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瘫坐在地，脸上血污与泪痕交错。

曾经平静无波的眼里满是毁天灭地的崩溃。

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狼狈的姜望舒。

哪怕是在最难熬的那几年，她也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姜望舒知道霍砚枭要的是什么。

为了妹妹，她别无选择。‌⁡⁡

当霍砚枭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姜望舒红着眼，褪去了所有的坚持，低下了头。

“霍砚枭，求你，求你帮我找一下妹妹，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冷淡你了，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求”。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听着她带着哀求的语气，霍砚枭心头瞬间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连日来的憋闷一扫而空，爽得暗自得意。

他刚想开口安抚，手机突然响起。

“霍总！不好了！！太太的妹妹……抢救无效……”

“什么？”霍砚枭脸色骤变，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笼罩住了他。

他转头看向姜望舒。

姜望舒已经从断断续续的电话里拼凑出了真相，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直直倒了下去。

“姜望舒！”霍砚枭快步上前将她抱住，掌心触及她冰凉的皮肤，才后知后觉地慌了神。

他只是想吓吓她，从来没想过会出事。

姜望舒在他怀里喃喃呓语，泪水无声滑落，“我就这一个妹妹了，就这一个亲人了……”

他看着她脸上狰狞的疤痕，想起当年桥洞下她递来的那半块馒头。

霍砚枭喉结滚动，笨拙地安慰，“望舒，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没事，你还有我呢，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

姜望舒再次醒来，窗外的天是铅灰色的。

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没有一丝光亮。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躺着，眼神空洞。

直到护士进来换药，低声议论着。‌⁡⁡

“听说了吗？那个小姑娘，本来是霍总的人看着的，结果被林小姐骗走了，要是霍总的人看紧点，也不会出这种事……”

“她可是霍总的情人，明天就该保释出来了吧？”

姜望舒猛地睁大眼睛，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