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彭浩善戚如颖的小说叫做《戚如颖彭浩善全文》,它的作者是戚如颖最新写的一本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
“去拿!给我去拿!”谢铮看着他崩溃的样子,泪水从眼角落下。他挣脱彭浩善的桎梏,从隔壁的的帐篷里拿来的除颤仪和起搏器。彭浩善接过自动体外除颤仪,通上电后,撕开电极片,放在戚如颖的右锁骨下方,左侧电极片放在左胸下外侧。...
彭浩善心脏骤停,整个人愣在原地。
“戚如颖?”他难以置信的喊道。
可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彭浩善茫然的环顾四周,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
他不知道戚如颖经历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跟着我们深入灾区,一直到一个小村落里。”
谢铮说着,语气很轻,:“为了救人,她一天工作18个小时,片刻也不停歇。”
“在她身上,我能真实的感觉到手术刀的分量。”
“每一刀都要挽救生命,沉重如山。”
彭浩善听着,眼眶通红。
谢铮抬起手,遮住双眼。
“后来我们被困在了村里,物质只够坚持两天,但我们硬生生扛到了五天。”
“弹尽粮绝的那天,村里又发生了余震,她深入废墟,救下一个婴儿,自己却……却被埋在了下面。”
彭浩善听着伸手触碰戚如颖的脸,尸体冰冷的触感从指尖钻进心里。
他只看见她身上青青紫紫,到处都是擦伤。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完好的地方,只有脸是干净的,就像是睡着一样。
“拿除颤仪来。”彭浩善冷声吩咐。6
谢铮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彭浩善忍不住怒吼:“给我拿除颤仪和起搏器!”
“彭浩善,我们抢救了很久,她的心跳已经停了!”谢铮眼眶通红,声音嘶哑。
戚如颖死了,他比谁都难过。
那天要不是他让戚如颖一个人去救人,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彭浩善猛的上前,抓住谢铮的衣领。
“去拿!给我去拿!”
谢铮看着他崩溃的样子,泪水从眼角落下。
他挣脱彭浩善的桎梏,从隔壁的的帐篷里拿来的除颤仪和起搏器。
彭浩善接过自动体外除颤仪,通上电后,撕开电极片,放在戚如颖的右锁骨下方,左侧电极片放在左胸下外侧。
等机器语音提示:“不要触摸患者,正在进行分析”时。
彭浩善退到一边,焦躁的握紧了自己的手。
除颤完成后,他开始给戚如颖做心脏复苏按压。
可不管彭浩善按多少次,来回换机器。
躺在床上的戚如颖始终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每次机器响,彭浩善都满含期望,但最终也只有失望。
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折腾到筋疲力尽也不肯放弃。
看不下去的谢铮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彭浩善的脸色顿时灰败了下来,泪水止不住的砸落在掌心。
他颤着手,把戚如颖的衣服合上,似是终于接受了挚爱死去的事实。
“别生气了……快醒过来好不好?”彭浩善拿起她的贴在脸边。
他的手颤抖着,说出话都不连贯:“我……不该让你等,我应该早就和你……解释徐琳的事。”
“如果……”我早点说清楚,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人总是喜欢假设,可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
所有的人和事,都怕一个等字。
怕有空再说,怕回头再聚,因为通常等着等着,就了无音讯。
“我带你回家。”
彭浩善红着眼,一个正面都没给谢铮,
他将雨衣脱下,盖在戚如颖的身上,奋力去拉直边边角角,尽量让她不被雨淋湿。
接着躬身拦腰抱起戚如颖,朝着帐篷外走去。
偏偏此时,谢铮拦住了他:“你不能带走她。”
有时失望是比不爱了更可怕,更令人心如死灰的一件事。6戚如颖或许还爱彭浩善。可这些日子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她的爱早就在日复日的失望里消磨了。彭浩善无从得知戚如颖的想法,毕竟死人不会说话。...
彭浩善脸色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谢铮偏头,躲过他质问的目光:“她在大学时签订了遗体捐赠,器官要摘出来……”
这话如雷一般在彭浩善的耳边炸响。
他眼里的悲伤被怒气取代,手紧握成拳。
戚如颖和自己夫妻一场,没想到到头来,他竟然连尸体都不能拥有。
南方的雨带着特有的湿冷,寒意直往彭浩善的骨头缝里钻。
谢铮深深叹息了一声,“我理解你的感受,但这是她的遗愿。”
“遗愿?”彭浩善眼角又渗出泪来。
他轻声反问:“那我呢?”
无人应答。
南城阴雨连绵,仿佛也在为这一城的人悼念。
帐篷外的风呼呼的响,彭浩善就站在戚如颖身旁,可他却觉得这茫茫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
彭浩善的表情有瞬间无法控制的崩溃,心痛的连气都踹不过来。
他又问谢铮:“她没有话留给nmzl我吗?”
谢铮对两个人的记忆还停在很久很久之前,那时的彭浩善和戚如颖还是学校里人人艳羡的神仙眷。
所以他也很意外,为什么戚如颖没有话留给彭浩善。
谢铮张了张口,谎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彭浩善顿了一瞬,而后泪流满面。
有时失望是比不爱了更可怕,更令人心如死灰的一件事。6
戚如颖或许还爱彭浩善。
可这些日子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她的爱早就在日复日的失望里消磨了。
彭浩善无从得知戚如颖的想法,毕竟死人不会说话。
沉寂间,谢铮抬手从内衬靠胸口的一边拿出张纸。
那纸叠的整整齐齐,递到彭浩善手上时,温热的烫手。
谢铮的珍视不言而喻。
彭浩善此刻没精力和他计较,他颤手打开。
入目是戚如颖飘逸娟秀的字迹。
上面只有两行字:“我是杀人犯的女儿,但我更是医生——戚如颖。”
一行写了戚如颖的执念。
一写了戚如颖的信仰。
没有彭浩善。
他兀的想起进医学院时,他们在国旗底下立下的誓言。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我宣誓:志愿献身医学,救死扶伤,不辞艰辛,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戚如颖做到了,用生命捍卫承诺。
彭浩善一直都知道她对医生这个职业的热忱,他原本以为自己对戚如颖来说也很重要。
没想到她连只言片语也没留。
彭浩善捏着遗书的指骨发白,泪水砸在纸上,晕开无尽的悲伤。
“我想和她单独呆一会。”
谢铮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彭浩善终于不再压抑自己,放声痛哭。
各异的情绪争先恐后的涌上心头,难以接受过后是无尽悲伤悔恨和愧疚。
痛他刚决定和戚如颖重新来过,却再也没有了机会。
悔他当初为什么为了升职抛下戚如颖去了京都。
愧疚他如果坚守本心,两人的感情也不会分道扬镳。
可人死了就是死了,失去的人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很残忍,但无论活着的人承不承认,事情都是这样。
天色渐暗,那束掉落在地的香槟玫瑰已经溅满了泥点。
彭浩善回过强忍身上的冷意起身,转了几个帐篷后找到谢铮。
“把雨瞳要捐赠的所有手术安排都给我。”
谢铮看着他红肿的眼,轻声劝说:“你来的太晚了,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不是阻止。”
彭浩善的声音又哑又沉,整个人都没了来时的丰神如玉。
眼神也像蒙了尘,遮住了往日的光彩。
他哽了又哽,才说出一句:“我要主刀。”
只字不问戚如颖。彭浩善也没拆穿她的谎言,而是抬手指了指床上的戚如颖:“她就在那儿,你不是她的闺蜜吗?应该进来看看吧。”徐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里闪过心虚和恐惧。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淅沥沥的雨砸在石板上,小小的水坑里倒影着重建后的灾区。
谢铮答应了彭浩善。
戚如颖所有的捐赠手术都由他主刀。
彭浩善留在了南城,这里的临时医院刚刚搭建好。
他加入了支援的队伍,给自己排了一个接一个的手术,不眠不休。
仿佛只要不停下,就能将麻痹自己,这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他没有去京都,戚如颖也没去赈灾……
谢铮看着彭浩善眼底的淡青,忍不住出言劝说:“你这样下去,还不到雨瞳捐献手术,人就垮了。”
彭浩善别过视线,绕过他往办公室走去:“我还要查房。”
谢铮立即上前,伸手将人拦住:“你今天已经查了两次房了。”
“让开。”彭浩善面无表情,声音却透着浓浓的疲惫,没什么威慑力。
“她那么爱你,要是看见你这样,一定会难过的。”
谢铮说着,拿过他手里的病理本:“再不休息,雨瞳的捐献手术,我只能麻烦别人替你做了。”
闻言,彭浩善睨了他一眼。
但好在没再说拒绝的话,只是沉默的转身离开。6
太平间内。
彭浩善靠在墙边,眺望着戚如颖躺着的地方。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但眼里的低落却快要溢出来。
失去爱人的痛苦并不是在得知死讯的那一刻。它会藏在时间的深处,当你某一刻意识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时,过去美好的记忆就会裹挟着刻骨铭心的痛意袭来,逼的人窒息。
恰如此时此刻。
彭浩善看了会,心里就涌上密密麻麻的痛,像被蚂蚁啃噬。
根本无法去想,余生没有了戚如颖,他该怎么活下去。
这时,一道熟悉的女声打断他的思绪:“云廷!”
徐琳站在太平间门口,轻声叫他:“我来找你做复诊了。”
彭浩善偏过头,神色莫名的看她一眼:“你为什么站在门口?”
“我……”徐琳支支吾吾,“里面又黑又冷,我害怕。”
彭浩善心情不好,神智却无比清醒。
他定定的凝视着徐琳:“你怎么找到这的?”
徐琳站在光下,一双眼如含秋水,纯洁又无辜:“我给医院打了电话,他们说你在南城,我就来了。”
彭浩善“哦”了一声,又问:“那他们没有和你说雨瞳的事情吗?”
徐琳脸上的表情僵住,半响后才回答:“没……没有啊。”
只字不问戚如颖。
彭浩善也没拆穿她的谎言,而是抬手指了指床上的戚如颖:“她就在那儿,你不是她的闺蜜吗?应该进来看看吧。”
徐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里闪过心虚和恐惧。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彭浩善全程都没挪过地,他目不转睛的审视着徐琳。
两人像是无声的对峙着。
良久之后,徐琳败下阵来,她攥紧了手指,走进太平间,一步一步走到戚如颖面前。
纵使徐琳没把戚如颖当朋友,此刻也骤然红了眼。
她捂住嘴,立即转过身,不断在心里默念:“对不起……对不起……”
可愧疚完之后,心里又忍不住冒出一丝庆幸。
她在心里劝慰自己:“雨雨,别怪我,你死了比活着更让我放心。”
她收回手,站直了身体:“彭浩善,我从大二那年就开始喜欢你,到现在已经6年了。”“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比戚如颖少,她只是比我早遇见你而已!”“我也可以做你的病人,你看看……”...
人生有很多无奈的事情,但那些在死亡面前都不值一提。
徐琳是坏,但走出太平间时,腿也是抖的。
彭浩善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自顾自朝着办公室走去。
徐琳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心。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直进坐在沙发里,徐琳才回过神来:“云廷……我的病好像又严重了。”
“嗯。”彭浩善头也没抬,“你找别人给你看吧。”
徐琳一愣,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雨瞳说的对,我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彭浩善说着,将桌上的文件整理好,丢在桌上。
“这时你在我这的治疗记录,走吧。”
徐琳的表情凝固住,半响才明白彭浩善的意思。
她瞬间慌了神,急切的站起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彭浩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各类病例,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手术,话都没回。
徐琳的心态有些失衡,她特意从京都飞回来,可不是为了看看戚如颖的尸体。
悲伤是有,但不足以让她放弃彭浩善。3
“彭浩善,我说我不想换心理医生。”
徐琳双手撑在桌上,心里的想法毫不掩饰。
闻言,彭浩善往后一靠,抬眸看她:“徐琳,不要让事情太难堪。”
难堪两个字太过锋利,片的徐琳体无完肤。
她收回手,站直了身体:“彭浩善,我从大二那年就开始喜欢你,到现在已经6年了。”
“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比戚如颖少,她只是比我早遇见你而已!”
“我也可以做你的病人,你看看……”
“出去!”彭浩善冷然开口。
骤然被打断,徐琳的话卡在喉间,宛若鱼刺。
“徐琳,我对你的照顾,全部都是因为你是雨瞳的朋友。”
彭浩善面无表情,说的话字字如刀:“如果你家没有格列宁的靶向药,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听到真相的徐琳后退一步,脸色苍白:“那你又为什么要维护我?明明有好几次,你都在雨雨面前维护我!”
“我说的话都是事实,并不存在维护。”彭浩善双手交叉在一起,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
徐琳的心紧揪在一起,手脚都冷的不像话。
她不敢相信自己苦守了6年的感情,甚至不惜背叛最好朋友,最后竟然只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徐琳脸上闪过一抹苦笑,而后浑浑噩噩走出了办公室。
彭浩善没管她,所有的心思都埋进了排好的手术上。
时间转瞬即逝。
人死后很难保持器官活性,谢铮催着彭浩善带着戚如颖的尸体回了深市。
几乎是下飞机,手术就准备好了。
最先捐献的是戚如颖的眼角膜。
彭浩善久违的剃掉下巴上的胡茬,将自己收拾的干净清爽。
他做了成千上万的手术,从没哪次像现在这样,紧张又绝望。
这种情绪在戚如颖被推进来时达到了顶峰。
彭浩善难以抑制的手抖,他掀开白布。
心疼和心悸的窒息感一起涌上来,彭浩善却迟迟没有下刀。
他后悔了。
于是“嘭”的一声,手术刀被彭浩善丢到地上!
身边的杨枫立即扶住:“江医生,节哀。”彭浩善推开他,轻轻摆了摆手。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没人能做到感同身受。但彭浩善却突然想到了戚如颖失去奶奶的样子。...
亲手给死去的爱人做器官移植手术这样的事情太过残忍。
于彭浩善而言,这就像是轻手斩断心里的期望,把自己往深渊里推。
谢铮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时间,叹了口气提醒:“江医生,这是在手术台上……我们在做器官移植手术,你还有1分钟时间。”
彭浩善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杨枫从没见过这样的彭浩善,他向来风度翩翩,克己复礼。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理智。
他上前将手术刀捡起,拿了一把新刀递到彭浩善的手里:“裴医生已经死了,接受捐赠的人还在等着。”
彭浩善手止不住的发抖。
手术刀就在他的掌心,可无论如何都无法下刀。
一个小小的,简单的眼角膜捐赠,却让彭浩善束手无策。
杨枫忍不住叹了口气:“江医生,就算你不愿意做这个手术,也会有别的医生来做。”
彭浩善明白。
他就是不想让别人来做这场手术,才决定自己来做。
刚刚摔手术刀那一下,不过是感情和理智的最后博弈。
彭浩善握了握手术刀,几乎快要咬碎了后槽牙。
最终还是亲手摘下了戚如颖的眼角膜……
那双眼睛曾用各种情绪看过他,有期待,有高兴,有喜悦,有难过,有愤怒,有失望。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6
什么都没剩下了。
彭浩善浑噩的朝着手术室外走去。
出门的刹那,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身体鲜活的生命力。
身边的杨枫立即扶住:“江医生,节哀。”
彭浩善推开他,轻轻摆了摆手。
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没人能做到感同身受。
但彭浩善却突然想到了戚如颖失去奶奶的样子。
她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世界骤然崩塌,整个人都被绝望淹没。
可自己却始终没接电话,整整三十个未接来电,一个也没接……
彭浩善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艰难的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洗手台边,躬下身去洗脸。
下一秒,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江医生!江医生……”杨枫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可彭浩善太累了,愧疚和悔恨早就击垮了他。
给戚如颖做完手术,这口气就松了。
彭浩善疲惫的闭上眼,睡意一涌而上。
恍然间他似乎看见戚如颖逆着光朝自己走来。
彭浩善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自从戚如颖死去之后,呼吸都成了一种煎熬。
爱太过复杂。
她在时,彭浩善有恃无恐,总觉得戚如颖不会离开。
于是肆无忌惮的冷落她,不断消耗着相伴多年的感情。
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漫无边际的试探,去验证戚如颖对自己的感情。
如今她死了。
彭浩善恍然又不断想起她的好来。
走过戚如颖的办公室前,思绪电光火石的一刹,脑海里瞬间出现她为自己做过的饭,两人十指相扣走过的路,和偶尔回眸时的笑脸。
寂寞突如其来。
彭浩善在心里许愿,再来一次!
他绝对不会再让事情变成这样。
这次神明好像听见了他的愿望,恍然间,彭浩善好像真的回到了10岁那年。
戚如颖的声音兀的从身后传来:“云廷哥哥。”
他抬眸看了眼头顶上药水,一眼就认出来是葡萄糖:“补充点儿营养就行。”彭浩善说完就闭上了眼,不再开口。谢铮这样好性子的人实在拗不过他,只能调了个钟提醒彭浩善换药后离开。听见关门声响起,床上的人又睁开了眼睛。...
戚如颖的母亲林岚很喜欢蔷薇,于是裴家的院子里种了不少荷兰野。
花开时,香味十里飘散。
彭浩善闻到了,也听到了戚如颖的呼声。
可他却站在原地,不敢回头。
怕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梦境。
“妈妈,这个哥哥怎么不理我啊?”
戚如颖被林岚牵着,声音稚嫩。
彭浩善的手死死攥在一起,眼眶发红。
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想看看自己日思月想的人。
可回头的那刻,戚如颖和林岚瞬间消散。
彭浩善猛然惊醒,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刺目。
正在给他做检查的谢铮松了口气。
他取下听诊器,絮絮叨叨:“让nmzl你休息你又不听,身体是自己的……”
彭浩善听着,整颗心都要被失落淹没。
现实和梦境的巨大落差,逼的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谢铮看着眼神空洞的他,有些生气:“彭浩善,我在和你说话,要是你累垮了,你的病人怎么办?”
彭浩善“嗯”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我有分寸,只是累了而已。”
“有分寸?有分寸你一天给自己排4台手术?有分寸你会晕倒?”
谢铮平日里总是微笑的,从不与人争执,这次是真的气狠了。
对比起来,彭浩善淡定的有些不正常。
他抬眸看了眼头顶上药水,一眼就认出来是葡萄糖:“补充点儿营养就行。”
彭浩善说完就闭上了眼,不再开口。
谢铮这样好性子的人实在拗不过他,只能调了个钟提醒彭浩善换药后离开。
听见关门声响起,床上的人又睁开了眼睛。
彭浩善迅速起身,取下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下床,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离开。
开着车驶离医院时,他给主任发信息,请了两天的假。
而后一路南下,在夜幕降临之前,抵达老家。
看着眼前熟悉的巷子和街景,彭浩善的心泛上些酸楚的痛意。
和戚如颖初见时,他只有10岁。
裴家在一个炎热的夏日里,搬到了江家的隔壁。
彼时裴世民还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他温和尔雅,会每天回家,陪伴妻女。
戚如颖每天都跟在小彭浩善的屁股后面追着喊:“哥哥!哥哥!”
彭浩善起先觉得她烦,总是会板着一张脸教育:“我不是你哥,别粘人!”
后来也渐渐默认了,有时看不见戚如颖还会觉得很烦。
原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的过去。
但转折突然降临。
裴家骤然落败,裴世民性情大变。
从温和尔雅的商人变成了残暴无情的丈夫。
他每天都窝在家里喝酒,一点不顺心就对着妻女大吼大叫。
幼年的彭浩善路过裴家,经常会听见裴世民的叫骂声。
他想着,过往的一切浮现在眼前,耳边恍然真的听见了裴世民的声音。
“看我的笑话是吧?都给我滚!”
彭浩善顺着声音看去,往日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现。
林姨捂住小戚如颖的耳朵,小声告诉她:“爸爸只是心情不好而已,雨雨不要害怕,妈妈会保护你。”
戚如颖回抱林岚,乖巧的点头:“雨雨不怕,雨雨相信妈妈。”
“林岚!林岚!拿酒来!”
裴世民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林岚眼里闪过挣扎,接着轻轻拍了拍戚如颖的头:“去找云廷哥哥玩儿,妈妈要去看一下爸爸。”
看见戚如颖轻松的去了江家,林岚松了口气。
她走到卧室前,却迟迟没有按下把手。
彭浩善知道,这是因为因为裴世民每次酗酒之后,都会对林岚动手。
这时,她身后传来呼声。
“妈妈?”
林岚惊讶回头,看见戚如颖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年幼的彭浩善。
彭浩善看着她表情复杂的蹲下身握住年纪尚小的自己:“阿姨在和叔叔玩游戏,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带妹妹躲好,可以吗?”
彭浩善从小浸泡在医书中长大,一眼就看见了林岚手臂上露出的伤。
他看着林岚难堪的扯了扯袖子,再次问:“云廷,你会保护雨雨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