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轩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客厅里炸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我。

我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商业上的合作，或者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我唯独没有想到，他的条件，会是这个。

沈慕寒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冲过来就要抓我的手腕。

“林思雨！你敢！你这辈子都是我沈家的人，死了也是我沈家的鬼！你想嫁给别的男人，除非我死！”

秦墨轩先他一步，将我拉到自己身后，轻而易举地挡住了沈慕寒。

“沈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秦墨轩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思雨很快就会和你离婚。至于她想嫁给谁，那是她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我无权干涉？我是她老公！”沈慕寒状若疯癫地咆哮。

“一个把妻子当成玩物，把婚姻当成骗局的老公？”秦墨轩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沈慕寒，你配吗？”

这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沈慕寒的脸上。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清妍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她知道今天大势已去，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她拉了拉沈慕寒的衣袖，小声说：“慕寒，我们先走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沈慕寒却一把甩开她的手，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愤怒和不甘。

“林思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和秦墨轩搞在一起了？这四年，你装傻，是不是就是为了给他当间谍，来偷我沈家的商业机密？”

他开始口不择言，试图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我，来为自己的失败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沈慕寒，收起你那套肮脏的逻辑吧。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之所以会认识秦总，还要多谢你。”

“四年前，我出车祸，是你把我从车里救出来的。但你大概忘了，在我之前，秦总就已经停下车准备救我了。是你，为了抢占救命恩人这个头衔，把他推开，自己冲了上去。”

“也是从那天起，秦总大概就觉得你这个人不对劲，所以才一直派人默默关注着我。”

沈慕寒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他大概真的不记得了，在他精心设计的英雄救美剧本里，还有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可就是这个被他忽略的细节，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至于你说的商业机密，”我继续说道，“你放心，我还没那么卑鄙。秦总拿到的所有证据，都是通过合法渠道调查得来的。你做的那些烂事，只要有心人去查，根本藏不住。”

沈慕寒彻底泄了气，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走吧。”秦墨轩对我说道，“这里交给我处理。我先送你回你的公寓。”

我点点头。

这个充满了谎言和背叛的林家老宅，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临走前，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沈慕寒。

“沈慕寒，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如果你不来，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说完，我不再看他，跟着秦墨轩离开了。

车上，气氛有些沉默。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复杂。

“为什么是我？”我轻声问。

秦墨轩开着车，目不视前。

“什么为什么？”

“你的条件，为什么是，让我嫁给你？”

秦墨轩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

“因为，四年前，在那场车祸里，第一眼看到你的人，是我。”

“因为，这四年，看着你被他当成傻子一样玩弄，我比任何人都心疼。”

“更因为，我喜欢你，林思雨。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

车子停在我婚前的一处单身公寓楼下。

这是我自己的产业，沈慕寒并不知道。

秦墨轩送我到门口，把钥匙交给我。

“这四年，我一直让钟点工定期来打扫。你安心住下，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秦墨轩。”

“叫我墨轩。”他纠正道。

我点点头：“墨轩。”

他看着我，眼神温柔：“早点休息。”

他转身准备离开，我却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墨轩。”

他回头。

“你说的，搬出去，是指……从沈家，还是从我的过去？”

秦墨轩看着我，嘴角缓缓上扬。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