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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荆辞,一个混进皇宫的假太监。目的只有一个,为三年前被满门抄斩的荆家复仇。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无害的废物,连新登基的女帝萧昭月也只把我当个听话的奴才。

但他们都不知道,我有一个秘密。我能听见别人的心声。在他们道貌岸然的皮囊下,

我听见了最肮脏的欲望和最恶毒的阴谋。那个权倾朝野、被誉为国之栋梁的丞相,

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在女帝的寿宴上,让她无声无息地死去,然后换上自己的龙袍。

而我那所谓的杀父仇人,竟只是他丢出来的一枚棋子。真相的背后,是更大的真相。

所有人都想看女帝的笑话,等着她从龙椅上摔下来。

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个可以随意踩死的蝼蚁。他们不知道,

当一个能洞悉一切人心的蝼蚁决定开始复仇时,这座辉煌的宫殿,将变成所有阴谋者的坟场。

寿宴那天,血会流成河。但坐上龙椅的,绝不会是他。1.我听见了龙椅的哭声我叫荆辞。

是个太监。假的。净身房的刘公公收了我爹半辈子的积蓄,才让我囫囵个儿地进了宫。

我爹说,荆家的仇,只能靠我了。三年前,身为护国大将军的爹被指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我因为年幼,被忠仆换走,侥幸活了下来。真正的仇人,是当朝丞相,魏宗贤。

那个在朝堂上哭得比谁都伤心,口口声声说与我爹情同手足的老东西。今天,

是新帝登基的日子。一位女帝。萧昭月。老皇帝唯一的血脉,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我跪在百官的末尾,作为一个最低等的小太监,连抬头看一眼龙颜的资格都没有。

殿外山呼万岁,殿内鸦雀无声。我能听见所有人心里乱七八糟的声音。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我能听见别人的心声。左边那个户部侍郎,心里在骂。【妈的,一个娘们儿也配坐龙椅?

老子跪她?晦气!】右边那个礼部尚书,心里在盘算。【陛下年幼,正是进献美人,哦不,

美男的好时机,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而站在百官之首的魏宗贤,

那个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仇人。他面容肃穆,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慈祥的关怀。

可他的心声,却像一条最毒的蛇。【小丫头,别急,这龙椅先让你坐几天。

等老夫把兵权拿到手,就送你去见你那死鬼老爹。这江山,该换个姓了。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我低下头,

不敢让任何人看见我眼里的恨意。登基大典冗长又无聊。女帝萧昭月坐在高高的龙椅上,

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念着祭天文书。她的声音很清脆,但有点抖。她在害怕。

我听见了她的心声。【好多人……他们都在看我……魏相的眼神好可怕……父皇,

我能做好吗?我好怕……】她怕的,是下面跪着的这群豺狼虎豹。而最可怕的那头狼,

就是魏宗贤。典礼结束,群臣退朝。我跟在一群小太监后面,负责打扫太和殿。我拿着扫帚,

慢慢靠近那张空无一人的龙椅。金色的,雕着九条龙,威严又冰冷。我伸手,

轻轻摸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凉得刺骨。我仿佛能听见这张椅子在哭。

为它即将迎来的、被玷污的命运而哭。“你叫什么名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是女帝,萧昭月。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站在我身后,

没带任何宫女太监。她换下了一身沉重的礼服,穿着一身淡***的常服,

看起来更像个邻家的小妹妹,而不是皇帝。我赶紧跪下,头磕在地上。

“奴才……奴才叫小辞子。”“小辞子?”她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点好奇,

“你刚才在摸龙椅?你在想什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能怎么说?

说我在想怎么杀了魏宗贤,保住你这张椅子吗?那我的脑袋明天就得挂在城墙上。我低着头,

用最卑微的语气说:“奴才……奴才只是觉得,这龙椅真气派,所以……所以没忍住,

摸了一下。奴才该死,请陛下责罚。”【这小太监,胆子倒是不小。

不过眼神……倒是挺干净的。】我听见了她的心声。干净?她不知道,

这双眼睛里藏着能烧掉整个皇宫的仇恨。“起来吧。”她说,

“以后你就到朕的乾清宫当差吧。朕身边,缺个会打扫的。”我愣住了。乾清宫?

那是皇帝的寝宫。是整个皇宫的权力中心。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

还没想到怎么接近权力的核心,机会就这么砸到了我的头上?我压住心里的狂喜,

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个头。“谢陛下天恩。”【太好了,身边有个自己人,

总比那些都是魏相安**来的眼线要好。】她心里的念头让我瞬间警惕起来。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自己身边都是魏宗贤的人。她提拔我,

只是因为我看起来“干净”,是个新面孔。她想用我,来对抗魏宗賢。好。太好了。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跟着她,走出了太和殿。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影子,

娇小,孤独。我的影子,卑微,扭曲。但从今天起,这两个影子,要缠在一起了。

不是她利用我。是我,要利用她这条真龙,去斗那条最毒的蛇。魏宗贤,你的死期,开始了。

2.这碗甜汤里,有毒蛇的信子进了乾清宫,我才知道萧昭月的日子有多难过。整个寝宫,

从总管太监到烧水的宫女,十个有八个是魏宗贤的人。他们表面上对女帝恭恭敬敬,

实际上处处掣肘。送来的奏折,都是魏宗贤批阅过的。安排的侍卫,都是魏宗贤的亲信。

就连她每晚喝的一碗安神甜汤,都得先经过魏宗贤的“验看”。我被分派的活是扫地。

最不起眼的活,也最容易听到、看到一切。第一天晚上,我就见识到了。总管太监孙福,

一个长得像弥勒佛,心却比针尖还小的胖子,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谄媚地送到萧昭月面前。

“陛下,夜深了,喝碗甜汤,安神。”萧昭月看着那碗汤,眉头微蹙。【又是他送来的。

父皇在时,最信重的就是孙福。谁能想到,他早就是魏宗贤的狗。

】她的心里充满了厌恶和无奈。但她还是接了过来,拿起汤匙,准备喝。我站在角落里,

心头一紧。我盯着孙福。他脸上是标准的奴才笑。心里却在冷笑。【喝吧,喝吧。

这汤里没毒,但加了点软筋散的引子。连着喝上一个月,到时候别说上朝,你连路都走不动。

相爷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我的血瞬间凉了。好毒的计策。他们要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

慢慢废掉这个女帝。我不能让她喝!可是我该怎么阻止?冲上去说汤里有鬼?

他们会立刻把我拖出去乱棍打死,然后换一种更隐蔽的方法下毒。我必须想个办法。

一个让她信我,又不暴露自己的办法。电光火石之间,我有了主意。我拿着扫帚,

假装在认真扫地,脚下却故意一个趔趄。“哎哟!

”我整个人朝着萧昭月的书案“摔”了过去。手里的扫帚“不小心”扬了起来,

正好打在萧昭月端着汤碗的手上。“哐当!”一声脆响。白玉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甜腻的汤汁溅得到处都是。整个大殿瞬间死寂。孙福的脸都绿了。【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坏了相爷的大事!】他扑通一声跪下,指着我尖叫:“狗奴才!你竟敢惊扰圣驾!来人!

拖出去!给咱家活活打死!”几个侍卫立刻冲了上来。萧昭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脸色发白。【他……是故意的吗?还是不小心?】我知道,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没理会要来抓我的侍卫,而是连滚带爬地跪到萧昭月面前,

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陛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奴才是看到一只大老鼠!

黑色的!好大一只!从……从房梁上窜过去了!奴才吓了一跳,才……才没站稳!

”我***。乾清宫怎么可能有老鼠。但我必须给她一个台阶下。

一个让她能保住我的台阶。孙福气得浑身发抖。【老鼠?你他娘的糊弄鬼呢!

咱家今天非剥了你的皮!】他厉声说:“一派胡言!乾清宫内外,每日都有专人驱鼠除虫,

怎么可能有老鼠!陛下,这奴才分明是妖言惑众,罪加一等!”萧昭月看着我。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怀疑,有审视,还有一丝……期待?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开口。

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够了。”她看着孙福,冷冷地说:“孙总管。

朕的乾清宫有没有老鼠,是朕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孙福一愣,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奴才……奴才不敢。”“不敢?”萧昭月冷笑一声,“朕看你胆子大得很。一个小太监,

就算真是失手,也不至于要活活打死吧?怎么,你是觉得朕连处置一个奴才的权力都没有,

要你来代劳吗?”这几句话,又狠又准。直接把孙福的嚣张气焰打了下去。【这小丫头,

嘴皮子倒是利索了。不行,不能让她保下这个小杂种。】孙福心里暗骂,嘴上却不敢再放肆。

萧昭月不再理他,转而看向我。“你,叫小辞子是吧?”“是,奴才在。

”“你确定你看到老鼠了?”“奴才确定!就在……就在那边的房梁上!”我指着一个角落,

说得信誓旦旦。萧昭月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说:“好。既然有老鼠,

那就是你们当差的不尽心。孙福,你身为乾清宫总管,治下不严,罚俸三月。

至于你……”她看着我,顿了顿。“你虽然有错,但发现鼠患有功。功过相抵,不罚了。

但是,今晚的甜汤没了,朕睡不安稳。就罚你,今夜在殿外守夜吧。

”我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守夜。听起来是惩罚,实际上是保护。

她把我从孙福的爪子下摘了出来。她信我了。至少,是开始信我了。“谢陛下。

”我重重磕了个头。孙福恨恨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但他不敢违抗萧昭月的命令,只能不甘心地退了下去。夜深了。我抱着扫帚,

跪在乾清宫殿外的台阶上。晚风很凉,吹得我浑身发抖。但我心里是热的。第一步,

我走对了。我不仅保住了自己的命,还在女帝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

会慢慢发芽。直到长成一棵能把魏宗贤这棵参天大树连根拔起的参天大树。殿内,

灯火熄灭了。我能“听”到,萧昭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的心声,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那个小辞子……他真的是故意的吗?他为什么要帮我?他是谁的人?】【今晚的事,

要不要告诉魏相?不行……魏相知道了,那个小太监肯定活不成。】【他……到底想干什么?

】小丫头,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也想,

保住你这条小命。毕竟,你活着,我才有机会报仇。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谁也跑不了。3.他的心脏,藏着一本血账守了一夜,我第二天差点散架。

但萧昭月没有再为难我,只是让我继续扫地。孙福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但他暂时也不敢动我。乾清宫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我需要更多的信息。魏宗贤的计划,

绝不可能只是下药这么简单。我要知道他的全部计划,他所有的党羽。而最好的信息来源,

就是魏宗贤本人。机会很快就来了。三天后,是朝会。会后,魏宗贤以“商议国事”为由,

单独留了下来,让女帝在御书房见他。按照规矩,御书房伺候的都是孙福这种大太监。

我这种小角色,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但我有我的办法。我提前摸清了御书房的结构。

书房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杂物间,是用来堆放旧书和笔墨纸砚的。那里只有一个小窗户,

对着***,平时根本没人去。我可以在他们进去之前,偷偷溜进杂物间。我算好时间,

趁着侍卫换班的空档,像只猫一样溜了进去。杂物间里一股霉味。我屏住呼吸,

躲在一堆旧书后面,只露出一只耳朵。很快,我听到了脚步声。是萧昭月和魏宗贤。“陛下,

关于西北军的粮饷,老臣以为,不能再拖了。”是魏宗贤的声音,

听起来一如既往地“忠心耿耿”。西北军的统帅,是忠于皇室的陈将军。

也是我爹当年的副将。魏宗贤想动兵权,第一个要拔掉的钉子,就是陈将军。

萧昭月的声音有些犹豫:“丞相的意思是?”“断了他的粮草。军中无粮,军心必乱。届时,

老臣再派人接管,名正言顺。”【小丫头片子,还想跟老夫斗。等你没了兵权,

就是个好看点的摆设。】我听着魏宗贤心里恶毒的想法,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萧昭月沉默了。

我能感觉到她的挣扎。【不能答应。陈将军是父皇留给我的最后一道屏障。他倒了,

我就真的任人宰割了。】【可是不答应,魏宗贤会用什么手段逼我?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或者说,拖延。“此事体大,容朕再想想。

”魏宗贤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陛下,

您在想什么,老臣很清楚。”“您是不是还在想着三年前荆楚大将军的案子?

”他突然提到了我爹。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萧昭月的声音有些惊讶:“丞相何出此言?

”“呵呵。”魏宗贤笑了,那笑声让我毛骨悚然。“老臣只是提醒陛下。当年荆楚何等威风,

手握三十万大军,可结果呢?通敌叛国,满门抄斩。”“他为什么会通敌?因为功高盖主,

不知收敛。因为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娶公主,当驸马,甚至……想当国丈啊。”【可惜啊,

荆楚。你到死都不知道,你那封所谓的通敌书信,是老夫亲手伪造的。你更不知道,

你最信任的那个传令官,早就被老夫买通了。你以为老夫是为了先帝?错了,

老夫是为了这把龙椅!】【你那个儿子,叫什么来着?荆辞?好像逃了。不过一个毛头小子,

能翻起什么浪?迟早是个死。】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爹是被他这样陷害的!我一直以为,我爹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才被定了罪。

没想到,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诬陷!伪造书信,买通亲信!好狠的手段!

巨大的恨意像岩浆一样在我胸中翻滚,几乎要冲破我的喉咙。我死死咬住嘴唇,咬出了血,

才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不能冲出去。现在冲出去,就是送死。我要忍。把这笔血账,

一笔一笔记在心里。魏宗贤还在继续说着,他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剜着我的心。

“所以啊,陛下。陈将军,就是第二个荆楚。您要是太倚重他,只怕……会重蹈覆辙啊。

”这是**裸的威胁。他在用我爹的死,来威胁萧昭月。我听见萧昭月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在威胁我……他竟然敢威胁我!这个老贼!】【可我能怎么办?我手里没兵没权,

连身边的太监都是他的人。】过了很久,她才用一种近乎虚脱的声音说:“朕……知道了。

就按丞相的意思办吧。”她妥协了。为了自保,她放弃了陈将军。我躲在黑暗里,

心里没有怪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面对这样的权臣,她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但我不能让陈将军出事。他是我爹最后的部下,也是唯一能和魏宗贤抗衡的军事力量。

他倒了,就真的没人能阻止魏宗贤了。我必须把消息送出去。魏宗贤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萧昭月一个人在书房里呆了很久。我“听”到她小声地哭泣。那哭声,压抑,绝望。

我悄悄地从杂物间溜了出来,回到我扫地的岗位上。我低着头,没有人注意到我。我的心里,

却在疯狂地运转。怎么把消息送出宫?宫门守卫森严,一只鸟都飞不出去。所有的采买,

都由孙福的人负责。我根本没有机会。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陈将军被毁掉吗?不。

一定有办法。我扫着地,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人。浣衣局的安姑姑。

她是我娘当年的陪嫁丫鬟,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荆家出事后,她就被打发到了浣衣局。

她是宫里唯一一个我还可能信得过的人。我必须去找她。哪怕冒着暴露的风险,

我也要试一试。4.一件衣服,两个世界的密语去浣衣局的路,比我想象的要难。

我现在是乾清宫的人,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尤其是孙福,他巴不得抓到我的小辫子。

我不能直接去。我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摸清了乾清宫收送衣物的流程。每天清晨,

浣衣局的小太监会来收走待洗的脏衣服。傍晚,再把洗好熨平的干净衣服送回来。

负责交接的,是孙福的一个干儿子,叫小李子。机会就在这交接的过程中。我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能让我亲自去浣衣局的理由。这个理由,萧昭月给了我。那天下午,她似乎心情极差,

练字的时候,不小心把一整瓶墨都打翻了。墨汁溅了她一身,那件她最喜欢的月白色长裙,

染上了一大片刺眼的黑色。她气得把笔都扔了。【什么都不顺心!连写个字都跟我作对!

】【这件衣服是母后留给我的……就这么毁了……】宫女们吓得跪了一地。我看着那件裙子,

心里有了主意。我走上前,跪下说:“陛下息怒。这墨渍虽然顽固,

但奴才……奴才好像听家里老人说过一个偏方,或许能洗掉。”萧昭月抬起头看我,

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什么偏方?”【他怎么什么都会?上次是老鼠,这次是洗衣服。

】我说:“听说用新鲜的米饭粒和一点点盐,反复***,再用清水漂洗,或许能行。

只是……这需要立刻处理,不能等。”孙福在一旁冷笑。【装神弄鬼。

宫里最好的染织师傅都说洗不掉,你一个扫地的小杂种能有什么办法?等着出丑吧。

】他对萧昭od说:“陛下,不可听信这奴才胡言。宫里自有洗衣的规矩,送去浣衣局便是。

这龙体之上穿的衣服,岂能让他一个下人随意摆弄。”萧昭月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件干净的衣服,而是一点点希望,一点点能摆脱现状的希望。

“就让他去。”她做了决定,“小辞子,你亲自去浣衣局,监督他们,

务必把这件衣服给朕洗干净。洗不干净,你也不用回来了。”这话说得狠。但我知道,

她是在给我机会。她在用这种方式,帮我摆脱孙福的监视。“奴才遵旨。”我领了命,

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件脏了的裙子。孙福的脸色难看得像吞了苍蝇,但他不敢再说什么。

我捧着衣服,走出了乾清宫。我知道,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但我不在乎。

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去见安姑姑了。浣衣局里水汽弥漫,一股皂角的味道。

到处都是穿着粗布衣服的宫女和太监,双手泡在水里,冻得通红。我找到了安姑姑。

她比三年前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一半。看到我,她浑身一震,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我引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小辞……”她刚开口,

眼泪就下来了。“姑姑。”我跪下,给她磕了个头。千言万语,都在这一个头里。“快起来,

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她扶起我,上下打量着我,“你怎么……你怎么进宫了?

还穿成这样?太危险了!”“姑姑,长话短说,我没时间。”我压低声音,飞快地说,

“魏宗贤要对西北的陈将军下手,断他的粮草,夺他的兵权。这消息必须立刻送出宫去,

送到陈将军手上。”安姑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是掉脑袋的事啊!”“我知道。

但除了你,我找不到任何人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姑姑,这是为我爹,

为荆家满门报仇的唯一机会。”提到我爹,安姑姑的眼神变了。变得坚定,决绝。“好。

”她说,“姑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帮你把消息送出去。”她告诉我,

浣衣局有一个秘密通道。每天,洗衣服剩下的脏水,会通过一条暗渠,流到宫外的护城河里。

这条暗渠,就是唯一的希望。她可以把写着消息的布条,用油纸包好,

塞进一截掏空的竹子里,伪装成洗衣服用的竹筒,混在脏水里冲出去。宫外,

自有她联系的人接应。我立刻把早已准备好的布条交给她。上面只有八个字:断粮,兵变,

速回京。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话。但陈将军看到,一定会懂。做完这一切,

我把那件脏了的裙子交给她。“姑姑,这件衣服,也拜托你了。”安姑姑看着那墨渍,

皱了皱眉:“这……不好洗啊。”“尽力就行。”我说。洗不洗得干净,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来过这里,完成了我的任务。我不敢多留,匆匆告辞。回到乾清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孙福正等在门口,皮笑肉不笑地问:“小辞子,衣服洗干净了?”【哼,

我就不信你能把那墨渍洗掉。洗不掉,看陛下怎么罚你。】我说:“回总管,

浣衣局的姑姑说,墨渍太深,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浸泡一夜,明日才能见分晓。

”这是我和安姑姑商量好的说辞。孙福冷哼一声,没再追问。那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

我知道,承载着荆家希望和女帝未来的那截小竹筒,已经顺着冰冷的河水,漂向了宫外。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西北的风,吹回京城。第二天,衣服送了回来。那片墨渍,

竟然真的淡了很多,变成了一团很有意境的水墨画。萧昭月看着裙子,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他……他真的做到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很深。

像是在说:我知道了。我低下头。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种不需要言语的默契。一件衣服,

两句密语。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和这个吃人的皇宫,做着无声的抗争。5.寿宴请柬,

是催命的符消息送出去了。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我能感觉到,水面下的暗流,越来越急。

魏宗贤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进出宫的盘查,比以前严了一倍。孙福看我的眼神,

也越来越像一条准备咬人的毒蛇。他找不到我的错处,就开始在别的地方给我使绊子。

今天说我地没扫干净,罚我不许吃饭。明天说我对圣驾不敬,让我跪在太阳底下暴晒。

我全都忍了。我知道,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心虚。萧昭月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

她不能再明着保我了。那样只会让魏宗贤更加怀疑我。但她会用她自己的方式。比如,

在我被罚跪的时候,她会“恰好”路过,说一句“天太热,别中暑了”,

然后侍卫就会把我拖到阴凉地。比如,在我被***饭吃的时候,

她的御膳房总会“不小心”多做一份点心,然后宫女会“偷偷”塞给我。

我们像两个在走钢丝的人,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脆弱的平衡。这天,魏宗贤又来了。

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月后,是女帝的十七岁生辰。他提议,要为女帝,

办一场盛大的寿宴。“一来为陛下贺寿,二来,也可让万民同乐,彰显我朝国泰民安。

”他话说得冠冕堂皇。心里的声音却让我不寒而栗。【小丫头,你的断头饭,

老夫亲自给你安排。寿宴之日,就是你的死期。到时候,陈玄带着大军远在西北,鞭长莫及。

京城的禁军,都在我儿魏亮手上。你插翅难飞!】我瞬间明白了。断粮只是第一步。

他真正的杀招,是在寿宴上!他要逼宫,要篡位!萧昭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的脸,

白得像一张纸。【寿宴……他想在寿宴上动手……】【我该怎么办?拒绝吗?

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一个臣子,说要为你办寿宴,这是天大的荣耀。

拒绝,就是告诉他,我知道你要造反了。那他会立刻动手。她只能答应。“有劳丞相费心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魏宗賢满意地笑了。【算你识相。好好享受这最后一个月吧。

】他告退了。他走后,萧昭月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呆坐了很久。整个大殿,

安静得能听到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充满了恐惧。

【一个月……我只剩下一个月了……】【谁能救我?谁能救我?

】她茫然地看着大殿里的一切。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正在角落里扫地的我的身上。

那目光,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小辞子……他……他会有办法吗?

】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我没有说话。但我用眼神告诉她:有。有办法。那天晚上,

我借着倒水的机会,在她书房的烛台下,用沾了水的手指,飞快地写了两个字。假死。

水迹很快就干了。但我知道,她看见了。因为我“听”见,她的心跳,在那一刻,

漏跳了一拍。【假死?】【对啊……假死!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我在寿宴上“死了”,

魏宗贤必然会原形毕露,急着抢夺皇位。到那时……】她的心里,

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虽然微弱,但足以照亮眼前的黑暗。接下来几天,

我们开始用最隐秘的方式,传递我们的计划。她练字时,会“不小心”多写或少写一个字。

我打扫时,会把落叶摆成不同的形状。一撇,是“人手”。一捺,是“时机”。

我们就用这种原始又危险的方式,一点点完善着那个疯狂的计划。计划的核心,

就是她要在寿宴上,喝下魏宗贤准备的“毒酒”,然后“暴毙”。而我,需要在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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