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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亲手拆了刚装好的婚房。

>他掐着我下巴说:「你永远比不上她。」>后来我藏起病历单消失,

他在废墟里翻找我们的结婚照。>警察递过一枚染血的钻戒:「江先生,

这是您未婚妻的遗物。」>而他不知道,手术室里我正听着他的哭喊,轻轻拔掉了输液管。

---婚纱照挂上去的第三天,镜框的边角还在闪着过于崭新的、廉价的光。

那光刺得林晚眼睛疼。她扶着梯子,小心翼翼下来,退后两步,

端详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幸福”。照片里,江临搂着她的腰,嘴角是恰到好处的上扬,

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只有她自己知道,他搭在她腰侧的手,指尖是冰凉的。她伸出手,

用指腹慢慢描摹照片里江临的轮廓。从挺直的鼻梁到薄削的唇。都说薄唇的人,也薄情。

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特殊的**,专属于江临。她心跳漏了一拍,

几乎是雀跃地扑过去接起,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盼:“江临?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林晚。”电话那头打断她,声音是一贯的冷淡,但今天似乎掺杂了一丝别的,

一种……她不敢深辨的急切,“晚上不用等我,有个应酬。”“哦,好。

”她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那……大概几点回来?我给你煮醒酒汤。”“不用麻烦。

”他顿了顿,背景音里似乎有航班广播的模糊回响,很轻微,但像根针,

猝然扎进林晚的耳膜。“可能会很晚。”电话挂得干脆利落。林晚举着手机,

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站了很久。客厅崭新得有些空旷,

空气里还弥漫着新家具和油漆混合的味道,并不好闻。那味道缠绕着她,像无形的绳索。

她点开手机,无意识地滑动。朋友圈的红点提示跳出来,她顺手点开。最新一条,

来自赵莎莎。一张**,背景是机场到达厅的巨幅广告,定位在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

照片里的女人笑靥如花,比三年前更加明媚张扬。配文是:“久违了,我的城。和重要的人,

共赴新征程。”下面已经有几条共同好友的评论。“莎莎女神回来了!是江临去接的你吗?

”赵莎莎回了个俏皮的笑脸表情,没有否认。“哇!你们这是要再续前缘?

”赵莎莎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林晚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失去血色,

变得和身后的墙壁一样白。原来,

那个她偷看过无数次的、江临藏在钱包夹层里的旧照片上的人,真的回来了。重要的人。

新征程。她慢慢环顾这个所谓的“婚房”。每一个角落,

都是她按照他偶尔提及的、关于赵莎莎的喜好布置的。浅金色的窗帘,

因为他曾说赵莎莎穿金色好看;客厅那盏昂贵却刺眼的水晶灯,

因为赵莎莎喜欢“亮堂”;甚至连沙发的款式,也是某次他对着杂志上赵莎莎点赞过的同款,

随口说了一句“还行”。她像个虔诚的朝圣者,一点点揣摩着他心意,

把他心里另一个女人的倒影,当成了自己幸福的蓝图。真可笑。也,真可悲。

胸口的位置开始闷痛,像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缓缓用力。她扶着沙发边缘,弯下腰,

大口呼吸,但那疼痛细密而顽固,攀附着骨骼往四肢百骸蔓延。

她从随身的包里摸出那个没有标签的小药瓶,抖出两粒白色药片,干咽下去。

苦涩的味道从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里。药效来得慢,疼痛还在持续。她抬起头,

目光再次落在那幅巨大的婚纱照上。照片里江临的笑容,此刻看来充满了冰冷的嘲讽。

她站起身,走向工具间,拿出了那把崭新的羊角锤。锤柄冰凉,

握在手里却奇异地让她镇定了一些。她重新架好梯子,爬上去,

对准婚纱照一角固定镜框的钉子。第一锤,落空了,砸在旁边的墙壁上,

留下一个小小的凹坑。第二锤,带着风声,狠狠砸在镜框边缘的金属包边上。

“哐”的一声巨响,镜框猛地一颤。透明的玻璃保护层被震出了裂纹,

像一张骤然破碎的蜘蛛网,横亘在她和照片里江临的脸上。她一下一下地砸着。

锤击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震耳欲聋。木屑纷飞,碎裂的玻璃碴像眼泪一样溅落。

照片上江临的脸,在蛛网般的裂痕后面,变得扭曲、模糊。她拆了挂画用的隐形钉。

她拆了固定镜框的金属角码。最后,沉重的镜框一头栽下来,带着绝望的重量,

“轰”的一声巨响,砸在地板上。玻璃彻底碎裂,飞溅得到处都是。照片上她自己的笑脸,

被裂痕割裂得支离破碎。她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扶着梯子,剧烈地喘息。汗水浸湿了额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江临推门进来,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

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脸上带着一丝未褪尽的、或许属于机场迎接的余温。然后,

他看到了客厅的景象。他脸上的那点余温瞬间冻结,碎裂,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怒取代。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扫过那幅被毁掉的婚纱照,最后,死死钉在林晚身上。“林晚!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骇人的寒气,“你又在发什么疯?!

”林晚慢慢从梯子上下来,站在那片玻璃碎渣中央,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她的脸色苍白,

但眼神里却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清明。“我没发疯。”她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寂静,

“我只是,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江临大步走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想自欺欺人?所以就毁了它?”他指着地上的照片,

胸口起伏,眼神锐利如刀,“因为我没回来吃饭?还是因为……”他眼底闪过一丝什么,

快得抓不住,“别的?”林晚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了五年,却始终像隔着迷雾的男人。

她看着他那双漂亮却冰冷的眼睛,看着他那张曾经让她痴迷的薄唇。她忽然笑了,笑容很轻,

像随时会碎掉。“江临,”她轻轻地问,声音带着一种耗尽一切的疲惫,“你爱我吗?

”江临猛地一怔,像是没预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恼怒,不耐,

还有一丝……被戳破什么的狼狈。他掐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几乎是拖着她,

迫使她看向地上照片碎片里赵莎莎那张无意中被拍进去的、带着笑的脸。“爱?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又冷又刺人,“林晚,你凭什么跟她比?”他盯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像是要把每个字都钉进她的心脏里:“从以前到现在,

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看清楚了吗?我爱的人,从来只有她。”“娶你?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不过是因为,你恰好出现在她离开的时候而已。”世界,

在这一刻,万籁俱寂。手腕上的剧痛消失了,胸口的闷痛也消失了。

林晚只觉得一股冰冷的麻木,从心脏开始,迅速冻结了全身的血液。她看着他开合的唇,

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弃和冷酷。原来,真相剥去所有自欺欺人的外衣后,是这样的。

**裸的,鲜血淋漓。她甚至感觉不到疼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

她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把自己的手腕,从他钳制的大手中,抽了出来。动作很慢,

但异常坚决。她没有再看地上的狼藉,

也没有再看面前这个让她爱了五年、也痛了五年的男人一眼。她转过身,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却也极其稳定地,走向卧室。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隔绝了客厅里江临可能有的任何反应,也隔绝了她过去五年,全部的人生。第二天,

当江临因为宿醉和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而提前回家时,发现家里安静得可怕。

林晚不见了。不是普通的出门,而是消失了。她的衣服,她的化妆品,她所有私人物品,

全都消失了。卧室衣柜空了一半,洗手台上属于她的牙杯和毛巾也无影无踪。整个房子,

干净得仿佛她从未存在过。只有客厅中央,那幅被砸坏的婚纱照残骸,还孤零零地躺在原地,

证明着昨日的激烈。江临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心头莫名地窜起一股火。他拿出手机,

拨打林晚的电话。“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提示音反复响起。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把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玩失踪?”他冷笑,“林晚,

你最好有本事永远别回来!”他以为她只是闹脾气,像以前很多次一样,最多三天,

她就会自己回来。她那么爱他,能跑到哪里去?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天,两天,

三天……一个星期……林晚没有回来。电话永远关机,微信没有任何回复,

她常去的几个地方,他也找过,杳无音信。江临开始觉得不对劲。

心里的那点烦躁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开始失眠,

对着空荡荡的半边床,心里也空了一块。他开始在房子里闻到若有似无的药味,很淡,

但确实存在。他甚至在书房抽屉的角落里,

发现了一张被揉皱的、来自某著名肿瘤医院的挂号单副联,患者姓名是林晚,

日期是一个月前。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随即又告诉自己,可能只是她陪别人去的,

她身体一向很好。他拉不下脸去找她,更拒绝深想那张挂号单意味着什么。

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用赵莎莎的温柔陪伴来填补那份莫名的不安。直到那天,

他接到一个电话,是婚房小区的物业打来的。对方客气地询问:“江先生,您家是否在装修?

有邻居反映最近有工人进出,搬运了一些……建筑垃圾?”江临愣住了。装修?

他驱车赶回那个他几乎不愿再踏足的“婚房”。用钥匙打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僵在原地。房子,空了。不是搬走家具的那种空。而是真正的,

家徒四壁的空。所有他们一起挑选的家具,窗帘,灯饰,甚至厨房的锅碗瓢盆,

卫生间里的瓶瓶罐罐……所有生活的痕迹,全部消失了。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墙壁上只剩下钉子孔和之前挂画留下的浅色印记。如同一个被废弃的壳。只有客厅正中央,

那块曾经摆放着婚纱照的地方,留下一个相对干净的轮廓。江临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像疯了一样冲进卧室,书房,每一个房间。什么都没有。林晚抹去了一切,抹得干干净净,

比他生命里任何一个匆匆过客,都要彻底。他的目光最终落回客厅那个干净的轮廓上。

婚纱照……那幅被他嘲讽、被她砸碎的婚纱照……他像是被什么击中,猛地转身,冲出房门,

冲向楼下的垃圾集中点。巨大的绿色垃圾桶散发着酸腐的气味。他不管不顾,徒手开始翻找。

恶臭扑鼻,黏腻的污物沾满了他昂贵的手工西装袖口,但他毫无所觉。

“照片……我们的照片……”他喃喃自语,眼睛赤红,像个迷失方向的孩童,

在成山的垃圾里绝望地挖掘。“晚晚……林晚……”他开始叫她的名字,从一开始的低语,

到后来声音嘶哑的呼喊,“你出来!你把照片还给我!林晚——”没有回应。

只有垃圾桶里腐烂物的死寂。周围有邻居被惊动,远远地看着,指指点点。不知道翻了多久,

直到他十指肮脏,浑身狼狈,几乎被绝望彻底淹没时,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神色严肃,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冰冷的怜悯。“是江临先生吗?

”年长一些的警察开口问道。江临僵硬的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茫然地看着他们。

警察沉默了一下,从随身携带的证物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东西。那是一枚钻戒。

戒托是铂金的,样式简单,主钻不大,但切割精致。此刻,那枚原本该熠熠生辉的钻石,

被一种已经变成暗褐色的物质紧紧包裹着,失去了所有光芒。是干涸的血迹。

江临的瞳孔骤然缩紧。他认得这枚戒指。是他买给林晚的求婚戒指。

她曾经那么珍视地戴着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江临,我会一直戴着它,直到我死。

”“江先生,”警察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最终的审判,一字一字敲在他的耳膜上,

“这是我们在郊区事故现场,找到的……属于您未婚妻林晚女士的,唯一遗物。

”“根据现场勘查和车辆损毁情况,初步判断,是意外坠崖。遗体……尚未找到。

”“请节哀。”“遗物”……“意外”……“遗体尚未找到”……“节哀”……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江临的胸口。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世界在他眼前旋转、崩塌、碎裂。他死死地盯着那枚染血的戒指,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猛地伸出手,想要去抓那枚戒指,想要确认那是不是一场噩梦。可他什么也没抓住。

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无边无际的、灭顶的黑暗,向他汹涌而来。他失去了所有力气,

直直地跪倒在了冰冷肮脏的地面上。……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一家私立医院顶层的VIP手术室区域,安静得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冰冷的气味。最里面的一间观察室里,灯光柔和。

林晚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她瘦了很多,宽大的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但她还活着。

一个穿着便装、气质干练的年轻女人坐在床边,她是林晚的闺蜜,律师周韵。此刻,

周韵正拿着手机,手机屏幕对着林晚。屏幕上,是一个实时监控画面。画面地点,

正是那栋已成空壳的婚房楼下。画面里,江临跪在垃圾堆旁,身形佝偻,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他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隔着屏幕,似乎都能听到他那绝望到极致的、野兽般的哀嚎与痛哭。

他一遍遍地喊着:“晚晚……我错了……我爱你……你回来……”声音嘶哑,字字泣血。

林晚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个男人痛哭流涕的样子,

和她记忆里那个冷漠倨傲、说着“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的江临,判若两人。

她看得那么专注,眼神却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屏幕上那个悲痛欲绝的男人,

只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过了很久,直到屏幕里的江临被人搀扶着,踉跄着离开,

画面重新变得空荡。林晚才缓缓地、缓缓地收回了目光。她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青灰色阴影。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

那里正插着输液管的针头,透明的药液顺着细长的管子,一滴滴,安静地流入她的静脉。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了。她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

伸向手背上的白***用胶布。动作很慢,却没有丝毫犹豫。

她的指尖捏住了那根维系着她生命的输液管。然后,轻轻一拔。细长的软管从针头里脱离,

在空中微微晃动。针尖处,一小颗殷红的血珠,缓缓渗了出来,像一颗绝望的眼泪。

仪器没有发出警报,因为它早已被提前关闭。整个观察室,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遥远的天际,隐隐传来闷雷滚过的声音。压抑而沉重。那颗血珠在手背上凝住,

像一粒突兀的红痣。林晚静静地看着它,

仿佛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能压过胸腔里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传来的、更深沉的钝痛。

不是肉体上的,是一种灵魂被抽空后的麻木。周韵迅速收起手机,

动作利落地取来新的无菌敷料,按住那小小的针孔。她看着林晚,嘴唇动了动,

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那紧抿的唇线和微红的眼眶,

泄露了她此刻翻涌的心绪——有对江临那**的滔天怒意,更有对眼前好友无边无际的心疼。

“都安排好了吗?”林晚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异常平静。“嗯。”周韵点头,

声音有些发紧,“去南方的机票,新的身份,住的地方……都打点好了。那边气候温暖,

适合休养。专家也联系了,到了就能会诊。”休养。会诊。这两个词像冰冷的针,

刺破刻意维持的平静。林晚下意识地抬手,想按住又开始隐隐作闷的胸口,那里面的东西,

像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何时就会彻底停止跳动。她硬生生止住动作,

转而理了理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这里,也不能待太久。”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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