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救豪门大佬后带球跑》是一种孟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一种孟亦寒冰冷,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
小寒的沉默像一块小小的石子,投进我心里那潭原本就没完全平静下来的水里。
他没有回答我关于刀工的问题。最终,他只是抬起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带着点恳求和无措看着我,声音低低地说:“以前……在餐厅后厨打过杂,偷学的。姐姐,是不是我做得不好?”
他那副样子,瞬间又把我心里刚升起的那点疑窦压了下去。也许真是我想多了?一个为了生存奔波的孩子,会些技能也不奇怪。
我移开目光,喝了口水:“没什么,早点睡。”
说完,我转身回了卧室。但那一夜,我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总闪过他握刀时那双异常稳定的手,和切得工整得过分的苹果片。
第二天是周末,我醒来时已经快中午。走出卧室,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食物香气。
小寒系着我那条灰色的围裙,正从厨房端出两盘意面。番茄肉酱的,摆盘甚至用了薄荷叶点缀,精致得不像家常做法。
“姐姐,你醒了。”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着点羞涩的笑容,“我做了午餐,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我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那盘面。味道很好,甚至超越了外面很多餐厅。一个打杂的能学到这种程度?
“你以前工作的餐厅,水准看来不错。”我拿起叉子,状似随意地说。
他正在倒果汁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自然地把杯子放在我面前:“是……是一家很小的店,老板人很好,教了我很多。”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表情也完美无缺,那种乖巧和感激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越是完美,越让我觉得不真实。
下午,我借口要处理工作,进了书房。关上门,我却没有打开电脑,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朋友的电话。他经营着一家信息咨询公司,手段……不那么常规,但往往很有效。
“帮我查个人。”我压低声音,看着书房门的方向,“叫小寒,大概二十岁左右,男性。最近在‘迷途’会所出现过。可能是孤儿。我要他的详细背景。”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谢大小姐,你这可是头一回找我查这种‘小角色’。怎么,惹上风流债了?”
“少废话,尽快给我消息。”我没什么心情开玩笑。
“行,等我信儿。”
挂了电话,我心里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我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讨厌自己对一个临时起意带回家的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探究欲。这违背了我的“约法三章”。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小寒表现得无可挑剔。他包揽了所有家务,做饭、打扫,甚至帮我熨好了第二天要穿的衬衫。他安静、勤快,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点依赖和怯生生的欢喜。
我几乎又要说服自己,那天在厨房只是错觉。他只是一个运气不好,但努力生活的年轻人。
直到第三天下午,我正在客厅看一份报告,那个朋友的电话打了回来。
我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才接起来。
“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没了之前的调侃,反而带着一丝凝重和疑惑:“佳奈,你确定没搞错名字或者信息?叫‘小寒’的,在‘迷途’出现过的,符合年龄的……我这边筛了一遍,没找到能对上号的。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更奇怪了:“更深一层去摸底的时候,好像触到了什么屏障。这小子的信息,权限高得离谱,根本挖不动。我说,你招惹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
信息权限高得离谱?一个孤儿?一个在会所打工的少年?
这简直荒谬!
一种被愚弄的感觉瞬间攫住了我。所以,他的名字是假的?来历是假的?那副可怜无助的样子,难道也是装出来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炸开,让我后背一阵发凉。
“我知道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件事到此为止,费用我照付。”
不等对方回应,我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阳台,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我却觉得有点冷。我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想想。但首先,我必须要离他远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想回客厅拿包出门。
可刚一转身,却猛地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我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下意识后退,腰间却被人一把揽住,稳住了我的身形。
小寒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阳台门口。他低头看着我,脸上带着些许担忧:“姐姐,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
他靠得很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和我一样的沐浴露清香。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完全不是看起来那么清瘦。
我猛地推开他,心跳得飞快,是惊吓,也是愤怒和恐惧。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的声音有点发紧。
他被我推开,眼神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变得无辜而关切:“我刚过来,想问问姐姐晚上想吃什么……听到你好像在打电话,语气不太对,有点担心。”
他听到了多少?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任何一丝心虚或伪装。但他的眼睛太黑了,太清澈了,除了对我的担忧,似乎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绕过他想走进屋里,“有点工作上的烦心事而已。”
他却再次伸手,轻轻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指尖微凉,触感却像烙铁一样烫了我一下。
“姐姐,”他的声音放得很软,带着一种能蛊惑人心的魔力,“别为那些事烦心了。晚上我给你做你上次夸过的那道鱼好不好?或者,我们出去散散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倾身靠近我,那双漂亮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我,里面倒映出我有些慌乱的脸庞。
他的靠近,他的温柔,此刻在我眼里都变成了别有用心。我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气息,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脑子里却全是朋友那句话——“权限高得离谱”。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柔软微抿的嘴唇,昨晚残留的酒精和此刻混乱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
我猛地抽回手,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阳台栏杆,无路可退。
混乱和一种破罐破摔的冲动让我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质问:
“小寒……你到底是谁?”
我那句脱口而出的质问,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空气中荡开紧张的涟漪。
小寒看着我,那双总是盛着怯懦和依赖的黑眼睛,在那一瞬间似乎凝固了。里面飞快地闪过一抹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惊讶,又像是……别的什么。但很快,那抹情绪被更深沉的无措和委屈覆盖。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变得更轻,甚至带上了细微的哽咽:“姐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了?我就是小寒啊。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生气了?”
他这副样子,几乎要让我再次动摇。几乎。
但我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那句“权限高得离谱”。这不是“做得不好”能解释的。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欺骗。
我看着他低垂的、看起来无比柔顺的头发丝,心里那股被愚弄的怒火和寒意交织在一起,让我失去了往常的冷静。
“是吗?”我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尖锐,“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在餐厅后厨打杂的孤儿,为什么会有连专业信息公司都查不到的‘高权限’背景?”
他的肩膀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沉默了很久。阳台上的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