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沈未晞的是《殿下你的皇嗣是假的》,本的作者是沈未晞最新写的,书中人物感情描写生动形象,主要讲述了:...
你们欠我的,夺走的,我要你们——连本带利,亲手奉还!
次日,选秀大殿。
沈未晞穿着按制准备的旗装,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在一众环肥燕瘦、精心打扮的秀女中,显得格格不入,甚至需要身旁的宫女稍稍搀扶。
高坐上的皇后和几位妃嫔见状,皆微微蹙眉。
轮到安定侯府之女上前觐见时,沈未凝仪态万方,光彩照人,对比之下,沈未晞更是黯淡无光。
然而,端坐一旁、面色有些阴郁的三皇子,目光却在扫过沈未晞苍白却难掩绝色的脸,以及她那副明显“病弱”的姿态时,微微一顿。
内务府副总管高公公适时上前,在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后的目光在沈未晞身上停留片刻,又瞥了一眼身旁的儿子,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与权衡。
最终,唱名声响起:
“安定侯嫡女沈未凝,留牌子,赐香囊。”
“安定侯次女沈未晞,留牌子,赐香囊。”
结果一出,满场皆惊。尤其是沈未凝和一同前来、等在殿外的安定侯夫人柳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几乎维持不住体面。
一个病恹恹几乎失仪的次女,竟然和中选的嫡女一样被留了牌子?
沈未晞垂下眼睫,恭敬地谢恩,无人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笑意。
第一步,成了。
她缓缓直起身,在与脸色铁青的嫡姐错身而过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极轻地说了一句:
“姐姐,看来这皇宫,妹妹要陪你一起进了。”
她的语气温顺依旧,却让沈未凝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宫门深似海,好戏,才刚刚开始。
凤座上的皇后,看着沈未晞弱柳扶风般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那个心思难测的儿子,轻轻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心腹嬷嬷低语:“去查查,安定侯府这位二小姐,昨日至今,发生了什么。”
而此刻,沈未晞正一步步走出大殿,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一双深不见底、燃着幽暗火焰的眸子。
复仇之路,就从这九重宫阙开始
册封的旨意很快便下来了,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在安定侯府乃至整个京城炸开了锅。
嫡长女沈未凝被册为太子侧妃,虽是侧位,但以安定侯府的门第和太子如今的地位,已是极大的荣光,符合众人预期。然而,次女沈未晞,那个在选秀当日几乎失仪、病弱不堪的二小姐,竟也被册为太子良娣,位份仅次侧妃,这简直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消息传到侯府时,柳氏正志得意满地等着听沈未晞落选、甚至因“病”被斥责的消息,闻讯后,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碎瓷混着茶水四溅。
“良娣?她凭什么!”沈未凝姣好的面容扭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个病秧子,也配与我同入东宫?”
柳氏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厉声喝止女儿:“凝儿!慎言!旨意已下,岂容你置喙!”她眼神阴沉地扫向沈未晞所居的院落方向,“这丫头……何时有了这般造化?还是说,那碗汤……”
她心中惊疑不定,那绝子汤是她亲手安排,药性猛烈,绝无差错。沈未晞当日病弱之态也非假装,为何太子还会选中她?难道太子就偏好这等病弱之姿?可太子妃人选已定,是镇国公家的嫡女,端庄贤淑,并非病弱之流。
这其中必有蹊跷。
相较于嫡母嫡姐那边的惊怒交加,沈未晞的院子里却是一片诡异的平静。
她跪接旨意,脸上适时地露出惶恐与惊喜交织的复杂表情,谢恩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虚弱的颤音,恰到好处地扮演着一个因意外之喜而不知所措的庶女。
打发走了宣旨太监,春桃扶着她的手都在发抖:“小姐……不,良娣,我们……我们真的要去东宫了?”
沈未晞直起身,脸上的怯懦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是啊,要去了。”她看向窗外庭院中那株开得正盛的玉兰,目光悠远,“那才是真正的战场。”
入东宫的前夜,柳氏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亲自来了沈未晞的院子,美其名曰“叮嘱教诲”。
烛光下,柳氏打量着眼前这个即将飞上枝头的庶女,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得意或怨恨,却只看到一片温顺的恭谨。
“未晞啊,你能入选,实在是意外之喜,也是我们侯府的荣耀。”柳氏端着主母的架子,语气慈和,“日后在东宫,你需谨言慎行,好生辅佐你姐姐,姐妹同心,方能稳固我们侯府的地位。切不可因一时得意,忘了自己的本分,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沈未晞垂眸,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母亲教诲的是。女儿省得,女儿的一切都是侯府给的,自当时刻铭记姐姐的‘照拂’之恩,不敢或忘。”
她将“照拂”二字咬得极轻,却让柳氏心头莫名一跳。
“你明白就好。”柳氏压下那丝不安,又假意关怀了几句身体,便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沈未晞依旧安静地坐在灯下,侧影单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竟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深沉。
翌日,两顶喜轿将安定侯府两位小姐抬入了东宫。
东宫规矩森严,新人入宫,需先拜见太子妃。
太子妃出自镇国公府,闺名苏晚晴,容貌端庄大气,行事稳重,眉宇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仪。她端坐上位,受了沈未凝和沈未晞的礼,依照惯例训诫了几句,目光在扫过沈未晞时,微微停留了一瞬。
这个沈良娣,看起来确实弱不禁风,太子为何会选她?苏晚晴心中存了疑,但面上丝毫不露,只按规矩赏了东西,便让她们退下。
出了太子妃的正殿,沈未凝立刻恢复了高傲的神色,她瞥了一眼身旁脸色苍白的沈未晞,冷笑道:“妹妹身子骨弱,东宫规矩多,怕是受不住。若无必要,还是待在自个儿屋里好生将养着,免得冲撞了贵人,连累了我。”
沈未晞微微福身,语气轻柔:“多谢姐姐关心,妹妹自有分寸。”
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沈未凝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越发气闷,冷哼一声,扶着丫鬟的手,径自往自己的侧妃宫殿走去。
沈未晞被安排住进了东宫一处较为偏僻的院落,名唤“听竹轩”。地方不大,陈设也简单,但清静雅致,正合她意。
春桃有些不满:“良娣,这地方也太偏了些,比凝侧妃的‘锦绣阁’差远了。”
沈未晞却浑不在意:“僻静才好。树大招风,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蛰伏。”
她很清楚,自己这个“良娣”之位来得蹊跷,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她。太子选中她,无非是看中她“无法生育”且家世尚可,是个完美的挡箭牌。而太子妃和沈未凝,以及其他东宫女人,则视她为潜在的威胁或笑话。
她的处境,看似一步登天,实则如履薄冰。
但她不怕。她手中有最大的***——对未来的预知,和一颗早已被仇恨淬炼得坚硬如铁的心。
接下来的日子,沈未晞深居简出,每日除了按规矩去给太子妃请安,便是待在听竹轩里“养病”。她表现得安分守己,甚至有些怯懦,对沈未凝明里暗里的刁难也多是忍让。
沈未凝起初还时时提防,见她如此不成气候,渐渐也就放松了警惕,只当她是个运气好被太子一时兴起选中的废物,将更多精力用在了讨好太子妃和争宠上。
然而,沈未晞的“病”却一直不见好转,太医来了几趟,也只说体虚需静养。消息传到太子耳中,他并未多言,只吩咐内务府份例照常,不必苛待。
这日,沈未晞正在窗前临帖,春桃匆匆进来,低声道:“良娣,打听到了,太子殿下近来似乎为江南漕运的事情烦心,已经好几日未曾往后宫来了。”
沈未晞笔下未停,淡淡道:“知道了。”
江南漕运……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确实出了一桩大案,牵连甚广,太子因此事被政敌攻讦,很是焦头烂额了一段时间。后来,是一个不起眼的工部小吏,提出了一条看似简单却极为有效的疏通方案,才解了燃眉之急。
那个小吏,好像姓杜,后来因此功被太子提拔,成了心腹。
机会,来了。
她搁下笔,对春桃吩咐道:“去把我库房里那套上好的徽墨和湖笔找出来。”
春桃不解:“良娣要这些做什么?”
沈未晞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看似普通的杂记,翻到其中一页,上面隐约有一些关于水利的零散记录。这是她前世在冷宫中,偶然听一个老宫人提起的旧事,当时只当闲话,如今却成了关键的线索。
她将杂记与笔墨放在一起,轻声道:“找个稳妥的人,想办法,让这些东西,‘不经意’地落到那位姓杜的工部主事手中。记住,千万不能让人查到听竹轩。”
春桃虽仍疑惑,但见主子神色凝重,不敢多问,连忙应下。
沈未晞看着窗外摇曳的竹影,眼神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