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手术室里，只要她是手术的主刀，他便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主刀的宝贵机会，默默站在她身旁，做那个尽心尽力的一助，只为能助她一臂之力，让她毫无后顾之忧地在手术台上绽放光芒。

可即便如此，祁语诗的眼底深处，却始终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心脏处仿若被一把利刃狠狠刺破，尖锐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柯烨梁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身子前倾，弯腰狠狠咳了几声。

或许是因为这一阵咳嗽太过剧烈，他眼前忽然一阵晕眩，伸手想去拿水杯时，视线却仿若被一层迷雾笼罩，怎么都看不清。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仿若从天而降，轻轻将杯子拿起，递到了他的面前。

祁语诗眸光淡凉如水，静静地看着他：“开始疼了？”

柯烨梁目光缓缓落在她的手上，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这只手刚刚触摸别人头发的画面，心头仿若被千万根细小的针反复刺扎，泛起一阵阵地酸涩。

“还好。” 他强自镇定，伸手接过杯子，垂眸避开了与她的对视，仿若一只受伤后独自***伤口的小兽，将满心的委屈与伤痛悄然藏起。

祁语诗并未察觉出他的异样，随手拿起他的病历，轻轻翻看了两页：“我已经和脑科主任打过招呼了，你不用担心，医院这边一定会给你提供最好的治疗方案。”

柯烨梁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子边缘，沉默良久，才轻声问道：“语诗，你还记得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你说过的话吗？”

祁语诗手指微微一顿，思绪仿若穿越时空，回到了九年前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那时的柯烨梁，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在二十岁生日那天，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而她，也曾浅笑嫣然，轻声许下诺言：“如果等到你三十岁，我们还男未娶女未嫁的话，我就嫁给你。”

祁语诗眸色微微暗沉，轻声应道：“记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