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萧景琰许梦婉苏晚卿的叫做《海棠深深荼蘼不败》,这本的作者是萧景琰倾心创作的一本豪门总裁类,内容主要讲述:...
透过那条狭窄的门缝,我能看见暖黄的烛光下,萧景琰正将许梦婉拥在怀里。那里有暖炉,
有熏香,还有他此刻低语。那双曾为我拭去血污、也曾为我描眉画心的手,
此刻正轻柔地描摹着她唇畔的轮廓,指尖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珍视与小心。
我听不清他低语了什么,却清晰地看见,他吻上了她的眉眼。我想,他或许已经忘了,
他也曾这样吻过我。在成亲的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他将我拥在怀里,
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妻。但是无所谓了。我的情劫也快渡完了。01御书房的门,
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内,是他的世界。而门外,是我的世界。暴雨如注。
冰冷的雨水沿着我的发梢、眉骨、鼻尖,蜿蜒而下,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
我在这里已经跪了两个时辰。起因是许梦婉的玉坠碎了,那块她声称是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
她哭得梨花带雨,说是我在经过她身边时不小心撞了她。我没有。但我没有辩解。
因为我知道,在萧景琰心中,我的万语千言,都抵不过她的一滴眼泪。雨越下越大,
带着秋末的寒意,刺入骨髓。我的膝盖早已麻木,浑身冷得像一块冰。视线渐渐模糊,
只有庭院里那几株海棠,在风雨中开得格外热烈,近乎荼蘼。那海棠,
是我与他成亲那年一同种下的。他说,海棠烂漫,如同我的笑颜。他说,愿年年岁岁,
与我共赏花开花落。我的意识开始涣散,身体里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耳边是雨声,是风声,
还有那个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远处回响:“陛下,娘娘她……好像不行了……”门内,
那场温柔的安抚被打断了。我听见他冷淡的声音透过门缝。“让她继续跪。
”在身体重重砸向地面的瞬间,我看到一朵被雨打湿的海棠花,从枝头坠落,碾入泥泞。
然后,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不再是冰冷的宫墙和萧景琰无情的脸。而是九天之上,
云海翻涌,霞光万丈。我是九玄神女,父神说我心念过纯,当历一场劫难。而这场人间富贵,
这场撕心裂肺的爱恋,不过是我飞升上神前的最后一劫——情劫。原来如此。
我所珍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早已写好结局的试炼。昏迷中,
一个遥远而空灵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情劫已近尾声,神女,七日后,便是你的归期。
”七日。原来,我只剩下七天了。02我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凤仪宫的床榻上。
殿内烧着最劣的黑炭,勉强让宫内暖和了一些。可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却怎么也驱散不掉。我发了高烧。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火炉里,又被捞出来浸入冰水,
反复折磨。“姐姐可醒了?”许梦婉的声音柔柔地从门口传来。她穿着一身藕粉色的宫装,
外面披着西凉进贡的雪白狐裘,衬得一张小脸越发楚楚可怜。
那原本是上次生辰萧景琰送给我的生辰礼。她在我床边坐下,
带来的宫女手上端着一盅热气腾腾的燕窝粥。“陛下昨夜陪了妹妹一整晚,天快亮时才歇下。
”“许是太累了,陛下没想起姐姐。不过妹妹还挂念着姐姐,让御膳房给姐姐炖了这碗燕窝,
亲自送来。”她语气温柔,显得端庄得体,体贴贤良。他始终没念起我。我看着她,
没有说话。高烧让我的嗓子干得说不出一个字。她似乎很满意我的沉默,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亲手端起那碗粥,舀起一勺,送到我嘴边:“姐姐,喝吧。这是妹妹的心意。”我偏过头,
避开了。她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唇边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哎呀!”一声惊呼,
那碗滚烫的燕窝粥就这么直直地“失手”打翻,大半泼在了我的手臂上。
滚烫的粥水烫得我皮肤瞬间红了一片,火辣辣地疼。混着曾经留下没有消去的伤疤,
看起来格外狰狞。“皇后娘娘!”我的贴身宫女青月惊叫着冲上来。“姐姐,
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许梦婉却像是被吓到了,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妹妹不是故意的,妹妹只是想喂你喝粥……”贼喊捉贼。“怎么回事!
”萧景琰大概是算好了时间,闻讯赶来。他一进门,看到的便是我手臂上被烫出的水泡红痕,
而许梦婉跪在地上,哭得瑟瑟发抖,满地狼藉。萧景琰的目光似乎在我的手臂停留一瞬,
然后将视线移到了许梦婉。他甚至没有问一句发生了什么,便一个箭步上前扶起许梦婉,
将她护在怀里,柔声安抚:“梦婉别怕,朕在这里。”然后,他才转过头,
用那双眸子看着我,语气里满是斥责与厌烦:“苏晚卿,你就这么容不下梦婉吗?
”“她好心来看你,你竟要如此小题大做,伤了自己来博取朕的同情?”小题大做?
博取同情?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划过一样。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或许忘了,我这条手臂,曾经也为他流过血。那年,
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在围猎中被政敌暗算,中了一种奇毒。太医束手无策,
说除非找到传说中的“血引”,方有一线生机。我不是他的至亲,但我自幼体质特殊,
百毒不侵。我每日割腕取血,混入药中,亲自为他熬制。整整一个月,
我差点流干了自己一半的血。后来,他毒解了,我的身体却垮了。我记得,
当他看到我手上的伤口后,那个向来坚毅的少年,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我手腕上狰狞的伤疤,哽咽着说:“晚卿,对不起。”“我发誓,
此生绝不负你。以后,换我来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他的誓言言犹在耳,
可如今,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指责我小题大做。原来,所谓的誓言,也是有时限的。
“陛下说得是。”我收起眼泪,声音因为高烧而沙哑得厉害:“是臣妾的错。
”我的顺从让他脸上微愣,随后多了几分我看不懂的恼怒。他搂着还在抽泣的许梦婉,
冷冷地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去。殿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一阵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卷起了庭院里几片凋零的海棠花瓣。秋天,真的要来了。
我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抚摸着手臂上那道新鲜的伤口。疼,但是也好。至少,
这疼痛让我无比清醒。清醒地认识到,我的萧景琰,早就死在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
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只是大齐的皇帝。而我,只剩下六天了。03高烧持续不退,
竟引得我体内的旧疾复发了。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疼,密密麻麻,
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我的五脏六腑。到了夜里,更是疼得无法入睡,只能死死咬着被角,
将所有的呻吟和痛呼都咽回肚子里。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脆弱,尤其是他。
可他还是来了。深夜,我在一阵剧痛中蜷缩成一团,冷汗湿透了里衣。恍惚间,
我听到了殿门被推开的轻响,然后是一阵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是萧景琰。他怎么会来?
许梦婉没有缠着他吗?我屏住呼吸,连因疼痛而发出的细微颤抖都强行压抑了下去。
他在黑暗中站了很久,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就在我以为他要走进来的时候,
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而轻柔的脚步声。“陛下,您怎么在这里?”是许梦婉的声音,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担忧。“夜深露重,您龙体要紧。臣妾炖了安神的汤,
正要给您送去呢。”我听到萧景琰沉默了片刻。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萧景琰,
你会进来吗?你会推开她,走进来看看我吗?哪怕只是问一句,你还好吗?
“朕……只是来看看皇后。”他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听见自己压抑的、因为剧痛而变了调的呻吟声,不受控制地逸出唇角。那声音很轻,
但在寂静的夜里,足够让他听见。我感觉到他的脚步似乎朝床边动了一下。就在那一刻,
我几乎以为,那个会为我心疼的少年,回来了。然而,许梦婉却发出了一声柔弱的轻呼,
带着一丝娇羞和无限的欢喜,她说:“陛下,臣妾……臣妾有孕了。
”轰——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怀孕了。许梦婉怀孕了。他和我成婚五年,
我一直没有身孕。太医说是我当年放血救他,伤了根本,此生恐怕都难以有孕。
他当时握着我的手说,没关系,有我陪着你就够了。原来,“够了”的意思是,
他可以去找别的女人生。我听到萧景琰的呼吸猛地一滞。然后,是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我想象着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是震惊,是喜悦,还是……对我的一丝愧疚?不,
不会有愧疚的。“你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激动和喜悦。“嗯。
”许梦婉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甜蜜。“太医刚刚诊出来的,已经一个多月了。
臣妾……臣妾有了陛下的孩子。”她依偎在他怀里,我能听见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那个犹豫着要走向我的脚步,彻底停住了。然后,他转身,拥住了她。“梦婉,
你真是朕的福星。”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珍视和宠溺。“走,外面风大,
别冻着了我们的孩子。朕陪你回去。”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连同殿内那最后一丝龙涎香,
一同消失了。我终于不用再忍了。我松开被咬得发白的嘴唇,
任由那些压抑了许久的呻吟和泪水一同涌出。身体的痛,和心口的痛,交织在一起,
几乎要将我撕裂。我挣扎着挪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吹得我浑身一颤。
却不见离去的人影。月光下,庭院里的那几株海棠,经过一夜风雨,花瓣落了满地,
铺了一层惨烈的红。真难看啊。我的思绪,又飘回了很多年前。那一次,也是因为旧毒复发,
我疼得死去活来。太医说,需要一味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草药做药引。那段时间连日大雨不停,
悬崖湿滑无比,采摘极其危险。还是少年的萧景琰,听完之后,二话没说,
哪怕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里,依然独自一人跑了出去。等他回来时,浑身都湿透了,
华贵的衣袍被划得破破烂烂,手臂上、脸上全是被山石划破的口子,血水混着雨水往下流,
狼狈不堪。可他却像个献宝的孩子,将怀里用油布小心翼翼包好的草药递到我面前,
笑得一脸灿烂。“晚卿,你看,我找到了!”他丝毫不在乎那些伤口。“这下,
你就不会再疼了。”我看着他手上的伤,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却手忙脚乱地帮我擦眼泪,
笨拙地安慰我:“别哭啊,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只要你好好的,
我受这点伤算什么。”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可如今,他就在门外,听着我的呻吟,
却能因为另一个女人的一句话,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萧景琰……我看着满地零落的海棠,
心如刀绞。这劫,太苦了。我真的,快要渡不下去了。还好,就快结束了。只剩下三天了。
04日子越来越冷了。青月红着眼眶劝我再休息休息。“或许……或许这样娘娘会好一些。
”我没告诉她,我应当是快要死了吧。秋日,阳光从窗台洒进来,
我看着空中的灰尘在光下飘荡,如梦如幻。就像这几年来。突然院外一阵嘈杂。
屋门被人猛地踹开。“给咱家搜!”是萧景琰的大太监。“你们做什么!
”青月惊呼着去阻拦,却被人推开。我强忍着不适扶起了青月。“公公!找到了!
”有小太监从我贴身的香囊里,搜出了一包所谓的‘禁香’。“皇后娘娘,得罪了。
”为首的太监皮笑肉不笑地一挥手,两个粗壮的婆子便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我。
我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被她们这么一拖,骨头都像是要散架。我被强行拖拽着,
一路从凤仪宫,拖到了冰冷的长街,最后被扔进了许梦婉的清月宫。殿内温暖如春,
熏着名贵的香料。萧景琰正坐在床边,怀里抱着脸色苍白、不住垂泪的许梦婉。他低着头,
用我从未见过的温柔语气,一声声地安***。“梦婉,没事的,朕在这里。太医说了,
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孩子?我被人重重地扔在地上,
膝盖磕在坚硬的玉石砖上,发出一声闷响。萧景琰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当他看清我苍白如纸的脸色和虚弱不堪的模样时,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心疼。很快,
快得好像是我的错觉。他很快想起了什么,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坚硬。是啊,他大概是想,
我又在使手段博同情。许梦婉一直是这样告诉他的。所以,我的痛苦,
在他眼里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他放开了许梦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张曾对我许下无数誓言的俊美脸庞,此刻只剩下冷漠和审问。“苏晚卿,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的声音和他安抚许梦婉时判若两人,像淬了寒冬的冰。
“梦婉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害的?”我抬起头,视线越过他,
落在了他身后那个躺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身上。在她颈间间,挂着一枚玉坠。
那是一块凤凰形状的暖玉,雕工精致,玉质温润。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那块玉坠……我记得。大婚那日,掀开盖头,红烛摇曳。他从怀中掏出一对玉坠,龙凤呈祥。
他将凤佩亲手为我戴上,将龙佩留给自己。他握着我的手,眼里的星光比漫天烟火还要璀璨。
“晚卿,此为龙凤佩,你我一人一半,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见玉如见人,此生此世,
永不分离。”永不分离……我下意识地看向萧景琰的腰间。那里,果然挂着另一半,
那块龙形的玉佩。龙凤佩,本该是一对。如今,却分别戴在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多么讽刺。“那块玉坠……”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为什么会在她身上?”萧景琰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神色微微顿了顿,
随后恢复了冷漠:“当初你打碎了梦婉的玉坠,朕便将这块凤佩赔给了她。”赔给了她。
原来,在他心里,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竟然可以用来“赔偿”另一个女人的损失。原来,
我与他之间所谓的“此生此世”,竟然如此廉价。“哈哈……哈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
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血丝从嘴角溢出。我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萧景琰的呼吸似乎乱了,莫名的心慌弥漫上他的心头,他下意识的向我伸出手。“姐姐,
你别这样……”许梦婉忽然从床上挣扎着起身,扑倒在萧景琰怀里,泫然欲泣。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们的孩子……他才一个多月……”“陛下,您别怪姐姐了,
都怪臣妾福薄,护不住您的孩子……”她句句都在为我求情,
却字字都在将我钉死在罪人的位置上。萧景琰顿时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再看向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