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余音被找回家,妈妈再没和我说过半个字。
她总说亏欠余音,将原本给她的爱无意间给了我。
要不是我非要挑在那个时候出生,护士就不会抱错孩子。
余音更不可能和她骨肉分离二十年。
门啪嗒被推开,一双黑色高跟鞋映入视线。
余音躺在我身旁,挑衅般拍了拍沈淮川常睡的位置。
“姐姐,淮川喜欢睡右边吧。”
“昨晚他在我右侧睡得可香了,连做梦都在叫我的名字。”
说着,余音拉低领口。
大片暧昧红痕和牙印狠狠刺痛我的心。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强忍酸涩起身离开。
可余音却用力攥住我的手腕,从口袋摸出一把小刀。
我还没反应过来,余音狠狠拿刀划破掌心。
“姐姐…好痛…”
沾血的刀清脆摔在地上。
熟悉的木质香钻入鼻腔,沈淮川狠厉撞开我。
脚下重心不稳,我狼狈地磕在桌角。
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颊滑过,视线变得一片猩红。
儿子怨恨地瞪着我,用力撞向我的肚子。
“坏女人!你居然伤害音音妈咪!”
“我要报警抓你!”
他满眼厌恶,砸在我身上的拳头越来越重。
小腹的刀口忽然剧痛。
当初怀沈之安时,余音恰好被找回来。
她怨恨我占了她千金大小姐的位置,将我推下楼梯。
沈之安早产,瘦弱的像只猫。
医生隐晦地说估计是熬不过一晚,让我多看他几眼。
我拖着流血的下身跪在寺庙外,磕破脑袋哀求佛祖保佑。
我甘愿用自己的命换孩子的命。
这晚,沈之安奇迹般活下来,而我见了风,落了一身的月子病。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我哑着嗓子解释。
“我没有,不是我…”
余音虚弱地躺在沈淮川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淮川,不关姐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每多说一个字,她的眼眶就更红一分,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淮川看向我的眸子冰冷。
只一眼,我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
他信了。
我张嘴想要再解释,却见沈淮川从床头柜深处抽出一本针灸残谱。
心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攥紧,我崩溃低吼。
“沈淮川,你不许碰它!”
泛黄的纸页被沈淮川撕碎,我的心也像被重锤砸得粉碎。
沈淮川攥着最重要的几张穴位图,冷冷威胁我。
“道歉!”
我猛地磕头求余音原谅,哀求地拽住沈淮川的裤脚。
“我道歉了,还给我好不好?这是我爸能站起来唯一的希望了。”
沈淮川稍有动摇,余音扯着嗓子喊疼。
她缩进沈淮川的怀里,眼泪如开闸的洪水。
“淮川,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弹钢琴了。”
殷红的血不停从伤口涌出,沈淮川心疼地安慰她。
然后嫌恶地瞪我一眼,“余笙,你把音音伤成这样就想用一句道歉搪塞过去?”
“滚到外面跪着!跪到音音的伤口痊愈我才能考虑把东西还你。”
小说《明月迟迟难见川》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