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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这个世界是有妖的。万物有灵,一切***月所照到的地方,都是聚灵之地。

除了洞穴深处,不***月看见,掩盖在深处的生物被称为怪。

顾安宜与旻朗是在那年的雨季认识的,林子深处,屋子里的腥味还未散去,

混着梅雨的味道让人一时招架不住。他闯进门的那一瞬间,顾安宜就知道,她的病会好。

人吃妖这件事说起来挺荒唐的。顾安宜的命不好,吊着一口气,唯有吃妖肉才能续命。

她的阿公会些道术,算出她命薄,其余的话在那年看着她幼年懵懂的样子后,默默咽了回去。

但顾安宜好似明白了什么,她的命,能续。那日被旻朗看到她吃妖的场景后,

旻朗明显吓了一跳,手上的桃木剑犹豫半天最终是没有举起来。

只不过寻妖罗盘上指针的光点一直瞄着顾安宜,偶尔抖动几下。

直到怀里的手机闪了一下掉落在地,他才缓过神,犹豫半天开口。“你是妖怪?

”“你是妖怪。”他疑惑:“你是……”“人。”“那……那你还挺厉害的。

”旻朗尴尬的把头撇向一边,耳尖泛起红晕,“我没见过吃妖的人。”“我也是,

没见过杀妖的妖。”顾安宜呼的一口浊气,身上血腥的痕迹和她无邪的面相形成强烈的极比。

手机在血泊里还在闪个不停,顾安宜吞下最后一块生妖肉作呕了几声。她探头望去,

在看清来电显示之后,指着他掉在地上的手机发问:“师父?你是抓妖的?

”旻朗知道她想问什么。妖抓妖,确实挺难以置信的。挠头尴尬一笑,

不知道在害羞个什么劲,直接背过身去接电话。“欸,师父,嗯……到了。

”收起的桃木剑在一阵光圈的白光之下变成小镯子套在了他的脚踝处。“嗯,

已经杀了……不是我,什么嘛,有同行,而且怪厉害的。”人吃妖这件事说起来挺荒唐的,

当然,妖除妖这件事也一样。顾安宜静静的盯着他,像在思考什么,等他挂了电话,

才凑慢慢过去。“你是什么妖呀?”下巴抵在旻朗的肩膀上,

鼻尖呼出的热气和嘴里的腥味**着少年的大脑。有那么一瞬,旻朗差点出手攻击。

哪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推开顾安宜,整张脸通红,像是被抓住什么把柄。

无意识间,两只耳朵一下子冒了出来,在颤了两下之后就直直的立了起来,跟它主人一样,

警惕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不过在顾安宜看来,更像是应激。“小狗妖?”顾安宜再次上前,

直接上手点了点,触感像松针一样略微扎手。等到全部摸上去***的时候,

又可以明显感觉到带着体温的耳朵在不断轻颤。旻朗的体温急剧升高,

他刚刚的后背完全暴露在顾安宜身前。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是任务点,

眼前就算是同行,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妖族对气味很敏感,尤其是犬科,

顾安宜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被推开后又不紧不慢的靠近,像是对待朋友一样:“嗯哼?

”了一声。像在问为什么把我推开,又像在问你怎么啦。旻朗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耳朵露出,

后退一步,仰着头避免顾安宜的靠近。“我叫顾安宜,你呢。”“旻朗。

”(二)听到名字后,顾安宜轻笑了一声,她上前一步,继续试探。

凑近戳了戳‘小狗’的脸颊,在他快要炸毛解释前,提前反问了一句,

把他想要说的话完全堵在心里:“你怎么呆呆的?”“嗯?

我不是……”被盯着的感觉很不妙,至少是他完全没有防备的。此刻,

急促的呼吸和防御的姿势让他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最后重重呼出一口气,默默把头往右一偏,

说的内容是那样软绵绵的:“你的名字很好听。”初见有点潦草,

以至于等旻朗回忆起来的时候,是抱着脑袋在房间蹲着咯咯傻笑的,

活像个缩在角落偷食的仓鼠。血泊,吃生肉,战斗的肾上腺急剧升高之后突然温柔的触碰,

女孩贴在耳边的呼吸以及来自后背的挤压感……每一处的反差都在他的意料之外,**神经,

留下痕迹,他记住了,而且忘不掉。顾安宜这个名字很好听。“旻朗。

”思绪被师父的敲门声打断,门外的人等了一会,不见人回应又敲了两声:“旻朗,

出来吃饭。”“来了师父!”匆匆理好东西跑出房间,跟在师父后面一路穿过院子到了餐厅。

“师父,你说城里的人都自来熟吗?”少年***碗里的饭,

身后的尾巴垂在凳子后面微微摆动偶尔翘一下。男人只是静静吃饭没有理会,

但少年依旧滔滔不绝:“师父我们什么时候下山去买东西?家里米还有吗?”“有。

”“师父,我看手机推荐上,城里新开了一家烤肉店,我们什么时候去吃。”“下次。

”“师父我们是不是沐浴露快没了。”“一会叫跑腿。”“我可以跑腿!

”旻朗整张脸涨的通红,兽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扒拉饭的碗重重放在桌上,

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又赶紧把碗端起来然后坐好。旻建山没忍住,嘴角扬起弧度,

放下筷子用手敲了敲桌子:“吃饭。”‘小狗’委屈,‘小狗’把碗筷放下。“我吃饱了。

”“吃完我们去。”‘小狗’开心,端起碗筷就开始重新扒拉,“嗯!”另一边,

顾安宜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阿公催了她几次下楼,她都说等等,直到在屋子里翻出东西,

才抱着木盒下楼。“阿公我可以用这个吗?”顾安宜一路小跑,把盒子举起,

上面积攒的灰落下,让顾安宜打了好几个喷嚏。顾阿公拿下老花镜,叫着顾安宜的小名,

“岁岁,你把这个拿下来干什么?”看着顾安宜手里的东西摇头笑着。“岁岁哟。”“嘿嘿,

阿公,反正本来也是我的。”“好好好,你的,咱家的东西阿公都是留给岁岁的。

”顾阿公冲着她招了招手,等她坐下,笑着往她碗里夹着肉菜,“多吃点,

咱身体结结实实的。”顾阿公最疼的就是外孙,等到一盘肉快见底,

他才满意的拍了拍顾安宜的肩膀。“对了,阿公。”“大二我课少,

我下周还想去一趟隔壁市。”顾安宜吃着饭菜,一手腾出打开木盒。

盒子里面躺着剩下的三张符纸。顾安宜体弱,一直以来都是借助一些外力才能杀妖。

后来长大些,身体慢慢被养好能控制自己后,就没怎么用过。她已经很久不用符纸了,

顾阿公不明白外孙拿出这些是准备做什么,但莫名的不安瞬间就涌上心头。

听到她又想去隔壁市抓妖,老爷子没讲话,喝了几口碗里的粥想听听她接下来会讲些什么。

“这符纸和之前的用法是一样的吗?”顾安宜抽出一张摆在桌上,

看清上面熟悉的符文后抬头看向顾阿公。好久没用,生疏不少。

(三)顾阿公捧起碗喝粥的动作没停,瞥了一眼那张符纸。自己的外孙他太了解了,

小时候没了爹妈,自己一个人拉扯长大,太宠的后果就是让外孙的性格太像自己了。

心里想什么永远不会说出来。女儿女婿死后,顾阿公是在老家的那口枯井里面找到的小安宜。

她被藏的很好,只不过诅咒是跟着血脉的。小时候的顾安宜经常生病,

晚上发烧哭闹着要爸爸妈妈,只可惜白发人送黑发人,顾阿公只能抱着外孙一遍遍的哄,

从这个房间晃到另一个,带着她找‘爸爸妈妈’。直到楼上楼下晃完,小安宜哭累睡了过去。

顾阿公看着眼前的外孙,嘴角扯起的笑意有些勉强。“我们岁岁又要去自己抓妖吃呀?

”一碗粥下肚,顾阿公往顾安宜的饭里又夹了几块别的肉,

觉着不够又添了一碗汤放在她手边。“阿公做的不好吃吗?”“嘿嘿,最好吃了。

”顾安宜把符纸放回木盒,抱着顾阿公的手臂撒娇道:“阿公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岁岁最爱阿公了。”“别卖乖,是不是又看上阿公什么东西了?”顾安宜嘿嘿一笑,

又开始撒娇:“想要家里的子母平安扣。”“不行。”顾阿公这才觉着不对劲,

上周顾安宜自己偷偷跑隔壁市杀妖,回来的时候虽然浑身是伤,但明显是被人包扎好了的。

原来是碰到了野小子。顾阿公直接打断她的话:“还记得阿公跟你讲的吗?

”“记得……”“对方多大?”“什么多大?”顾安宜装傻,“不是问我还记不记得吗?

”顾阿公叹气,最后把碗筷重重放下:“不准去。”顾安宜还想再说什么,

可是看到阿公的脸已经沉了下去,只好作罢。她知道阿公担心什么,他怕她妖吃多了,

自己也被浊气污染变成妖,但哪有那么夸张。不过两人的聊天频道到底没在同一频率。

顾阿公想的是野小子找死,顾安宜想的是他换她活。十月的天开始凉了下来,天也黑的快,

顾安宜洗完澡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手机闪着的消息就没停下来过。“救命安宜!!

我为什么周五下午都有课。”微信置顶的消息栏,A桑宝的消息已经快接近99+。

“你的课表我看了,周一上午没课,周五下午没课,

你这和小长假有什么区别”一连串的吐槽后面还跟了一个爆哭的表情。“我要转专业。

”(四)“为什么大学作业这么多?还扣学分?”“救命,这和高中有什么区别。

”游桑的微信一直在发送消息过来,她和顾安宜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大学不想离开家,

两人都填了本市的两所大学。顾安宜看着手机不断发出的震动,直接拨过去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起来了。“大**欸,你干嘛去了。

”游桑抱怨:“我这周不能和你一起出门了,我还要写作业。”话里话外透着委屈,

又把刚刚发信息吐槽的事情在电话这头讲了一遍。

虽然做好顾安宜欠欠的显摆自己大学专业课程轻松,但没想到顾安宜上来就开启了嘲讽模式。

“你是在复读吗?”顾安宜一脸坏笑,“小可怜,手机上课是不是也要上交呀?

”顺手对着镜头把头发用干发帽包起来。游桑叹气,开始骂骂咧咧,

最后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过分。”顾安宜盘腿坐在床上,

把上次猎到的妖丹拿出来:“桑桑,我记得你说过,用这个碾碎能治病?”“对啊,

不过得看是什么妖。”妖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你这颗好漂亮,

不过镜头里面看不出可以怎么用。”游桑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会:“明天要不要来我家?

我让我爸妈看看?”游桑和顾安宜两家是世家,不过顾安宜家里主要还是以除妖为主,

游桑那边是祛病的医者。两家一直走得很近,尤其是现在顾安宜和游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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