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一阵尖锐的刺痛惊醒的。
不是身体上的痛,而是脑海里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一部几十集狗血剧,情节汹涌翻腾,逼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盏缀满碎钻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的金芒细碎又刺眼,晃得人眼睛发涩。
身下是柔软得能陷进去的天鹅绒大床,铺着冰蓝色的真丝床单,指尖划过,触感丝滑冰凉。环顾四周,偌大的卧室装修得极尽奢华,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远处隐约能看到喷泉水柱的剪影。这不是我的出租屋,甚至不是我这辈子能企及的地方。
【叮——检测到宿主灵魂稳定,“吊打全场系统”正式绑定成功。】
冰冷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脑海中响起,我浑身一僵,终于后知后觉地接受了那个荒诞的事实——我穿书了。
穿进了一本我昨晚熬夜吐槽的狗血虐文《总裁的替身娇妻》里,成了书中活不过第五章的恶毒女配,顾清然。
脑海中的记忆越发清晰:原主是顾家被抱错的真千金,在乡下吃了十八年苦,三个月前才被接回顾家。可回来后,她过得比在乡下还不如。假千金顾轻轻凭借十八年的陪伴,早已深得顾家父母和所有人的喜爱,她温柔善良、多才多艺,是众人眼中的完美公主。而原主,因为从小在乡下长大,性子怯懦,不懂规矩,被所有人嘲笑排挤。
更可悲的是,原主偏偏暗恋男主裴景霆,而裴景霆是顾轻轻的忠实拥护者。为了得到裴景霆,也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原主在嫉妒的驱使下,变得面目全非——抢顾轻轻的资源,散播她的谣言,甚至试图伤害她,最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结局是被裴景霆亲手挖去双眼,抛尸荒野。
典型的炮灰模板,惨得不能再惨。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上辈子我是跆拳道黑带,还兼修散打,这辈子居然穿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欺凌的软柿子?这剧本,我可不认。
【宿主您好,本系统旨在帮助宿主打脸书中极品,逆袭人生。只要成功打脸,即可获得积分,积分可兑换武力值、财富、技能、道具等一切宿主想要的东西。】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打脸?”我舔了舔干涩的唇,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这个我擅长。”
原主的委屈和不甘仿佛还残留在这具身体里,那些嘲笑、排挤、算计,一一在我脑海中回放。顾轻轻的伪善,顾家父母的偏心,裴景霆的绝情……这笔账,该好好算算。
“系统,积分怎么来?初始积分有多少?”我在脑海中问道。
【初始积分0,首次打脸可获得双倍积分奖励。请问宿主是否需要兑换初始技能?】
“需要。”我毫不犹豫,“给我兑换满级武力值,多少钱都无所谓。”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拳头硬才是硬道理。有了满级武力值,谁也别想再欺负我。
【叮——检测到宿主兑换“满级武力值”,消耗0积分(新手福利),兑换成功!】
话音刚落,一股暖流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有无数力量涌入四肢百骸。原本有些瘦弱的胳膊和腿,突然充满了爆发力,指尖甚至能感受到轻微的气流波动。我握了握拳,骨骼发出清脆的声响,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敲响,佣人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顾**,宴会快开始了,夫人让您赶紧下楼。”
我抬眼看向梳妆镜,镜中的女孩有着一张极为漂亮的脸,眉眼精致,皮肤白皙,只是眼底带着一丝怯懦和阴郁。这是原主留下的痕迹。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又张扬的笑容,镜中的女孩瞬间褪去了怯懦,气场全开。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起身走到衣柜前。
衣柜里挂满了衣服,却大多是款式老旧、颜色暗沉的款式,显然是顾轻轻挑剩下的。而记忆中,顾轻轻今晚要穿的是最新款的高定公主裙。
我冷笑一声,随手从衣柜角落翻出一件黑色吊带礼服。款式虽然简单,但面料上乘,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肩颈线条。我配上一双黑色细高跟,化了个精致又凌厉的妆容,尤其是眼尾的一抹红,平添了几分张扬和不好惹的气场。
下楼时,宴会厅已经热闹起来。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宾客们穿着华丽的礼服,三三两两地交谈着,气氛热烈。
顾家父母正陪着顾轻轻站在宴会厅中央,接受众人的祝福。顾轻轻穿着一身洁白的高定公主裙,裙摆层层叠叠,像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她妆容精致,笑容甜美,时不时露出羞涩的表情,引得周围的男士频频侧目。
“轻轻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不愧是顾家的小公主。”
“听说轻轻钢琴弹得特别好,还拿过国际大奖呢。”
“对比之下,那个刚找回来的真千金就差远了,听说在乡下长大,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小声的议论声传入耳中,顾父顾母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带着几分骄傲和对我的轻视。顾轻轻也听到了,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却故意转头看向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姐姐,你来了。快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位叔叔阿姨。”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有轻蔑,有同情,还有看好戏的。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没有理会顾轻轻伸过来的手,径直走到餐桌旁,拿起一杯香槟,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我更加清醒。
顾轻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随即又委屈地低下头,小声说:“姐姐,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不高兴了?”
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同情。
“哎呀,清然怎么能这样对轻轻呢?轻轻好心给她介绍人。”
“就是,太没礼貌了,果然是乡下出来的,不懂规矩。”
“轻轻也太善良了,这样还不生气。”
顾母皱着眉,语气带着责备:“清然,你怎么回事?轻轻好心对你,你怎么这么冷淡?快给轻轻道歉。”
我抬眼看向顾母,眼神冰冷:“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不想和虚伪的人说话而已。”
“你!”顾母气得脸色发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顾轻轻连忙拉住顾母,眼眶红红的,哽咽着说:“妈,你别骂姐姐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主动找姐姐的。”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看向我,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我心中冷笑,就这伎俩,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就在这时,顾轻轻端起旁边侍者托盘里的一杯红酒,假装要递给我:“姐姐,喝杯红酒消消气吧。”
她的动作看似自然,可在递过来的瞬间,手腕却“不小心”一抖——
“哗啦”一声,猩红的红酒液瞬间泼了我一身,从黑色礼服的领口一直蔓延到裙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惊呆了。
顾轻轻立刻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对着我连连磕头:“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滑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她这一番操作,直接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受害者,而我,则成了那个可能会迁怒于她的恶毒姐姐。
宾客们的同情心瞬间被点燃,指责声此起彼伏。
“顾清然,轻轻都已经道歉了,你就别计较了。”
“就是,轻轻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这么看着她?”
“我看她就是故意针对轻轻,嫉妒轻轻比她受欢迎。”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难怪没人喜欢她。”
顾父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怒斥:“顾清然!你闹够了没有?轻轻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赶紧给轻轻扶起来!”
顾轻轻趴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看似在哭泣,实则在偷偷观察我的反应,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要么委屈地哭,要么不知所措地道歉,任由她拿捏。
可她不知道,现在的顾清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软柿子了。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湿漉漉的礼服,又抬眼看向趴在地上惺惺作态的顾轻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崩溃或者妥协的时候,我缓缓抬起手。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像一道惊雷,瞬间响彻整个宴会厅。
所有人都惊呆了,脸上的表情凝固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顾轻轻被这一巴掌打得直接懵了,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左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五个清晰的指印赫然在目。她被打得力道太大,身体不受控制地原地转了三圈,才踉跄着站稳,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迹。
“你……你敢打我?”顾轻轻声音颤抖,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委屈和愤怒。
我掸了掸礼服上的酒渍,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是故意的?”
我向前一步,逼近顾轻轻,气场全开,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你刚才泼我红酒的时候,不是故意的?那我这一巴掌,也不是故意的。”
“毕竟,”我勾起唇角,笑容冰冷又张扬,“手滑这种事,谁不会呢?”
全场死寂。
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样。顾父顾母更是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轻轻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是装的,而是疼的,也是吓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怯懦的顾清然,竟然敢当众打她!
【叮——打脸假千金顾轻轻成功!新手双倍积分奖励,积分+1000!】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我心情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这才只是开始。顾轻轻,裴景霆,顾家所有人,你们欠原主的,我会一点一点,加倍讨回来!
顾父反应过来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怒吼:“顾清然!你这个孽障!竟然敢打轻轻!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说着,他就扬起手,朝着我的脸打了过来。
周围的人惊呼一声,顾轻轻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我站在原地,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动不动。
就在顾父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我猛地抬手,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顾父的手像被铁钳夹住一样,动弹不得。他用力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我的手纹丝不动,反而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疼得他龇牙咧嘴。
“爸,”我眼神冰冷,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动手打女儿,这就是你所谓的教训?”
顾父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怒:“你……你放开我!反了反了!”
“放开你可以,”我微微用力,顾父立刻疼得叫出了声,“但我有个条件。”
我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宾客,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从今天起,顾家的事,我顾清然说了算。谁再敢对我指手画脚,或者暗中算计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顾轻轻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顾轻轻被我看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松开顾父的手腕,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手腕上已经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红痕。
“你……你给我等着!”顾父气急败坏地说。
我冷笑一声,转身走向宴会厅门口:“我等着。不过现在,我要去换件衣服。毕竟,被某些脏东西弄脏了,怪恶心的。”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宾客,和脸色铁青的顾家人。
走到楼梯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宴会厅里那个依旧趴在地上哭泣的白色身影,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顾轻轻,这一巴掌,只是利息。接下来,该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