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跟你说个事,我跟蔓蔓商量了,婚礼那天你就别来了。”
“为什么?”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以为我听错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涛理所当然的、甚至带着不耐烦的轻笑:“你都36了还没结婚,到时候亲戚朋友肯定要问东问西,多丢人啊?蔓蔓家那边的亲戚朋友也都挺有头有脸的,看到我有个嫁不出去的姐姐,影响不好。”
丢人。
嫁不出去。
这两个词,从我亲弟弟嘴里说出来,轻易就击碎了我用三十六年时间辛苦建立起来的所有体面和自尊。
背景音里,一个娇俏的女声响起:“涛,你快点呀,这件鱼尾的好漂亮!你快来看!”
是他的未婚妻,周蔓。他们在试婚纱,在为了他们最幸福的时刻做准备,而我,是那个需要被剔除的、不光彩的部分。
我一字一句地问,声音里不带温度:“所以,我不配出现在你的婚礼上?”
“哎呀,一家人不说这个。”林涛的语气轻佻得像在谈论天气,
“姐,你懂事的嘛。哦对了,你之前答应给我准备的那50万新婚贺礼,下周记得打给我,蔓蔓家还要用这笔钱去订婚车队,说是要凑个好彩头。”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
眼前闪过的,是我为了凑齐这50万,连续三个月,一日三餐都在公司食堂解决,晚饭常常就是一个包子。
是我拒绝了闺蜜张茜所有逛街和下午茶的邀约,因为一杯咖啡的钱都让我觉得奢侈。
是我看着衣柜里几年前的旧款,说服自己“设计师不靠衣品靠作品”,硬是没给自己添置一件新衣。
我用尽全力地节俭,像一只辛勤的工蚁,搬运着每一分钱,只为给我的“家人”构筑一个金碧辉煌的巢穴。
而我,连进入这个巢穴观礼的资格,都没有。
巨大的荒谬感和蚀骨的悲凉,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这么多年,我为他买房,首付是我付的,月供是我还的。
他大学毕业,第一辆车是我全款买的,说是为了他找工作有面子。
他工作后眼高手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个月的工资不够他自己花销,都是我偷偷给他补上。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亲情,能换来尊重。
到头来,我只是一个羞于启齿的背景板,一个必须准时到账的提款机。
“跟你姐说完了吗?老公快点嘛!”周蔓撒娇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声“老公”像一根滚烫的针,刺破了我心中最后一个关于亲情的幻想泡泡。
我没有再说话。
我平静地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城市那么大,灯火那么亮,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的。
我低头,看着电脑屏幕上自己设计的华丽建筑模型,再看看自己手腕上那块戴了五年、表带都已磨损的旧手表。
一股压抑了十几年、几十年的疲惫和愤怒,从心脏最深处破土而出,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够了。
真的够了。
我关掉了设计软件,平静地打开了订票软件。
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一片冰冷。
我没有搜索任何廉价的航线,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经济舱和特价票里反复比对。
我直接在目的地一栏输入了三个字:马尔代夫。
然后,我选择了头等舱。
点击支付。
没有任何犹豫。
我不是在赌气。
我是在告诉自己,林晚,从这一刻起,你为你自己活。
小说《弟嫌我未婚丢人婚礼除名?我断卡旅游198来电炸了屏》 第1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