崔兰殊手伸进三妹妹的衣服里,像抚小猫儿一般给她抚着背。
“有人吗?顾姑娘在不在?””外面响起了周玉娘爹娘的声音。
他们怎么又来了?难道玉娘又跑了?有完没完!
崔兰殊面色一沉,摸起菜刀就走了出去。
玉娘爹娘正揣着手,一脸嫌弃地左顾右盼,猛然听到脚步声,双双扭头看向了崔兰殊。只见她顶着一脸红疹,手里握着菜刀出来,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有话好好说,这是、这是干吗?”玉娘爹结巴道。
“你们怎么找来的?”崔兰殊握紧刀,朝二人走了过去。
“你们今天在街上得罪人了,听到有两个小姑娘,我们便猜是不是你们姐妹,这也是碰碰碰运气。”玉娘爹挤出笑脸,伸长脖子看向从屋里出来的二妹妹和三妹妹。
两
个小家伙手里也各握了把刀,警惕地看着玉娘爹娘。
“哎哟,可不兴这样,赶紧把刀放下,小心伤到自己。”玉娘娘堆着笑脸,作势要去拉三妹妹的手。
三妹妹一把打开她的手,躲到了崔兰殊的身后。
“我把两个妹妹交给你们,结果她们连双鞋,一件冬衣也没有,被你们丢了回来,你们还是人吗?”崔兰殊怒斥道。
“是她们听说要和你团聚,太高兴,忘了穿。我们都是置办了的。”玉娘娘连忙辩解道。
崔兰殊懒得与他们多说,质问道:“你们来干什么?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玉娘爹娘一听这话,双双松了口气,陪起笑脸说道:“不是让姑娘回去。只是来问问姑娘,你侍奉王爷的时候,他有些什么喜好?”
崔兰殊脸一红,立刻丢下菜刀,捂住两个妹妹的耳朵,怒斥道:“你们胡说什么,滚,赶紧滚。”
“姑娘,你也不想再换回来的嘛,你就告诉我们呗。我们玉娘得了宠,不会忘了姑娘的好处。”玉娘爹假惺惺的许诺。
崔兰殊再不会相信这对夫妻了,他们两面三刀,背信弃义,不是好人。
“没有喜好,闭上眼睛就行。”她冷冷地说道。
“当真?姑娘,你可别哄骗我们。”玉娘爹的脸色沉了沉,一双眼睛直往两个小的身上看:“你要知道,海公公可一直在找你们呢。”
崔兰殊的热血全往头上涌去了,这两个混账,浑蛋,王八蛋……
她这辈子会的骂词就那些,全用在夫妻两个身上了。她也顾不上别的,捡起菜刀就往夫妇两个人头上砍。
夫妇两个之前一直觉得崔兰殊柔弱得很,哪想到她会骂人还会挥菜刀,吓得转身就逃,玉娘爹出去的时候,一脚绊在门槛上,摔得门牙都飞了。
崔兰殊眼眶发烫,她如今学会挥菜刀了,以后她也要好好挥菜刀。
死也要拉上垫背的。
“砍砍砍……”三妹妹举着菜刀就追。这还是她在玉娘家时学的,玉娘娘就是这样挥着菜刀和人干仗,她当时吓得一下就滚进了桌子底下。
崔兰殊把三妹妹叫回来,栓上小院的破门,拧着门盯着破门看了半晌,招呼两个妹妹拆了两条板凳,把院门加固了。
“再喂两条狗吧。”二妹妹建议道。
“好主意。”崔兰殊点头。
对街酒楼后面就有流浪狗,这几天二妹妹常喂一条大黄狗,狗子和二妹妹熟稔起来了,她只要一去,就会冲着二妹妹摇尾巴。二妹妹当即就揣着菜刀,拿着绳子去找狗。
酒楼离这儿不远,没多久,二妹妹牵着一大一小两条黄狗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一脸煞白地说道:“姐姐,刚刚那对老东西死了!”
“哪两个老东西?”崔兰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周家掌柜。”二
妹妹指着门外说道。
崔兰殊打了个激灵,立刻跑了出去。
周玉娘的爹娘就躺在大街上,都是一剑穿心,当场毙命。
仇杀?
崔兰殊吓得脸色煞白,正要拽着两个妹妹回去时,只听得一阵悠长的牛角号声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整齐有序的马蹄声。
“皇上冬猎回城。”
“天降祥瑞,竟让九王爷亲手猎到一条八丈八长的黄金蟒蛇。”
“九王爷真是神人。”
人群里响起低语声,崔兰殊被挤在人群里,此时已经没人管躺在血泊里的周氏夫妇了,毕竟没人敢在圣驾面前摆弄死人。
远远的,只见秦陌仍是一身玄衣,身背独一无二的锁骨长弓,众星捧月地策马在前。在他身后是祁容临和许康宁,再后面就是浩浩荡荡的马车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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