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高晟的哥哥和妹妹进了公司,我的别墅就彻底变成了他们家的据点。
每天不到饭点,婆婆就开始张罗。
今天大儿子爱吃红烧肉,明天小女儿想喝排骨汤。
我们家的厨师,快成了他们家的御用厨子。
他们带来的那些孩子,把我收藏的**版模型拆得七零八落,在我的真皮沙发上又蹦又跳,留下一个个零食的油印子。
高晟视而不见。
他现在忙得很。
忙着熟悉公司业务,忙着开会,忙着在他那群狐朋狗友面前,摆他“蒋氏集团**掌门人”的谱。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也越来越杂。
我每天就待在二楼的卧室里,扮演一个日渐虚弱的病人。
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
有时候,我甚至会“不小心”咳出血来。
每次看到我咳血,高晟和婆婆的眼睛里,都会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
他们以为,我离死不远了。
他们不知道,我卧室里所有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都装了针***头。
他们在我房间里的每一次“探望”,每一次“关心”,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表情,都被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
“妈,你看她今天,连下床都费劲了。”
这是高晟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以为我睡着了。
“我看也快了。医生不是说,就这几个月的事吗?”
这是我婆婆的声音。
“她手里的东西,都交代清楚了没有?尤其是那个瑞士银行的账户,密码你问了没?”
“还没呢。我现在一问这个,她就警惕。只能慢慢来。”
“你得抓紧!万一她哪天眼睛一闭,什么都没交代,那不就麻烦了?还有那个臭小子,你得多上点心。他可是唯一的继承人,必须得抓到咱们手里!”
“我知道。我这几天天天带他出去玩,给他买他最喜欢的游戏机,那小子现在跟我亲着呢Z。你放心,等蒋竽一死,他还不就得听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
我闭着眼睛,听着他们母子俩在我床边,商量着如何瓜分我的遗产,如何控制我的儿子。
我的心,一片冰冷。
这就是我同床共枕了十五年的丈夫。
这就是我当亲妈一样孝敬了十五年的婆婆。
为了让他们演得更投入,我决定再给他们加点猛料。
我让刘律师,以一个“知情人”的身份,匿名给大伯子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内容很简单,暗示公司最近有一笔利润非常大的原材料采购,但是负责这块业务的副总,是我这边的人,油盐不进。
大伯子果然上钩了。
他现在是采购部总监,正是捞钱捞得最爽的时候。
一看到这封邮件,立刻就动了心思。
第二天,他就去找了高晟。
我在监控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兄弟俩在书房里的表演。
大伯子添油加醋地把那笔生意说得天花乱坠。
“高晟,这可是笔大生意!做成了,咱们能拿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
“只要把那个姓王的副总换掉,换成我们自己人,这钱不就跟白捡的一样?”
高晟有点犹豫。
“可是……那个老王是跟着蒋竽很多年的老人了,就这么把他换掉,董事会那边不好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大伯子急了,“现在公司你说了算!她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你还怕她?再说了,这钱赚了,不也是咱们家的?你拿大头,我喝点汤,有什么不好的?”
高晟被说动了。
他现在太需要钱了。
不仅要养着外面的女人,还要满足他那一大家子的胃口。
光靠工资,根本不够。
他一咬牙。
“行!哥,这事交给我了!”
三天后。
公司的副总王宏,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失误,被停职调查。
大伯子的一个亲信,顺利接替了他的位置。
那笔“利润巨大”的采购合同,也顺理成章地落到了他们手里。
我看着刘律师发来的报告,笑了。
那笔所谓的“大生意”,是我早就设好的一个局。
原材料的供应商,是我安排的一家皮包公司。
合同里也埋了好几个不起眼的陷阱。
只要他们签了字,打了款。
那笔巨额的采购款,就会人间蒸发。
而负责签字的大伯子和批准付款的高晟,将要承担全部的法律责任。
我把证据一份一份地收好。
然后,我给儿子高辰打了个电话。
“辰辰,来妈妈房间一下。”
高辰很快就上来了。
他最近跟我生分了不少。
高晟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说,我这个当妈的,从小就只知道工作,从来没管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