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争辩，可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一对上司南邺带着责备的眼神，她便什么都说不出。

只有无力感，一层又一层压在心头。

最后，祝清欢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从前她生气，司南邺总会追上来哄，可这次，他只是派人来传话。

“尊上还有要事在身，让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祝清欢扯了扯嘴角。

她不明白，从前逃亡时，司南邺还能记住她随口的话不远万里绕路去给她带礼物。

可现在整个魔域都听他差遣，他却抽不开身了。

不过想想也明白了，从前他们一无所有，彼此便是全世界。

可现在的司南邺有了太多，而曾经能占满他世界的自己，便微不足道了。

祝清欢独自坐了很久，看着明月逐渐西沉，最后被清晨的光掩盖，再也找不到。

无人通传，芳菲殿的门被推开，来人却是沧珈蓝。

祝清欢冷声开口：“出去。”

沧珈蓝身旁的侍女立刻尖叫起来：“大胆！”

“珈蓝公主可是鲛人族最高贵的公主，你不上前行跪拜大礼，竟然还敢口出狂言！”

沧珈蓝抬手制止。

“莫要胡言。”

“清欢姐姐才是尊上的心爱之人，本宫所有的不过是个空名。”

她说着，一挥手让人捧来礼物。

“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姐姐，这是本宫特意为你准备的见面礼。”

说着友善的话，话里话外却是赏赐的姿态，而沧珈蓝的那点心思，祝清欢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于是，她直接伸手，将盒子掀了。

……

等司南邺赶到时，芳菲殿已然大乱。

祝清欢跌坐在地，嘴角渗出血丝，脸上是鲜红的指印。

司南邺瞬间沉了脸，立即走到祝清欢身前，目光阴鸷看向众人：“这是怎么回事？”

沧珈蓝一脸委屈地上前行礼。

“尊上，是我的侍女见不得我受辱，才跟姐姐起了争执，她那一巴掌原是不重的，却没想到姐姐会承受不住。”

“她是我的贴身侍女，我以后一定管教……”

沧珈蓝话还没说完，却被司南邺直接打断：“不必了。”

旋即，只见他抬手，下一刻，那侍女便人头落了地。

血腥气在房间内炸开。

一颗头滚到角落，脸上甚至还维持着满不在乎的神情，下一瞬，便被一把魔火燃烧殆尽。

一阵风吹散灰烬，司南邺冷声开口。

“我说过，在魔域没人能动她，谁都不可以。”

“带着你的人安分守己，我会庇佑鲛人族，不然别说你的侍女，你也别想活下去。”

强大的威压，让沧珈蓝瞬间白了脸。

她‘扑通’一声跪倒，只颤抖着应了声便转身离开了。

所有人都退出去后，寝殿里便只剩下司南邺和祝清欢。

他蹲下身将她抱起，轻声安抚。

“清欢，此事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让她们来打扰你了。”

祝清欢擦了擦嘴角的血，直直对上司南邺的视线。

“别娶沧珈蓝。”

她甚至做出最大的让步：“司南邺，我可以不做你的妻子，我可以永远没有名分，但你别娶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