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与纸飞机》是达罗斯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张毅凡李伯,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
第一章废品堆里的飞行梦八月的阳光把废品站晒得发烫,旧铁皮屋顶反射着晃眼的光,
空气里飘着铁锈和废纸混合的味道。张毅凡蹲在角落,鼻尖上沾了点灰,手里攥着半截蜡笔,
正往硬纸板上画“翅膀”——线条歪歪扭扭,却特意在边缘描了三道杠,
那是他昨天在电视里看到的“战斗机标志”。“毅凡!又躲这儿瞎鼓捣?
”父亲的声音从废品站门口传来,带着不耐烦。张毅凡手忙脚乱地把纸板往身后藏,
却还是被父亲瞅见了,“整天弄这些破纸片,能当饭吃?作业写了吗?
”父亲的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纸,张毅凡没吭声,
只悄悄把藏在裤兜里的小零件——一颗从旧钟表上拆下来的齿轮——攥得更紧。
这是他的“宝贝”,昨天李伯帮他拧下来的,说“能当飞机的方向盘”。等父亲走远,
他又钻回角落,把硬纸板摊开,旁边堆着早就准备好的竹篾、棉线,
还有从母亲针线盒里偷拿的几根针。他要造一架“超级飞机”,能载着他飞的那种。
从上个月开始,张毅凡每天都来废品站“寻宝”。纸箱拆成板,竹篾削成细条当骨架,
棉线一圈圈绕紧,连爷爷喝剩下的玻璃瓶,他都想锯成“驾驶舱”——最后被爷爷及时拦住,
只给了他个塑料药瓶替代。今天是最后一步,他要把画好的“翅膀”粘在机身两侧,
再用蜡笔给“驾驶舱”涂成蓝色。粘翅膀时,胶水总粘在手上,他就用嘴舔掉,甜丝丝的,
像吃了半块水果糖。太阳慢慢西斜,影子被拉得很长,他终于把最后一根棉线系好,
捧着那架半人高的“飞机”站起来——机身有点歪,翅膀一边高一边低,
塑料药瓶“驾驶舱”还歪在一边,但在张毅凡眼里,这就是世界上最棒的飞机。“该试飞了!
”他小声对自己说,抱着飞机往废品站后面的小土坡跑。土坡不高,
但站在顶上能看见远处的电线杆,他想象着自己从这儿飞出去,飞过电线杆,
飞过爷爷家的屋顶,甚至能飞到天上,和鸽子并排飞。他把飞机放在土坡顶端,
调整好“机头”方向,深吸一口气,像电视里的飞行员那样敬了个不标准的礼,
然后用力一推——飞机顺着土坡往下滑,翅膀晃了晃,刚离地半米,
就“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竹篾断了一根,“翅膀”也歪了。张毅凡赶紧跑下去,
心脏砰砰跳。他蹲下来捡,手指被断竹篾划了道小口子,渗出血珠,他却没在意,
只顾着把歪掉的翅膀往回掰。这时,几个放学的同学路过,看见他手里的破飞机,
哈哈大笑起来:“张毅凡,你这是啥呀?破烂儿做的玩具?”“就是,还想飞?别摔断腿!
”笑声越来越响,张毅凡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把飞机紧紧抱在怀里,低着头往回走。
同学的笑声还在身后追着,可他没哭,只是把断了的竹篾和歪掉的翅膀都搂好,
一步一步走回废品站。天黑下来时,他把飞机藏在废品堆最里面,又把那颗齿轮掏出来,
放在手心摸了摸。月光从铁皮屋顶的缝隙里漏下来,照在他脸上,他小声说:“没事,
下次我把翅膀做大点,肯定能飞。”他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阴影里,李伯正站在那儿,
手里拿着一把新削好的竹篾,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
第二章藏在铁盒里的秘密张毅凡的书桌最底下有个铁盒,是爷爷以前装铁钉用的,
现在成了他的“梦想仓库”。每天睡前,他都要打开铁盒,借着床头小台灯的光,
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摸遍:断成两截的蜡笔、磨圆了角的齿轮、画满歪扭线条的草稿纸,
有一片从第一次“试飞”的飞机上掉下来的硬纸板——他特意在纸板边缘写了“001号”,
代表这是他造的第一架飞机。这天放学,他没直接回家,绕去了废品站后面的小土坡。
下午下过一场小雨,土坡上的草沾着水珠,昨天摔飞机的地方还留着一道浅痕。他蹲下来,
用手指量了量痕印的长度,又抬头看天上的云——风把云吹得很快,他想起李伯说过,
“风大的时候,纸鸢能飞得更高”,那他的飞机是不是也该等个有风的日子?正琢磨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就看见李伯拎着个工具箱走过来。李伯退休前是机械厂的师傅,
手上总带着机油味,笑起来眼角的皱纹会挤成一道沟。“又来琢磨你的飞机啦?
”李伯在他身边蹲下,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小锯子,“上次那竹篾太脆,一摔就断,
我给你找了段楠竹,比普通竹篾结实。”张毅凡眼睛一下子亮了。楠竹是深绿色的,
表面光滑,李伯用锯子慢慢把竹子剖成细条,又拿出砂纸,
一点点把竹条磨得光滑:“做飞机骨架得讲究,竹条要直,边缘不能有毛刺,
不然粘纸板的时候会漏风。”他一边说,一边把磨好的竹条递给张毅凡,“你试试,
能不能弯出个弧度——机翼得有点翘,才能兜住风。”张毅凡捏着竹条,按照李伯说的,
慢慢往中间弯。竹条有点硬,他用手心使劲攥着,指节都泛了白,终于弯出一道浅浅的弧度。
李伯凑过来看了看,点头说:“差不多了,比上次强多了。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他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本旧书,封面是蓝色的,上面写着《简单机械原理》,
“里面有讲杠杆和浮力的,或许对你造飞机有帮助。”张毅凡接过书,书页已经泛黄,
边角卷了边,里面还有李伯用铅笔做的批注。他把书抱在怀里,像抱着宝贝,
小声说:“谢谢李伯。”“谢啥,”李伯拍了拍他的头,“不过你可别忘了,作业得先写完,
不然你爸又该说你了。”张毅凡赶紧点头。他知道父亲不喜欢他弄这些“没用的”,
上次父亲撕他的设计图时,他躲在房间里哭了好久,
后来还是母亲偷偷把几片没撕烂的草稿纸捡回来,塞给了他。从那以后,
他把所有和飞机有关的东西都藏进铁盒,只有在李伯面前,才敢大方地说自己想造飞机。
回到家时,父亲正在厨房做饭,油烟机嗡嗡响。张毅凡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
把楠竹条和旧书放进铁盒,又小心翼翼地把铁盒塞回书桌最底下。刚收拾好,
母亲就喊他吃饭,饭桌上,父亲突然说:“下周学校要月考,你要是能进前二十,
我就带你去游乐园。”张毅凡扒着饭,心里却在想:游乐园有什么好玩的?
不如去废品站找新材料。但他没敢说,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晚上,他躺在床上,
又想起李伯磨竹条的样子,想起那本旧书里的字。他悄悄爬起来,打开铁盒,
摸出那片“001号”纸板,借着月光看上面的划痕。
他好像能看见自己的飞机飞起来的样子——翅膀兜着风,机身稳稳的,他坐在驾驶舱里,
能看见远处的云,听见风在耳边吹的声音。他把纸板放回铁盒,轻轻盖上盖子,
心里暗暗想:等这次月考考完,他就用楠竹条做新的飞机骨架,肯定比上次的结实,
肯定能飞起来。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铁盒上,像给这个藏着秘密的盒子,
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第三章土坡上的试飞与掌声月考成绩出来那天,天是晴的,
风也正好——不疾不徐,吹在脸上能掀动衣角,张毅凡抱着新做好的飞机,
脚步比平时快了两倍,直奔后山的土坡。这架“002号”比上次像样多了。
楠竹条削得匀净,用棉线牢牢捆在硬纸板机身两侧,机翼特意留了点上翘的弧度,
是他照着李伯给的旧书里的图改的;驾驶舱换了个更大的塑料盒,还在侧面挖了两个小窗,
贴上透明的糖纸,阳光一照,亮晶晶的。前一晚他熬到半夜,用蜡笔给机身涂满银灰色,
连“机头”都画了个小小的螺旋桨,转起来还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土坡下有几个孩子在追蝴蝶,看见他抱着“大飞机”上来,都停住脚步围过来。“张毅凡,
你这是要飞吗?”穿红衣服的小胖凑过来,伸手想摸机翼,
被张毅凡轻轻躲开——这是他的宝贝,不能随便碰。他没说话,先把飞机放在土坡顶端,
蹲下来调整角度。风从坡下往上吹,撩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想起李伯说的“逆风才能飞得稳”,特意把机头对准风来的方向。指尖碰到机翼时,
他忽然有点紧张,手心沁出了汗——上次摔飞机的疼还记着,同学的笑声也没忘。“快飞呀!
”小胖在旁边喊,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张毅凡深吸一口气,像电视里的飞行员那样,
对着飞机轻轻拍了拍“机头”,然后双手扶住机身,猛地往前一推。飞机顺着坡势滑出去,
机翼刚碰到风,就轻轻往上抬了抬——这次没有立刻摔下来!张毅凡眼睛一下子亮了,
跟着飞机往下跑,心脏“砰砰”跳得像要撞出来。飞机在空中飞了大概有十米远,
翅膀晃了两下,才慢慢落地,机身完好无损,连糖纸窗户都没破。“飞起来了!
真的飞起来了!”小胖第一个喊出声,跑过去捡起飞机递给他,眼里满是佩服,“张毅凡,
你太厉害了!”其他孩子也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造的”“下次能带我飞吗”,
张毅凡的脸有点红,却把飞机抱得更紧了,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就在这时,
他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转头一看,李伯正站在土坡边上,
手里还拎着那个熟悉的工具箱,脸上带着笑。“不错啊,毅凡,这次没摔。”李伯走过来,
指着机翼说,“弧度再调大一点,还能飞更远。”“李伯!”张毅凡跑过去,
把飞机递到他面前,“您看,我照着书改的机翼!”李伯接过飞机,仔细看了看,
又用手指捏了捏竹篾骨架:“竹条选得好,捆得也结实,比上次用心多了。
”他把飞机还给张毅凡,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小零件——是个小小的金属挂钩,
“下次把这个安在机翼下面,能挂个小石子,平衡会更好。”张毅凡赶紧把挂钩接过来,
小心翼翼地放进裤兜,像收了个宝贝。风又吹过来,
这次他听见了不一样的声音——不是同学的嘲笑,是孩子们的欢呼,还有李伯温和的夸奖。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002号”,银灰色的机身在阳光下闪着光,忽然觉得,
八月的风好像也没那么热了,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味道。“下次我还要造更大的!
”张毅凡抬起头,对着李伯和孩子们大声说,声音里满是底气。李伯笑着点头,
孩子们也跟着喊“好啊好啊”,土坡上的笑声被风吹得很远,连天上的云,
好像都走得慢了些,在等着看他下次的飞机,能飞多高、多远。
第四章撕碎的图纸与暗夜里的光秋风吹凉的傍晚,
张毅凡攥着刚画好的“003号”设计图,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图纸上,
他第一次画了“尾翼”——是照着李伯那本旧书里的示意图描的,
还在旁边标注了“平衡用”,铅笔字写得歪歪扭扭,却一笔一画都透着认真。推开家门,
客厅的灯亮着,父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他前几天落在废品站的草稿本。
张毅凡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时停住了。“这就是你每天不写作业,
躲在废品站鼓捣的东西?”父亲的声音很冷,把草稿本往茶几上一摔,纸页散开来,
上面画满了各种飞机的雏形。张毅凡赶紧跑过去,想把草稿本捡起来,却被父亲一把按住手。
“你看看你这次的数学成绩!”父亲把一张试卷拍在他面前,红色的“65”分格外刺眼,
“上课是不是净想着这些破玩意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搞这些没用的,你耳朵聋了?
”“这不是没用的!”张毅凡第一次敢跟父亲顶嘴,声音却有点发颤,
“我能造出来会飞的飞机,上次就飞了十米远!”“飞十米能当饭吃?能让你考上重点高中?
”父亲的火气更大了,伸手就从他手里抢过那张“003号”设计图,“这种破纸,
留着也是占地方!”张毅凡眼睁睁看着父亲把图纸对折,然后用力一撕——“哗啦”一声,
尾翼的部分先碎了,接着是机翼,最后变成了几片散落的纸屑,飘落在茶几上。
他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冲上去想抢,却被父亲推开,踉跄着撞到了墙角。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弄这些,我就把你那些破烂儿全扔了!”父亲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客厅里只剩下张毅凡一个人,他蹲在地上,捡起那些碎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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