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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背包旅行,图个清静。住进一家青年旅社,遇上个自称“旅游博主”的奇葩室友唐蓓。

她把我当空气,随意翻我的行李,用我的东西,

还把我当成她直播间里“穷游土狗”的背景板,用来衬托她的精致。朋友都劝我换个地方,

或者干脆跟她吵一架。我只是笑了笑,把我的一个微型镜头,悄悄对准了她的方向。

我是乔舒,一个有点社恐的民俗摄影师。我不喜欢吵架,因为那太费口水,而且不留证据。

我更喜欢用我最擅长的方式解决问题——用镜头。当她再次试图拿我的作品去吹牛,

当着几十万粉丝的面,上演一场精心设计的“偶遇”时,她不知道,她直播间的画面,

已经被我无缝切换。接下来,是我的现场教学时间:如何让一个“显眼包”在全网面前,

体验一次永生难忘的社会性死亡。1.我的行李箱不是许愿池到大理的第一天,

阳光好得有点不真实。我叫乔舒,背着一个比我还高的登山包,拖着一个银色行李箱,

住进了一家网上评分很高的青年旅社。四人间,木头床铺,干净,安静,正合我意。

我选了靠窗的下铺,把东西收拾好。登山包里全是我的吃饭家伙,相机、镜头、无人机,

死沉。行李箱里才是我的个人用品。另外两个床位已经有人了,东西不多,

看起来是短期旅行。最后一个床位,也就是我对面的下铺,是空的。我简单洗漱完,

准备出门采风,一头撞上一个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姑娘。她画着全妆,

穿着一身亮***的紧身瑜伽服,身材确实不错,**。她看到我,只是上下扫了一眼,

眼神里带着点评估的意味,然后径直走向我对面的床铺。“嘿,你新来的?

”她把自己的粉色行李箱往地上一扔,声音清脆。我点点头,“你好。”“我叫唐蓓,

旅游博主。”她甩了甩头发,坐到床上,开始掏手机和补妆镜,“你呢?看着像学生啊,

穷游?”我不太想说话,只回了两个字:“摄影。”“哦——”她拉长了音调,

那声调里充满了“我懂了”的意味,“玩单反,穷三代嘛。理解理解。”我没再接话,

背上我的随身相机包准备出门。晚上九点多我才回来。房间里另外两个女生已经睡了,

唐蓓还亮着一盏小台灯,在床上敷着面膜,对着手机支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放轻脚步,

怕吵到别人。可就在我走到自己床位前时,我停住了。我的银色行李箱,被拉开了一条缝。

拉链头的位置,和我早上出门时记得的,偏了大概五厘米。箱子我没锁,

想着青旅里大家来来往往,应该不至于。我抬头看了一眼唐蓓。她似乎没注意到我,

还在对着手机小声说话:“……给你们看看我们宿舍哈,条件还行。喏,我对面那个,

就一普通学生,箱子都是最便宜的牌子……”我的目光沉了下去。我走过去,没出声,

只是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把行李箱的拉链完全拉上。然后,我从背包侧袋里,

掏出一个黑色的密码锁,“咔哒”一声,把两个拉链头锁在了一起。整个过程,

房间里只有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唐蓓那边说话的声音停了。她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

把手机拿了下来。我转过头,对上她从面膜底下透出来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

“我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我说,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她听清楚,“不过,

下次你要是好奇,可以先问我一声。”空气安静了。唐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点狼狈,

但很快又被一层理直气壮的薄冰盖住。她干笑两声:“哎呀,我就是看你箱子没关好,

想帮你关一下。你这人,还挺敏感的嘛。”我继续保持微笑,没戳穿她。

我把行李箱推回床底,转身上床。拉上床帘的那一刻,我听到她用不大不小的音量,

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家人们,碰上个奇葩室友,开个玩笑都开不起,浑身是刺,真下头。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这趟旅行,看来不会太无聊了。

2.你的充电器长得像我的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吵醒的。

不是键盘声,是那种化妆刷磕到化妆盒边缘的声音,很密集。我拉开床帘,

唐蓓已经化好了全妆,正在床边摆弄她的直播设备,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顺流程。

另外两个女生早就出门了。她看到我醒了,眼睛一亮,

把手机摄像头不着痕跡地朝我这边偏了偏。“早啊,摄影师。”她语气夸张。我揉着眼睛,

没理她,自顾自下床洗漱。等我收拾完,准备给我的相机电池充电时,

发现***在墙上插座里的充电器不见了。插座上,一个粉色的充电头正插在那里,

连着一根线,线的另一头是唐蓓的手机。我走过去,看着那个粉色充电头。唐蓓立刻开口了,

带着一种“我帮你个大忙”的语气:“哎呀,乔舒,我早上看你那个充电器没在用,

就拔下来了。我手机快没电了,得直播呢,急用。”我说:“我的充电器呢?”“喏,

你床头呢。”她朝我床的方向努了努嘴。我回头,看见我的黑色充电器,

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枕头边。我走过去,拿起充电器,又走回插座旁。

我看着她:“你用之前,有问过我吗?”唐蓓脸上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是吧?

借个插座用一下而已,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大家都是室友,互相帮助一下嘛。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计较啊?”她手机屏幕亮着,我能看到上面飘过的弹幕。

“这室友有点毛病吧?”“蓓蓓别理她,估计是公主病。”“笑死,一个充电器而已。

”我没看弹幕,也没看她。我伸出手,平静地按下了她那个粉色充电头旁边的小开关。

插座的指示灯灭了。然后,我拔下她的充电器,把我的插了上去。按下开关,

我的充电器指示灯亮起,开始工作。做完这一切,我把她的充电器放到她桌上,不轻不重。

“第一,”我说,看着她的眼睛,“这是我的插座,我付了床位费,它就属于我的使用范围。

你没问过我就拔掉我的东西,这不叫互相帮助,这叫侵占。”“第二,”我继续说,

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我很计较。因为任何没经过我同意就动我东西的行为,在我这里,

都算偷。不管那东西是一根针,还是一个插座。”唐蓓的嘴巴张成了O型,

面膜纸都快挂不住了。她直播间的弹幕估计已经炸了,但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话来反驳我。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道理。没有一句脏话,也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你……你……”她你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等着!”我没理她,

开始整理我的摄影器材。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她对着手机委屈巴巴地说:“家人们,

你们都看到了,不是我爱惹事,是这个室友真的太欺负人了。我就是借个电而已,

她居然说我偷东西……呜呜呜……”我听着她在那边卖惨,心里毫无波澜。

我拿起一个长焦镜头,对着窗外,调试着焦距。透过镜头,远处苍山的轮廓,

清晰得像刀刻一样。我喜欢这种感觉。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受任何干扰。不管是风景,

还是人。3.我就是那个“又丑又穷”的背景板接下来的两天,唐蓓消停了不少。

她没再动我的东西,但也没给我什么好脸色。她直播的时候,会有意无意地内涵我。“哎呀,

有些女孩子出门旅游,也不知道打扮一下,天天穿着冲锋衣,跟个男人婆一样,

怎么交得到男朋友啊?”“我今天又去打卡了一家超棒的下午茶,人均三百多呢。

不像有些人,天天啃面包,看着都心酸。”她以为我听不见,或者听见了也不会怎么样。

我确实不怎么样。因为我在忙着修图,没空搭理她。这天下午,我从外面采风回来,

刚到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唐蓓夸张的笑声。“……对对对,她就是那个摄影的。

天天背着个大相机,也不知道拍了些什么玩意儿。我跟你们说,她那个相机,我查过了,

就是个入门款,机身加镜头估计都不到一万。”我推门的手顿住了。

另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来,有点迟疑:“蓓蓓,

你别这么说人家吧……”这是宿舍里另外一个短期旅行的女生,叫文文,性格挺温和的。

“我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啊。”唐蓓的声音拔高了,“你们是没看见,

她那个人孤僻得要死,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谁知道安不安全啊。而且又穷又丑,

我跟她住一个屋,都拉低了我的档次。要不是这家青旅位置好,我早换了。”我站在门口,

静静地听着。然后,我推开了门。房间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唐蓓和文文都愣住了,看着我。

唐蓓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又摆出一副“我就是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我没看她,而是对文文笑了笑。然后,我走到我的床位,从登山包的最底层,

掏出了一个黑色的防潮箱。这个箱子我一般不拿出来。我把它放到地上,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台相机和几支镜头。唐蓓的视线被吸引了过来。我拿出的那台相机,

机身上有一个红色的可乐标。徕卡。然后我拿出一支镜头,银色的,质感厚重。

徕卡APOSummicronM50mmf2ASPH.,江湖人称“夜神”。

唐蓓可能不认识这玩意儿,但她旁边的文文,好像有点懂行,嘴巴微微张开,

眼睛里全是震惊。我把相机和镜头拿出来,旁若无人地开始擦拭。唐蓓不说话了。

她可能看不懂型号,但那台相机透出来的精密感和高级感,是她那个入门款佳能比不了的。

她默默地拿起手机,好像是在搜索什么。过了大概一两分钟,我听到她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我没抬头,继续擦我的镜头。我知道她查到了价格。那支镜头,光镜头本身,

就够买十几台她那个“不到一万”的套机了。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我擦完镜头,

把相机组合好,挂在脖子上。然后我才抬起头,看向唐蓓,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你说得对,”我说,“我这人是挺孤僻的。主要是,跟聊不到一起的人,

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我顿了顿,眼神扫过她那台还架在桌上的直播手机。“而且,

我也不喜欢被人当成免费的背景板,尤其是一个又丑又穷的背景板。”唐PEP的脸,

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直播间的弹幕,估计比她的脸色还精彩。4.她想蹭我的作品,

门都没有那次“亮家底”之后,唐蓓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轻视和挑衅,

变成了复杂的嫉妒和一丝……贪婪。她不再说我穷酸了,反而开始有意无意地跟我搭话。

“乔舒,你这个相机拍出来的照片,肯定很好看吧?”“乔舒,你明天去哪儿拍啊?

带我一个呗,我也想学习学习。”我当然都拒绝了。我说我喜欢一个人,

或者说我的拍摄地不方便外人进入。她吃了几次闭门羹,也不气馁,反而换了一种策略。

这天,我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前几天拍的一组关于古城匠人的照片。为了方便,

我没有外接显示器,就坐在床上修图。唐蓓凑了过来,站在我床边。“哇,乔舒,

你拍得也太好了吧!”她发出夸张的赞叹,“这张光影,这个构图,绝了啊!

比我关注的那些摄影大师拍得还好!”我没说话,继续调整着照片的参数。

“那个……乔舒……”她***手,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你看,我不是个旅游博主嘛,

正愁没好看的配图呢。你这些照片,能不能……借我用几张啊?我发笔记的时候,可以@你,

给你引流!”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我转过头,看着她,眼神很平静。“不可以。”我说。

唐蓓的笑容僵在脸上:“啊?为什么啊?就几张照片而已,我还会给你署名的。

这对你也有好处啊,我的粉丝可不少呢!”“第一,”我竖起一根手指,“我的每一张照片,

都有版权。商用或者公开发布,都需要授权和付费。你说的‘借’,

本质上是想白嫖我的劳动成果。”“第二,”我竖起第二根手指,

“我不认为你的账号能给我带来什么‘引流’。我们的受众和审美,不在一个层面上。

你的粉丝,

大概率不会对一个扛着十公斤器材、在泥地里一趴就是一下午的民俗摄影师感兴趣。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喜欢你。所以,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形式的合作或者关联。”我的话,像三把没有感情的刀子,

直直地**唐蓓的心窝。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惨白。

“你……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她气得声音都发抖了,“我好心好意想帮你宣传,

你这是什么态度!不就是几张破照片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是没什么了不起。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但它们是我的。这就够了。”说完,我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唐蓓气冲冲地回到了她的床上,拉上了床帘。我能听到床帘后面,

传来她压抑着怒气的呼吸声,还有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

她又在直播间或者粉丝群里哭诉我的“罪行”了。我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窗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忽然觉得,唐蓓这个人,有点像一种生态入侵的藤蔓植物。

她会不断地试探你的边界,只要你退让一寸,她就会疯狂地缠绕上来,吸取你的养分,

直到把你完全覆盖。对付这种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一开始,

就把她伸过来的每一根藤须,都干脆利落地剪断。

5.一个叫“Nomad”的疯子冲突升级是在我住进来的第五天。那天,

大理下了一整天的雨。我没出门,留在青旅剪片子。唐蓓一整天也没闲着,

在房间里开了好几次直播。主题是“雨天宅在青旅,和大家聊聊天”。她聊天的内容,

自然少不了我这个“奇葩室友”。我戴着降噪耳机,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但偶尔摘下耳机喝水的时候,还是能飘过来几句。“……真的,我没见过这么装的人。

拿着个好相机,就以为自己是大师了。我跟她要几张照片,她居然跟我谈版权,谈钱!

笑死我了,她那些照片,送给我我都不一定要。”“你们说她是不是有病啊?

我看她就是嫉妒我长得比她好看,粉丝比她多。”我懒得理她,继续做我的事。到了下午,

文文回来了。她是个很热心的姑娘,大概是听了唐蓓一路的抱怨,想做个和事佬。

她坐到我床边,小声对我说:“乔舒,你别跟蓓蓓一般见识。她就是那样,刀子嘴豆腐心,

其实人不坏的。”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文文继续说:“我看过你电脑里的照片了,

真的拍得特别好。你这么有才华,为什么不试着运营一下自己的社交账号呢?

现在是流量时代,光有技术不行的,也得会宣传自己。蓓蓓虽然说话直,

但她做流量确实有一套,你们可以合作一下嘛。”我放下手里的鼠标,认真地看着文文。

“文文,”我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和她,不是一路人。”“哎,你怎么也这么犟呢?

”文文有点急了。这时,唐蓓掀开床帘,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手机,镜头正对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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