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火言情小说《林西西程止戈小说名字》正在火热连载中,这本小说是由作者程止戈倾情力创的作品,故事里的主人公分别是林西西程止戈,其主要内容讲 述了......
“我审讯不在行,交给教导员吧。”程止戈道。陈卫国点头道:“我没问题。”秦边生说:都行,我听领导们的。郑严格没表态,只是静静地看着郝甜。...
“程止戈,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好赖你都分不清么?”李长青气得不行,他去进修开会前还拍着胸脯跟郝甜打了包票,说一回来就跟程止戈谈,包准促成这一对。
结果程止戈居然另娶了别人不说,还娶了个道德败坏声名狼藉的乡下孤女,这让李长青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气头上他嚷嚷着要撤回,可是已经批下来的结婚报告怎么可能撤回得了。
他认为程止戈这桩婚姻是错误的,身为领导,有责任替他把下关纠正他人生道路上的错误。
“我是为你好,趁现在还来得及,及时纠正错误吧?”李长青拍着桌子道。
程止戈抬了抬眼皮子,摇头,“不了。”
“为什么不?你就喜欢脏的臭的?不喜欢好的香的?
程止戈,你这品位我非得给你扭过来不可。
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在为你好?”李长青平时见人就笑呵呵的是个话痨,可是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一旦钻进去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喜欢么?程止戈摇头。
“你又摇头什么意思?觉得我说得不对?
程止戈,你是个王牌不假,边防线上你立功无数也不假,你呆过的单位都说你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也不假,可是你这狗脾气,是个人都忍不了!
你到底啥意思,张大嘴巴给我说清楚,不要摇头点头的让我猜!
你到底喜欢那赖皮子啥?为什么不同意修正错误?”李长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声音又高又尖,显见气得不轻了。
“离不了,吃干抹净了,得负责,我是个男人。”程止戈道。
“哦,开了封就退不了货了?那人家结婚几年又离的难道都还是原装的才能离?你这说法完全是在扯蛋!”李长青怒极反笑,手也拍桌子拍痛了,就搭在桌子上不动了。
陈卫国皱眉看向李长青,这李所以前就是有点固执,怎么今天行事越发偏执了?
这结婚离婚是人家的私事,身为领导管太宽不好。
“别人的事我不管,我吃了我就得负责,我有我的准则。”程止戈声音不大,语气却坚定,“会还继续开么?不开我找媳妇去了。”
“她又不是个小孩,能走丢还是会被诱拐?找找找,找什么找,我会才开始开呢。”李长青气鼓鼓的坐好,端起大茶盅喝了一口,发现这盅不是他的,里面花花绿绿的,又一口呸了出来。
陈卫国黑着一张脸,叹息道:“我,我的枸杞,唉呀,这东西可贵了,我平时都舍不得泡,你这一口给我吐掉最少一块五毛钱。”
“一块五,我给你一块五。”李长青说着就往外掏钱,把一块五拍在桌上让陈卫国拿走。
陈卫国一边说算了算了,一边把钱快速的收进兜里,还掖了掖。
秦边生没忍住,咧着嘴,笑了,露出几颗大白牙。
郑严格伸出手指叩了叩桌面,淡淡一笑道:“你俩真是活宝器,得了,开会,开会,继续开会。”
郝甜垂着眼,泪水还滴嗒滴嗒地往下落着,脚下一滩痕迹。
听到说要继续开会,她伸手抹了脸上一把,强撑着抬起头,露出一个凄婉坚强的笑。
让人看着心头发酸。
李长青狠狠瞪了程止戈一眼,终究没再纠缠,继续开会。
“吐真剂的作用已经证实,正好,新抓到那几个也可以用这玩意儿吓一吓审一审,这东西精贵,非必要不要动真格的,如果真要用,要找我签字批复。”李长青道。
众人点头。
“如果上头的表彰下来了,所里要给郝甜同志开个表彰大会,这既是郝甜同志应得的,也是咱们所里的荣耀,这个大家应该不反对吧?”
没人反对。
“一个月后三军大比武,咱们所派程止戈同志去争个光,如何?”
其他人没意见,全都看向程止戈。
程止戈想了想,点了点头,应下了。
“那几个犯人,也交给程止戈协同郝甜同志去审,宜早不宜迟,一会散会后就去,大家有意见么?”
“我审讯不在行,交给教导员吧。”程止戈道。
陈卫国点头道:“我没问题。”
秦边生说:都行,我听领导们的。
郑严格没表态,只是静静地看着郝甜。
郝甜清了清嗓子,柔声道:“魏大队长不愿意就算了,我一个人去都可以的。”
“那不行,你一个女同志,又是走的文职,一个人去万一那些人张牙舞爪的伤到你,那可是咱们所甚至是国家的损失,必须得找个身手不错的陪着。”李长青看向秦边生,“边生,你去走一趟。”
秦边生点了点头,郑重无比地道:“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保证郝医生的人身安全。”
李长青瞥了程止戈一眼,好像在说,你不识相,好在还有秦边生。
程止戈没理他,端端正正的坐着,眼瞳深深。
“散会。”
郝甜突然出声:“李所,稍等片刻,我还有一件事要报告。”
几个齐齐站了起来的人又坐了回去,全都看向郝甜。
郝甜清了清嗓子,看了程止戈一眼,语带失望地道:“各位领导,关于李义攀扯诬蔑军属林西西的事,在审讯的时候出了点差错。
纠察队的报告的证明信都在这里,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李义在押送过去时曾有自残行为,伤口发炎后发了高烧。
当时情况十分危急,审讯组的人员就近给他找了个乡下有名的赤脚大夫,大夫给李义注射了一针青霉素后,李义浑身抽搐翻了白眼,送到医院后已经太迟了,抢救无效死亡了。”
程止戈皱眉,人死了,事没审清楚?!
李长青刚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攀扯的事,只是一听到林西西的名字就本能地觉得没好事。
陈卫国跟他细说之后,他冷哼了一声,道:”这事整得那么复杂,咱哨所成立了这么久,哪个军属才来几个月就折腾出这么多事?
说到底,还是林西西就是个祸头子!
纠察队还因为没审结还不了她清白处分了那么多人,我说程止戈你也的,把个孬货当个宝。
咱哨所被她搅得不安宁,现在还为了给她证什么清白,把兄弟单位都给整下台这么多人!
你知不知道国家培养一个好兵费了多大心血?知不知道人家为了成为一个好兵付出了多少辛苦的努力?
真是岂有此理!”李长青对林西西的恶感直线上升,瞬间就爆了棚。
“程止戈,你要留着就要管好,别放出来四处祸祸人!”李长青拍着桌子怒道。
程止戈静静地看完纠察队的那份报告,抬起眼看着暴怒的李长青,面无表情缓缓道:“受处分是该处分才会被处分,不是无缘无故就背上了处分。
我知道国家培养出好兵的巨大付出,我更清楚要成为一个好兵有多不易。
但是好兵犯错就不用处分?那军规是儿戏?那我这样的,是不是犯错不用受罚了?
林西西,注定要短命,那她到底什么时候死啊?!哨所四公里设置一个,清江哨所因为地势复杂特殊,哨所的兵员比邻近几个哨岗多了一个班的编制,戍边清苦,过半的兵都没机会跟平常人一样去找对象,他们基本上都是靠组织介绍或者家里寄信相亲就定下了婚事。清江哨里结婚了的官兵都住家属楼里,有四十五家。...
李义要被提走时,我跟汤路叮嘱过,要提防犯人自残,一定要将他绑上严密看管。汤路不以为意,说这事他们有经验,他是审讯老手,不需要我们插手,到时候自然会交一份完美的结案报告出来的。
结果如何?
李义自残了,因为自残而发炎导致高烧,纠察队离着清江医院就二里不到,非得往乡下请赤脚大夫去注射青霉素?!
只怕打着找乡下大夫才好掩盖,上清江医就得上报登记,人人都将知道他们看管不力,犯人不绑不铐,看守的人还饮酒昏睡长达两小时,犯人撞墙撞得浑身血肉模糊都没发现的事吧!
为了掩盖这一错,找赤脚大夫还竟然找的是兽医,平时也只给牲畜注射过,逼着人家大夫对人注射,对人注射要皮试,他们非不让,说情况紧急,直接上药!
李义对青霉素过敏,都抽搐了,他们竟然过了半小时才把人送清江医院。
这样的兵处分了不是理所应当?!挨了处分还能怪到别人身上?!”
程止戈的反驳让李长青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他只瞟了一眼报告没细看就发了火,这会听程止戈一说,他又觉得自己过于武断了,程止戈又没给他台阶下,他又气又急,眼一翻就向后仰倒。
郝甜郑严格和秦边生立马上前扶住了李长青,郝甜给他略略检查后叹息道:“李所这情况不太对劲,每次一着急上火都会头晕目眩,得去省城医院做个检查,只有那边的医院里有台可以照X光的仪器。”
陈卫国暗中伸脚,踢了程止戈一下。
程止戈如墨的眼瞳才轻轻地滑了一下,这才出声道:“早检查早确认,早点干预早治疗,动不动仰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被我气的。”
李长青听前头几句还行,像个台阶,听了后头一句,又忍不住郁住了。
“我有这毛病,我也不想的啊,你说话好听点会死啊。”
“那你去买只鹦哥。”程止戈建议道。
李长青一愣。
陈卫国又拍了程止戈一下,笑道:“都是一个哨所的同志,脾气禀性不一很正常,有的人直,有的人细,都没坏心。鹦哥这玩意儿一般人养不了,不提了。”
郝甜笑着给李长青的茶盅里续上了水,又荡了荡,手贴在盅外壁试了试温才端上前去。
李长青哼了一声,接过郝甜递来的茶盅,喝了两口水。
“还是郝甜同志贴心,就是有些人哦,眼睛糊住了,珍珠当鱼目,臭蛋当宝贝。”李长青意有所指道。
程止戈充耳不闻,又问了问还有事没?
其他人都摇了摇头。
“那我找我媳妇去了。”程止戈三步并作两步跨出了门,将余下几人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屋里传来李长青唉声叹气的声音。
郝甜和秦边生还要去审那几个犯边的歹徒,随后也出来了。
郝甜看着程止戈的背影,眼直直的。
秦边生摇了摇头,觉得这郝医生啥都好,就是钻进牛角尖就出不来了。
程止戈再好,人家结婚了。
“是不是越是优秀强大的男人就越喜欢跟他相反的人?那个林西西,你觉得好吗?“
秦边生干笑两声,“人家程大队的媳妇,好不好是人家的事,我们觉得没有用。”
郝甜不说话了,妹妹当年不是说程止戈原配是早死的么,当时场面太乱了,她忘记问清楚程止戈结婚的具体时间和那原配的出身了。
如果知道了,三个月前程止戈去甘南出任务,她阻止不了也要同行,那样的话,林西西就没机会赖上程止戈,也不会有后头这些事了。
郝甜低下头,将眼中的后悔和痛恨都藏了起来。
林西西,注定要短命,那她到底什么时候死啊?!
哨所四公里设置一个,清江哨所因为地势复杂特殊,哨所的兵员比邻近几个哨岗多了一个班的编制,戍边清苦,过半的兵都没机会跟平常人一样去找对象,他们基本上都是靠组织介绍或者家里寄信相亲就定下了婚事。
清江哨里结婚了的官兵都住家属楼里,有四十五家。
程止戈之前找了自己这一栋的十六家,没找到林西西。现在他把剩下的二十九家人也都挨家挨户问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甚至后头最后一栋楼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说,最后一次看到林西西还是在公审大会上。
“其实我们很多人都只听过她的名字,第一次见她和最后一次见都是在那天。”
程止戈又往家属楼后那片菜地走。
嫂子们开垦出不少荒地,分成了一畦一畦的,有的种着豆角,有的种着辣椒,因为打理得很好,都长势喜人。
魏嫂子站在地里摘辣椒,看到程止戈来就直起身子笑了笑。
“这几天有见到林西西来过这边么?”程止戈站得老远,隔着一片绿油油的韭菜问。
魏嫂子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道:“我种了几棵地瓜,今天来的时候看到藤蔫巴了,俺就仔细看了看,发现有人把土里长着的瓜刨走了,又把根给原样埋回去了。后来俺问了人,说是看到林西西前几天往这边来过。”
程止戈眼皮子颤了颤。
刨了人家瓜,又原样把藤栽回地里……这不是掩耳盗铃么?
掏出一块钱,程止戈放到韭菜地的埂上,用一块石头压了,冲着魏嫂子说:“这钱是赔给你的。”
“那个,不用了,真不用了,她是偷了俺的瓜,可是她也帮忙把我剩下的地给翻了。钱你收起来,我不要。”魏嫂子说完,提着篮子就跑了。
程止戈若有所思。
饭堂在营区,没凭证进不了。程止戈还是进去找了找,林西西没进去过,他自然也没收获。
去岗哨查进出登记时,终于在三天前的登记表上看到了林西西的名字。
她又出哨所了。
出去三天都没回来。
上次出去就被人家引到李义家里,差点出事,李义的事还没完全结案呢,她又往外蹦,这次是去找谁?
一个名字倏地从程止戈心头浮了出来。
默默……
难道这个默默也在清江……
哨里有一辆吉普,但是李所长今天对他意见挺大,程止戈没去自讨没趣,骑了辆二八大杠出了清江哨。
骑了三四里地时,后面风驰电掣窜过来一辆军绿色的BJ212.
路是土路也不宽,程止戈就往旁边让。
吉普车一下子越过他窜出老远。
程止戈腾地怔住。
那牌照是清江哨所的。
程止戈猛蹬了几下,自行车飞快地向前冲去。
嘎吱……
窜出老远的吉普车也在此时突然停下。
秦边生从副驾驶探出脑袋,脸色苍白地冲他直招手。
“所里出事了。”
他抓住这些人之后,是嘱咐过小毛搜身后再把人送防空洞关押。到底是小毛搜得不够仔细没查到鞋子夹层有异,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程止戈思索着。秦边生以为程止戈是默认自己这头出了错,心头那火也慢慢的小了许多,理智又占了上风。...
“有个犯人鞋子里藏着刀片,郝医生被胁持了,那犯人指名道姓要见你,你赶紧把自行车扔路边上车跟我回去。”
郝甜被犯人胁持了?
程止戈把自行车一靠,拉开驾驶位的门,冲着里头的司机小张道:“我来开车,你把自行车骑回去。”
自行车也是花真金白银买来的,扔路边肯定不行。
小张一下车,程止戈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上车坐好关门,拴安全带,拧钥匙打火起步。
吉普车飞快向后倒,程止戈左手握着方向盘八点位置,右手握住手刹车拉杆,突然将方向盘打到六点钟方向,车体便因反作用力向右一晃,吉普以后轮为轴心,车头剧烈向外甩出,车尾画出一个弧形,完美漂移转弯掉了头。
小张站在旁边,怔怔地看着程止戈。
程止戈冲他点了一下头,吉普车风驰电掣而去。
车尾留下一串烟尘,转瞬间,吉普就没了影儿。
小张竖起大拇指。
他干了六年司机,还不知道车掉头居然能这样掉,速度还能这么快。
程止戈开着车,手稳稳的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腰板挺得笔直。
“说说经过。”
秦边生啊了一声,慢慢放开紧紧抓住安全带的手,呼出一口气,缓缓的反应了过来。
“哦,你是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吧?
我和郝医生进去的时候,一切都显得十分正常。
开始两个犯人有问必答,我们还审出点东西,就是轮到第三个人的时候,他一上来就阴阳怪气的调戏郝医生,说郝医生长得怪漂亮的,让她凑近点说话,他一定知无不言。
我上前揍那人,打算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也知道,那防空洞不够宽敞,我怕误伤郝医生,就让她往后站站。
她就往后退。
我正修理那人时,就听到郝医生尖叫了一声,回头看时,她已经被之前蹲在角落那三个五花大绑的待审犯人抓住,一把刀就抵在她脖子上。
那三人胁着郝医生进了隔壁的禁闭室,我要拦,那人就用力划了一下,郝医生脖子上立马就见了血。
我查看了地上的断绳,断口整齐,应该是他们先前就已经割断了绳,一直在等机会。
先用两人老实受审来放松我们的警惕性,再用第三人辱骂吸引我的注意力,激怒我,然后趁机暴起抓人胁迫着要跟我们谈条件。”
“防空洞隔间那么多,为什么不把人一个一个叫出来轮流的二对一审讯?”程止戈面无表情地问。
秦边生一怔,脸上很快就有些热辣辣的。
按照正常章程,的确是这样审,又安全又保险,还能防止犯人互相串供。
只是郝医生一马当先就进了关押犯人的地方,开始那两人又表现得十分老实服帖,他顾着过滤摘取出有用信息记下来,就没坚持提醒郝医生一定要按章程办事。
“不二对一审也行,进去第一时间为什么不确认一下犯人的捆绑?”程止戈又问。
秦边生没立到功反而让同伴被胁,本身就心里憋着一口气,又接连两下被问得面红耳赤,心里那火就越拱越猛。
“挑我错是吧?我是有错,可你就没错了?
人是你抓获的,也是你绑的,我不查是因为高度信任你,但你绑人后为什么没查出来犯人身上还有刀呢?
要不是有刀,他们能割了绳子成功胁持到郝医生吗?
再退一步说,我身手的确不如你,但是你要今天同意陪郝医生去防空洞,这事儿它就没可能成功,不是么?”
程止戈眉头一拧。
他抓住这些人之后,是嘱咐过小毛搜身后再把人送防空洞关押。
到底是小毛搜得不够仔细没查到鞋子夹层有异,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程止戈思索着。
秦边生以为程止戈是默认自己这头出了错,心头那火也慢慢的小了许多,理智又占了上风。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谁对谁错都没意义了,重要的是那些人摆明了针对你,你有没有把握从他们手里把郝医生救出来?”
程止戈没说话。
事在人为,事还没做,现场都没见到,他判断不了这个把握和风险。
吉普车冲进清江哨,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去防空洞的路是向上的台阶,程止戈大步向前跑着。
听到脚步声,守在防空洞的一群人立刻脸上一喜,像遇到了救星般回过头来,眼神灼灼目带期盼地望着程止戈。
“止戈,你回来啦?”陈卫国冲他招了招手。
李长青瞪着程止戈,看他跑得汗透衣衫,黑沉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冲他点了一下头,说了声:“来了就好。”
防空洞建在山腹中,入口狭窄,弯弯曲曲,能防空袭轰炸,自然位置也极为隐秘,工事必须坚固。
郝甜在人家手中,刀架在她脖子上,稍有风吹草动,人家就会割她喉咙,外面的人投鼠忌器,绝对不可能强攻;再加上里面情况一点也看不到,根本不可能实行狙击。
这事十分的棘手。
从一群人围着洞子入口却一筹莫展就看得出来。
郑严格曾提议过用烟薰,但是还没去拢柴点火,里面的人就叫嚣着堵死了他这条路。
“别想着火攻,我一闻到烟味手就容易抖,一刀下去,杀这小娘们跟杀鸡一样容易,不过几秒的事。
老老实实把程止戈叫回来,让他给咱们兄弟磕头致歉,说不定爷心情一好就把人放了。”
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了郝甜的尖叫声,声音在最高处又戛然而止。
众人不知道这些凶徒又做了什么,又担心又无奈,只能围着洞口瞎着急。
程止戈一到就仔细观察着附近地形,越看越是脸色凝重。
正在这个时候,洞里又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程止戈那货来了没?你们不会是想就这么拖着吧?
是不是要我切根手指或者割块肉出来给你们看看才会动?”
众人眼巴巴地看向程止戈。
程止戈抬步往洞口走。
“我现在就进来,咱们面谈。”程止戈道。
听到程止戈的声音,洞内人的声音立马就变得有些慌乱。
“别别别,你先别往里走,我让阿三出来,你当着他的面把你身上所有的武器扔了,自缚双手后才能进洞。”
里面六个人,手里还有人质,程止戈要手无寸铁的进去,众人都忍不住担忧看向程止戈。
保卫边疆,视死如归。程上戈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洞口。李长青担忧地看向陈卫国,轻声问:“老陈,他会成功的吧?会成功郝医生救出来的吧?”陈卫国深深地看着李长青,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道:“李所,程止戈同志再强,他也是血肉之躯,身无长物,里面是六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还有人质,如果事有可为,程止戈同志绝对会全力以对,但这情势复杂,预设结果就是在给程止戈同志施加压力,我们帮不了他,也不要给他增...
程止戈面上古井无波,眼神冷冷地盯着洞口的方向,身姿挺拔,犹如一杆铁血钢枪。
气势傲然逼人。
一个瘦高个儿凶徒从洞内畏畏缩缩地走出来,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着,离着程止戈还有一米多远就开始色荏内厉地大喊:“举起手,把身上的武器全一个一个掏出来扔地上。”
程止戈定定地盯着那人。
那人止不住打了个颤,抖抖动索索道:“你要是不配合,我大哥不会同意你进洞。”
“举起手了怎么掏武器?”程止戈道。
那人一愣,连忙改口道:“不用举手了,先把武器一样一样掏出来扔我脚下。”
程止戈伸手把自己全身上下掏了掏,啥也没掏出来。
“配枪出所就上交了,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不信的自己过来搜。”
瘦子不信,想起被打得伏地啃土还要背八项注意三大纪律时眼前这人的凶悍,又有些不敢上前搜身。
洞内的人等不及了,催促道:“磨磨蹭蹭的窝蛆呢!猴子,上去搜!”
被叫做猴子的瘦子一边靠近程止戈边告诫道:“你要动手伤我,我大哥全会还在那女的身上,你不要动,动一下我就喊。”
程止戈冷冷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那人这才有胆伸手往程上戈身上摸。
他怕遗漏,摸得很仔细,衣角都要仔细掖一遍才算完。
摸到下头的时候,他习惯性的伸手要捏,程止戈就冷哼了一声。
猴子给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不配合,我,我跟我大哥说,不让你进去。”猴子道。
“我有的你也有,敢上手捏,就是占我便宜,我的便宜没那么好占,你自己考虑清楚后果。”程止戈目含冰寒,不怒自威。
猴子想了想,又隐晦地瞟了一眼,眼里满是惊异,过了一分多钟,他才继续过来搜裤腿,搜完裤腿又让程止戈把鞋子脱下来从前到后捏了一遍,放在石头上磕了几下。
搜完之后,他疑惑地问:“你们军中标配不是还有一把三棱军剌么,你藏哪儿了?”
他还是怀疑程止戈把军剌藏在不让他触碰的部位了。
程止戈回头看了众人一眼。
大家立马背过身去。
程止戈三两下扯了皮带,把外头那长裤利落地向下一刷,站直了大大方方给猴子看。
肥大的裤衩两只裤脚松垮垮的,根本无法藏匿任何物品。
猴子看看程止戈,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转身就往洞内走,一边走一边跟里面的人报告:“老大,他身上没搜出东西。”
“那就让他进来,哦,把眼睛蒙上。”里面那老大吩咐道。
程止戈迅速复装,接过陈卫国递来的手绢折成三角形往眼上一蒙,跟着猴子的脚步往里走。
天将黑未黑,哨所对面的山上已经有了灯光,绵延向远方,长长的一条线。
那是一道边境官兵民众用血肉筑起来的防线。
哨所里也开始亮灯。
白墙上红艳艳的八个大字,在灯光映射下显得益发醒目。
保卫边疆,视死如归。
程上戈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洞口。
李长青担忧地看向陈卫国,轻声问:“老陈,他会成功的吧?会成功郝医生救出来的吧?”
陈卫国深深地看着李长青,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道:“李所,程止戈同志再强,他也是血肉之躯,身无长物,里面是六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还有人质,如果事有可为,程止戈同志绝对会全力以对,但这情势复杂,预设结果就是在给程止戈同志施加压力,我们帮不了他,也不要给他增加心理负担。”
李长青下意识地反驳:“我没那个意思,我是完全信任程止戈同志的,我只是希望他发挥出往常执行任务的水平,成功将人救出来。”
陈卫国没再说话。
……
程止戈被带到了其中一间禁闭室里。
取下眼前的蒙布的瞬间,他就本能地察看起周围环境。
冷不丁,对面传来一声嗤笑。
“防空洞里每个禁闭室都长得差不多,有啥好看的?“
程止戈迎声望过去。
一个吊儿郎当坐在椅子上,两腿交叠着伸直放到桌上的大胡子男人正冲他挤眉弄眼地笑着。
胡子上还沾着先前山上的泥土,他一笑,那些泥就簌簌往下掉。
“爷干了这么多年买卖,还是第一次被逮到,你们这边的泥可真难吃,跟人一样带着一股子穷酸古怪味。”大胡子一脸鄙夷道。
程止戈挑眉,道:“我们不吃泥。”
大胡子脸色一僵,恼羞成怒地瞪着程止戈:“你是不是看不清目前的形势?你们的人在我手上,激怒我对你没好处。”
“如果没有人质,你以为我们会有这样面对面的和平对话?”程止戈漠然地看着大胡子,眼里一片黑沉,“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谈,但在这之前,我要见下人。”
啪啪。
大胡子拍了拍手。
两个人押着郝甜出现在禁闭室的铁门外,隔着透气窗跟程止戈两两相望。
郝甜脖子上架着一把带血的刀,刀下方一厘米处有一个浅浅的刀口,血慢慢地往外浸着,流进了她军绿色的衣领里。
她两手被反剪在背后,脸色苍白,右脸颊肿得很高,上面有明显的巴掌印,看上去十分狼狈。
看到程止戈的瞬间,她激动得浑身一颤,眼圈一红,眼泪滚落:“程大哥!”
大胡子摆摆手,让人把郝甜带下去。
“人你见到了,这会儿还好好的,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怎么揍我们兄弟的,我们兄弟怎么揍回你,你不是喜欢人背八项注意三大纪律么,行啊,一边吃土一边背。
背完三遍,让外头的人退开,准备好一辆车,加满油,打开边境线,放我们兄弟出境。
出了境之后,我们就放了那个女人,如何?”
程止戈还没回答,郝甜扭身扑了回来,用头撞着铁门哭叫着:“不要答应他!我三军战士,可死不可辱。自我决定当兵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准备,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国家和人民,将生死置之度外,我绝不会让我的战友因我而受辱,特别是你,我宁愿现在撞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让你被胁迫!”
“拉走她,别让她在这儿发疯,她活着才有用!”
秦边生失落地看着洞口,程止戈也没办法么……“让食堂先给他们炒俩菜送上来。”程止戈道。站在洞口的壮汉忽地扭头看了看身后,猴子站在阴影里嘀咕了两句。壮汉立马高声道:“别想在饭菜里做手脚,我们会先给那女人吃,吃完了没事我们才会吃。”...
额头撞得血淋淋的郝甜被两个人强行扯离了铁门,嘴也很快被堵上带走了。
程止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慢慢地眯了起来。
“条件就是先前那些条件,你去安排吧,正好我们兄弟几个都还没吃饭,让人送桌饭菜来,我们边吃边等,就给你一顿饭的工夫做准备。哦,土要山上那种我们吃过的土,你也让人去挖一大盆来。”大胡子冲着程止戈皮笑肉不笑,眼里恶意满满:“你不会吃,我可以教你,包准吃到你终身难忘。”
程止戈被要求蒙上眼,换了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推着他出了防空洞。
那男人就守着洞口等人送饭菜。
程止戈把匪徒的条件跟李长青说了说,李长青皱眉直摇头。
陈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有什么话,咱们回头说,开个小会吧,李所,老郑,边生,止戈,我们商量商量。”
秦边生失落地看着洞口,程止戈也没办法么……
“让食堂先给他们炒俩菜送上来。”程止戈道。
站在洞口的壮汉忽地扭头看了看身后,猴子站在阴影里嘀咕了两句。
壮汉立马高声道:“别想在饭菜里做手脚,我们会先给那女人吃,吃完了没事我们才会吃。”
李长青骂了一句狡猾,长长的叹了口气。
几个人神色各异地进了办公室,分别坐下。
“止戈同志,你进去看过了,有多少把握?”李长青一坐好就问。
程止戈默了默,道:“防空洞里没有动手机会,要把人引出来,从防空洞出来到边境线最近的哨岗还有1200米,这一段路上我会见机行事,到时候还需要狙击手配合。”
程止戈没提匪徒让他吃土的事,要把人引出来,必要的牺牲是免不了的。
个人荣辱在生命面前,必须让步。
饭堂很快做好了菜,两个人抬着上了山,壮汉一手提了一个桶进去了。
猴子看了看外面那些人,阴着脸跑进了禁闭室。
“老大,之前程止戈没异动,代表他在防空洞里没找到可以动手的时机,把人质和兄弟们分散的对策是正确的。
接下来,他们一定会假装答应咱们的条件,把我们引到外头时再伺机动手。
我们被抓过来的时候我计算过,这段路至少有一千米,路上有几个适合伏击的地方,他们要是有狙击手埋伏再加上程止戈,我们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我们得想个法子应对才行。”猴子道。
老大正端着碗在打饭,打了一勺使劲压了压,又加了一勺,伸头在菜里翻了翻,挑着肉块往自己碗里加。
听了猴子的话,他点了点头,反问道:“猴子,这条线是你让我们走的,你要是有招把我们安全带回去,之前的事咱一笔勾销,以后我还带着你发财。
要是咱们折在这里,你也知道的,我的人不止这些,还有另外的人从其他线入,他们自然会打听到消息,传回寨子里,你全家都得死。”
猴子自然知道这规矩,浑身一震,绞尽脑汁的想着应对之策。
“这条线我以前每半年走一次,真的挺安全的,这次之所以会栽,就是因为多了那个狠人。我们六个,手里还有人质,他们这哨所不大,哨岗还得轮值,留所的狙击手顶多只有两三个,最大的威胁还是那狠人。
我想了个办法,扰乱那人的心神,只要他失了冷静,实力就会打折扣,我们就有机会逃回去。”
猴子附耳跟老大耳语,老大越听就越乐呵,最后拍着猴子的脸笑了。
程止戈这边布置妥当,就再次蒙眼进了洞。
刚走了两步,他就听到了郝甜凄厉的哭喊声音。
他取下眼前的布,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处。
关着门的一个禁闭室中,郝甜被人按着手脚,伏在石壁上,背对着门这边。
身上的连衣裙上半截已经被撕开,露出光洁的后背。
裙摆也被人扯着。
三个男人排成一排站在一起,前头那个人一手按着郝甜后脑勺,一手在弄自己裤头。
“滚开,滚开,不要碰我!”郝甜剧烈地挣扎着,却挣脱不了,嗓子都喊破了音。
男人们狞笑着,嘴里不干不净地讨论着。
“真白。”
“还滑。”
“也大。”
“快些,等得心烦。”
“畜生,住手!”程止戈大吼一声,一脚踹向铁门。
铁门被踹得颤了颤。
屋里那一群人似乎才发现门外有人,转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程止戈。
“别急啊,还没完事儿呢。”坐在一边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老大慢悠悠地道。
哐!
哐哐哐!
砰!
铁门上被踢出了几个凹陷,全集中在门附近,最后一脚踢下去后,砰的一声开了。
程止戈要往里冲。
老大反手就削向郝甜,在她背上留下一道血口子,白皙的皮肤映着鲜红的血液,对比鲜明。
程止戈眼皮颤了颤,止住脚步,看着老大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的兄弟却只想弄她,谁叫你们考虑太久,还想玩花招,兄弟们等得不耐烦了,这娘们长得挺招人的,兄弟们不过就是想找找光子玩一玩而已。”老大伸出舌头,舔了下刀上的血,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嗯,漂亮女人的血味儿也香。”
“叫他们住手。”程止戈两手紧握,一字一顿道。
“那你先跪下。”老大道。
“不要!”从程止戈来之后就一直缩着身子恨不能墙壁裂缝让她躲进去的郝甜尖叫起来。
程止戈二话不说膝盖就向下微微一弯。
老大哈哈大笑,挥了挥手。
按着郝甜的匪徒松开了手。
程止戈膝盖即将落地的一瞬间,没人看到他浑身蓄力,脚尖用力蹬了地,如同一张拉到极致的弓,下一刻就要弹射而出。
郝甜转身扑向老大手中的刀,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凄然道:“我死也不让你受人折辱。”
老大一惊,刀尖一偏,另一手迅速把郝甜往旁边一推。
程止戈身形一顿,生生止住,用手撑在两侧,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时机稍纵即逝,错过了。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郝甜两手抱在身前,整个人缩着往下蹲,她低垂着头,散下来的发遮住了她的脸和上身。
老大反应过来,把刀尖抵在郝甜太阳穴的位置,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点子,他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没想到啊,你俩居然是一对苦情鸳鸯,一个为了她能放下尊严下跪,一个为了不让他受辱宁愿死。
既然这样,这事就好玩了。
我打小喜欢看戏,但是不喜欢悲情戏,这样吧,你们俩要是给我演一出恩爱戏,我就大发慈悲说服我这些兄弟不玩了,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何?”
猴子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饭桶菜桶都光了。“老大就看向壮汉。壮汉低着头,他不止把饭桶菜桶里剩下的饭菜吃了,还把桶都刮了一遍又舔了一遍。...
歹徒这无理的要求听着十分匪夷所思,程止戈浑身一震,长长的剑眉瞬间拧作一团。
“老大,你刚不还说爱看我们表演么,现在又爱看他表演了?你看他那副模样,肯定不愿意表演的,还是我们兄弟来吧。”猴子站在一边起哄。
“对啊对啊,还是我们来,我们不怕辛苦,我们很愿意表演。”
老大哈哈大笑,一手扯着郝甜的头发,将她的脸露了出来,另一手拿着刀在她脸上比比划划,啧啧道:“长得漂亮人人争,你来说,你愿意跟我兄弟还是跟他?”
郝甜死死地闭着眼,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老大又翻着眼睛看向程止戈问:“你的意思呢?”
“我还没吃饭,让我吃口饭再说。”程止戈沉默良久,缓缓道。
“让你吃完饭,你是不是又要说再让你洗个澡?”老大哼道。
“不过吃个饭,十来分钟,我就在禁闭室吃你们剩下的,你怕什么?”程止戈冷冷道。
老大不肯答应。
猴子走过来,嘀嘀咕咕了一阵。
想让人心神崩溃,就得打破他所有规矩,但也不能逼太过,万一逼到极致直接脱缰了啥也不顾忌了,人质也失去了制约作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大犹豫再三,勉强点头同意了,就让猴子去给程止戈把饭菜端来,就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吃。
如果敢耍诈,就让人质和兄弟们玩玩。
猴子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
“饭桶菜桶都光了。“
老大就看向壮汉。
壮汉低着头,他不止把饭桶菜桶里剩下的饭菜吃了,还把桶都刮了一遍又舔了一遍。
“老大,让他去饭堂再弄点吃的来,我还没吃太饱。“
“妈的,就是个饭桶,这趟钱没挣着半毛,尽是添乱的货色。”老大跟猴子交换了一个眼色,“我这人,向来是个讲人情通道理的,你们有句话说得对,皇帝还不差饿兵,我再给你20分钟,你去饭堂打点饭菜上来,给壮壮一起吃。”
程止戈看了郝甜一眼,道:“20分钟之内,人质要绝对安全。”
老大挥挥手,突然又想起差点忘记的一茬:“顺便告诉你领导,把你们的狙击手和埋伏的人手都撤了,哦,这次速度快点,不要再玩花样,来的时候带上你要吃的那盆土,壮壮吃饭,你吃土,反正不让你饿肚子就行。”
程止戈出去后,老大蹲在郝甜面前,道:“难怪我们兄弟上手你哭得要死,一说跟他,你一声也不吭,看来你也是乐意的呢。也对,那家伙长得好身手也好,体魄也强壮,听猴子说,本钱也很大,让我选我也选他。
嘿嘿,很期待你俩一会儿的倾情演出哦。”
郝甜一张嘴,吐出一口血,血里还带着一点半个绿豆大小的血肉碎块。
猴子大叫起来:“老大,她还想咬舌自尽。”
老大笑了,“咬舌自尽是最蠢的,咬不下肉不说,咬断舌头也不一定会死,白受罪,何必呢。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我这是在成全你啊,你不要死,说不定经过这一事,你和他就成了共患难的一对呢。”
郝甜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程止戈一出来,李长青就迎了上去。
时间有限,只能一边走一边聊。
听了歹徒匪夷所思的要求,李长青脸色变得铁青,头里像炸开一般,最后道:“程止戈,一定要救下郝医生,她是不可多得的医学界栋梁之才。光是她改良研究出来的药,之前的单位和咱们哨所都受益匪浅。这种于国于民有功之人,必须得不惜一切代价救下来。”
不惜一切,是让他接受凶徒条件表演,那到时候郝甜,林西西,他,三人行?
“李所,我有媳妇儿的。我答应只是缓兵之计,我进去的时候听到那壮汉说饭太少不够吃,我只是为了重新调整咱们的计划才借机出来的。”
“止戈啊,人得分轻重,必要时得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来做取舍。
林西西那边我们一定会说服她并补偿她的,刚刚看守所那边来了个电话,说她为了讹领导赔偿钱故意误导人,赖在看守所好吃好喝吆五喝六,还扬言让领导去道歉亲手给赔偿才肯走人,不然就死赖在那边,看守所让咱们去个人接走她。
这样的女人,跟郝医生,半点可比性都没有,你还留着干啥?你还年轻,相信我,郝医生这样的人才是最合适你的,何况现在情势所迫,郝医生是无论如何不能舍弃的,你好好想想,要是你有办法保全郝医生,我也不会逼你。”
知道林西西没饿着,程止戈倒是少了一桩心事。
转头脸又一黑。
她倒是好吃好喝还等着人道歉收赔偿,自己这头焦头烂额还得舍身受辱。
“我要给她通个电话。”程止戈道。
“正好,你跟她说清楚,让她赶紧回来,别赖在人看守所丢人现眼。她为了钱可以心甘情愿去坐牢,回来后要是肯成全你,我们也会补偿她。“说起林西西,李长青就满脸厌恶。
程止戈很快就把电话打到了清江看守所。
工作人员说要向上级领导请示后才能让两人通话。
程止戈就数着秒等在电话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去饭堂打饭菜的人都回来了,电话还没响。
李长青怕时间来不及,就让程止戈先上山。
话音未落,电话适时响起。
程止戈飞快地抄起话筒。
“喂……是程止戈吗?”林西西懒洋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隐约还能听到呵欠声。
程止戈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又不是猪变的,成天就知道哼哼哼,你有事找我就开口说话,别耽误我睡觉。”林西西不客气地道。
程止戈脸发黑,话筒被握得滋滋响,“你再不回来,男人就要没了。”
啊?还有这种好事?
林西西本来就想离婚,一听这话,乐了。
“那我再住几天,卫老说按天算赔偿,一天给二十块呢。”双喜临门啊,感谢天感谢天,感谢与卫老相遇。
“所里出事了,郝甜被胁持,凶徒提了个变态的要求。”
“哦,多变态,我听听。”林西西声音立马精神了不少。
听完之后,林西西啊了一声,歹徒这要求确实重口。
“你想救郝甜又不想满足歹徒这变态的要求吧?”林西西感觉自由的大门敞开了,机会正站在门口冲她狂招手:“这样吧,你要是同意离婚,我给你出一个小小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