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掌中娇》免费阅读!这本书是沈蘅萧创作的一本言情,主要讲沈蘅萧淮之的故事。讲述了:...
第一卷·梅香误第1章 寒狱梅影大胤朝的初雪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鹅毛般的雪片打着旋儿落在诏狱的黑瓦上,转眼便积了薄薄一层。
萧淮之踏着积雪穿过冰冷的甬道,玄色官袍下摆扫过结霜的石阶,留下浅浅的痕迹。
作为掌政二十载的内阁首辅,他本不必亲至这腌臜之地,可沈毅通敌案牵涉甚广,
卷宗里的一处疑点,让他不得不亲自核查。诏狱最深处的囚室终年不见天日,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霉味。萧淮之刚走近,便瞥见角落里蜷缩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那是个少女,身上的囚衣早已看不出原色,破烂的布料下露出的脖颈处,
赫然烙着一枚青黑色的“罪奴”印记。她似是冻得厉害,身子微微发抖,
却没有像其他囚徒那般哭嚎求饶,只是用一块锋利的碎瓷片,
在斑驳的墙上一笔一划地刻着字。萧淮之的目光落在墙面上,瞳孔微缩。
那竟是《论语》中的章句,“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字迹虽稚嫩,却笔锋挺劲,
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这画面猝不及防撞开了他尘封的记忆——十七岁那年,
他还是个寒门学子,被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当众撕毁婚书,骂他“穷酸不堪,
配不上侯府千金”,围观者的哄笑与鄙夷,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那时的他,
不也如这少女一般,在绝境中死死守着最后一点尊严么?“抬起头来。
”萧淮之的声音冷得像殿外的积雪,不带一丝波澜。少女缓缓抬头,
露出一张苍白却清丽的脸。她的嘴唇冻得发紫,眼神却清澈得惊人,没有恐惧,
只有一丝茫然。“大人是问沈毅的事吗?我什么都不知道,父亲绝不会通敌。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萧淮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
那双眼睛里的倔强,竟让他想起了年少时的自己。他没再追问,转身走出了囚室,
只是临去前,余光瞥见少女又低下头,继续用碎瓷片刻着下一句经文。
第2章 袍角之求夜色渐深,诏狱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着萧淮之冷峻的侧脸。
案上摊着沈毅的卷宗,证据链看似完整,却处处透着刻意拼凑的痕迹。
他指尖摩挲着腕间的紫檀佛珠,108颗珠子转得飞快,这是他克制情绪的习惯。“带沈蘅。
”他对着门外的暗卫吩咐道。片刻后,沈蘅被带了进来。她依旧是那身破烂的囚衣,
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却脊背挺直,像一株寒风中的细梅。“大人。
”她规规矩矩地行礼,动作虽笨拙,却透着几分教养。萧淮之翻阅着卷宗,
头也不抬地问:“你父亲案发当晚,你在何处?可有证人?”沈蘅垂着眼眸,
声音平静:“那日我在府中抄经,只有侍女青黛为伴,她如今也被关在别处。
”这样的供词毫无用处,萧淮之早已料到。他合上卷宗,起身准备离去——他不是慈善家,
朝堂博弈容不得半分心软,沈毅的罪证“确凿”,这少女的命运早已注定。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衣袖突然被轻轻拽住。萧淮之顿住脚步,低头望去,
只见沈蘅攥着他绯色官袍的下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抬起头,眼中蓄着泪,
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大人,我知道父亲的案子或许翻不了了,
但我想活着。我想活着看明年的梅花,就看一眼,行不行?
”萧淮之的目光落在她冻得红肿的手指上,又移到她脖颈的烙印上。那枚烙印狰狞可怖,
却遮不住她眼中对生的渴望。不知怎的,他想起了当年被悔婚后,自己在雪地里站了一夜,
也是这样盼着能有一丝转机。“松手。”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没像往常那样直接甩开。
沈蘅迟疑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手,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萧淮之走出诏狱,雪还在下。
他望着漫天飞雪,腕间的佛珠停了下来。“去查,沈毅案的证人,是否有异常。
”他对暗卫吩咐道,随即又补充,“把沈蘅带到城郊静雪别院,对外称是故友遗孤,
派人好生照料。”暗卫愣住了——首辅从不为旁人破例,更何况是罪臣之女。但他不敢多问,
恭敬地应了声“是”。萧淮之转身望向诏狱的方向,仿佛还能看到少女攥着他袍角的模样。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二十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心如铁石,却还是被这样一双眼睛,
打乱了心绪。第3章 长夜灯明静雪别院坐落在城郊的梅林边,院子不大,
却收拾得干净雅致。沈蘅被安置在西厢房,青黛也被悄悄接了过来,主仆二人终于得以团聚。
“小姐,首辅大人是不是……打算放我们一条生路?”青黛一边给沈蘅擦拭手上的冻疮,
一边小声问道。沈蘅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眼神复杂:“我不知道。大人是审判父亲的人,
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吧。”她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罪臣之女的身份,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随时可能将她拖入深渊。入夜后,寒意更甚。沈蘅从小就畏黑,以前在家时,
每晚都要留一盏灯才能入睡。可如今身在别院,她不敢麻烦下人,只能缩在被子里,
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屋顶,心跳得飞快。院门外,萧淮之立在雪地里,望着西厢房的窗户。
暗卫早已禀报了沈蘅畏黑的习性,他本是来看看别院的守卫是否严密,
却鬼使神差地停在了这里。窗户里一片漆黑,想来那少女定是吓得睡不着。他犹豫了片刻,
终究还是没有敲门。只是对着守在院外的侍女吩咐:“给西厢房送一盏长明灯过去,
再加个暖炉。”侍女愣了一下,连忙应下。很快,西厢房里亮起了一盏灯,
暖炉的温度慢慢驱散了寒意。沈蘅望着那盏跳动的灯火,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她知道,
这定是萧淮之吩咐的。这个冷峻的首辅大人,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温和一些。
萧淮之在院外站了很久,直到西厢房的灯火熄灭,他才转身离去。腕间的佛珠又开始转动,
这一次,却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第4章 上巳风波转眼到了三月初三上巳节,
江南一带的人们有祓禊祈福的习俗,京城虽不如江南热闹,却也处处透着春日的气息。
静雪别院的梅花开得正盛,沈蘅正临窗练字,青黛在一旁研墨。“小姐,这字越写越好了,
跟首辅大人的笔法都有几分像了。”青黛笑着说道。沈蘅脸颊微红,放下笔:“别乱说,
大人的字刚劲有力,我还差得远呢。”话虽如此,
她的心里却有一丝隐秘的欢喜——这几日萧淮之偶尔会来别院,教她写几笔字,
他身上的墨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伴随着马蹄声和女子的呵斥声。沈蘅皱了皱眉,刚站起身,院门就被一脚踹开。
一群身着锦衣的仆役簇拥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一身绯红宫装,头戴金步摇,
腰间甩着一根金丝马鞭,正是昭阳郡主。她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仗着太后的宠爱,
在京城里向来横行霸道,更因痴恋萧淮之多年,对靠近他的女子都抱有敌意。“哼,
本宫倒要看看,什么狐媚胚子能让首辅破例,特意安置在这别院里。”昭阳郡主环视着院子,
目光最终落在沈蘅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原来只是个不起眼的丫头,
也配让萧首辅另眼相看?”沈蘅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民女沈蘅,见过郡主。
”昭阳郡主根本不接她的话,扬手就将马鞭挥了过去:“凭你也敢跟本宫说话?
”沈蘅来不及躲闪,马鞭狠狠抽在她的手臂上,衣袖瞬间被抽裂,露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却咬着牙没出声,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郡主息怒,
我家小姐只是个孤女,从未招惹过郡主。”青黛连忙挡在沈蘅身前,吓得脸色发白。“孤女?
”昭阳郡主冷笑一声,“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勾搭上萧首辅的。”她说着,
抬脚踹翻了旁边的茶案,茶杯碎裂满地,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沈蘅的裙摆上。
沈蘅看着散落一地的字帖,那是她这几日好不容易抄好的《论语》。她蹲下身,
想要捡拾那些碎纸,却没注意到地上的碎瓷片。刚一跪下,膝盖就传来一阵刺痛,
鲜血瞬间浸透了月白的裙裾。第5章 袍罩寒身“小姐!”青黛惊呼一声,想要扶她起来。
“别动。”沈蘅低声说道,依旧固执地捡拾着地上的字帖,指尖被碎瓷划破也浑然不觉。
她知道,在昭阳郡主面前,示弱只会招来更多的羞辱。昭阳郡主看着她这副模样,
更是怒火中烧:“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仆役们应了一声,就要上前。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紧接着,
一道玄色身影快步走了进来。是萧淮之。他刚从朝堂回来,就听闻昭阳郡主闯了静雪别院,
立刻策马赶来。进门看到的,就是沈蘅跪在碎瓷片上,裙摆染血,手臂上还带着鞭痕,
而昭阳郡主正扬着马鞭,一脸得意。萧淮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春日的暖意都驱散。他快步走到沈蘅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袍,
轻轻罩在她身上。外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温暖而厚重,瞬间驱散了沈蘅身上的寒意。
“淮之哥哥,你来了。”昭阳郡主看到萧淮之,脸上的怒意立刻换成了娇嗔,
“这丫头不知好歹,我正替你教训她呢。”萧淮之没有看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扶起沈蘅,
声音冷得像冰:“我的人,还轮不到郡主教训。”昭阳郡主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萧淮之对她如此冷淡。“淮之哥哥,你……”“郡主请回。”萧淮之打断她的话,
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静雪别院是我的地方,不是皇家禁地,
还请郡主日后不要再来打扰。”昭阳郡主气得浑身发抖,
却不敢反驳——她知道萧淮之的脾气,一旦他动了真怒,就算是太后也拦不住。
她狠狠瞪了沈蘅一眼,甩袖离去:“好,萧淮之,你为了这个丫头跟我翻脸,你会后悔的!
”待昭阳郡主走后,萧淮之才看向沈蘅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不躲开?
”沈蘅低头看着他罩在自己身上的外袍,鼻尖微微发酸:“郡主身份尊贵,民女不敢躲闪。
”萧淮之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不用怕,告诉我。
”他转头对侍女吩咐,“快去请大夫,再拿些伤药来。”侍女连忙应下。
萧淮之扶着沈蘅回房,看着她苍白的脸,腕间的佛珠又开始转动起来。他知道,
从他将这少女带回别院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再也不由自己控制了。
第6章 梅香暗递大夫给沈蘅处理了伤口,叮嘱她好好休养。萧淮之坐在床边,
看着她手臂上缠着的白布,沉默了许久。“大人,您不用一直陪着我,
朝堂上还有很多事要忙。”沈蘅轻声说道,她有些不习惯这样近距离地和萧淮之相处,
他身上的压迫感太强,让她有些紧张。萧淮之摇了摇头:“无妨。”他顿了顿,又道,
“昭阳郡主那边,我会处理,不会再让她来打扰你。”沈蘅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鸟鸣声传来。萧淮之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
突然开口:“你喜欢练字?”“嗯。”沈蘅应道,“以前父亲教过我一些,后来就自己瞎写。
”“明日起,我来教你。”萧淮之说道,语气不容置疑。沈蘅愣住了,
抬头看着他:“大人日理万机,怎么能麻烦大人?”“不麻烦。”萧淮之站起身,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看着萧淮之离去的背影,
沈蘅的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个冷峻的首辅大人,总是在不经意间,
给她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温暖。从第二天开始,萧淮之果然每天都会来别院教沈蘅练字。
紫檀案前,他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字。“横要平,
如做人的坦荡;竖要直,如做事的坚定。”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墨香,
让沈蘅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发现萧淮之总是批阅奏折到深夜,常常会头痛。
想起自己擅长制香,她便开始学着调制梅花安神香。她采来别院的梅花,
晒干后和其他香料混合在一起,精心调配。制成的香笺,她每天都会折一枝新梅,
夹在萧淮之的奏折堆里。萧淮之很快就发现了那些香笺。淡淡的梅花香萦绕在奏折间,
驱散了官场的浊气,也缓解了他的头痛。他看着香笺上娟秀的字迹,还有那枝小小的梅花,
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他没有声张,只是悄悄将那些香笺收进一个紫檀木盒里,妥帖保管。
这日,萧淮之教沈蘅写“宁静致远”四个字。他握着她的手,笔尖在宣纸上划过,
留下苍劲的字迹。“这四个字,送给你。”他说道,“希望你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
都能保持内心的宁静。”沈蘅望着宣纸上的字,又看了看萧淮之认真的侧脸,
轻声道:“谢谢大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梅香,
温暖而静谧。第二卷·砚底情第7章 案前墨暖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棂,
洒在静雪别院的紫檀书案上,映得宣纸上的墨迹格外清晰。沈蘅握着毛笔,手腕微微发抖,
一笔横画写得歪歪扭扭。萧淮之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放松些,腕力要稳。
”他说着,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缓缓落下笔。“横要平,如坦途;竖要直,
如青松。写字如立身处世,半点马虎不得。”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隔着薄薄的衣袖,
沈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少女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
她的后背轻轻贴着他的胸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紫檀佛珠的木质气息,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那是他常用的熏香味道。“大人……”沈蘅的声音细若蚊蚋,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萧淮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放松了些,
却没有松开。“专心些。”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低沉的磁性,“再写一遍。
”沈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跟着他的力道,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这一次,
横画写得笔直,竖画也挺拔有力。“不错。”萧淮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
“再试试‘仁’字。”他松开手,退到一旁,看着沈蘅自己写字。
少女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纤细,她抿着唇,神情专注,发间别着一朵小小的茉莉,
是青黛早上刚摘的,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她周身。萧淮之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间,
又移到她握着毛笔的手指上。那双手纤细白皙,指尖因为练字微微泛着红。
他突然想起了那日在诏狱,她攥着他袍角的模样,指尖也是这样泛白,
却透着一股倔强的力量。沈蘅写完“仁”字,抬头看向萧淮之,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萧淮之走上前,拿起朱笔,在“仁”字的右下角轻轻点了一点。“这个点要沉下去,
才显厚重。”他说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很有天赋,只要勤加练习,
日后定能写出一手好字。”得到他的夸奖,沈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了星光,
她用力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练的,不辜负大人的教导。”萧淮之看着她雀跃的模样,
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他转身走到案边,拿起一本《论语》递给她:“今日先读到这里,
把这篇‘里仁’篇背下来,明日我考你。”“是,大人。”沈蘅接过书,
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泛黄的书页。萧淮之离开了书房,走到院中的梅林下。
腕间的紫檀佛珠被他转得飞快,心头那股陌生的暖意却久久不散。他活了三十五年,
见惯了朝堂的尔虞我诈、人心的虚伪凉薄,早已以为自己的心是块捂不热的寒冰,
可这少女的一颦一笑、一盼一顾,却像春日的暖阳,一点点融化了冰层。
第8章 香笺寄意入夏后,京城的天气渐渐闷热起来。萧淮之每***阅奏折到深夜,
常常会被暑气扰得心烦意乱,头痛也愈发频繁。沈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想起自己曾跟着母亲学过制香,便翻出母亲留下的香谱,琢磨着调制一款安神的梅花香。
别院的梅树虽已过了花期,但她早早就收集了花瓣,晒干后收在瓷罐里。她按照香谱,
将晒干的梅花与檀香、沉香等香料混合,细细研磨成粉,再加入蜂蜜调和,
制成一个个小小的香丸。然后取来素白的笺纸,将香丸放在纸上,用重物压住,
待香丸的气息尽数渗入纸中,便成了安神香笺。每日清晨,萧淮之来教她练字前,
她都会悄悄将一张香笺夹在他带来的奏折堆里。香笺上偶尔会写一句简短的话,
或是“今日天热,大人少饮凉茶”,或是“夜深露重,大人早些歇息”,字迹娟秀,
透着淡淡的关切。这日,萧淮之批阅奏折时,又闻到了熟悉的梅花香。他翻开最上面的奏折,
一张素白的香笺滑落出来,上面写着“静能生慧,大人莫急”。旁边还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笔触稚嫩,却栩栩如生。萧淮之拿起香笺,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梅香萦绕鼻尖,
心头的烦躁瞬间消散了大半。他看着香笺上的字迹和那朵小梅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将香笺小心翼翼地收进紫檀木盒里,盒中早已攒了厚厚一叠,每一张都被他妥帖保管着。
傍晚,萧淮之教完沈蘅练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去。他看着沈蘅收拾笔墨,
突然开口:“你做的香笺,很好用。”沈蘅的动作一顿,脸颊瞬间红了:“大人喜欢就好。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跳得飞快。“多谢。”萧淮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
“以后不用特意做,太费功夫了。”“不费功夫的。”沈蘅连忙说道,“能帮到大人,
我很开心。”萧淮之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去时,
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腕间的佛珠轻轻晃动,像是在应和着他此刻的心情。
第9章 政敌发难朝堂之上,暗流涌动。萧淮之掌权二十载,得罪了不少权贵,
其中以户部尚书周显为首的派系,更是处处与他作对。沈毅通敌案虽已尘埃落定,
但周显等人始终没有放弃找萧淮之的麻烦,如今得知他竟私下庇护罪臣之女,
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日朝议,周显率先发难:“首辅大人,
臣听闻您在城郊安置了一名女子,据说是罪臣沈毅之女沈蘅。沈毅通敌叛国,罪大恶极,
其女理应沦为贱籍,首辅大人此举,是否有***之嫌?”此言一出,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众臣纷纷看向萧淮之,眼神各异。萧淮之面色平静,
缓步出列:“周大人所言不实。那女子并非沈蘅,而是我故友之女。故友早逝,
临终前将女儿托付于我,我安置她在别院,不过是信守承诺罢了。”“故友之女?
”周显冷笑一声,“不知首辅大人的这位故友是何人?为何从未听闻过?
怕是首辅大人为了庇护罪臣之女,编造出来的借口吧!”“周大人若是不信,可去别院查证。
”萧淮之的目光锐利如刀,“但若是无凭无据,肆意诋毁,休怪我按律处置。
”周显被他的气势震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太后坐在帘后,目光复杂地看着萧淮之,
没有说话。皇帝年幼,朝政皆由萧淮之与太后把持,此刻见两人僵持不下,更是不敢出声。
最终,太后开口打破了僵局:“此事既然首辅大人已有解释,便不必再议了。退朝吧。
”朝议结束后,萧淮之走出皇宫,脸色依旧冷峻。周显的发难虽被他挡了回去,但他知道,
这只是开始。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沈蘅的身份,迟早会被揭穿。回到府中,
萧淮之径直去了书房。他看着案上的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想起了沈蘅在别院练字的模样,想起了她香笺上的关切话语,心头涌起一丝担忧。
他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可朝堂的风浪,他又能护她多久?腕间的佛珠被他转得飞快,
直到指尖传来刺痛,他才停下。“来人。”他对着门外喊道。暗卫立刻走了进来:“大人。
”“加强静雪别院的守卫,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萧淮之吩咐道,“另外,
密切关注周显等人的动向,有任何情况,立刻禀报。”“是,大人。”暗卫应下后,
退了出去。萧淮之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暮色。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10章 纸上箴言萧淮之因朝堂之事心烦意乱,连着两日都没有去静雪别院。
沈蘅心里有些不安,却又不敢去府中询问,只能每日做好香笺,等着他来。第三日午后,
萧淮之终于来了。他的脸色比往常更加冷峻,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沈蘅看在眼里,
心里的担忧更甚。“大人,您是不是累了?”她端上一杯刚泡好的热茶,轻声问道。
萧淮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驱散心头的烦躁。“无妨。
”他放下茶杯,走到书案前,“今日教你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沈蘅拿起毛笔,
蘸了蘸墨,却迟迟没有下笔。她看着萧淮之的侧脸,犹豫了许久,
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大人,是不是朝堂上出什么事了?”萧淮之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
少女的眼中满是关切,没有丝毫的打探与算计。他心中一暖,却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只是有些琐事罢了。”沈蘅知道他不想说,便没有再追问。她低下头,
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八个字写得工整而有力。
她将宣纸递给萧淮之,轻声道:“大人,这八个字送给您。不管遇到什么事,
都希望您能保持心境平和。”萧淮之接过宣纸,看着上面的字迹,又看了看沈蘅认真的眼神,
心头的烦躁瞬间消散了不少。他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抱负,想起了掌权的初心,
那些因政敌发难而产生的负面情绪,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谢谢你,蘅儿。”他脱口而出,
喊了她的名字。沈蘅愣住了,脸颊瞬间红透。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语气里的温柔,
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萧淮之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将宣纸叠好,放进怀里。“写得很好,我收下了。”他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你好好休息。”说完,他转身离去。走到院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书房,
只见沈蘅正站在窗边,望着他的方向,阳光洒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萧淮之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腕间的佛珠轻轻晃动,带着一丝久违的轻松。他知道,
有这少女在,无论朝堂有多少风浪,他都能撑过去。
第11章 暴雨同归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这日午后,原本还是晴空万里,
转眼间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沈蘅刚抄完半篇《论语》,
听到外面的雨声,连忙起身走到廊下。她看着院子里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梅树,
心里有些担心——那些梅树是萧淮之亲手栽种的,他很是爱惜。就在这时,
她看到一道玄色身影从雨幕中走来。是萧淮之。他没有打伞,身上的官袍早已被雨水淋透,
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大人!”沈蘅惊呼一声,
连忙跑回屋取了伞,又拿了一件干披风,快步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沈蘅一边给萧淮之披上披风,一边问道,语气里满是担忧。“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萧淮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沈蘅被雨水溅湿的裙摆,眉头皱了皱,
“怎么不在屋里待着?”“我担心梅树被风吹坏了。”沈蘅说道,将伞举到他头顶,“大人,
快进屋吧,别淋感冒了。”萧淮之点了点头,跟着她走进了屋。青黛早已烧好了热水,
沈蘅连忙倒了一杯递给萧淮之:“大人,喝点热水暖暖身子。”萧淮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他看着沈蘅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丝暖意。他原本是处理完公务,
想着她或许会担心朝堂的事,便绕路来看看,没想到竟遇上了暴雨。“雨这么大,
大人今日就别回去了吧。”沈蘅看着窗外的暴雨,轻声说道,“别院有客房,
我让青黛收拾一下。”萧淮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傍晚,雨还没有停。
沈蘅做了些清淡的饭菜,陪萧淮之一起吃。饭桌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并不觉得尴尬。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屋内的灯光温暖明亮,气氛温馨而静谧。饭后,萧淮之坐在书房看书,
沈蘅则在一旁练字。她偶尔抬头看向他,见他看得认真,便又低下头,继续练字。夜深了,
雨终于停了。萧淮之起身准备回客房休息,沈蘅送他到门口。“大人,晚安。”她轻声说道。
“晚安。”萧淮之看着她,突然伸手,轻轻拂去了她发间的一片落叶,“早点休息。
”沈蘅的脸颊瞬间红了,点了点头,转身跑回了屋。萧淮之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
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腕间的佛珠轻轻转动,他知道,自己对这少女的情意,早已深种。
第12章 寒病牵心或许是昨日淋雨受了寒,萧淮之第二天一早便发起了高烧。他躺在床上,
浑身滚烫,意识也有些模糊。青黛发现后,连忙跑去告诉沈蘅。沈蘅一听,心里顿时慌了,
快步跑到客房。她看着萧淮之烧得通红的脸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让她心里一紧。“青黛,快去找大夫!”沈蘅急切地说道。青黛应了一声,
连忙跑了出去。沈蘅坐在床边,看着萧淮之难受的模样,心里既担心又自责。都怪她,
昨天没有拦住他,让他淋了雨。她拿起毛巾,用温水浸湿,轻轻敷在他的额头上,
想要帮他降温。萧淮之在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在照顾他,他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沈蘅担忧的脸庞,心里涌起一丝暖意。“蘅儿……”他轻声唤道,声音沙哑。“大人,
我在。”沈蘅连忙握住他的手,“您感觉怎么样?大夫马上就来了。”萧淮之摇了摇头,
反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滚烫,却带着一丝力量。“别担心……我没事。”他说道,
眼神却有些涣散。很快,大夫来了。他给萧淮之诊了脉,开了药方,
叮嘱沈蘅要按时给萧淮之服药,还要多喝热水,好好休息。沈蘅按照大夫的吩咐,亲自煎药。
药煎好后,她小心翼翼地端到客房,扶起萧淮之,将药碗递到他嘴边。“大人,喝药了。
”萧淮之皱了皱眉,药的味道很苦,但他还是张嘴喝了下去。沈蘅见状,
连忙递上一颗蜜饯:“大人,含颗蜜饯,就不苦了。”萧淮之含着蜜饯,甜味在口中散开,
驱散了药的苦味。他看着沈蘅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这几日,沈蘅一直守在他身边,
悉心照料他的饮食起居,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就这样,萧淮之病了三日。
在沈蘅的悉心照料下,他的病情终于好转了。第三日傍晚,萧淮之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他走到书房,看到沈蘅正坐在案前,为他整理奏折。夕阳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
让她看起来格外温柔。“蘅儿。”萧淮之轻声唤道。沈蘅抬起头,看到他站在门口,
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大人,您好多了?”“嗯,好多了。”萧淮之走到她身边,
看着案上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奏折,又看了看她眼下的乌青,心里有些愧疚,
“这几日辛苦你了。”“不辛苦。”沈蘅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大人好了就好。
”萧淮之看着她的笑容,心头一动。他突然想起自己那件被雨水淋透的官袍,
便对沈蘅说:“那日的官袍,多谢你让人清洗晾晒。”沈蘅脸颊微红:“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相顾无言,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气氛温馨而美好。
第三卷·京华怨第13章 宫宴惊变秋意渐浓,皇宫内的菊花竞相绽放,
金灿灿的花海铺满了***的小径。新帝登基未满一年,为稳固朝局,特举办中秋宫宴,
宴请文武百官及家眷。萧淮之作为辅政首辅,自然位列上席,而沈蘅则以他远房亲眷的名义,
第一次踏入这金碧辉煌的皇宫。沈蘅身着一袭月白色绣暗梅长裙,发间仅簪一支素雅的玉簪,
在衣香鬓影的宫宴上,显得格外清丽脱俗。她端坐在萧淮之身侧,指尖微微蜷缩,
心中满是紧张。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权贵,他们的目光或探究、或轻蔑、或好奇,
像细密的针,让她坐立难安。萧淮之察觉到她的局促,
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
瞬间安抚了她慌乱的心绪。“别怕,有我在。”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沈蘅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心中的紧张消散了大半。宫宴进行到一半,
太后携昭阳郡主步入大殿。太后一身明***宫装,气度雍容,目光扫过众人,
最终落在沈蘅身上,带着一丝审视。昭阳郡主则穿着一身耀眼的石榴红宫装,
头戴累丝嵌宝金步摇,走到萧淮之面前,娇声道:“淮之哥哥,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萧淮之淡淡颔首,语气疏离:“劳郡主挂心,一切安好。
”昭阳郡主的目光落在萧淮之覆在沈蘅手上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即转向沈蘅,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位就是淮之哥哥的远房亲眷?瞧着倒是清秀,
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从未听闻过。”沈蘅起身行礼,语气恭敬:“民女沈蘅,
见过郡主。”“沈蘅?”昭阳郡主故作惊讶,
“这名字倒是和当年通敌叛国的沈毅之女同名呢,真是巧啊。”此言一出,
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沈蘅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鄙夷。
沈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裙摆,不知所措。萧淮之起身挡在沈蘅身前,
目光冷冽地看着昭阳郡主:“郡主慎言。沈姑娘乃是忠臣之后,与沈毅毫无关联,
休要再胡言乱语。”“我是不是胡言乱语,淮之哥哥心里清楚。”昭阳郡主冷笑一声,
转头看向太后,“皇祖母,臣女听闻这沈蘅来历不明,却一直被淮之哥哥安置在城郊别院,
恐有不妥。如今宫宴之上,她身着布衣,与这皇家气派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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