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贷逾期。方案被毙。她上了别人的宝马。人生低谷三连击。我，陆昭西，二十八岁。一线城市里标准的社畜一枚。此刻正瘫在路边摊，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老板，再来两瓶啤酒。”我对忙碌的摊主喊道。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

手机屏幕亮着，是银行发来的最后催款通知。那串数字刺得我眼睛生疼。今天下午的场景，如同噩梦般在脑中循环播放。

部门总监厉北屿，用他保养得宜的手指，敲着我熬了三天夜的方案。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冷漠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陆昭西，这就是你的水平？”他轻笑着，将方案扔回我面前。“毫无新意，重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新版本。”

他那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我恨不得把笔记本砸他脸上。但我不能。房贷要还，饭要吃。我只能低头，咽下所有不甘。

屋漏偏逢连夜雨。下班时，我看见她——我偷偷喜欢了两年的前台苏晴，笑着坐进了一辆黑色宝马。驾驶座上的男人，手腕上的金表在夕阳下反着光。

那一刻，我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像玻璃坠地，清脆又廉价。

“哥们，至于吗？”死党范无救拍着我的肩膀。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骚气花衬衫，脸上带着惯有的戏谑。

“不就是个女人嘛。”他拿起一串烤腰子，塞进嘴里。“等你以后有钱了，什么样的找不到？”

我苦笑着摇头。范无救永远这么乐观。但现实是，我没钱，没前途，连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你不懂。”我灌下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的火。

“我怎么不懂？”范无救凑近些，压低声音。“你就是太要脸。”“看看厉北屿，他凭什么当总监？还不是因为他够不要脸！”

这话倒是没错。厉北屿的业务能力平平，但拍马屁和抢功劳的本事，全公司无人能及。

“算了，不提了。”我摆摆手，感觉头晕得厉害。“明天还得早起改方案。”“活着**没意思。”

范无救看着我，难得地沉默了。他知道我压力大。每个月八千的房贷，像套在脖子上的绞索。让我不敢辞职，不敢放松，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结账离开时，我已经脚步虚浮。范无救扶着我，嘴里不停唠叨。

“你说你，当初非要买那房子。”“现在好了，被套牢了吧？”“要我说啊，人就得及时行乐...”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夜风一吹，酒劲上头。我推开他，踉跄地走到路边。

“我没事，自己能回去。”我朝他摆摆手。“你赶紧走吧，明天还上班呢。”

范无救不放心地看着我。“真没事？”“真没事。”我勉强站直身体。“那行，到家发个消息。”他最终妥协了，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他离开，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孤独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在这座光鲜亮丽的大都市里，我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掏出手机，想叫个网约车。屏幕却突然一黑。紧接着，一个极其简陋的弹窗跳了出来。

【检测到强烈的不甘与怨念。】【奋斗逆袭系统正在绑定...】【10%、50%、100%，绑定成功！】

什么鬼？我用力眨眨眼。是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吗？

我试图关掉这个弹窗，却发现根本点不动。那粗糙的像素字体，像个顽固的牛皮癣。

“妈的，连病毒都来欺负我。”我低声咒骂着。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滑动。

就在这时，弹窗内容更新了。

【新手任务发布：凌晨四点起床，绕所住小区奔跑五公里，并向遇见的第一个***声告白。】【任务奖励：现金500元。】【任务失败：在接下来的一周内，每当紧张或情绪激动时，会不受控制地当众放屁。】

我愣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奋斗逆袭系统？就这？让我凌晨四点起床跑步，还要跟人告白？失败还要放屁？

荒诞。太荒诞了。我气得想笑。这一定是哪个无聊程序员的恶作剧。

可是...那五百块钱的奖励，像根羽毛轻轻搔着我的心。五百块，足够我付半个月的油费了。

但那个惩罚...当众放屁？光是想象那个场景，我就觉得社会性死亡。

纠结。无比纠结。理智告诉我这很荒谬。但内心深处，又有个声音在怂恿。万一是真的呢？

就在我天人交战之际，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xx银行】您的账户5282于03月15日22:47入账人民币500.00元。余额512.37元。

我猛地瞪大眼睛。呼吸骤然停止。手指颤抖着数着那串数字。个、十、百...真的是五百块！

心脏疯狂跳动。血液冲上头顶。酒瞬间醒了一大半。这是真的？那个神经病系统是真的？

我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但我却觉得浑身发热。

所以...那个任务是真的？奖励是真的？那惩罚...也是真的？

想到失败后可能面临的窘境，我不寒而栗。在会议室做汇报时放屁？在电梯里放屁？在约会时放屁？

不！绝对不行！

我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就是跑步告白吗？比起当个行走的造屁机，我选择社死！

手指颤抖着，在那个简陋的弹窗上，按下了【接受任务】的按钮。

界面再次刷新。

【任务已接受。】【倒计时：4小时58分21秒。】【请于指定时间完成指定内容。祝您好运，奋斗的少年！】

看着那个不断减少的倒计时，我的心跳得飞快。一半是激动，一半是恐惧。

五百块轻松到账的惊喜，很快被对任务的焦虑取代。凌晨四点...我该怎么起床？遇到的第一个人会是谁？我要怎么开口告白？

无数个问题在脑中盘旋。我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第一次觉得，今晚的月亮，看起来格外不怀好意。

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家走。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攥着救命稻草。不，是攥着一颗定时炸弹。

回到那个只有三十平米的出租屋。连灯都懒得开。直接瘫倒在床上。

所以，我真的要去做那么羞耻的事吗？为了五百块钱？还是为了避免更羞耻的惩罚？

目光落在床头的照片上。是我和范无救大学毕业时的合影。那时的我们，眼里有光，以为未来充满无限可能。

而现在...我自嘲地笑了笑。被生活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但是...如果这个系统是真的...如果它真的能改变现状...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或许，这是我摆脱现状的唯一机会？

看了眼手机。倒计时还在无情地跳动。4小时32分15秒。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干吧！

定了三个闹钟。从三点五十开始响。生怕自己睡过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既期待又害怕明天到来。不，是今天凌晨。

窗外的城市依然喧嚣。但我的世界，从按下接受任务的那刻起，已经天翻地覆。

这个系统，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选中我？它说的奋斗，就是做这些奇葩任务吗？

无数个疑问萦绕心头。但此刻，我最关心的还是——四个小时后，我该怎么完成那个该死的任务？

迷迷糊糊间，我仿佛看到厉北屿嘲讽的脸。看到苏晴坐上宝马的背影。看到银行发来的催款短信...

不！我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就算系统是个坑，我也要跳下去看看！万一...万一真的能爬出来呢？

意识渐渐模糊。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我唯一的念头是：希望明天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个美女。至少...告白的时候不会太尴尬。

闹钟即将响起。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而我，陆昭西，一个平凡的社畜，即将踏上一条...啼笑皆非的逆袭之路。

凌晨四点的小区，会有什么在等着我？那个值得我第一次告白的人，又会是谁？所有的答案，都埋藏在黎明前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