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他眼中血色更浓,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你就是嫉妒她!嫉妒她得我宠爱!苏沉鱼,挽月她无依无靠,不过一个弱女子,事事忍让,何曾碍着你半分?你堂堂世家出身,竟使如此恶毒手段!我当初......当真是看走了眼!”...
萧绝慌了,勃然色变,一掌将苏沉鱼掴倒在地:“毒妇!还敢当着我的面动手!”
她伏在地上,耳畔嗡鸣,尝到唇齿间弥漫开的铁锈味。
抬起头,只见萧绝紧握柳挽月的手,神色焦灼痛惜。
“无碍的,将军。”
柳挽月倚靠在他怀中,泪光盈盈,语调柔弱堪怜,“姐姐绝非故意,您千万别怪她......”
话音未落,她忽地蹙眉捂腹,痛吟出声:“疼......将军,我肚子好疼......”
萧绝脸色骤变,厉声疾喝:“传军医!”
军医匆匆赶来,诊脉片刻,面色凝重:“将军,柳姑娘脉象有异,似是中了寒毒之症,胎象不稳!”
室内空气瞬间凝固。
萧绝猛地转头:“你下了毒?”
“我没有。”她声音干涩。
“那茶壶只经你手!”他低吼,全然不信。
柳挽月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袖,气息微弱:“将军,莫怪姐姐......许是......许是我自己不当心,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刚回府!你能误触何物?除了这盏茶!”萧绝字字决绝,“苏沉鱼,解药何在?!”
“我说了,未曾下毒。”
她重复着,知道徒劳,却别无他话。
他眼底血色骤涌,暴怒而起,一脚狠狠踹在她心口。
她向后猛撞翻屏风,碎木尖刺扎入皮肉,喉间腥甜上涌,咳出一口血沫。
“搜!”他厉声下令。
侍卫冲入她偏僻的旧院,翻箱倒柜。
不过片刻,捧一白瓷瓶返回:“将军!在夫人妆奁暗格中发现此物!”
军医接过拔塞一嗅,顿时变色:“将军,正是此毒!”
萧绝一把攥紧那瓷瓶,指节因用力而青白,一步步逼近她,阴影将她彻底笼罩:“人赃并获!还有何话可说?”
苏沉鱼看着那眼熟的瓷瓶,忽地笑了出来,笑声苍凉而刺耳。
那是去岁他赠她的安神香,她心悸难眠时,他曾耐心劝她用的那份心意。
她早就不用了。
“你笑什么?”
他猛地掐住她下巴。
“笑将军......”
她喘着气,血沫溢出唇角,“眼盲心瞎。”
“嫉妒?”他眼中血色更浓,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你就是嫉妒她!嫉妒她得我宠爱!苏沉鱼,挽月她无依无靠,不过一个弱女子,事事忍让,何曾碍着你半分?你堂堂世家出身,竟使如此恶毒手段!我当初......当真是看走了眼!”
她越是这样,萧绝胸中的愤怒越难平息。
他拽起她的长发,毫不留情地将她拖向院外:“押入水牢!不说出解药,不必来报!”
冰冷腐臭的污水瞬间淹没至胸腹,锈铁镣铐锁死手腕,磨破皮肉。
身上伤口遇水,剧痛钻心刺骨。
她仰头,地牢顶窗漏下一线微光,映出他毫无情绪的侧脸。
“萧绝,”她声音嘶哑,“你会后悔。”
他俯视她,如同看蝼蚁:“待挽月无恙,我自会放你出来。”
水牢死寂。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顶上忽传来哭喊与斥骂。
“让我见女儿!你们这些天杀的!”
她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父母苍老的身影被侍卫推搡着跌下 台阶。
母亲看到她惨状,惨叫一声扑到栏边,徒劳想抓住她:“沉鱼!我的儿啊!”
父亲浑身发抖,指着随后缓步而来的萧绝:“萧绝!你纵是将军,也不能私设刑堂,残害发妻!”
萧绝负手而立,面冷如铁:“她毒害子嗣,罪有应得。”
“胡说!”母亲哭喊,“沉鱼绝不会!”
话音未落,一旁阴影中走出柳挽月。
她裹着厚裘,脸色苍白如纸,声音轻弱:“将军,莫要为了我,与长辈争执。”
她转向二老,盈盈一拜:“都是挽月的错......”
母亲怒极,猛地推开她:“你这祸水!离我女儿远点!”
柳挽月惊呼倒地,额头撞上石阶,血顿时涌出。
她捂住伤处,泪落如雨:“我知您恨我......可孩子是无辜的......”
萧绝眼底瞬间猩红,一把推开她的母亲,抱起柳挽月:“叫军医!”
父亲扶住踉跄的老妻,气得浑身乱颤:“萧绝!你当真,糊涂啊!沉鱼当初如此真心待你,你如今,这是在做什么孽啊......”
萧绝双目猩红,转头看了一眼地牢。
柳挽月立马揪紧萧绝衣襟,气息奄奄:“将军......他们定是怕我生下孩儿,威胁姐姐地位,才要了绝后患......”
“不是的!”母亲嘶声,“是你自己摔倒!”
萧绝目光扫过二老,最终落回水牢中僵立的苏沉鱼身上,恨意滔天。
“苏沉鱼,你们苏家,好得很。”
他字字咬牙,“来人!将这两个老东西押入诏狱!按谋害幼子罪论处!”
“萧绝!”
苏沉鱼猛地挣扎,镣铐磨碎腕骨,“你敢!”
他回头,最后看她一眼,眸中只剩杀意。
“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