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腹黑皇帝得了失心疯》是作者谢朝念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文章,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谢朝念顾听风,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
第二章 侍卫在江逾白教我射箭的第四日,宫里头流言纷起。有宫人说,
亲眼瞧见我和江逾白在皇后偏殿内,举止亲密,并非臣子与公主的正常举动。又有宫人说,
听见我和江逾白调笑声,我的说话声极其孟浪,大有勾人之势,仿佛从前我的娘亲一般。
先皇后本就恨毒我娘亲,而今又扯上她母家大哥的嫡子,霎时间怒不可遏,不分清红皂白,
顾不得其他,令我在冰冷彻骨的清凉石上跪着。后又差人捉来我的娘亲。我已经许久未见她。
还未来得及摸摸她的手,便听见先皇后说我娘亲对我管教不力,必须处以鞭刑以做警示。
燕北的鞭刑非常人能挡。长鞭之上是密密麻麻的弯钩,只一下,便能使人皮开肉绽。
我娘亲身子不好。一鞭都捱不过,更何况十鞭。我流着泪跪着哀求先皇后,她一脚将我踢翻,
疾言厉色,“你勾引本宫的亲侄子一事,本宫还未和你清算,你有何脸面替他人求情。
”勾引。我根本没有勾引江逾白。我怎么会故意去毁江逾白的清誉。先皇后一声令下,
长鞭狠狠落下,我的尽数哀求掩藏在娘亲的哀吼声。四周都是看好戏的宫嫔。
我不顾一切扑到娘亲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霎时间袭来,我满脸泪水地环抱着娘亲。
娘亲要翻身为我挡长鞭,却被我死死按住。“娘亲,不怕。”“朝念会一直陪着你。
”“朝念不疼。”先皇后在高台上冷笑,“既然两个人都要受刑,那便鞭笞二十。
”四下终于传来难以置信的倒吸声。我忽然听见江逾白的声音。“姑母,
此事并非如传言一般——”他仿佛要为我们求情,却被先皇后冷冷打断。“她是何身份?
”“你又是何身份?日后你若是要议亲,
燕北京都城内的官家小姐一听见你从前与她有所瓜葛,是会退避三舍的,你不为你考虑,
你得为我江家门楣考虑。”我期盼再听见江逾白的声音。可是我等了许久。一鞭。两鞭。
三鞭。直至更多。我都没有听见江逾白的声音,反而听见娘亲惊慌失措的哭喊声。“朝念,
你呕血了。”“皇后娘娘,求求你,朝念呕血了——”我彻底昏死过去。
我做了一个极长的美梦。我的父亲只是个乡村里的屠夫。我的娘亲绣工极好,
每日做点刺绣补贴家用。他们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对夫妻。而我,无忧无虑奔跑在山林里,
喜欢爬树,喜欢掏鸟窝,山野里的小溪潺潺流淌,我还会捕小鱼,
父亲嗔怪着我不该将小鱼带回来,应当让它好好长大。我让父亲陪我玩小木马。
我骑在他的肩膀上,在夕阳下,看到了更大更远的山林。很平凡的生活。可于我而言,
根本触不可及。娘亲的哭声迫使我睁开眼。入目的是哭得双眼通红的娘亲,
她单薄的衣衫破碎,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可是满身的刺痛迫使我不得不趴着。四下破败不堪,到处漏风,墙角处结满蜘蛛丝。
娘亲告诉我,我昏迷后事情又愈发坏了。宫人从我所住的偏殿里,搜到一整个妆奁的手帕,
里头绣满了酸诗情诗,爱意满怀,还未来得及告知江逾白。先皇后大怒。说我还未成年,
已如此孟浪,实属难教养,故而禀明先皇,将我从她名下除名,
连同我的娘亲一起贬居霜降殿。听闻先皇听到只是皱皱眉,云淡风轻道,“皇后,
后宫是你在做主。”霜降殿地处皇宫内最西侧。所处之位最为偏远,又闹鬼,
故而常年未有人往来。先皇后打的让我们自生自灭的主意。娘亲安慰我,
“娘亲能和朝念在一起,无论在何处,都是好日子。”我深以为然。再也没有什么,
是比和娘亲在一起更好的日子了。我想要快些养好身子,好好打扫整理这霜降殿,再过不久,
便要新年了。我要和娘亲好好过年。我熬过了一段整日发烧的苦日子,
娘亲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冰凉的手探了我的额头无数次,有好几次,我都觉得我飘飘然。
脑子里都是从前被折磨的日子。人家说,死前会有回马灯。我想,那时我是要死了,
可我又想,我不能留我的娘亲自己一个过苦日子,于是,我不得不睁开眼。冷风灌了进来。
霜降殿外的小院里有灿烂的焰火余光散落,不远处似乎传来丝竹奏乐之声。新年了。
我伸手拭去娘亲脸颊上的泪珠,挤出笑容,“新年快乐啊娘亲。
”“朝念希望每一日都能和娘亲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我和娘亲在霜降殿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娘亲绣工很好,
我们常哀求过路的宫人将娘亲绣好的手帕带到宫外换银两或者吃食。宫人很是敦厚。
一包桂花糕有十块,他总会给我们二十块。我问他为何。他说,“公主,你是冤枉的,
不该受这样的苦。”他说他囊中羞涩,无法再做更多。透过门边狭小的缝隙,
我迫切地想要看清来人的脸庞,他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信我的外人,
可无论我如何挣扎只能看到他衣袂的一角。“能否请你低头看这缝隙。”我按下欣喜,
“我想看清你的模样。”外头静默几分。一只眼眸迎入眼帘。微微扬起的桃花眼,
眼角处有一颗几乎不可闻的泪痣,少年眼神漆黑亮堂,宛如秋池溢满星光。我愣怔片刻,
轻声道,“谢谢你,可否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忽而避开眼眸,转而起身。许久才闷闷出声,
“微臣,顾听风。”顾听风,是个侍卫,话不多,有一双桃花眼,左眼下有颗极淡的泪痣。
后来,我学会刺绣。也将我的刺绣连同娘亲的手帕,一并委托给顾听风带到宫外卖。
我央求顾听风为我带一包种子。什么都好。后来我除草扒土,种出了满院的向日葵,
我隔着那道木门,透过那个狭窄的缝隙递给了顾听风一片向日葵干枯的花瓣。那一日,
是我的生辰。娘亲晒干了里头的果仁,为我炒了一盘瓜子,笑意盈盈地和我说生辰快乐。
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平淡的生活下去。可是噩梦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