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柳如风没有来正院,也没有去书房。
他去了下人房,陪着那刚刷完马桶、双手烫伤、哭得死去活来的柔儿。
听说两人抱头痛哭,大骂我是“毒妇”。
骂吧。
骂得越狠,我越开心。
因为,真正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账房管家拿着厚厚的一摞账本来了。
“殿下,这是上个月柳家那边的开销,请您过目。”
我随手翻了翻。
好家伙。
柳老夫人买补品、买首饰,花了一千两。
柳如风买古籍、请客吃饭、资助贫寒学子(其实是给自己买名声),花了三千两。
还有那个柔儿,在外面置办的宅子、丫鬟、衣食住行,竟然也是从公主府的账上走的!
这柳如风,拿着我的钱,养外室,还要让我当冤大头?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从今日起。”
我合上账本,冷冷道,“把柳家那一房的账,单独列出来。”
“除了驸马的俸禄,公主府不再支付他们一文钱。”
“以前他们赊账的那些酒楼、绸缎庄、古玩店,全部通知到位。”
“就说公主府分家了,以后柳大人的账,让他自己结。”
管家一愣,随即躬身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我这是要断了他们的粮草。
柳如风是个穷官。
他那点微薄的俸禄,在京城这种销金窟,连养活他自己都够呛,更别说养那个娇滴滴的小白花老娘,和一个怀着孕的外室了。
当天中午。
柳老夫人的燕窝断了。
厨房送来的午膳,变成了两素一汤,糙米饭。
柳老夫人当场就掀了桌子:“这是给人吃的吗?我要吃燕窝!我要吃鹿茸!”
厨房管事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老夫人,殿下吩咐了,如今府里开支紧,您的开销得从驸马爷的俸禄里扣。这一盏血燕就要五十两,驸马爷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才四十五两,实在是吃不起啊。”
柳老夫人傻眼了。
晚上。
柳如风想给柔儿请大夫看手上的烫伤。
去了常用的回***,结果被掌柜的客客气气请了出来。
“柳大人,小店本大利薄,概不赊账。您这前前后后欠了五百两银子了,公主府那边说了不再管您的账,您看……是不是先把旧账结一下?”
柳如风站在大街上,摸遍全身,只摸出了几两碎银子。
连一副好的烫伤膏都买不起。
他那一身绯红官袍,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讽刺。
曾经,他挥金如土,人人尊称一声“驸马爷”。
如今,离了公主府的钱袋子,他连个市井无赖都不如。
回到府中,面对哭啼啼喊疼的柔儿,和骂骂咧咧喊饿的老娘。
柳如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软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但这还不够。
我要让他明白,离了我,他不仅没钱,连尊严都会碎一地。
小说《驸马想接外室入府,我让他全家流放》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