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匠秘事》是活棺赵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活棺赵磊周虎,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
我和赵磊往棺材铺跑的时候,风刮得更猛了,拆迁区的碎砖头被吹得满地滚,踩在脚下 “咯吱” 响,跟有人在背后磨牙似的。我攥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那笔 5000 块的转账记录 —— 我爸的手机号就摆在那儿,数字刺眼得很,我越看越心慌。
“你爸失踪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棺材铺的事?比如什么禁地、藏东西的地方?” 赵磊跑在我旁边,喘着粗气问。他手里还攥着那张黄纸,边角都被汗浸湿了。
我摇摇头:“就说让我别管铺子的事,好好在城里上班。现在想起来,他失踪前一个月,天天半夜打电话问我‘铺子里的墨斗还在不在’,我当时还嫌他烦……” 话说到这儿,我突然顿住了 —— 爷爷留下的墨斗,刚才在张老太家断了线,现在还揣在我兜里,摸起来还带着点余温。
没等我多想,棺材铺的轮廓已经出现在前面。铺子的卷闸门是我早上关严实的,可现在却开了一条缝,里面黑黢黢的,像张着嘴等着咬人。刚才听到的 “哐当” 声,好像就是从后院传出来的。
“你在这儿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赵磊把对讲机往腰上一别,从联防队员那儿拿了根橡胶棍,轻轻推开卷闸门。“吱呀” 一声,门轴的声音在空荡的拆迁区里特别清楚,听得我后颈发僵。
我没听话,紧跟着他往里走。铺子前厅没什么异常,柜台后的账本还摊在那儿,爷爷留下的老座钟还在 “滴答” 走,就是地上多了几道划痕,像是有什么东西拖过去似的。
“后院方向。” 赵磊朝我递了个眼神,蹑手蹑脚往后院走。后院的木门是虚掩的,我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 “沙沙” 声 —— 不是风吹树叶的声音,更像是有人在用砂纸磨木头。
赵磊猛地推开门,橡胶棍举在手里,大喊一声:“谁在里面?!”
我赶紧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去,后院里空荡荡的,只有堆在墙角的木料,还有我昨天做棺材剩下的碎木屑。可那 “沙沙” 声还在响,而且越来越近,像是从木料堆后面传出来的。
“妈的,在哪儿?” 赵磊往前走了两步,手电筒照向木料堆。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堆木屑自己动了起来,从木料堆后面滚出来,停在我脚边 —— 那木屑上还沾着新鲜的木渣,像是刚被刨下来的。
“这…… 这木屑怎么自己动?” 我指着地上的木屑,声音都有点发颤。赵磊也看到了,脸色一下子沉下来,蹲下身摸了摸木屑,又闻了闻:“是新的,还带着桐油味 —— 跟你做棺材用的桐油一样。”
他刚说完,那堆木屑突然又动了,朝着后院的老井方向滚过去,像是有人在前面引着似的。我们赶紧跟过去,到了井边,木屑 “扑通” 一声掉进井里,没了动静。
赵磊往井里照了照,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井水 “咕嘟” 冒泡的声音。“这井是***那辈挖的?” 他问我。
“嗯,说是以前用来泡木料的,后来没怎么用了。” 我盯着井口,总觉得下面有双眼睛在看我。就在这时,我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短信,是电话 —— 来电显示还是我爸的号。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井里。赵磊也愣住了:“接,赶紧接!”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可电话里只有 “滋滋” 的电流声,还有一阵模糊的风声,像是有人在空旷的地方打电话。我对着电话喊:“爸?是你吗?你在哪儿?”
喊了好几声,电话突然断了,屏幕黑了下去。我再打过去,提示 “对方已关机”。
“先别慌,” 赵磊拍了拍我的肩膀,“至少能确定,你爸可能还活着。而且这棺材铺肯定有问题,刚才的木屑、电话,都在跟我们暗示什么。”
他掏出对讲机,让联防队员在铺子周围守着,然后跟我说:“走,回张老太家看看,尸体不见了,她儿子那边还得安抚,顺便我跟你说点事 —— 关于红泥村那三起死人的事。”
我们回到张老太家的时候,***的人已经到了,正在给张老太儿子做笔录。那小子还在哭,嘴里反复念叨 “我妈变成鬼了”。赵磊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
“红泥村这三个月,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加上张老太,是第四个。” 赵磊吸了口烟,声音压得很低,“前三个都是死在拆迁房里,死状跟张老太差不多,都是‘蜷缩着’,像是被人塞进小盒子里似的。”
我心里一咯噔:“蜷缩着?跟我爸失踪前,邻居看到的样子一样?”
“对,” 赵磊点点头,“你爸失踪那天,有邻居看到他从棺材铺出来,往拆迁区走,走的时候身子就是弯着的,像是很痛苦,后来就没人再看到他了。当时我们以为是他自己走丢了,现在看来,可能跟这些死人的事有关。”
“那前三个死者,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我问他。
“有,” 赵磊掐灭烟,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给我看,“第一个是李老头,以前是红泥村的村长,坚决反对拆迁,说开发商给的补偿太少;第二个是王婶,她的房子在拆迁区中心,开发商想让她先搬,她不乐意,还组织人跟拆迁队闹过;第三个是个年轻的,叫小马,是拆迁队的,据说他偷偷给反对拆迁的人通风报信,后来就死在自己负责拆的房子里了。”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死,都跟拆迁有关?反对拆迁的、帮反对拆迁的,都死了?”
“差不多是这意思,” 赵磊合上本子,“而且还有个更邪乎的事 —— 前三个死者家里,都找到了棺材零件,不是新的,是***以前做棺材剩下的边角料。当时我们没在意,现在想想,可能跟你家棺材铺有关。”
我脑子里 “嗡” 的一声,爷爷以前做棺材的边角料,怎么会出现在死者家里?难道是爷爷跟这些人死有关?不可能,爷爷一辈子老实巴交,连鸡都不敢杀。
“对了,” 赵磊像是想起什么,“张老太儿子刚才说,张老太死前,也反对拆迁,还跟拆迁队吵过架,说开发商‘挖了她家的祖坟’,要遭报应。”
“挖祖坟?” 我愣了愣,红泥村的祖坟都在村西头的山脚下,离拆迁区还远着呢,怎么会挖到?
赵磊也皱了皱眉:“我也觉得奇怪,回头我去问问开发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得回忆一下,***或者你爸,有没有跟你说过‘拆迁’‘祖坟’之类的事?还有你家棺材铺的木料,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爷爷以前确实说过,他做棺材用的木料,都是 “泡过老井的水” 的,说这样的木料 “能安神”。还有一次,我爸跟爷爷吵架,我听到爷爷说 “迁坟的事不能答应,会遭天谴”,当时我还小,没敢问是什么意思。
“迁坟……” 我睁开眼,看着赵磊,“我爷爷好像跟我爸说过迁坟的事,具体的我不知道。还有我家棺材铺的木料,是用后院老井的水泡过的。”
赵磊眼睛一亮:“老井?就是刚才木屑掉进去的那口?”
“嗯。”
“看来这井和木料,都是关键。” 赵磊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先回棺材铺,注意安全,我去跟开发商聊聊,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对了,那笔 5000 块的定金,你别动,可能也是线索。”
我点点头,心里乱得很。张老太的尸体、会动的木屑、我爸的电话、还有那些死者的共性,都像一团乱麻,绕在我脑子里。
我回到棺材铺的时候,联防队员还在门口守着。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走进铺子,把卷闸门拉下来,想清静一会儿。
我走到柜台后,拿起爷爷留下的账本,刚才翻到最后一页,现在接着往后翻 —— 后面还有几页空白,可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我发现页脚有个小小的记号,像是用指甲刻的,是个 “棺” 字。
我把账本拿起来,对着光看,突然发现 “棺” 字下面,好像藏着一行小字。我找来一张纸,用铅笔在上面拓了拓,字显了出来:“活棺忌迁坟,迁则怨灵出。”
“活棺?” 我愣住了,爷爷什么时候做过 “活棺”?难道我给张老太做的那口棺材,就是活棺?
我赶紧跑到后院,想看看那口棺材还在不在 —— 早上送完张老太的棺材,我还剩下一块木料,放在后院的角落里。可到了后院,我傻眼了:那块木料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道划痕,跟前厅的划痕一样,朝着老井的方向。
我顺着划痕走到老井边,往井里看,还是黑漆漆的。就在这时,我听到铺子前厅有人敲门,“咚咚咚”,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谁?” 我喊了一声,拿起旁边的木棍。
“是我,老烟枪。” 门外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老烟枪是殡仪馆退休的化妆师,以前跟我爷爷关系不错,我爸失踪后,他还来铺子看过我几次。我放下木棍,走到前厅,打开卷闸门一条缝。
门外站着个老头,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嘴里叼着根烟,左手缺了两根手指 —— 正是老烟枪。他手里拿着个木盒子,不知道装的什么。
“陈小子,听说你出事了?” 老烟枪走进来,把烟掐灭,“张老太的尸体不见了,红泥村都在传,说你做的棺材是‘鬼棺’。”
我苦笑了一下:“叔,您别听他们瞎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烟枪没说话,从木盒子里拿出个东西,递给我 —— 是个墨斗,跟我爷爷留下的那个一模一样。“这是***当年给我的,说要是碰到‘活棺出事’,就把这个给你。”
我接过墨斗,心里一暖:“我爷爷还跟您说什么了?”
“他说,你家的棺材铺,藏着‘活棺’的秘密,活棺能‘吸执念’,要是碰到‘迁坟’,执念就会变成怨灵,找替死鬼。” 老烟枪看着我,眼神很严肃,“张老太反对拆迁,还说开发商挖了她家祖坟,她的执念重,正好被活棺吸了,所以才会‘自己躺进棺材’。”
我心里一震:“您的意思是,张老太的执念,变成怨灵了?那她要找替死鬼?”
“对,” 老烟枪点了点头,“而且你爸失踪,可能也跟活棺有关。***当年跟我说,活棺的守护者,要是护不住活棺,就会被怨灵带走 —— 你爸,可能就是活棺的守护者。”
“守护者?” 我懵了,“我爸怎么会是守护者?”
“***是上一任守护者,他走后,就该你爸了。” 老烟枪叹了口气,“红泥村要拆迁,开发商肯定要动祖坟,活棺感应到了,所以怨灵才会出来。你爸为了护着活棺,可能被怨灵困住了。”
他刚说完,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又震动了 —— 这次不是电话,是一条短信,还是我爸的号发来的,只有五个字:“别碰老井。”
我赶紧把短信给老烟枪看,他看完,脸色一下子变了:“老井里有东西!你刚才是不是往井里看了?”
“嗯,还掉了堆木屑进去。” 我点点头。
“坏了,” 老烟枪站起来,“那木屑是活棺的木料,掉进井里,会惊动井里的怨灵!你赶紧收拾东西,今晚别在棺材铺住,去我家!”
我还没反应过来,后院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井里爬出来了。老烟枪脸色惨白,拉起我就往卷闸门跑:“快跑!怨灵出来了!”
我跟着老烟枪跑到门外,联防队员看到我们,赶紧问怎么了。老烟枪指着后院:“井里有东西,赶紧离远点!”
我们刚跑开没几步,就听到棺材铺里传来 “咯吱咯吱”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刨木头,跟刚才在后院听到的声音一样,而且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我回头看了一眼,卷闸门的缝隙里,透出一道黑影,像是个弯腰的人,正慢慢往门口走。
老烟枪拉着我,跑得更快了:“那是活棺的怨灵,它盯上你了!”
我心里又怕又乱,爷爷的话、我爸的短信、老烟枪的提醒,还有那道黑影,都在告诉我:这红泥村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而我,已经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想逃都逃不掉。
我回头看了一眼棺材铺,卷闸门 “哐当” 一声被撞开了,那道黑影站在门口,朝着我们的方向,像是在笑。
我攥紧了手里的墨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必须找到我爸,弄清楚活棺的秘密,不然下一个被怨灵带走的,可能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