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我竟穿成自家老祖宗》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主要讲述了何苗何建林何建春的情感故事,喜欢这本的绝对不容错过!简介:...
祖父是曾祖第五子,跟大祖父相差近二十岁,所以何苗这一辈的长房族兄已经有孙子,何苗还是满山跑的九岁小娃。
“娘,能不能切两片腊肉一起蒸斗鸡菇啊?”何苗看着梁上仅剩的两块腊肉,两眼亮晶晶。
“下个月收稻子呢,收完稻子又要收包谷,收红苕,全是重活。现在农闲,肉留着农忙吃。”余氏眼睛都不抬。
何苗也没失望,有肉没肉唠叨一嘴呗。
余氏洗完斗鸡菇,顺手扔到水缸里养着,又去阶沿整理碎布头,伏天里用浆糊打成片壳,晒得透透的,做千层底布鞋穿。何苗打盆水细细的搓毛桃绒毛,搓干净拿去喂一个到余氏嘴里。
余氏就手咬下一口桃子:“我尝尝就行,给你爹吃。你跟朵朵偷偷去哪里弄的桃子,可别偷人家树上的。”
“放心吧,是挨着杨家湾那边野生的,藏在黄荆笼里呢。娘,这个你吃,一会儿我给爹拿一个去。”
“姑娘家家的满山跑,看你晒得黢黑,哪里有点姑娘家的样子。”余氏狠狠戳何苗脑门儿,发完狠又细细啃桃子,即便是大人,也对来之不易的甜味珍惜不已。
何苗又去叫在院子外给院墙抹黄泥的何建春:“爹,快来。”
何建春不明所以进院,被何苗兜头塞嘴里一个桃子,躲都躲不及。乍着沾满黄泥的手不知所措,直说自己不爱吃留给何苗吃,何苗赶紧捂住何建春的嘴。这让隔壁听到了,叫骂声又得响半天。
余氏啃完桃子对自己男人说:“孩子一片心意,当家的赶紧悄悄吃了吧。”
又问何苗,“还有几个?”
“就三个,一会儿二哥他们回来正好一人一个。”
“那你呢?你没吃?”
“我在山上吃过一个了。”桃子好吃,但何苗更想跟家人分享,家人爱她宠她,她也不自私。
何建春就着何苗的手吃完桃子又出去抹黄泥,何苗帮着余氏理布头,一下午时光静静过去。门外传来二哥他们的说笑声,何苗扬起笑脸正好对上何民礼湿漉漉的眉眼。
自家二哥平时已经当成年人一样干活,倒是难得出去跟村里半大孩子玩,三哥何民仪倒还是不懂事的模样,成天追鸡撵狗,五弟何民则嗦着手指头跟在自家哥哥后面进院。
隔壁又传来大娘闵氏尖利骂儿子的声音,三哥条件反射的捂住何苗耳朵,实在不能让污言秽语染了自家妹妹耳朵。
还是大爷一声吼,大娘抖三抖,隔壁终于安静。
何苗拉着哥哥弟弟进厨房给他们分桃子,除了五弟立刻拿来开啃,二哥三哥都是一幅见过大世面的模样:“不吃不吃,姑娘家吃的东西我们爷们儿才不吃。”
知道二哥三***自己省给自己吃,何苗心里甜甜的,但还是不由分说把桃子塞给二哥三哥:“吃嘛吃嘛,下回你们给我摘酸枣。”
夜饭是中午煮好晾温的绿豆粥,从坛子里刚夹出来的酸豇豆,还有一小碗蒸斗鸡菇,白水煮的嫩南瓜和茄子,另外一碗酸蘸水。
农闲时节的农家饭几乎看不到一点油星,但这已是够好的一餐饭,白米粥啊!
听说十里外的曲江河对岸,好多人一年都吃不上一餐白米。那边山地多水田少,一家只得几分水田种稻子,全靠山上的杂粮饱肚子。何苗不解,他们的老祖宗怎么给他们选那么贫瘠的地方定居呢?
吃过夜饭用白天晒好的温水洗完澡,何朵又在门外喊何苗。何苗披着半干的头发跑出去,就看到何民齐跟何朵儿剑拔弩张对峙。
何民齐贱兮兮的要何朵交出口袋里的东西:“你兜里装的啥拿出来我看看。”
“***嘛给你看,你多长只眼睛啊?”何朵紧紧护着衣兜。
何民齐在村里出了名的欺软怕硬还犯贱,专逮女孩儿欺负,每次欺负完何朵都会被何朵哥哥何民山一顿胖揍,也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又继续犯贱。
村里没啥男女大防,都是姓何的一家人,一个曾祖延续下来的血脉,全村的堂兄弟姐妹,所以村里男孩女孩都一堆玩。但谁都跟何民齐两兄弟玩不到一起去,无他,一个字:贱!
见何朵不给,何民齐直接上手要去抢,何朵哇哇叫喊着跑来,边跑边喊哥。何建齐贱虽贱,也不傻,知道打不过何民山,也就没再追,任何朵拉着何苗跑远。
姐妹俩来到河边黄葛树下,何朵掏出兜里的俩桃子递给何苗,瘪嘴:“我哥骂我贪心,你家人多才拿五个桃子,你肯定到家没吃到,让我给你送两个来。”
何苗只接过一个桃子咬得咯吱咯吱:“山子哥也太客气,桃子是按咱们三个算的,一人五个啊。我吃一个,这个你吃。”
“四苗,你怎么那么聪明,我都算不出来。”何朵儿咬着桃子目瞪口呆。
一阵无言。何苗忘记村里孩子大部分不仅不识字还不识数,十以内的加减法掰着手指头能数个差不离,这种分配东西对何朵儿来说太高级了。
“我大哥教的,想学我教你啊。”何苗此刻立志把何朵儿训练得至少能会百以内的加减乘除,九九歌必须要学会。
“你大哥啥时候回来啊,我都想书哥了。”何朵儿一脸憧憬,据何苗所知肯定是憧憬自家大哥从县里带回来的糖块儿。
何民书在县里上私塾,这之前是跟十里八乡其他家境略好的男孩一样,在黄家沟私塾里念书。
何苗的其他两个哥哥也去念了两年,略识得几个字,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念不下去。何建春两口子也不强求,只何民书被黄夫子建议去县里谭童生的私塾。
黄夫子没有任何功名,只能给乡下娃儿启蒙,教点三百千不做睁眼瞎罢了,好在束脩便宜,一年几十个铜子儿,拿米粮抵束脩也使得。
所以十里八乡略有盈余的人家也舍得让孩子识几个字,有些目光短浅的见识了字的娃儿也是回家种地,也就懒得浪费米粮。
黄夫子说民书聪颖踏实,家里发狠供出来,假使没奔上功名,去城里给人做帐房当伙计也使得,再不济也可以像他一样在乡里教娃儿识字。
汗珠子摔八瓣的农人听不得能让后代脱离农门的话,这激励好比老驴子眼前吊着那根胡萝卜,不管能不能吃到嘴好歹也得往前挣扎几步,万一叼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