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多少人排队求着我指点，只是这点钱就想…

安格斯的话戛然而止。

他摘下了假发，化疗后的头皮在灯光下泛着青白，像褪色的琴键。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镜头前展示出自己生病后不加掩饰的样子，弹幕陷入了沉默。

”老师，实不相瞒，我得了渐冻症，时日无多了。“

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扯动了鼻饲管的胶布，

”她自己创作的变奏曲还差三乐，一直没有灵感……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

”安格斯老师，我相信她，她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小提琴天才，人也很努力，她一定可以有更高的造诣的。“

”我知道，这些钱不足以打动你，但我临死前写的这些乐谱，都可以授权给你，到时候所获得的收益也当做我的报酬，好不好？“

他看着他，嗓音带着一丝乞求。

安格斯突然抓起餐巾捂住嘴，外语咒骂从指缝漏出。

他抓起银行卡狠狠砸向墙壁，又踉跄着捡回来塞进他衣服口袋。”该死的中国男孩……“

”那你呢，你自己就打算一个人这么悄无声息死去吗？“

”你拿着这些钱治病或许还能多活……“

他没有说完，他轻笑着摇摇头。

”我不能连累她，我们很艰难才走到如今这一步。“

”没关系的，我不怕死，我只怕她看到我这样掉眼泪。“

他的表情淡然，可颤抖的嗓音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沉默在雨声中蔓延。安格斯突然别过脸：”好，我答应你。“

他红着眼睛接过他的乐谱，突然僵住——他给的谱纸边缘有几处干涸的血渍，像枯萎的玫瑰。

……

他回到了家，嘴角还挂着心愿达成的微笑。

可突然袭来的疼痛让他把相机猛地砸到了地上，甚至他还来不及关掉摄像头。

冷汗浸透了衣服，他蜷缩成团。意识模糊间，他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

漫长的等待音里，他只能听见自己破碎的喘息。

小说《予你星光》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