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冤魂索命夜》是高明一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高明一种,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
1 不祥的归途江面上的雾气来得蹊跷,不过傍晚六点光景,
整个江心洲大桥就已经被裹在一片灰白色的混沌中。路灯勉强穿透浓雾,
投下一圈圈昏黄的光晕,照亮不了什么,反倒增添了几分诡异。一辆老旧的中巴车减慢速度,
缓缓驶上引桥。车身侧面斑驳的漆面上依稀可见“宏远建筑”的字样,
车轮带起的泥水溅在已经脏污不堪的车身上。这辆车仿佛承载了太多不堪重负的往事,
每一次颠簸都发出痛苦的呻吟。车内,二十来个工人挤坐在褪色的座椅上,
形成了一幅诡异的静默画面。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看手机,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生怕打破这脆弱的平静。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尘土和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感。我靠窗坐着,
手指无意识地在起雾的玻璃上划着无意义的线条。窗外的世界一片模糊,
只有偶尔掠过的一根根桥栏,仿佛提醒着我们还行驶在江心洲大桥上。
这座我们亲手建造的大桥。“妈的,这雾怎么说来就来。”前排的司机嘟囔着,
打开了雾灯和雨刷。雨刷有节奏地刮擦着前窗,却似乎只是在涂抹雾气,而非清除它,
让前方的能见度更加糟糕。没有人接话。车厢内的沉默比窗外的雾气更加浓重。
我偷偷打量四周,这些面孔我都认识——不,更准确地说,我们都互相认识,
却都在刻意回避彼此的目光。一年前,我们曾一起在这座桥上干活,日夜不停地浇筑混凝土,
架设钢索,直到出了那件事。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前排那个宽厚的背影。***,
我们的队长,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像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是他把我们又叫到一起的。
三天前,他挨个打电话,说有个紧急工程,高价,只干一晚,但需要熟悉桥梁作业的人手。
等我们各自赶到城西那个废弃停车场,上了这辆破旧的中巴,
才发现来的全是去年江心洲大桥项目的老人。这太巧合了,巧合得令人不安。
“怎么绕这条路?”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是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老陈,他的声音干涩,
“不是说西线封路维修吗?”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眼神有些闪烁,“导航导的这条,
说最快。不然得绕三四十公里呢。”“就不能绕吗?”老陈追问,
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加钱也行。”“油不够了,而且队长说急活儿,
耽误不起。”司机简短地回答,然后就不再说话了,专注地盯着前方被浓雾笼罩的路面。
听到“急活儿”三个字,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动了动身子。***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
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解释所谓的“急活儿”到底是什么。车子已经驶上了主桥段,
两侧的钢索如同巨兽的肋骨,在雾中若隐若现。桥下的江水黑得看不见一点反光,
只有江水拍打桥墩的沉闷声响隐约可闻,那声音仿佛来自深渊的低语。“嘿,你们还记得吗?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是坐在中间的李胖子,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僵局,却适得其反,
“一年前的今天,咱们正在浇筑主桥墩呢。”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激起了一圈涟漪。
几个人不安地变换了坐姿,有人清了清嗓子,有人望向窗外,就是没有人接话。“闭嘴吧你。
”老陈低声喝道,语气中带着警告。“怎么就不能说了?
”李胖子似乎想用大声说话来掩盖自己的紧张,“就是巧合嘛,今天正好一年,
咱们又聚在一起,又路过这桥...嘿嘿...”他的笑声干涩而勉强,逐渐低下去,
仿佛自己也意识到这话说得多么不合时宜。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的掌心开始出汗,
不自觉地***手。那个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清晰得令人窒息——2 雨夜的罪恶一年前,江心洲大桥项目已经延期三个月了。
我们负责的主桥墩部分出了问题,第三次浇筑失败,数千吨水泥就这样被江水吞没。
投资方大发***,威胁要换掉整个施工队。那晚暴雨如注,工棚在狂风中摇晃,
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把我们都叫到一起,面色阴沉得像外面的天气。
雨水从棚顶的缝隙渗入,滴答滴答地落在中间的水泥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又塌了。
”***开门见山,声音沙哑,“这是第三次了。再这样下去,工程没法按时完成,
大家都拿不到钱。”棚里一片死寂,只有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的巨响和远处隐约的雷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疲惫。三个月没有正常发工资了,家里都等着钱用。
“我打听过了。”***继续说,眼睛扫过每个人的脸,“老一辈建这种跨江大桥,
遇到这种情况,都知道该怎么办。”有人小声问:“怎么办?”“打生桩,镇河神。
”***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但那六个字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
棚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有雨水滴落的声音格外清晰。我看到好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都什么年代了...”有人结结巴巴地反对,
“那是封建迷信...”“那你说怎么办?!”***突然爆发,一拳砸在旁边的木箱上,
发出巨响,“三次了!几千吨的水泥就这么没了!工程师也找不出原因!再这样下去,
我们都得喝西北风!”没有人再说话。恐惧和贪婪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种诡异的氛围。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瞟向同一个角落——那里坐着高明,
我们中最老实寡言的一个。他刚从乡下来城里打工不久,没什么朋友,总是独自啃着冷馒头,
把大部分工资寄回老家。此刻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毫无察觉。
“就他吧。”不知是谁先低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得让所有人心里一沉。
没有人明确表示同意,也没有人反对。但沉默就是一种默许。***深吸一口气,走向高明。
“高明,过来帮个忙,外面的水泥搅拌机好像卡住了。”老实巴交的高明毫无防备地站起来,
跟着***走出工棚。几个人下意识地跟了上去,我也在其中,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
雨下得更大了,砸在脸上生疼。工地上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艰难。高明走在前面,
还傻乎乎地问:“队长,哪台搅拌机啊?”没有人回答。
当我们走到那个刚刚开始浇筑的桥基旁时,***突然转身,一把将高明推向未凝固的混凝土。
事情发生得太快,高明甚至没来得及惊呼,就半截身子陷进了灰浆中。他惊恐地睁大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队...队长?你们干啥?”“对不住了,兄弟。
”***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模糊不清,“为了大家,你得牺牲一下。”高明终于明白过来,
开始疯狂挣扎。“不!不要!救我!求求你们!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
求你们了”他的哭喊被雷声和雨声部分掩盖,但那双充满恐惧和哀求的眼睛,我至今难忘。
几个人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更多的人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快!帮忙!”***吼道,“他上来,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更多的人加入了,不是去救他,而是去确保他彻底沉入水泥中。我被推搡着上前,
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高明挣扎的肩膀上。他的皮肤冰凉,肌肉因恐惧而紧绷。“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高明嘶哑地哭喊着,泥浆已经开始灌入他的口鼻。没有人回答。
只有雨声、喘息声和高明逐渐微弱的挣扎声。当泥浆没过他的下巴时,
他忽然用尽最后力气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每一个人,
那眼神中的恐惧已经被一种可怕的怨毒所取代。“我...诅咒你们...”他呛着泥浆,
声音却异常清晰,
“一年...一年后的今天...我一个一个...找你们还命...”泥浆灌入他的口中,
但他仍挣扎着说出最后几个字:“你们等着......”几个气泡从泥浆表面冒起,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只有雨还在下,冲刷着我们的脸和手,
却冲不掉那沾满的泥浆和更深重的罪孽。我们站在那里,久久无法移动,
仿佛被高明的诅咒钉在了原地。第二天,浇筑居然意外地顺利完成了。大桥如期竣工,
我们拿到了拖欠的工资和奖金,却没有人感到喜悦。工程结束后,大家心照不宣地各奔东西,
再也没有联系。直到三天前,***开始打电话...3 雾中危桥回忆被一阵寒意打断。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拉紧了衣领。车厢内的空气似乎突然变冷了许多,
那种冷不是普通的低温,而是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寒。“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坐在右侧的小赵突然小声问,他抱着胳膊,上下搓动着,嘴唇有些发紫。没人回答,
但好几个人都不自觉地做了同样的动作。车窗上的雾气更浓了,甚至开始凝结成水珠滑落。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发出一声异响——“咔哒!”像是某种金属部件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整个车厢猛地一震,然后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怎么回事?”***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