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精彩《边关医女冷面将》本文讲述了苏锦陆峥的爱情故事,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给各位推荐内容节选:...
提到苏仲安,王军医的脸色瞬间白了,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慌乱和愧疚:“锦儿,你怎么敢来这里?这里不安全!你爹的事……是个冤案!是李嵩那老东西害的!”
苏锦的心猛地一沉,虽然早有猜测,可从王军医嘴里听到“冤案”两个字,还是让她鼻尖一酸——父亲一生正直,救了那么多人,最后却落得个“误诊皇子”的罪名,死得不明不白。
“王叔叔,你跟我详细说说。”她攥紧了王军医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我爹到底是怎么被陷害的?李嵩为什么要针对他?”
王军医叹了口气,眼圈也红了:“去年冬天,三皇子得了风寒,请你爹去诊治。李嵩是三皇子的人,他私下找你爹,让你爹在药里加一味‘寒水石’——那东西性寒,若是加在风寒药里,会让病情加重,甚至危及性命。他想让你爹害三皇子,再嫁祸给太子,好让三皇子有理由弹劾太子。”
“我爹肯定没答应。”苏锦接口,她太了解父亲的脾气了,宁死也不会做这种害人的事。
“是啊,你爹当场就拒绝了,还骂了李嵩一顿。”王军医点头,声音更沉了,“李嵩怀恨在心,今年春天,二皇子突然得了急病,你爹去诊治后,说只是普通的积食,开了消食的方子。可没过两天,二皇子就暴毙了——后来我才从太医院的旧友那里听说,是李嵩偷偷在二皇子的药里加了‘鹤顶红’,然后反咬一口,说你爹误诊,用错了药,害死了二皇子。”
“好狠的心!”苏锦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嵌进掌心,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那我爹在朝堂上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不说是李嵩害的?”
“他辩了!可李嵩早买通了太医院的人,还有二皇子身边的太监,所有人都说是你爹用错了药。”王军医抹了把眼泪,“你爹被关在天牢里的时候,还托人给我带了信,让我千万别掺和这事,说李嵩势力大,会连累我。他还说,若是你来找我,就让我带你去城外的破庙,那里藏着他留下的证据——是李嵩当年让他害三皇子的密信,你爹一直留着,想着万一有一天能用上。”
“证据?”苏锦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密信现在还在吗?破庙在哪里?”
“应该还在。”王军医点头,“就在京城西南郊的土地庙,你爹说他把密信藏在了神像的底座下面。只是现在你回不去京城,李嵩肯定盯着你呢,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苏锦沉默了——王军医说得对,她现在是“罪臣之女”,只要一进京城,肯定会被李嵩的人抓住。她必须先在镇北关站稳脚跟,找到能帮她的人,再想办法回京城取证据。
“王叔叔,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和委屈,“我会留在军营行医,一边帮着治伤,一边找机会。等我拿到证据,一定为我爹翻案,让李嵩血债血偿!”
王军医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又叮嘱道:“你在陆将军身边要小心,这人脾气冷,心思重,不好打交道。他这两年因为三年前的事,对谁都不信任,你别跟他走太近,免得惹祸上身。”
“我知道了。”苏锦应着,心里却想起刚才在中军帐里,陆峥虽然冷,却没真的为难她——或许,这个“冷面将军”,也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士兵的呼喊声:“苏姑娘!陆将军让你去医帐帮忙,有几个士兵伤口感染了!”
苏锦应了一声,对着王军医说:“王叔叔,我先去医帐了,有时间我们再聊。”
她提着医药箱快步往医帐走,风里带着草药的清香,也带着边关的冷意。她抬头望了望远处的雪山,心里暗暗发誓:爹,你放心,女儿一定会查清真相,还你清白,绝不会让你白白死去。
医帐里已经挤满了人。十几个受伤的士兵躺在铺着干草的地上,有的胳膊缠着布条,有的腿上打着夹板,个个脸色苍白,却没人哼一声——边关的士兵,连疼都忍着。
苏锦走进来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士兵正疼得发抖,他腿上的伤口已经化脓,周围的皮肤红肿得发亮。王军医的徒弟正拿着草药,却不知道该怎么敷,急得满头大汗。
“我来。”苏锦走过去,接过草药,先拿温水清洗了士兵的伤口,然后用银刀挑破化脓的地方,把脓水挤出来,再敷上止血消炎的草药,最后用布条缠好。
“好了,过两天就不疼了。”她笑着说,声音很轻,却让士兵紧张的神色放松了不少。
“多谢苏姑娘。”士兵低声说,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他刚才疼得差点叫出来,现在被一个女子照顾,倒有些难为情。
苏锦没在意,又去看下一个士兵。她动作麻利,态度温和,不管是清理伤口还是包扎,都做得又快又好,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十几个士兵的伤口都处理完了。
医帐里的士兵们看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感激——在这冷硬的军营里,能遇到这么一个医术好、脾气也好的女医,是他们没想到的。
“苏姑娘,你歇会儿吧,喝口水。”一个年纪大些的士兵递过来一个水囊,语气很客气。
“谢谢。”苏锦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水有点凉,却解渴。她靠在帐边的柱子上,看着医帐里的士兵们互相说着话,心里突然觉得,或许留在军营,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在这里,她能救人,能离真相更近一步,还能……或许还能改变那个“冷面将军”对流民的看法。
她想起城外的流民棚,想起那个咳嗽的老人,想起那个脚上流血的小姑娘,心里暗暗决定:明天给陆峥治完伤,她就去流民棚多煮些治风寒的药,再给孩子们带点吃的——她从商队那里换了些粗粮,省着点吃,应该能分给孩子们一些。
夜色渐深,帐外的风渐渐小了。苏锦收拾好医药箱,准备回流民棚——她还没在军营里有住处,校尉只让她住在流民棚。
刚走出医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玄色的衬袍,挺拔的身形,不用看脸,也知道是陆峥。
他怎么会在这里?苏锦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绕开。
“站住。”陆峥却先开了口,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要去哪?”
“回流民棚。”苏锦停下脚步,转过身,“军营里没有我的住处,校尉让我住在那里。”
陆峥沉默了一下,月光落在他脸上,刀疤的轮廓显得柔和了些。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丢给她:“东厢房最北边的屋子,空着的,你住那里。流民棚乱,不安全。”
苏锦接住钥匙,金属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让她心里莫名一暖——她没想到,这个“冷面将军”,竟然会为她安排住处。
“谢谢将军。”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的感激。
陆峥没说话,只是转身往中军帐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她:“明天辰时,来中军帐换药。别迟到。”
“好。”苏锦点头。
看着陆峥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苏锦握紧了手里的钥匙——钥匙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陆”字,和军旗上的字一样。她突然觉得,这个镇北关,或许比她想象的更温暖些。
她转身往东厢房走,月光洒在地上,映出她的影子,长长的,却不再孤单。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好走,有冤案要查,有坏人要斗,还有一个“冷面将军”要打交道。
可她不怕。
因为她有父亲留下的医药箱,有要守护的流民,有要查清的真相,还有……或许还有一个会默默给她递钥匙的将军。
边关的夜很冷,可苏锦的心里,却渐渐升起了一丝暖意,像炭盆里重新燃起来的火,微弱,却坚定。
东厢房的屋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土坯墙上糊着旧纸,虽有些地方泛黄卷边,却没漏风;靠窗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想来是之前住在这里的士兵留下的;墙角有一张木床,床上铺着两层干草,还叠着一床半旧的棉被,被子上带着淡淡的阳光味,像是刚晒过不久。
苏锦放下医药箱,走到窗边推开窗。夜色里的镇北关很静,只有远处军营传来的巡逻士兵脚步声,还有风吹过城墙的“呼呼”声。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月亮很圆,洒下的银辉把沙地照得发亮,像铺了一层薄薄的霜。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也常带她在院子里看月亮,教她认天上的星星,说“七星连珠”的形状和七星草的叶纹一样,都是上天的馈赠。那时候的日子多好啊,没有冤案,没有追杀,只有草药香和父亲的笑声。
“爹,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还你清白。”她轻声说,声音被风吹散在夜色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苏锦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握住了医药箱里的银针——在这陌生的军营里,她不得不防。
“谁?”她问,声音带着几分警惕。
“是我,小五。”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陆将军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苏锦松了口气,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士兵,个子不高,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手里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碗热汤。
“苏姑娘,这是将军让厨房给你做的,说你今天忙了一天,肯定没吃饭。”小五把木盘递过来,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将军还说,这汤是用羊肉炖的,能驱寒,边关晚上冷,你多喝点。”
苏锦接过木盘,心里暖暖的——她没想到陆峥会记得她没吃饭,还特意让人送吃的来。这碗热汤,在这寒夜里,比什么都暖心。
“替我谢谢将军。”她轻声说。
“不用谢我,你跟将军说就行。”小五挠了挠头,又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对了,这是我娘给我缝的暖手宝,里面装的是晒干的艾草,揣在怀里能暖一晚上。你一个姑娘家,肯定比我们怕冷,你拿着用吧。”
苏锦看着那个绣着小花的布包,眼眶微微发热。她刚到镇北关,就遇到了这么多好心人,有帮她说话的流民,有关照她的王军医,还有送吃的、送暖手宝的小五,甚至连那个“冷面将军”,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冷漠。
“谢谢你,小五。”她接过布包,揣在怀里,立刻感觉到一阵暖意,“这个我不能白要,我这里有治风寒的草药,你拿回去给你娘,要是她感冒了,煮水喝很管用。”
说着,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小包紫苏叶,递给小五。
“真的吗?那太谢谢苏姑娘了!”小五接过草药,笑得眼睛都眯了,“我娘一到冬天就咳嗽,有了这个,她肯定很高兴。那我不打扰你吃饭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给将军治伤呢。”
小五说完,转身跑了,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苏锦关上门,把木盘放在桌上。白面馒头冒着热气,羊肉汤的香味飘满了屋子,她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松软香甜,是她这两个月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之前跟着商队,吃的都是干硬的饼子,有时候甚至只能啃草根。
她喝了一口羊肉汤,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身上的寒气。怀里的暖手宝也暖暖的,让她心里觉得格外安稳。
吃完饭后,她收拾好碗筷,又从医药箱里拿出父亲的医书,坐在灯下翻看。医书的纸页已经泛黄,上面有父亲的批注,还有她小时候画的小涂鸦——那时候她觉得医书无聊,就偷偷在空白处画小鸭子,父亲发现了也不生气,还笑着说“锦儿画得比草药好看”。
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和涂鸦,苏锦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医书的纸页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窗外传来鸡叫声,才发现天已经快亮了。她把医书收好,躺在木床上,盖着带着阳光味的棉被,很快就睡着了——这是她父亲死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辰时,苏锦准时来到中军帐。陆峥已经起来了,正站在书桌前看地图,身上穿着一件墨色的常服,没穿铠甲,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温和。
“将军,我来给你换药。”苏锦轻声说。
陆峥转过身,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下,主动撩起了左胳膊的袖子。伤口比昨天好多了,黑色的毒已经退了不少,红肿也消了,只是还有些泛紫。
“今天用银针渡穴?”他问,目光落在苏锦手里的银针上。
“嗯。”苏锦点头,“银针渡穴能把残留在血脉里的毒逼出来,比光敷药见效快。将军,等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陆峥“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任由苏锦操作。
苏锦拿出三根银针,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分别刺入陆峥胳膊上的“曲池穴”“手三里穴”和“合谷穴”——这三个穴位能疏通经络,帮助逼毒。她一边捻动银针,一边观察陆峥的反应,见他只是眉头微蹙,没有其他不适,才放心地加大了力度。
“将军,能感觉到有热气往伤口流吗?”她问。
“嗯。”陆峥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点麻。”
“那是正常的。”苏锦解释,“热气是经络疏通的反应,麻是银针刺激穴位的效果,等会儿毒逼出来,就好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苏锦拔出银针,只见陆峥伤口处渗出了几滴黑色的血珠——那是残留在血脉里的毒。她用干净的布条擦去血珠,又敷上新鲜的药膏,重新包扎好。
“好了,将军。”她收拾好银针,“这几天别做剧烈运动,伤口别沾水,再过三天,毒就能全解了。”
陆峥放下袖子,活动了一下胳膊,感觉比昨天轻松多了,伤口也不那么疼了。他看着苏锦,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你医术不错,为什么要做游医?”
苏锦心里一紧,知道他开始怀疑自己了。她低下头,假装整理医药箱,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我爹以前是太医院的医官,去年去世了,家里没人了,我就想着出来行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能帮着治治病人。”
她没说父亲是被冤死的,也没说自己是“罪臣之女”,只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说。
陆峥没再追问,只是从桌上拿起一个令牌,递给她:“这个是军营的通行令牌,有了它,你可以在军营里自由走动,去医帐或者流民棚都方便。”
苏锦接过令牌,令牌是铜制的,上面刻着“镇北军”三个字,沉甸甸的。她知道,这是陆峥对她的信任——有了这个令牌,她在军营里就安全多了,也方便去找王军医打听更多关于父亲冤案的事。
“谢谢将军。”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感激。
“不用谢我。”陆峥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军营,“你帮我治好了伤,这是你应得的。而且,你医术好,留在军营里,能帮着治更多受伤的士兵,也能帮着照看流民,这对镇北关来说,是好事。”
苏锦看着陆峥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冷面将军”,其实心里很清楚是非对错,也很在乎镇北关的百姓和士兵——只是他不擅长表达,总是用冷硬的外表掩饰自己的内心。
“将军,其实流民不是累赘。”苏锦鼓起勇气说,“他们只是想活下去,只要给他们一点帮助,他们也能为镇北关做贡献。比如,有的流民会种地,可以让他们在城外开垦荒地,种粮食;有的流民会织布,可以让他们给士兵做衣服。这样一来,不仅能解决流民的吃饭问题,还能给军营提供帮助,不是一举两得吗?”
陆峥转过身,看着苏锦,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他觉得流民只会消耗粮食,带来麻烦,却没想到他们也能为镇北关做贡献。
“你说得有道理。”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如果真能行得通,倒是个好办法。”
苏锦笑了——这是她来到镇北关后,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能改变陆峥对流民的看法。
“将军,那我先去医帐了,还有很多士兵等着换药。”她说。
“嗯。”陆峥点头,“去吧。对了,中午让厨房给你留饭,别又忘了吃。”
苏锦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谢谢将军,我记住了。”
她提着医药箱走出中军帐,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她看着手里的通行令牌,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她离查清父亲的冤案,又近了一步。
医帐里依旧很忙。受伤的士兵来来往往,有的是新伤,有的是旧伤复发。苏锦一进去,就被士兵们围了起来。
“苏姑娘,你可来了,我这伤口昨天换药后,今天就不疼了。”一个士兵笑着说。
“苏姑娘,我娘让我谢谢你,你给的草药真管用,她咳嗽好多了。”小五也凑过来说,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苏锦看着大家的笑脸,心里暖暖的。她一边给士兵们换药,一边和他们聊天,听他们说边关的事,说和北狄打仗的经历。从他们的话里,她知道了更多关于陆峥的事——三年前,陆峥带五千士兵偷袭北狄主营,被自己人出卖,五千士兵几乎全军覆没,陆峥带着伤逃回来后,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对谁都带着防备,却更加用心地守护镇北关,因为他觉得,只有守好边关,才能对得起死去的弟兄。
苏锦终于明白,陆峥的冷,不是因为无情,而是因为伤痛。他把对弟兄们的愧疚,都化作了守护边关的责任,用冷硬的外表,掩饰着内心的脆弱。
中午的时候,小五果然来叫她去吃饭。厨房给她留了红烧肉和米饭,还有一碗鸡蛋汤。她和小五、王军医坐在一起吃饭,聊着天,像一家人一样热闹。
吃完饭,苏锦去了流民棚。流民们见她来了,都热情地打招呼。她给老人们号脉,给孩子们检查身体,还教流民们辨认草药——哪些能吃,哪些能治病,哪些有毒不能碰。流民们学得很认真,有的还拿出小本子记下来,说以后自己采草药,就能省点钱。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傍晚的时候,苏锦准备回军营,刚走出流民棚,就看到陆峥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像是在等她。
“将军,你怎么在这里?”她惊讶地问。
“路过。”陆峥的语气很平淡,却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往军营走,“流民棚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人闹矛盾?有没有人不舒服?”
“挺好的。”苏锦笑着说,“大家都很听话,也很团结。我教他们认了草药,他们还说以后要帮着采草药,给士兵们治病呢。”
陆峥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和她一起走。夜色渐深,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锦能闻到陆峥身上淡淡的墨香,还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心里觉得格外安稳。
走到东厢房门口,苏锦停下脚步:“将军,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陆峥点头,看着她,突然说,“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苏锦好奇地问。
“到了就知道了。”陆峥说完,转身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苏锦站在门口,心里满是疑惑——陆峥要带她去哪里?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陆峥的话。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苏锦刚收拾好,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打开门,看到陆峥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便服,手里牵着两匹马。
“走吧。”他说,把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递给她。
苏锦接过缰绳,跟着陆峥走出军营。他们骑着马,往城外的方向走。一路上,陆峥很少说话,苏锦也没多问,只是默默地跟着他。
大概走了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山上长满了草药,有紫苏叶、薄荷、三七,还有很多苏锦叫不出名字的草药。
“这里是‘药山’。”陆峥勒住马,看着山上的草药,“以前王军医经常来这里采草药,后来他年纪大了,就很少来了。你医术好,肯定认识这些草药,以后你要是缺草药,就来这里采,这里的草药比军营里的新鲜,效果也好。”
苏锦看着满山的草药,眼睛一亮——她没想到镇北关还有这么好的地方,有了这座“药山”,她就不用担心草药不够用了,不仅能给士兵和流民治病,还能节省很多钱。
“将军,谢谢你。”她转头看着陆峥,眼神里满是感激,“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草药?”
陆峥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不自然:“我只是觉得,你留在军营里行医,需要草药。而且,这座山也没人管,浪费了可惜。”
苏锦笑了——她知道,陆峥是在关心她,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他们下了马,一起上山采草药。苏锦教陆峥辨认草药,告诉他哪些能治风寒,哪些能止血,哪些能解毒。陆峥学得很认真,还时不时地问她一些问题,像个好学的学生。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山上的草药散发着清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一切都那么宁静美好。苏锦看着身边的陆峥,他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冷硬,眼神里带着几分柔和,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原来,这个“冷面将军”,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将军,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里?”苏锦好奇地问。
“嗯。”陆峥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雪山,“三年前,我带弟兄们打完仗,经常来这里散心。那时候,这里的草药比现在还多,我和弟兄们还在这里烤过肉,喝过酒。”
提到以前的弟兄,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怀念和愧疚。
苏锦知道,他又想起了三年前的事。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他,一起采草药。
中午的时候,他们坐在山上的一块石头上休息,吃着带来的干粮。陆峥突然说:“苏锦,谢谢你。”
“谢我什么?”苏锦疑惑地问。
“谢谢你让我觉得,镇北关不仅仅是一座冰冷的城,还有温暖的人和事。”陆峥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这两年,我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责里,觉得自己对不起死去的弟兄,也觉得这个世界很冷。可是自从你来了以后,我看到流民们有了希望,士兵们有了笑容,连我自己,也觉得心里暖和了很多。”
苏锦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她看着陆峥的眼睛,那双平时冰冷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温柔和真诚,让她不由得有些慌乱。
“将军,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其实,你才是最值得感谢的人。你守护着镇北关,守护着这里的百姓和士兵,你才是这里的英雄。”
陆峥笑了,这一次,他笑得很坦然,很开心。他看着苏锦,轻声说:“苏锦,以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也会保护这里的所有人。我不会再让三年前的事发生,也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苏锦抬起头,看着他,眼眶微微发热。在这陌生的边关,在这寒冷的世界里,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一个愿意保护她的人。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背着满满的草药,骑着马回军营。一路上,他们没有说话,却觉得彼此的心离得很近。苏锦知道,她对陆峥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感激,还有了更深的东西——那是喜欢,是依赖,是想要和他一起守护镇北关的决心。
回到军营后,苏锦把采来的草药分给了医帐和流民棚。士兵和流民们都很高兴,不停地感谢她。苏锦看着大家的笑脸,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她已经把镇北关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这里的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晚上,苏锦刚收拾好草药,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小五又来送东西,开门却见陆峥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将军?您怎么来了?”她有些意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让出门缝。
陆峥没进屋,只把食盒递过来:“厨房炖了银耳羹,想着你今天采草药累了,给你送点。”食盒是木制的,还带着温热,透过缝隙能闻到银耳的甜香。
苏锦接过食盒,指尖触到他的手,他的手很凉,想来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谢谢将军,您也没吃饭吧?要不要进来一起吃?”她轻声邀请,心里竟有些紧张。
陆峥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军务要处理。你早点休息,明天不用去医帐,我让小五替你盯着。”说完,他转身就走,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苏锦捧着食盒进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碗浓稠的银耳羹,上面还撒了几颗红枣,甜香扑鼻。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温热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里。她知道,陆峥看着冷,其实心很细——他记得她喜欢吃甜的,上次吃饭时她多夹了两口甜糕,他竟然记在了心里。
这晚,苏锦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窗外传来士兵训练的呐喊声,还有流民棚那边传来的笑声,热闹却不嘈杂,像一首充满生机的歌。
她刚洗漱完,小五就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苏姑娘,将军让我给你送这个,说是你采草药能用得上。”布包里是一把新的药锄,还有一个竹编的药篮,都透着新打的木头香气。
“替我谢谢将军。”苏锦接过布包,心里暖暖的。她知道,陆峥是在用他的方式关心她,不张扬,却很实在。
接下来的几天,苏锦一边在医帐给士兵治病,一边去流民棚教大家认草药、种蔬菜——她让人在流民棚附近开垦了一片荒地,种上了从京城带来的蔬菜种子,流民们都很积极,每天都去浇水、施肥,盼着蔬菜快点长出来。
陆峥也经常来看她,有时候是在医帐外站一会儿,看着她给士兵换药;有时候是在流民棚的菜地里,帮着锄草、浇水,不说话,却很安心。士兵们渐渐发现,将军好像变了——以前他总是冷着脸,很少笑,现在偶尔会对着苏姑娘笑,虽然笑得很淡,却很温柔。
这天下午,苏锦正在流民棚给一个老人号脉,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她出去一看,只见几个士兵正围着一个北狄女子,手里拿着长枪,神情警惕。
“你是北狄的奸细!快说,你来镇北关干什么?”一个士兵大声喊道,长枪对准了女子的胸口。
女子穿着北狄的服饰,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脸色苍白,却很镇定:“我不是奸细,我是来求医的。我孩子得了重病,听说这里有个医术好的女医,就想来试试。”
“求医?谁知道你是不是来打探军情的!”士兵不依不饶,就要上前抓她。
“住手!”苏锦快步走过去,拦住士兵,“她只是个带孩子的母亲,不是奸细。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不管她是哪里人,我都要治。”
“苏姑娘,你别被她骗了!北狄人狡猾得很,说不定她是来害你的!”士兵着急地说。
“我相信她。”苏锦看着女子,眼神坚定,“你跟我来,我给你孩子看病。”
女子感激地看着苏锦,抱着孩子跟着她进了流民棚。苏锦给孩子号脉后,发现孩子是得了急性肺炎,已经烧得很严重了,再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你别担心,我能治好你孩子。”苏锦安慰女子,然后赶紧去医药箱里拿草药——她需要川贝、甘草、杏仁,这些都是治肺炎的良药,幸好她上次从药山采了不少。
她一边煮药,一边和女子聊天,才知道女子叫阿古拉,是北狄一个牧民的妻子,她丈夫因为反对北狄首领侵略镇北关,被首领杀了,她带着孩子逃了出来,一路奔波,孩子就病了。
“我恨北狄首领,他杀了我丈夫,还让很多北狄人无家可归。”阿古拉抹着眼泪,“我听说陆将军是个好人,守护着镇北关的百姓,就想来这里避难,没想到刚到就被当成了奸细。”
苏锦心里很不是滋味——战争最受苦的,永远是无辜的百姓。她安慰了阿古拉几句,然后把煮好的药喂给孩子。
孩子喝了药后,很快就退了烧,睡得很安稳。阿古拉跪在地上,对着苏锦连连磕头:“谢谢你,苏姑娘,你就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
“快起来,不用这样。”苏锦扶起阿古拉,“你要是不嫌弃,就留在流民棚吧,这里虽然简陋,却很安全。”
阿古拉感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苏锦送阿古拉母子去休息时,正好遇到了陆峥。陆峥看到阿古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手放在了腰间的刀上:“她是谁?”
“她叫阿古拉,是北狄人,丈夫被北狄首领杀了,带着孩子来求医的。”苏锦赶紧解释,“她不是奸细,你别误会。”
陆峥盯着阿古拉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她怀里熟睡的孩子,眼神渐渐柔和了下来。他想起了三年前,北狄侵略镇北关时,也有很多无辜的北狄百姓流离失所,他们和镇北关的百姓一样,都渴望和平。
“既然是来求医的,就留下吧。”陆峥开口,声音不再冰冷,“让小五给她们安排一间屋子,再送点粮食过去。”
“谢谢将军!”阿古拉激动地说,对着陆峥深深鞠了一躬。
陆峥没说话,只是看着苏锦,眼神里带着几分欣慰——他知道,苏锦不仅治愈了伤病,还融化了不同族群之间的隔阂,这比打赢一场仗更重要。
接下来的日子,阿古拉也加入了流民的队伍,她会骑马,还会射箭,经常帮着士兵们放哨;她还会北狄的织锦手艺,教流民们织好看的锦缎,流民棚的日子越来越热闹,越来越有生机。
苏锦和陆峥的感情也在慢慢升温。他们会一起去药山采草药,一起在菜地里浇水,一起在夜晚的城墙上看星星。陆峥会给她讲边关的故事,讲他小时候的事;苏锦会给她讲京城的繁华,讲她父亲的医馆。他们很少说“喜欢”,却把彼此放在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这天晚上,苏锦和陆峥坐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雪山。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柔而宁静。
“陆峥,你说我们能一直这样吗?”苏锦靠在他肩上,轻声问。
“能。”陆峥握紧她的手,声音坚定,“我会守护好镇北关,守护好你,守护好这里的所有人。我不会再让战争发生,不会再让任何人受苦。”
苏锦笑了,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她知道,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找到了可以依靠一生的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陆峥警惕地站起来,手放在腰间的刀上——这个时候,谁会来镇北关?
很快,一个士兵骑着马跑了过来,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将军!京城来人了!说是陛下派来的使者,有圣旨要宣读!”
陆峥和苏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陛下为什么会突然派使者来镇北关?是好事,还是坏事?
陆峥握紧苏锦的手,轻声说:“别担心,有我在。”然后他转身对士兵说:“知道了,带我去见使者。”
苏锦看着陆峥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她不知道,京城来的使者,会给镇北关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会给她和陆峥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考验。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跟了上去。她知道,不管未来有什么困难,只要和陆峥在一起,她就有勇气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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