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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afternoon,everyone.”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稳定地传遍了整个虚拟会场。

那一瞬间,所有的嘈杂都消失了。

仿佛有人按下了静音键。

我首先转向美方,用我最标准、最流利的美式科技腔,不疾不徐地解释。

“Apologiesfortheconfusion.Therewasacriticalmistranslation.”

(为刚才的混乱致歉。这里出现了一个关键的翻译错误。)

“Thetermis'EtchingPrecision‘,not'CorrosionPollution’。Inthecontextofsemicon***ctormanufacturing,'Etching'referstoahighlycontrolledprocessofusingchemicalstoremovelayersfromawafertocreatecircuitpatterns.Ithasnothingtodowithuncontrolled'Corrosion'or'Pollution‘。”

(那个术语是’蚀刻精度‘,而非’腐蚀污染‘。在半导体制造的语境下,'Etching’(蚀刻)指的是一个高度受控的、使用化学品去除晶圆表层以制造电路图案的过程。它与不受控的‘Corrosion’(腐蚀)或‘Pollution’(污染)没有任何关系。)

为了让技术人员彻底安心,我甚至补充了一句相关的技术背景。

“It'saboutachievingnear-nanometeraccuracy,amatterofprecision,notamatterofcontamination.”

(这关乎于达到近乎纳米级的准确度,是一个精度问题,而不是污染问题。)

我的话音刚落,屏幕那头,美方CTO那张紧绷的脸,明显地松弛了下来。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对着我点了点头。

“Thankyou,MissJiang.That'saworldofdifference.Yourexplanationisperfectlyclear.”

(谢谢你,江小姐。这简直是天壤之别。你的解释完美而清晰。)

危机,被我用短短几句话,瞬间化解。

我方团队的人,都用一种劫后余生的、混杂着感激和敬畏的目光看着我。

只有王总,他的表情更加复杂,羞愧,难堪,还有隐藏不住的恐惧。

他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话锋一转,将语言切换回中文,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向屏幕里的王总。

“王总。”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贵公司这位新翻译,业务能力非常‘出众’。”

我特意在“出众”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讽刺意味溢于言表。

“恕我直言,他恐怕连一本最基础的《半导体英汉词汇手册》都没有读完过。”

王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把“华译通”那块引以为傲的“专业”招牌,撕得粉碎。

羞辱他,就像他当初羞辱我一样。

不,比那更甚。

我是在他最需要脸面的时候,把他最后一点脸皮都剥了下来。

然后,我不再看他。

我重新切换回英文,目光转向了这场会议中,唯一能决定棋局走向的人——彼得森先生。

“Mr.Peterson,toavoidanyfurther'misunderstandings'thatcouldjeopardizethi***illion-dollarproject,Ihaveaproposal.”

(彼得森先生,为了避免任何可能危及这个千亿项目的进一步‘误解’,我有一个提议。)

我清晰地,向所有人,列出了我的条件。

“First,Icancontinuetofacilitatethe municationforthisproject.ButIwillnolongerbeanemployeeof'HuaYiTong‘。Iwillworkasanindependentconsultant,signingthecontractdirectlywithyour pany.”

(第一,我可以继续为这个项目提供沟通支持。但我将不再是’华译通‘的员工。我将作为一名独立顾问,直接与贵公司签约。)

“Second,myservicewillbechargedonanho***ybasis.Theratewillbethreetime***yprevioussalary.Overtimeandweekendworkwillbecalculatedseparately.”

(第二,***将按小时计费。费率是我之前薪资的三倍。加班和周末工作另算。)

“Third,Imusthavethefinalreviewauthorityoverallproject-relateddocumentsandinterpretations,bothChineseandEnglish.Arightofveto,ifyouwill.”

(第三,我必须拥有对所有项目相关的中英文文件及口译的最终审核权。可以称之为,一票否决权。)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的大胆和狂妄震惊了。

一个刚刚被扫地出门的翻译,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甲方爸爸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

薪酬翻三倍?

还要一票否决权?

她疯了吗?

王总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他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嘴唇哆嗦着,想开口反对。

但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彼得森先生一个抬手的动作,给制止了。

彼得森先生深深地看着我,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没有被冒犯的怒意,反而闪烁着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和笑意。

他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微笑。

“MissJiang,yourtermsareperfectlyreasonable.”

(江小姐,你的条件非常合理。)

他顿了顿,一锤定音。

“Wel eaboard.”

(欢迎加入。)

说完,他立刻转向他身边的助理:“Lena,draftaconsultantagreementbasedonMissJiang'sterms.Iwantitdonewithinanhour.”

(莉娜,根据江小姐的条件起草一份顾问合同。我希望一小时内完成。)

那一刻,屏幕里的王总,和所有“华译通”的员工,彻底沦为了模糊而可笑的背景板。

我,江瑶,从一个被羞辱、被抛弃的棋子,一跃成为甲方座上宾,手握项目沟通的生杀大权。

权力的反转,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小说《同声传译:敢裁我,我让会议停摆》 第5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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