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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了十年地摊,供我弟读完大学。他结婚,我高兴地转了6.6万过去。

半夜他却发来一条语音,是他老婆尖利的声音:“一个红包算什么?你姐那么有钱,

让她把酒席的38万付了不是应该的?”我平静地把红包撤回,然后拉黑了他全家。第二天,

我接到了婚礼酒店经理的电话,他说我弟用我的名义签了账单,人跑了。

01婚礼现场的灯光璀璨夺目,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像无数细碎的钻石,

洒在每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上。我坐在主桌,身上是一套量身定制的香槟色礼服,优雅,得体。

这身行头,连同我开来的那辆二手保时捷,都是为了今天这个场合,

为了给我唯一的弟弟苏明撑场面。我是苏晴,他的长姐。

司仪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高声介绍我:“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

有请新郎最敬爱的姐姐,苏晴女士上台致辞!苏晴女士不仅是成功的企业家,

更是我们新郎苏明成长道路上最坚实的后盾!”“企业家”三个字让我有些恍惚。

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羡慕,赞叹,探究。没人知道,这个所谓的“企业家”,

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在高级KTV的后巷,用冰冷的自来水冲洗沾满秽物的地毯。

没人知道,我这双戴着丝质手套的手,早已布满了厚茧和洗不掉的消毒水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一步步走上那个被鲜花和灯光簇拥的舞台。

聚光灯照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握着话筒,目光越过人群,

落在我弟弟苏明那张英俊、喜悦的脸上。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边的妻子林莉小鸟依人,

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大家好,我是苏明的姐姐,苏晴。

”我的声音很稳,稳到我自己都有些意外。“看着我弟弟今天成家立业,我……非常高兴。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幕幕画面。十二年前,我十七岁,

是芭蕾舞团里最有前途的新星,老师说我的脚尖能踮到巴黎歌剧院的舞台上。

可家里突遭变故,父亲投资失败,一夜之间负债累累。

为了给当时正上初中的苏明凑够重点中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我瞒着所有人,

去建筑工地扛水泥。一次意外,钢筋砸中了我的脚踝,旧伤复发,断送了我整个舞蹈生涯。

从云端跌落泥潭,不过一瞬。我再也无法起舞。从那天起,我人生的全部意义,

似乎就变成了苏明。我要他出人头地,要他把我没能走完的路,用另一种方式走下去。

我在高级KTV找了份夜班保洁的工作,因为那里的小费高。我一干,就是十年。十年里,

我跪在地上擦过无数次别人醉后的呕吐物,在后厨的油腻里洗过堆积如山的碗碟,

从一个最底层的小妹,做到了保洁主管。我把每一分血汗钱都攒下来,供他读最好的学校,

穿最体面的衣服,用最新的电子产品。他是我全部的希望,是我献祭了自己梦想之后,

唯一的精神寄托。“苏明,”我的声音有些发颤,强忍住汹涌的情绪,“今天你长大了,

成家了。姐姐没什么特别的礼物送给你,只有一份心意。”我从手包里,

郑重地取出一个红色的房产证。“这是姐姐给你和弟妹的新婚礼物,市区的一套三居室,

全款。”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惊叹声。我看到苏明眼圈红了,他快步走上台,

紧紧地抱住了我。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肩膀上。他在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哽咽着说:“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一刻,

我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烟消云散。值了。我用十年的血汗,

换来了弟弟的光明未来和他此刻的真情流露,一切都值了。

我心满意足地看着他把房本交到新娘林莉的手里,林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我以为,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婚礼的喧嚣一直持续到深夜。送走最后一波宾客,我疲惫地回到酒店房间,脱下高跟鞋,

脚踝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酸痛。我揉着脚踝,拿出手机,

准备给新晋弟媳林莉发一个改口费红包。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这是长姐必须给的。

我准备了18万8,一个吉利的数字,也是一份心意。我点开她的微信头像,编辑好金额,

正要输入密码。苏明的微信突然弹了出来。是一条长达58秒的语音。

我以为是他又来跟我说些感谢的贴心话,便笑着点开了。手机听筒里传出的,

却不是苏明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尖利、刻薄的咆哮。是林莉。“苏明你就是个废物!

你听听台下那些人怎么说?说你姐姐多有钱,多能耐!开着保时捷,随手就送一套房!

结果呢?就只送套房?!”“今晚这酒席三十八万!三十八万啊!你让她顺手付了怎么了?

你姐那么有钱,拔根腿毛都比这粗!你不去说是几个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我告诉你苏明,这钱她要是不付,这婚干脆就别结了!我丢不起这个人!”语音里,

林莉的声音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在一瞬间被冻结了。紧接着,

语音里传来我弟弟苏明小心翼翼、近乎讨好的声音。“莉莉,莉莉你别生气,

为了这点钱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姐那个人……她最好面子了,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

她肯定得端着。你放心,我这就跟她说,她肯定会给的!她就我这一个弟弟,

她的钱不给我给谁?”“这就去说!现在!”语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握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房间里奢华的水晶灯还亮着,可我只觉得浑身冰冷,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最好面子……”“她的钱不给我给谁……”原来,

我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在他眼里,只是“好面子”。原来,我倾尽所有,在他看来,

只是理所应当。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苏明的微信头像,那还是他大学毕业时我带他去拍的,

阳光帅气。我想起他每次缺钱时,都会给我打电话,结尾永远是那句:“姐,你放心,

等我出息了,我养你一辈子。”“养我一辈子”……我缓缓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胸口那股翻江倒海的情绪,被我强行压了下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默默地关掉了准备转给林莉的18万8千块的红包页面。然后,我点开微信通讯录,

找到了苏明的名字,点击,删除。弹出的确认框,我没有丝毫犹豫。接着,是林莉。删除。

然后,是我爸,我妈。一并删除。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可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

我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魂,独自站在这空旷的酒店套房里,一夜无眠。那个晚上,

我没有哭。只是心口的位置,空了一大块,有冷风不停地往里灌。十年青春,一场笑话。

02第二天清晨,刺耳的手机**将我从混沌中惊醒。我几乎一夜没合眼,头痛欲裂。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本地。我划开接听,声音沙哑:“喂?”电话那头,

是一个语气强硬的男人声音。“请问是苏晴**吗?我是希尔顿酒店的客户经理,我姓王。

”“有事吗?”“苏**,关于您弟弟苏明先生的婚宴尾款,总计三十八万元,

请问您打算什么时候结一下?”对方的语气带着不耐烦。我愣住了。“什么尾款?

我没有签过任何单。”王经理在电话那头冷笑了一声:“苏晴**,您这是在开玩笑吗?

白纸黑字,您弟弟签单的时候,用的可是您的名义和身份证号码。他还特意嘱咐我们,

说您是他的姐姐,您会全权负责。”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狠狠砸中。

苏明……他竟然……“苏**,我们酒店也是有规矩的。账单不能过夜,

您弟弟和新娘今天一早就退房走了,电话也打不通。我们只能联系您了。”“我提醒您一下,

今天下午三点前,如果这笔款项还没有结清,我们酒店法务部就要走流程了。报警,

并且向您所在的公司发律师函。我想,这对您的声誉,不太好吧?

”他以为我是在什么大公司上班的“成功企业家”。他不知道,我的“公司”,

是KTV的保洁部。一封律师函,足以让我在那里待不下去,丢掉我赖以生存的饭碗。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我马上过去。”我挂掉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洗漱,

换上昨天的衣服。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

眼神里却是一片死寂的平静。我打车赶到酒店。王经理在大堂等我,一脸公事公办的冷漠。

他将一份账单推到我面前:“苏**,您看,这是消费明细,这是签名。”我拿起账单,

目光落在签名栏上。“苏晴”两个字,确实是我的名字。但那笔迹,模仿得极其拙劣,

歪歪扭扭,毫无筋骨,像个小学生的字。我自己的签名,因为常年练舞,

带着一种飘逸的筋骨。我愤怒到浑身发抖,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声音没有波澜:“这不是我签的。我要求查看监控。”王经理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他似乎在评估,我到底是真的不知情,

还是在故意赖账。最终,他还是带我去了监控室。监控画面很清晰。时间是昨天下午,

婚宴开始前。我正在前台确认宾客名单,苏明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从背后搂住我的脖子,

亲昵地把头靠在我肩上。当时我只觉得欣慰,觉得弟弟和我亲近。现在从监控里看,他的手,

在我转头和他说话的时候,飞快地拿起我放在台面上的手包,抽出了里面的身份证,

用手机迅速拍了一张照片。整个过程,不过三秒。我竟毫无察觉。另一段监控,

是婚宴结束后,深夜。苏明独自一人来到前台,和经理交谈了几句,

然后就在账单上签下了我的名字,并且熟练地报出了我的身份证号码。证据确凿。

我死死盯着屏幕里苏明那张熟悉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背叛。彻头彻尾的,精心策划的背叛。“看清楚了?”王经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苏**,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他。“有。

”我掏出手机,在王经理错愕的目光中,直接拨通了110。电话接通,我用尽全身力气,

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喂,你好,我要报警。我叫苏晴,有人伪造我的签名,

在希尔顿酒店进行商业欺诈,金额三十八万元。”王经理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大概处理过各种赖账的客人,但绝对没见过我这种,直接报警抓自己亲弟弟的。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苏**,你……你这是干什么?家里的事,

没必要闹这么大吧?”“这不是家事,是诈骗。”我冷冷地回答。就在这时,

一个沉稳冷静的男声插了进来。“王经理,这位**说得没错。”我循声望去。一个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身后。他约莫三十二三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

身形挺拔,气质卓然。他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王经理,继续说道:“冒用他人名义,

盗用他人身份信息进行大额消费,并且金额巨大,已经涉嫌诈骗罪。

如果酒店方在明知或应知签名非本人的情况下,依然接受了这笔交易,

那么酒店方也需要承担相应的失察责任。”他的话,条理清晰,字字珠玑,

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专业气场。王经理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男人转向我,

目光温和了一些,递过来一张名片。“顾晏尘,律师。看你的情况,或许需要一些法律帮助。

”名片是黑色的,质感很好,上面只有简单的名字和电话。我接过名片,

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皮肤。“谢谢。”警察很快赶到。我向警察完整地陈述了事情的经过,

并提供了监控作为证据。王经理在一旁,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声说酒店也是受害者,

会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做完笔录,我走出酒店。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我紧紧攥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名片,顾晏尘。这是十年来,除了我自己,我第一次感觉到,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规则和法律,可以保护我。哪怕只有希望。03我带着两名警察,

直奔我给苏明买的那套婚房。钥匙我还留着一把,此刻却觉得无比讽刺。

我用自己十年血汗换来的房子,如今却要让警察陪着我才能进去。打开门,

一股浓重的酒气和饭菜馊味扑面而来。客厅里一片狼藉,婚庆用的气球和彩带散落一地,

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子和酒瓶。开门的是我妈,她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看到我身后的警察,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即,一种扭曲的愤怒爬上了她的脸。她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

没有关心我怎么样了。她指着我的鼻子,劈头盖脸地就骂了起来。“苏晴!

你这个黑心烂肺的畜生!你疯了吗?带着警察来自己家!为了几个臭钱,

你要把你亲弟弟送进大牢吗?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里。我爸闻声从卧室里冲出来,

他看到警察,也是一愣,然后立刻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挡在了我面前。“你还知道回来!

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现在出息了,让你给你弟付个酒席钱怎么了?啊?

你就当是还我们这么多年的养育费了!你还有脸报警?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苏明和林莉躲在卧室里,连头都不敢露。这就是我的家人。我的母亲,我的父亲。

在他们眼里,我不是女儿,只是一个会挣钱的工具。我弟弟犯了法,他们不问是非对错,

第一反应就是指责我这个受害者。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绝望和麻木,

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看着他们丑恶、狰狞的嘴脸,忽然觉得很可笑。

我悄悄地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屏幕暗了下去。我看着我妈,冷冷地笑了一声。“养育费?

我十七岁,因为没钱治伤,腿废了,断送了舞蹈生涯,是谁在KTV的厕所里,通宵刷马桶,

一分一分地攒钱,供苏明读完大学,读完研究生?这些年,你们给过我一分钱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敲在客厅的死寂里。我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又转向我爸,目光笔直地刺向他。“这套房子,全款八十八万。

爸,你知道这八十八万,我要在KTV跪在地上,擦多少别人喝醉了吐出来的呕吐物,

才能挣出来吗?你知道我这十年,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超过两百块的衣服吗?

”“你们只看到我开着二手保时捷风光,你们谁看到我每天凌晨,拖着疲惫的身体,

挤在全是汗臭味的公交车上回家?”我一句一句地质问,声音越来越大,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全都吼了出来。警察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皱着眉,严肃地警告他们:“请你们配合调查!不要妨碍公务!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林莉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她冲到我面前,

指着我的鼻子尖叫:“你在这里装什么可怜!一个在KTV那种地方上班的脏女人,

你的钱本来就不干净!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们?用你点钱怎么了?那是看得起你!

”“脏女人”……“钱不干净”……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

彻底压垮了我心里最后对亲情的眷恋。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举起手机,

将屏幕点亮,清晰的录音界面出现在他们惊恐的视线里。“刚才你们说的每一句话,

我都录下来了。”我看着他们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些话,我会作为证据,

一并交给警察。如果需要,我也不介意交给媒体。让所有人都看看,

你们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我爸妈彻底慌了。我妈想上来抢我的手机,被警察拦住了。

“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就是一家人吵架……”“闭嘴!”我厉声喝道。

那是我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我父母说话。他们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在警察的强大压力和我的强硬态度下,一直躲在房里的苏明,终于被他爸妈给推了出来。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在警察的要求下,他哆哆嗦嗦地,

写下了一份关于他伪造我的签名、签下三十八万酒店账单的承认书。我看着那张纸,

像看着我这十年荒唐人生的判决书。拿着那份承认书,我转身就走,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身后,传来我妈的哭喊和咒骂,我爸的叹息,还有林莉歇斯底里的尖叫。这一切,

都与我无关了。从今天起,我苏晴,和这一家人,恩断义绝。

04我没有立刻让警察拘留苏明。我需要他活着,需要他清醒地,把他欠我的,

一样一样地还回来。我暂时用自己的积蓄,垫付了酒店那三十八万的酒席钱。

但我拿着苏明的承认书,找到了顾晏尘。在他的见证下,

我让苏明签下了一份三十八万元的欠条,并做了具有法律效力的公证。我以为,

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我以为,我可以甩掉这身沉重的枷M,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

我开始规划,等拿回这笔钱,我就辞掉KTV的工作,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小城市,

开一家小小的花店,或者书店。然而,我太天真了。我以为婚礼上的羞辱和三十八万的账单,

已经是他们对我背叛的极限。我没想到,那仅仅是一个开始。一个将我拖入万丈深渊的,

血淋淋的开始。一周后,我正在KTV的更衣室里换工作服,我们经理表情复杂地走了进来,

递给我一封印着“律师函”字样的信件。“苏晴,这是你的?”信封上,

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寄件地址,是一家本地颇有名气的银行。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我拆开信封。白纸黑字,措辞严厉。

【催收函】【致苏晴女士:您于半年前在我行办理的个人经营性***,

总计人民币叁佰万圆整,现已连续三期逾期未还。请您在收到本函三日内,

立即归还逾期本息,否则,我行将通过法律途径,对您名下的抵押物进行强制拍卖,

并追究您的法律责任。】三百万?***?抵押物?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凝固,

大脑一片空白。我什么时候贷过三百万?更衣室里还有其他同事在,她们的目光,

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背上。“晴姐,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三百万?

真的假的?晴姐你这么有钱?”“什么钱啊,没看到是催收函吗?欠了银行三百万!

”流言蜚语,像瘟疫一样开始蔓延。经理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把我拉到一边,

低声说:“苏晴,不管这事是真是假,KTV是做生意的地方,不能惹上这种麻烦。

你……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吧。”这是要辞退我的意思。我拿着那封轻飘飘的律师函,

却觉得它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毁灭性的打击。我几乎是跑出KTV的,

我忘了换掉身上的保洁服。我冲到那家银行,把律师函拍在柜台的玻璃上。“我要查!

我要查这笔***!这不是我办的!”银行的信贷经理被我吓了一跳,但还是调出了档案。

电脑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半年前,一笔三百万元的经营贷,打入了一个公司的账户。

而那个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我。***的申请人,是我。所有的签名,都是我的名字,

“苏晴”。而最让我如坠冰窟的,是抵押物那一栏。

赫然写着:XX小区X栋X单元XXX室。那是我三年前,用尽我所有的积份,

全款为我父母买下的养老房!房本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这不是意外。这不是巧合。这是一个从头到尾,都为我精心设计的圈套!

我给苏明买的八十八万的婚房,只是一个诱饵,一个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为了让我沉浸在“亲情”假象里的诱饵。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这套价值数百万的养老房,

是这笔三百万的巨额***!我几乎要崩溃了。我扶着冰冷的柜台,浑身颤抖,连站都站不稳。

我掏出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拨通了顾晏尘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

失声痛哭。“顾律师……救我……我被骗了……三百万……”我的声音支离破碎。

顾晏尘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异常镇定的声音安抚我:“别怕,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半小时后,顾晏尘风驰电掣地赶到了银行。

他看到我穿着保洁服,失魂落魄地坐在银行大厅的椅子上,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遮住了我身上那身刺眼的工服。“别怕,有我。

”他安***我的情绪,然后冷静地从信贷经理手里接过了所有的***合同和文件。

他看得非常仔细,一页一页地翻过。“签名有明显的模仿痕迹,尤其是在转折和收笔处,

力道和习惯都和你本人的签名不同。这需要做专业的笔迹鉴定。”“还有,三百的经营贷,

银行的风控流程是怎么过的?法人代表本人没有到场,仅凭一份委托书和身份信息,

就放了这么大一笔款?这里面,有重大漏洞。”顾晏尘的话,像一道光,

劈开了我眼前的黑暗。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跟着他,浑浑噩噩地回了家,

那个我为父母买的,如今却成为套在我脖子上绞索的“家”。我爸妈都在。看到我,

他们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我把银行的***合同,狠狠地摔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我妈被我吓得一哆嗦,

期期艾艾地说:“晴晴……是,是小明……他说他要创业,要做大生意,

缺一笔启动资金……他说就是借你的房子用一下,做个抵押,

很快就能还上的……”“他跟我说,你肯定会同意的,就是怕你担心,

才没告诉你……我们也是为了他好啊……”为了他好?我冷笑起来:“为了他好,

你们就把房本给他?为了他好,你们就配合他找人冒充我,去银行办手续?你们签字的时候,

就没有想过,我这个女儿,会被你们推进什么样的深渊里吗?!”我爸涨红了脸,

嘴硬道:“那不是还没出事吗!再说了,那钱又不是给外人了,是给你弟做生意!他挣了钱,

难道还能忘了我们?忘了你这个姐姐?”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在为苏明辩解。我彻底心寒,

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顾晏尘一直站在我身边,他冷眼旁观了这一切。等他们说完,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叔叔,阿姨。这已经不是家事了。

这叫内外勾结,蓄意诈骗。苏明涉嫌***诈骗罪,而你们,是共犯。”我爸妈的脸色,

瞬间惨白如纸。顾晏尘没有停下,他拿出手机,调出了一份资料。

“我还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给这笔***签字放行的银行信贷部副经理,姓王,叫王建国。

”“而林莉,苏明的新婚妻子,她的亲舅舅,也叫王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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