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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伴有两个儿子,一个亲生的,一个领养的。六年前,他们都要去大城市闯荡,

我和老伴一碗水端平,拿出全部积蓄,一人给了二十万。六年后,养子开着豪车衣锦还乡,

给我们买了别墅金条。而亲生儿子,却穿着一身破烂衣服,形容枯槁地出现在家门口。

我心疼地拉着他,他却“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养子磕了个响头:“哥,求你放过我爸妈。

”01六月的天,闷得像个巨大的蒸笼,压得人喘不过气。院子里的那辆黑色轿车,

光洁如镜,映着我们老两口局促不安的脸。车是养子林建军开回来的,我们活了六十年,

连摸都没摸过这么好的车。建军给我们买了城里的别墅,还拿出了沉甸甸的金条,

说让我们安享晚年。我和老伴高兴得眼泪直流,觉得这辈子总算有了盼头。可这份喜悦,

在院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碎得一干二净。门口站着的是我的亲儿子,李浩。

他不再是六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一身衣服又脏又破,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头发油腻地结成了绺。他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眼窝发黑,

整个人干瘦得像一根被抽干了水分的柴火。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

“浩浩?”我颤抖着叫他的名字,快步走过去。我拉住他的胳膊,那骨头硌得我手心生疼。

“你这是怎么了?这六年你到底去哪儿了?”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无数个日夜的担忧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他没有回答我,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院子中央,那个站在豪车旁,身姿挺拔的林建军身上。下一秒,

他挣开我的手,踉跄着冲进院子。“扑通”一声,他直挺挺地跪在了林建军面前。

那一声闷响,像是直接砸在了我的心上。“哥!”李浩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俯下身,

对着坚硬的水泥地,磕了一个响头。“哥,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爸妈!

”他痛哭流涕,额头贴着地面,身体剧烈地颤抖。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李浩压抑的哭声和沉重的磕头声。我彻底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

亲弟弟给哥哥下跪?还求他放过我们?我看向林建军,他站在那里,脸色冷得像一块冰,

眼神里没有波澜。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浩,一言不发。

这诡异的气氛让我心慌意乱。我几步走到林建军身边,抓住他的手臂,声音都在发抖。

“建军,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是亲兄弟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快让浩浩起来,

地上凉。”我试图去拉李浩,可他像是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拉不动。“建军,你跟妈说,

是不是浩浩欠你钱了?欠了多少,妈帮你还!你别这样,你们这样妈心里难受。

”我卑微地恳求着,只希望他能看在多年养育的情分上,不要为难李浩。

林建军终于有了反应。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笑。他低头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问:“妈,你先问问你的好儿子,这六年,他是怎么‘闯荡’的?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我身体一僵,下意识地看向李浩。

只见跪在地上的李浩,身体猛地一抖,眼神惊恐地躲闪起来,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抓住李浩的肩膀,用力摇晃他:“浩浩!你快说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跟你哥说清楚!”李浩支支吾吾,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生意失败了……欠了钱……”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钱的事。

我立刻转向林建军,语气更加卑微:“建军,他欠你多少钱,你跟妈说。我们把老房子卖了,

把这金条也给你,求你宽限他一段时间,他不是故意的……”我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林建军打断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段刺耳的录音,

瞬间撕裂了院子里压抑的空气。“哥,再借我五万,就五万!这是最后一次!

”是李浩的声音,带着一种无赖的腔调。“不然……不然我就告诉我妈,

就说你当年故意拿走她给我的二十万,让她一辈子都恨你,瞧不起你!”录音戛然而止。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中。世界在我眼前旋转,摇晃,最后化为一片黑暗。

我站立不稳,向后倒去。02老伴及时扶住了我,我才没有摔倒。我撑着他的胳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那段录音像是一根毒刺,在我脑子里反复播放,

每一个字都扎得我鲜血淋漓。我不敢相信,那样恶毒的、充满威胁的话,

竟然是出自我的亲生儿子之口。我猛地挣脱老伴的搀扶,冲到李浩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录音里说的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我的声音尖利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指甲深深掐进了他的皮肉里。

李浩被我这副模样吓到了,他瑟缩了一下,眼里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谎言被戳穿,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起来。“妈!我错了!我也是被逼的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自己到了大城市被人骗光了钱,走投无路,才想出这个办法。

“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我没真想那么干!那只是兄弟间的玩笑啊妈!”他声泪俱下,

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可怜的,被现实逼到绝境的受害者。我的心,竟然又一次可耻地动摇了。

他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许,他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我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林建军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玩笑?”他冷笑一声,

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扔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哗啦”一声,里面的纸张散落出来。

那是一沓厚厚的银行转账记录。“妈,你看看这些‘玩笑’吧。”我颤抖着手,

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收款人:李浩。转账金额:五万。备注:哥,我妈在家摔断了腿,

急需手术费。我的眼睛瞬间瞪大了。我什么时候摔断过腿?我迅速翻看下面的记录。“哥,

我谈了个女朋友,要买三金,差三万。”“哥,我开车撞了人,对方要二十万私了,

不然我就要坐牢。”“哥,我女朋友怀孕了,要办婚礼,彩礼还差十万。”“哥,

我投资失败,被合伙人骗了,求你帮我周转一下,不然我只能去跳楼了。”……一条条,

一笔笔,触目惊心。六年来,李浩用各种耸人听聞的借口,像一只贪婪的寄生虫,

从林建军那里吸走了近三百万的血。每一笔转账的背后,都是一个精心编造的谎言,

都是对我这个母亲最恶毒的诅咒。我看到其中一笔五十万的转账,备注是“妈查出重病,

急需手术费”。我的眼前一黑,气血翻涌,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没生过病!

我好端端地活了六十年!他竟然用我的命,去骗他哥哥的钱!“你这个畜生!

”我再也控制不住,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李浩被打懵了,但他没有丝毫悔意。

他看到桌上那些无法辩驳的证据,知道卖惨已经无用,索性撕下了所有伪装。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通红着眼睛,反咬一口。“妈!我错了!可我也是被逼的!

都是他害的!”他手指着林建un,面目猙獰。“都是林建军!

他当年拿走二十万就消失了,我一个人在大城市无依无靠,我能怎么办?

我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的嘶吼在院子里回荡,那颠倒黑白的指控,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03林建军被李浩这番**的言论气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和悲凉。“我害了你?

”林建军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跳梁小丑。“李浩,我们今天就把六年前的账,

一笔一笔算清楚。”他转向我,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妈,

你以为我们当年是一起去的大城市,然后我把他扔下了?”我愣住了,难道不是吗?

林建军摇了摇头,开始讲述那个被尘封了六年的真相。“当初到了市里,我说我们俩合伙,

用这四十万踏踏实实开个小饭馆,一步一步来。”“可他说什么?他说开饭馆能有什么出息,

那是你们这种没本事的人才干的。”我的心沉了下去。“他迷上了炒期货,

说那玩意儿来钱快,一夜就能暴富。”林建军的语气里带着疲惫。“我劝他那东西是陷阱,

是火坑,不能碰。他不听,还骂我没出息,是养子,就想看他这个亲儿子的笑话,

不想他过得比我好。”听到这里,我的手脚开始发凉。这些话,太像李浩会说出口的了。

“结果呢?”林建军冷笑,“不到三个月,他带去的那二十万,亏得一分不剩。

”我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万,那是我们老两口一辈子的血汗钱啊!“亏光了钱,他来找我,

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借钱。说是生意周转,其实就是想回本,想继续往火坑里跳。

”“我没借,我劝他跟我一起,脚踏实地地干活,从头再来。”“他当时就翻脸了,

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见死不救,说我这个外人根本没安好心。”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仿佛能看到当时李浩那副无赖嘴脸。“第一次借钱失败后,他就开始动歪脑筋了。

”林建军顿了顿,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第一次跟我开口要钱,

就是用你的名义。”“他说,妈在老家下地干活,不小心从坡上滚下来,摔断了腿,

急需五万块钱做手术。”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后怕和心悸,

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当时不信,马上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林建军的声音低沉下去,

“电话是您接的,您说家里一切都好,让我和李浩在外面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家里。

”我记起来了。确实有那么一通电话。当时我还奇怪,

建军这孩子怎么刚走没多久就打电话回来。我怕他们花冤枉钱,报喜不报忧,

说家里什么都好。没想到,我这句“一切都好”,却成了李浩利用的工具。“我挂了电话,

就去质问李浩。他当时就发了毒誓,说你是怕我们担心才那么说的。为了让我相信,

他还从网上找了一张不知道谁的医院缴费单照片P了一下发给我。

”“照片上病人的名字,是你的名字。”我浑身冰冷。无法想象,我的儿子,为了钱,

竟然能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林建"军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和失望。“妈,

我当时心软了。我怕万一是真的,怕耽误了你的治疗。

而且我也不想让您知道我们兄弟俩在外面刚起步就闹矛盾,不想让您担心。”“所以,

我把准备用来租店面的五万块钱,第一次转给了他。”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从六年前的第一天起,我的亲生儿子,就已经心术不正。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脚踏实地,

只想着用最卑劣的手段,去满足他那好逸恶劳、一步登天的虚荣心。

而他第一次突破人伦底线的诈骗,就是用我这个母亲的健康和安危作为***。

我对他的那一点点残存的幻想和母爱,在这一刻,彻底碎裂,化为了深入骨髓的失望和寒意。

04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李浩的胃口就像一个被撕开的口子,再也合不上了。他诈骗的手段,

也变得越来越匪夷所思。林建军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我的心。“过了一个月,

他又来找我。说他谈了个女朋友,是城里姑娘,女方家里催着订婚,要买三金,

不然就要分手。”我麻木地听着,这些谎言就像一部荒诞的戏剧。“为了让我相信,

他不知道从***来两个演员,假扮成‘岳父母’,跟我视频通话。

”林建军的脸上露出苦笑。“视频里,那个‘岳父’板着脸,说他女儿不能受委屈,

没三金就别想结婚。那个‘岳母’在一旁唱白脸,劝我这个‘大伯哥’帮帮弟弟。

”“我当时饭馆的生意刚有点起色,手里有点活钱。我一听弟弟要成家了,这是大好事,

我这个做哥的不能不支持。”“我把准备用来扩大店面、多请两个厨师的钱,全都取了出来,

给了他。”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我心疼建军。这个傻孩子,他把李浩当成亲弟弟,

掏心掏肺地对他好,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欺骗和压榨。“安稳了没多久,他又出事了。

”林建军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什么情绪,只剩下一种叙述事实的平静。

“他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哭着说自己喝多了,开车撞了人,对方要他赔五十万,

不然就要报警,让他去坐牢。”“他给我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他鼻青脸肿,嘴角都是血,

看起来惨不忍睹。”“后来我才知道,那伤是他自己喝醉了酒,从楼梯上滚下去摔的。

”“他哭着求我,说对方家里有背景,他斗不过,这辈子就要毁了。”“我能怎么办?

”林建军看着我,眼神空洞,“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吧?

”“我把饭馆账上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还不够,

又低声下气地去求我那些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东拼西凑,才凑够了五十万,

帮他‘摆平’了这件事。”我感觉天旋地转,几乎要昏厥过去。我的儿子,

我从小疼到大的亲生儿子,竟然是一个如此可怕的骗子,一个趴在亲人身上吸血的恶魔。

“这期间,我劝过他无数次。我说你别在外面飘着了,回老家吧,或者来我店里帮忙,

哥保证不了你大富大贵,但肯定饿不着你。”“可他怎么说?”“他说,

‘我李浩怎么能一辈子给你这个养子打工?我要干大事!你少瞧不起人!

’”“干大事……”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感觉无比讽刺。这就是他所谓的“大事”?

编造一个个谎言,诅咒自己的母亲,压榨哥哥的血汗,这就是他要干的大事?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这辈子奉行的“一碗水端平”,

我小心翼翼维护的家庭和睦,我倾尽所有培养的儿子……原来,全都是一场骗局。我疼爱的,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引以为傲的,是一个以吸食家人血肉为生的吸血鬼。我的世界,

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05我再也忍不住了。胸中积压的愤怒、羞愧、绝望,

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我冲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又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李浩的脸上。

“畜生!”我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恨意。李浩被我这一巴掌彻底打懵了。他捂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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