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新书《大理寺金牌女仵作》上线啦,它是网文大神楚惜墨的又一力作。讲述了楚惜墨萧景渊之间的故事,构思大胆,脑洞清奇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
无影灯刺目的白光笼罩着整个解剖室,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特有的甜腥气息。楚欣戴着双层手套,手中的解剖刀精准地划开第四具尸体的胸腔——这是她连续工作的第三十六个小时。
“楚法医,心脏冠状动脉左前降支粥样硬化斑块破裂,继发血栓形成。”她声音沙哑却清晰,对着录音设备陈述检验结果,“符合急性心肌梗死病理特征。”
助手小张顶着黑眼圈,递上取样瓶:“楚姐,歇会儿吧,你这脸色比台上这位好不了多少。”
楚欣摇摇头,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因过度疲劳而布满血丝:“连环车祸六具尸体,家属还在等结果。最后两具,做完就歇。”
她从不相信“做完就歇”这种鬼话——作为一名顶尖法医,她深知这座城市永远不缺死人,而活人总是急于从死者身上寻找答案。就像三小时前送来的那对年轻情侣,相拥而死在变形的车厢里,指甲缝中还留着对方的衣物纤维。
当剧烈的刺痛突然从心脏炸开时,楚欣最后一个念头竟是荒谬的:“冠状动脉...我也...”
黑暗吞噬了一切。
...
刺鼻的气味率先唤醒意识——不是***,是劣质油灯燃烧产生的烟熏味,混杂着霉味、草药味和某种熟悉的、死亡开始腐败的甜腻。
楚欣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
头痛欲裂,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敲过后脑。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撞击着她因猝死而中断的思维——
——一个小女孩蹲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摸着她的头笑...
——同一男人,面容憔悴,手把手教她辨认尸体上的不同伤痕...
——昏暗灯光下,男人塞给她一块饴糖:“墨儿乖,爹去去就回”...
——男人跌跌撞撞冲进家门,面色惊恐:“他们发现了...必须...”随即痛苦地抓向喉咙...
楚欣猛地完全睁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色青紫、双目圆睁的中年男子的脸,距离她的脸不到十公分。她正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趴在他冰冷僵硬的胸膛上。
法医的本能瞬间压过了穿越的荒诞感。
她猛地弹起身,大脑虽因缺氧而眩晕,专业评估却已自动完成:男性,四十至五十岁,明显死亡,尸斑开始固定,尸僵已形成于下颌、颈部关节...死亡时间约在2-4小时前。面色青紫,眼球睑结膜有出血点,符合窒息征象。口鼻周围无明显压痕,非典型机械性窒息。
“楚仵作!楚老头!死哪去了?郭县令催验尸格目了!再磨蹭小心吃板子!”
粗暴的吼声伴随着砰砰的砸门声从外面传来,破旧的木门簌簌发抖。
楚欣——或者说,现在占据了这名同样叫楚惜墨的少女身体的楚欣——心脏狂跳。记忆碎片逐渐拼凑:门外是衙役,催要父亲未完成的验尸记录。而父亲,就是地上这位...
她环顾四周。陋室一间,家徒四壁。唯一的桌子上散落着些简陋的工具:不同型号的镊子、尺子、几把小刀、银针、醋和酒。角落里堆着几卷竹简。墙壁上挂着一套深色的、类似官服但质地粗糙的衣物——记忆告诉她,这是“仵作”的公服。
仵作?古代验尸官?
她强忍眩晕,迅速检查自身:瘦小的身体,粗糙的手,穿着打补丁的古代衣裙。她踉跄找到一只积着灰尘水的陶碗,借着昏暗的光线模糊看到水中倒影——一张大约十五六岁、营养不良但眉眼清秀的陌生脸庞。
不是梦。她真的在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活了过来。
砸门声更响了:“楚惜墨!知道你爹死了!赶紧把格目交出来!不然连你一块锁拿回衙门!”
原身的记忆告诉她,楚仵作昨日被急召去验一具河中发现的女尸,回来后神情恍惚,今晨又被传唤,匆忙归来后不久便痛苦倒地,气绝身亡。而她,原主楚惜墨,大概因悲痛和惊吓,也随之去了,再醒来就成了她。
门外的叫骂暗示着:衙门知道她爹死了。而且急于要那份验尸记录。
楚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是楚欣,顶尖法医,从无数尸体上寻找过真相,绝不能慌。
她再次跪倒在楚仵作的尸体旁。这一次,不是陌生的尸体,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
“得罪了。”她轻声道,声音干涩陌生。这是她在这个世界说的第一句话。
她仔细检查他的头面部、颈部。没有明显外伤。掰开紧握的手,指甲微紫。小心撬开牙关,口腔黏膜未见明显损伤出血,但有一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萦绕不散。
苦杏仁味...氰化物?
她的心猛地一沉。氰化物中毒能在极短时间内导致细胞内窒息,出现类似窒息的征象,但速度快得多。古代哪里来的氰化物?
她迅速解开他的粗布衣襟。胸腹部皮肤未见异常针眼或损伤。但她注意到他左侧袖口内部靠近手腕处,有一小片深色湿润的痕迹,不同于汗渍,微微粘手,同样带着那极淡的苦杏仁气。
针尖沾毒,刺入衣物覆盖下的手腕?如此隐蔽的手法,绝非意外或自杀!
“开门!再不开门老子撞进来了!”衙役失去了耐心。
楚欣迅速系好死者衣襟,大脑飞速运转。父亲刚验完一具敏感尸体就被灭口,凶手可能是怕他发现什么,或者他已经发现了什么。衙门此刻急着要验尸记录,是为了结案,还是为了找出记录中可能存在的、连父亲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关键线索?
她不能交出记录——那是可能找到凶手的关键,也是她保命的***。但她更不能现在激怒门外的人。
她目光扫过桌上一卷展开的竹简,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工整小楷,记录着对那具女尸的检验:...尸长五尺二寸,头皮未见损伤,颈项处有缢痕一道,斜向耳后,呈深紫色...舌出齿二分...腹胀,四肢皮损符合水流冲刷...
缢死?落水尸?她敏锐地注意到几个不协调的细节记录:指甲缝干净异常,未见针扎应有的泥沙或皮屑;缢痕描述虽像,但深度均匀,缺乏挣扎变动;最关键是...腹胀描述却未记载常见的口鼻蕈样泡沫。
这更像是一具死后被悬吊伪装成自缢、再抛入水中的尸体!父亲是否因此生疑?
门外传来撞门声,门闩发出痛苦的呻吟。
没时间了!
楚欣一把抓过那卷关键竹简,快速扫视屋内。墙角有一个破洞,她毫不犹豫地将竹简塞了进去,又抓过一把稻草虚掩。桌上其他几卷无关紧要的旧记录,她胡乱拢在一起。
几乎同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
两个穿着皂隶服、满脸横肉的衙役闯了进来,带进一阵冷风。为首的那个一眼看到地上的尸体和跪在一旁、脸色苍白的楚惜墨,嫌恶地皱了皱眉。
“嚎丧呢?格目呢?”他粗声粗气地问,目光扫向桌子。
楚欣(惜墨)抬起头,努力模仿着记忆中原身怯懦的样子,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差...差爷...我爹他...他突然就...”她哽咽着,举起手中那几卷旧的竹简,“格目...都在这里了...”
衙役一把夺过,粗略翻看,眉头紧锁:“不对!郭县令要的是昨天验那河漂子的新格目!不是这些陈年旧货!”
“新...新的...”楚惜墨身体抖得更厉害,眼泪适时涌出,“爹爹昨日回来后就心神不宁,今早被传去...回来就...还没来得及写...”
“没写?”衙役音调拔高,怀疑地盯着她,又环视这间一眼望到头的陋室,“楚老头每次验完回来都会先写格目,你说没写?”他猛地逼近一步,“小丫头,是不是藏起来了?想让爷们搜搜?”
另一个衙役已经开始用刀鞘胡乱拨弄角落的稻草堆。
楚惜墨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那破洞就在那边!她猛地扑到楚仵作的尸体上,放声大哭,试图吸引注意:“爹啊!您死得不明不白啊!您走了留下我可怎么活啊...”
她的哭嚎凄厉而突然,倒是把两个衙役吓了一跳。为首那个啐了一口:“真他娘的晦气!”他踢了踢脚下的稻草,没发现异常,显然也不认为这黄毛丫头有胆量藏东西。
“行了行了!别号了!”他不耐烦地挥手,“既然没写,楚老头也死了,你跟老子回衙门一趟,亲自跟郭县令回话!”
回去?进入那个可能刚下令毒死她父亲的地方?楚惜墨浑身一凛。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清冷沉稳的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瞬间镇住了场中混乱的局面。
“此处何事喧哗?”
屋内三人同时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玄色暗纹锦袍、腰佩长剑的年轻男子立于门外,身形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却冷冽如冰,一双深邃眼眸扫过屋内景象,不带丝毫情绪。他身后跟着两名劲装护卫,气息精悍。
两名衙役脸色骤变,瞬间收起嚣张气焰,慌忙躬身行礼:“参见萧大人!”
楚惜墨从原身零碎的记忆中得知,这位是京城大理寺派来的少卿萧景渊,地位尊贵,连本地县令都要小心接待。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偏僻的仵作家?
萧景渊的目光掠过地上楚仵作的尸体,在楚惜墨泪痕斑驳、却隐含惊惶的脸上停留一瞬,最后落在那两个衙役身上。
“郭县令急着要验尸格目,”为首的衙役赶紧解释,腰弯得更低了,“但这楚仵作突然死了,格目也没写完,属下正想带他女儿回去问话...”
萧景渊声音淡漠:“哪一桩案的格目?”
“就...就昨日南河发现的那具女尸...”
萧景渊眸光微动,似乎对此案有所关注。他再次看向楚惜墨,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是楚仵作之女?格目当真未成?”
楚惜墨迎上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心脏怦怦直跳。这是一个机会,也可能是一个更大的危险。
她跪直身子,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眼泪流得更凶,声音颤抖却足够清晰:“回大人...爹爹昨日验尸归来就甚是恐惧,反复说‘不该看’、‘惹祸事了’...今早被衙门传去,回来便...便口不能言,痛苦挣扎而亡...民女愚钝,只恐爹爹是...是遭了天谴或是...惹了不该惹的忌讳...”
她的话刻意含糊,却精准地抛出了“恐惧”、“惹祸”、“传唤后暴毙”这几个关键词,暗中将父亲的死与那具女尸检验联系了起来。
果然,萧景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两名衙役的脸色则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陋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油灯燃烧发出的噼啪微响。
楚惜墨跪在冰冷的地上,低着头,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剖析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她这只从异世飘来的孤魂,她的生死,甚至她能否为这具身体的父亲揭开死亡真相,或许就在接下来这位冷面世子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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