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似雪,浸染胭脂香》是猫叫二条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林祈年阿宁,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
阿宁被沈家强行带走的那一夜,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黑得瘆人。风刮过院里的老槐树,
叶子哗啦啦响,像无数只鬼手在拍打。林祈年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
黏腻温热的一片。他躲在自家门房的阴影里,眼睁睁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被几个沈家的彪悍家丁半推半搡地押了出来。她身上穿的,正是他省了半年薪水,
特意请老师傅做的那件桃粉色软缎旗袍,领口绣着细密的缠枝莲,他曾说过,她穿着,
像一支初绽的桃花。“阿宁——!”他终于没能忍住,嘶哑地喊了一声,就要冲出去。
一只枯瘦却有力的手猛地从后面拽住了他,是他娘,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惧:“祈年!不能去!
不能去啊!咱们……咱们惹不起沈家!”他像一头被困死的幼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音,
挣扎着,眼睛赤红地瞪着外面。阿宁听见了他的喊声,猛地回过头。
惨白的灯笼光勾勒出她毫无血色的脸,那双总是含着温柔水光的眸子,
此刻空洞得像两口枯井。她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像淬了冰的针,
扎得他心口一阵剧烈的抽搐。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愣住的举动。她低下头,
双手抓住自己旗袍的前襟,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撕!“刺啦——!”清脆的裂帛声,
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那件桃粉色的,象征过他们之间所有美好与期许的旗袍,
从领口被撕裂开,软缎哀鸣着破成两半,露出里面素色的衬裙。
她将扯坏的旗袍狠狠摔在地上,扬起下巴,对着沈家领头那个管家,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濒死的决绝:“债,我还。但这件衣裳,是干净的,不能沾了你们沈家的地。
”她没再看林祈年,转身,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走进了沈家那张开的、黑漆漆的大门里,
像被巨兽吞噬。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林祈年瘫软在门房的阴影里,
他娘抱着他,压抑地呜咽。不知过了多久,沈家门外彻底安静了,连灯笼也熄了,
只剩下无边的黑暗。他猛地推开他娘,踉跄着扑出去,扑到那片冰冷的青石板上。
那件被撕裂的桃粉色旗袍,像两片凋零的巨大花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他颤抖着手,
将它捡起来,紧紧、紧紧地捂在脸上。上面,
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皂荚的清香,
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她独有的温软体香。可这味道,此刻只让他感到无边的绝望和窒息。
他的阿宁,被他亲手……不,是被这吃人的世道,被沈家那群畜生,亲手推进了火坑。而他,
只能看着。他把脸深深埋进那冰冷的、撕裂的软缎里,肩胛骨剧烈地耸动着,
却发不出一点哭声。眼泪是滚烫的,心却冷得像冰窖。后来,
他将那两片旗袍碎片仔细地、近乎虔诚地收了起来,藏在他枕头底下最隐秘的角落。
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关于阿宁的实体,带着她决绝的温度和气息。阿宁进了沈家,
名义上是抵债的丫鬟,实则……林祈年不敢细想。他试过一切办法,托人打听,花钱疏通,
甚至想混进沈家见她一面,都石沉大海。沈家是高墙大院,守卫森严,
他一个家道中落的穷小子,连靠近后门都会被恶声驱逐。关于阿宁的消息,
零星地、残酷地传出来。沈家的下人出来采买时,会压低声音交谈,带着几分猎奇和恐惧。
“听说了吗?后院里那个新来的,抵债的那个阿宁姑娘,性子烈得很呐……”“可不是,
大少爷想用强,脸上被抓了好深一道血印子,啧啧……”“老爷好像也……唉,
造孽啊……”“昨儿个夜里,好像又被拖到柴房去了,叫声那个惨……”每一个字,
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林祈年的心上。他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阿宁在受苦的景象,
那双空洞的眼睛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开始迅速地消瘦,眼神变得阴郁,
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再后来,风声渐渐变了。沈家下人口中,
开始频繁地出现“井”和“女鬼”这样的字眼。“西跨院那口废井,邪门得很!前两天打水,
我好像……好像看见里面有个红影子!”“你也看见了?我前天晚上起夜,
好像听到井边有女人在哭,穿着红衣服……”“对对对,就是红色的,像嫁衣!
惨白惨白的一张脸,就趴在井沿上……”“别是那个阿宁吧?
她不是总穿着一件红色的旧裙子吗?听说……听说前几天人没了,投井了!”“嘘!小声点!
不要命了!管家下令不准再提的!”投井。红衣。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碎了林祈年最后的希望。他的阿宁,没了。在那个吃人的宅院里,受尽了折磨,
最后穿着一身红,投入了冰冷的井水中。她该有多恨?多冷?多痛?那件他送的桃粉色旗袍,
被她亲手撕碎,掷于尘土。而她最终,却穿着一身象征绝望和复仇的血红,
沉入了黑暗的井底。仇恨,像藤蔓,在他心里疯狂地滋生、缠绕,勒得他喘不过气,
也让他获得了某种支撑着活下去的、冰冷的力量。他不再试图打听,
也不再无望地徘徊在沈家门外。他变得沉默,每天只是机械地做工,赚钱,养活母亲。
只是每到雨夜,他都会拿出那两片珍藏的旗袍碎片,放在鼻尖,深深地嗅。那上面,
茉莉花皂荚的清香早已散尽,只剩下布料本身陈旧的气息,还有一种……他幻觉中的,
属于阿宁的,带着一丝腐烂意味的、诡异的香甜。这味道让他痛苦,
也让他产生一种病态的迷恋和安宁,仿佛阿宁以另一种形式,永远留在了他身边。
他对着那碎片喃喃自语:“阿宁,别怕……别走远……看着我……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
付出代价。”日子在仇恨的浸泡中,缓慢而粘稠地流逝。林祈年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只有眼底深处那簇幽暗的恨火,证明他还活着。直到那个傍晚。
夕阳的余晖像泼洒的橘红色染料,将青石板路面染得一片暖昧。林祈年低着头,
匆匆走过一条僻静的巷口,他得赶在天黑前把最后一批货送到城东的铺子。就在这时,
一阵低低的啜泣声飘进他的耳朵。那声音……很轻,很细,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像羽毛搔刮着他早已麻木的心尖。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巷子深处的墙角下,
蜷缩着一个身影。一个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衫,梳着两条麻花辫,身形纤细单薄,
正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那姑娘抬起了头。刹那间,
林祈年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那张脸——苍白,精致,
带着未干的泪痕,眉眼弯弯,鼻梁秀挺,唇瓣失了血色,
却依旧保持着那熟悉的、柔和的轮廓。是阿宁!不……不可能!阿宁已经死了,
投了沈家的井,这是他辗转确认过无数次的!可是眼前这张脸……分明就是阿宁!
只是似乎更年轻些,更怯懦些,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无助,不像他的阿宁后期那样,
总带着一股隐忍的倔强。“你……”林祈年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厉害,“你是谁?
”那姑娘看到他,像是受惊的小鹿,往后缩了缩,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怯生生地开口,
声音也和阿宁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软,更糯:“我……我叫小招……是来城里投亲的,
可是亲戚搬走了,我……我找不到地方去……呜呜……”她说着,又低声哭了起来。
林祈年死死地盯着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理智告诉他,这绝不可能是阿宁,
阿宁已经死了!可情感却像疯长的野草,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这张脸,这声音……太像了,
像得让他浑身颤抖。是巧合?还是……他不敢想下去。看着那张与阿宁酷似的脸上布满泪痕,
一股混合着剧痛、怜惜和某种诡异渴望的情绪攫住了他。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走上前,
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别哭了,”他的声音依旧干涩,却放缓了许多,
“你先……先跟我回去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这张脸让他无法狠心离开,
或许是内心深处那疯狂的、不愿承认的期盼在作祟——万一呢?万一他的阿宁,以某种方式,
回来了呢?名叫小招的姑娘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纯净又依赖,轻轻点了点头,
小声说:“谢谢……谢谢少爷。”少爷……这个称呼,让林祈年心头又是一刺。阿宁以前,
私下里也喜欢这样俏皮地叫他。他甩甩头,驱散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带着这个来历不明的、酷似阿宁的姑娘,回到了他那处简陋的住所。他娘看到小招时,
也惊呆了,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眼圈瞬间就红了。林祈年简单解释了几句,
说是路上遇到的落难姑娘,无处可去,暂时收留。他娘看着小招那张脸,终究是叹了口气,
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地去收拾了一间小杂物房出来。从那天起,这个叫小招的姑娘,
就住进了林家。她很勤快,手脚麻利,帮着林母做家务,做饭洗衣,
把原本有些凌乱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也很安静,大多数时候都是低眉顺眼,不怎么说话。
但林祈年很快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小招似乎对林家,对他,
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熟悉感。她知道他口味清淡,不爱吃葱蒜,
做的菜总是恰到好处地符合他的喜好。她知道他放东西的习惯,他找不到的物件,
她总能轻易地帮他寻出来。她甚至……知道他一些极其私密的小习惯,
比如看书时喜欢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思考时会微微蹙起左边眉头。这些细节,
连他娘都未必记得清楚。更让林祈年心惊的是,小招看他的眼神。那不仅仅是感激,
也不仅仅是依赖。那眼神里,常常会流露出一种极其深沉的、浓得化不开的眷恋和痛楚。
那种情感,绝不是一个刚刚认识几天的陌生女子会有的。而且,她身上,
开始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种气息。不是茉莉花皂荚,也不是寻常姑娘家的脂粉香。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带着一丝凉意的,幽幽的甜香。有点像雨后的栀子,
又有点像陈年的胭脂,偶尔,在深夜靠近时,
他甚至会恍惚闻到一丝极淡的、类似……井水青苔的腥气,混合着那甜香,
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腐烂般的芬芳。这味道,
竟隐隐与他雨夜从旗袍碎片上嗅到的幻觉重合。恐惧和一种病态的兴奋,同时攫住了林祈年。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试探。一晚,晚饭时,他状似无意地提起:“今天路过沈家绸缎庄,
看到新进了一种桃粉色的软缎,倒是鲜亮。”他话音未落,
坐在他对面的小招拿着筷子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指尖微微泛白。她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情绪,声音细细的:“是……是吗?桃粉色……穿着,
要皮肤很白才好看。”语气平淡,可林祈年却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僵硬。又过了几日,
他在院中整理旧物,翻出了一本他少年时和阿宁一起读过的《牡丹亭》,书页已经泛黄。
他故意将书放在桌上显眼的位置。第二天,他就发现那本书被小心地挪了地方,
放在了书架更高、更不易落尘的位置。书页间,还夹了一片新摘的、压得平整的栀子花瓣。
林祈年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一个深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这样的雨夜,
总是最能勾起他那些痛苦和血腥的回忆。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听着窗外的雨声,
仿佛又听到了沈家下人口中描述的、井边女鬼的哭泣。他鬼使神差地起身,
悄无声息地走到小招暂住的那间杂物房外。房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缝隙。里面没有点灯,
黑漆漆的。借着窗外偶尔划过的闪电惨白的光,林祈年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小招并没有睡在床上。她蜷缩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里,背对着门口,身体似乎在微微发抖。
闪电亮起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她身上穿的,根本不是他娘给她的那件粗布睡衣,
而是一件……一件颜色深浓的,在黑暗中呈现出暗红色的,式样古老的……裙子!那红色,
刺得他眼睛生疼!像干涸的血!又一道闪电劈下,照亮角落。林祈年看得更清楚了。
那似乎真的是一件嫁衣!宽袖,立领,上面隐约有繁复的刺绣纹路,
在电光下反射出幽暗的光泽。而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
更衬得那脖颈纤细苍白得不似活人。她似乎在低声哼唱着什幺,调子古怪而哀婉,断断续续,
夹杂在轰隆的雷声和哗啦啦的雨声中,听不真切。林祈年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
又瞬间冻结。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他一步步,艰难地退回自己的房间,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是巧合。绝不是。这个“小招”,
绝不是普通的落难女子。她是……她是……一个名字,几乎要冲破他的喉咙。阿宁。
是他的阿宁回来了。不是活生生的阿宁,而是……带着满身怨念和未尽执念的……魂灵。
她借了这个叫“小招”的躯壳,回到了他的身边。这个认知,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恐惧,
反而有一种近乎癫狂的激动和悲恸,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的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是为她那非人的遭遇,也是为这诡异的重逢。从那一夜起,
某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林祈年不再试探,也不再回避。他默认了“小招”的存在,
默认了她那些不合常理的熟悉,默认了她身上那越来越浓郁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甜香。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诡异的默契。白天,她是安静勤快的小招。夜晚,
江州辞:+后续+结局 分类:现代言情 作者:霍云乔 主角:霍云乔魏彦之沈珂
许芷音顾衍:+后续+结局 分类:现代言情 作者:许芷音 主角:顾衍许芷音
给我一场荒唐的:续集 分类:故事 作者:苏南烟 主角:苏南烟傅景川
缺了一味药:+后续+结局 分类:古代言情 作者:陆吟之 主角:陆吟之桑晚谢颂
盛景如诗不歇:全本免费在线阅读 分类:现代 作者:顾崇高 主角:顾崇高夏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