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宋大小姐可以乱发脾气的后花园。”
“不就是一个电话没接?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你说来听听,我洗耳恭听。”
一向清冷自持的男人因为愤怒红了眼。
哪怕是在他为我挡下子弹的那一年,我也不曾见过这样情绪外显的他。
在他的身后,门敞开着,一屋子的高管噤若寒蝉,更显得表情心照不宣。
恐怕从今以后,我这个没露过几次面的陈太太,都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想到这里,我平静地收回放在桌上的检查单。
看见我的动作,陈砚光皱了皱眉。
“那是什么?”
“没什么,一张废纸而已。”
陈砚光明显还想说什么。
我的手机忽然震动。
屏幕上的“爸爸”两字,让他噤了声。
父亲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和慈爱:
“星海,让陈砚光把手里的工作都停一停,滨河那边的项目我亲自替他盯着,他的当务之急是照顾你和孩子,过两天我就飞回来……”
我看着眼前不耐烦的男人,声音艰涩。
“爸,不用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有些着急。
“怎么了?告诉爸爸,是不是陈砚光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转过身,我强压着喉头的哽咽。
“别担心,爸爸,我会处理好的。”
半晌,电话那头传来男人苍老了几分的叹息。
驰骋商场多年的男人,在面对女儿的事情上格外敏锐,却也无可奈何。
就像6年前,我为了嫁给陈砚光,挨了人生中的第一顿打。
那一巴掌明明扇在我的脸上,
却让年近半百的男人先流下眼泪。
“星海,你妈妈都没受过的苦,我怎么忍心让你去受。”
妈妈命好,却红颜薄命。
在那个封建年代,她在爸爸的庇护下,36岁才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