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霄云一号工作的第五年，钟沾弦被抓进了警局。三天后，他在询问室见到了五年没见的苏依澄。...
在霄云一号工作的第五年，钟沾弦被抓进了警局。
三天后，他在询问室见到了五年没见的苏依澄。
……
“钟先生，我是来保释你的律师，苏依澄。”
钟沾弦抬头看向面前的人，一身熨帖笔挺的职业西装，胸前别着一支奥罗拉钻石钢笔。
她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来。
冷静、专业。
“小姨。”钟沾弦愣在了原地。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脸上不知道从哪蹭到的灰，这个人灰头土脸。
劣质衬衫不知何时勾破了几个大洞，露出的手臂上全是细小的伤口。
一瞬间，他感到强烈的无地自容。
因为这声颤抖的“小姨”，苏依澄看向了钟沾弦斑驳不堪的脸。
她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按照规定，我需要确认一遍你的基本信息。”
“你的姓名、出生地以及身份证号是？”
钟沾弦喉头发涩：“小姨，你不是都知道吗？”
苏依澄的目光毫无温度，纠正。
“钟先生，在这里只有律师和委托人，请称呼我为‘苏律师’。”
钟沾弦脸色骤然苍白。
而苏依澄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向他。
“开始前，需要你签署一些必须的委托文件。”
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文件上需要签字的地方，公事公办道。
“确认无误后签字。”
钟沾弦接过那支沉甸甸的、价值不菲的钢笔，感觉手都在抖。
他潦草地签下名字，几乎不敢抬头看苏依澄。
苏依澄收回文件，翻开钟沾弦三天前的笔录和过往档案。
“钟沾弦，记录显示，你22岁第一次和女人交易在霄云一号被拘留，截止到目前，这已经是第四次因为类似行为被警方传唤。”
“由于你有前科，案件性质恶劣，你可能要面临15日或者更高的处罚。”
苏依澄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锉刀，一下下刮着钟沾弦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
他垂下眼，手指攥得泛白。
“苏律师，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审判我的？”
闻言，苏依澄合上档案，语气依旧冰冷。
“把取保候审保证书签了，我执行程序，保释你出去。”
“就当我这个小姨最后帮你一次。”
钟沾弦看着苏依澄毫无波澜的脸，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自卑。
好似在她面前，自己永远都处于下风，永远这么狼狈。
他再一次在空白处签下名字。
然后，看着苏依澄干脆利落地起身，没有再说一个字就转身离开。
逼仄的询问室里瞬间只剩下钟沾弦一人。
半个小时后，警察推门进来，解开了他手腕上的手铐。
“近期不要离开京海，手机保持畅通。”
钟沾弦浑浑噩噩点头，跟着苏依澄走出了走出询问室。
来到外面，看到苏依澄的背影，他不由得想起了五年前。
那天是11月7日。
钟沾弦得知苏依澄在悉尼处理一桩跨国诉讼。
他追了过去，给她发消息。
?小姨，我有事找你，我们能见一面吗？】
苏依澄回复：【好。】
钟沾弦连忙又发去一条：【那我在麦克道格尔街等你。】
可他等了她六个小时，从天光正好等到日暮西斜。
却看到苏依澄和一个男同事相谈甚欢的背影。
那个男同事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脖子上明显是情侣款的围巾。
而一向清冷的苏依澄微微笑着，踮起脚尖摘去落在他头上的落叶。
那一刻，钟沾弦落荒而逃。
回国的飞机即将起飞时，钟沾弦才收到苏依澄的信息。
?我到了，你在哪？】
钟沾弦没有回复，删除了苏依澄的对话框。
之后的五年，他和她没有再见过面。
直到今天……
这时，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钟沾弦的回忆。
“依澄，怎么现在才出来？妈还在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钟沾弦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亲密地和苏依澄十指相扣，温柔笑着。
而苏依澄丝毫没有抗拒他的接触。
或许是感觉到钟沾弦的视线，那个男人朝他的方向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钟沾弦怔住了。
那竟然是自己消失了五年的亲哥——钟亦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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